第362節(jié)
前進十米后,忽然我感到疑惑了起來,雖然這里流了很多血,但是沒有出現(xiàn)一具尸體。 這就代表,這里并沒有死人。 “你發(fā)現(xiàn)了嗎?”我轉(zhuǎn)頭看向這位自稱是摸金校尉的憨厚家伙,不解的問。 國字臉男子用那雙天真無邪的眼睛看向我,問:“發(fā)現(xiàn)啥?” 我說道:“這里遍地是血,但卻沒有一具尸體!” “這這這……發(fā)現(xiàn)了?。 ?/br> 國字臉男子明明沒有發(fā)現(xiàn),但還是犟著說自己發(fā)現(xiàn)了,并且馬上像是想起了什么民間山野怪談一般,一副煞有其事的表情說道:“俺曾經(jīng)聽摸金校尉的老前輩們說過,在古墓里,如果遇見一種不祥之物,叫做太歲,那么,就要立馬用血自救,也就是自殘,放血,一旦太歲聞到血腥味,就不敢靠近……” “太歲?”我皺了皺眉,“和太歲村有什么關(guān)系嗎?” “啥是太歲村?”國字臉男子不解的問道。 “靠,你丫的跑來這里盜墓,難道不知道當?shù)赜幸粋€村子,叫做太歲村嗎?你都不了解一下當?shù)氐娘L(fēng)土人情?”我一臉詫異的看著他,這個盜墓賊,也太不專業(yè)了吧! “俺們這行,是見不得人的勾當,俺生怕被人見到,又怎么可能會主動的去見人呢?您在小說里看見的那種盜墓賊,他們動不動就去詢問當?shù)厝耍膬河心?,那些都是騙人的,真正的摸金校尉是不顯山不露水的,根本不會讓人知道他來到了這里,到哪天古墓出土了,就算古墓里少了什么古董,也不會怪到俺們摸金校尉頭上?!?/br> 國字臉男子越說越小聲,生怕我知道了太多關(guān)于他這行的秘密似的。 “行吧。所以,太歲到底是個什么東西?它為什么懼怕血腥味?”我抓住重點來問。 “太歲,乃是鎮(zhèn)墓獸的一種,具體長什么模樣,俺也不知道,畢竟俺又沒見過,之所以懼怕血腥味,是因為它的嗅覺特別靈敏,刺激性的味道會使它感到畏懼……這些都是聽說而已,但俺可以肯定一點,但凡有太歲這種鎮(zhèn)墓獸生物出現(xiàn)的地方,那一定會有大寶貝兒。那群該死的家伙,一個個裝腔作勢,自視清高,原來不過是一群土夫子,見俺是摸金校尉,就針對俺,其實他們不過也和俺一樣,沖著發(fā)財而來!” 國字臉男子越說越氣,“這行黑吃黑太常見了,幸好有恩人你在,不然俺說不定就冤死在這了!” 我尋思著,這個家伙把在座所有人都當做盜墓賊了呢。 “事情不一定是你想的那樣,什么太歲,或許根本不存在,他們之所以‘放血’,應(yīng)該是另有企圖……”我琢磨了一會兒后,肯定了自己的這個想法,于是帶著這個盜墓賊繼續(xù)往前走去。 有什么在等著我們。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第五百三十一章 盜名 離開了遍地皆被血染一片的地方,來到了一處稍微干凈一些的地面。 這里不再是血流成河,但是多處都出現(xiàn)了一只只,血紅色的腳印。 我將這些事物盡數(shù)的囊入眼中。 可以估算得出,至少是十幾二十個人制造出來的。 他們曾在這里,邁步往前走。 故而在這留下了足跡。 “他們先是留了遍地的鮮血,然后又繼續(xù)往前走??傻降诪槭裁匆@么做呢?” 猜不透他人的心思,我只能換位思考——假如是自己放血,那會是什么原因?qū)е挛疫@么做呢? 對此,我想到了逼迫或者被迫,以及無奈之舉等等。 如果不是有特殊的原因,在特殊的地帶,誰沒事找事,自殘放血? 這個問題,屬實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我沉思了起來。 當國字臉男子看到了眼前一片血色的腳印的時候,雙手捧著那個小人兒,更加賣力的自言自語了起來:“祖師爺啊,一定要保護俺啊,俺只是借過借過,不想招惹是非。阿彌陀佛,百無禁忌……” 不斷的念叨著祖師爺,可是,這個莫須有的信念,真的有用嗎?我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 而后,兩人又繼續(xù)往前走了幾分鐘。 就在這時,前方出現(xiàn)了一個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人。 我倆上前去查探了一下,卻發(fā)現(xiàn)對方早已氣息全無。 又檢查了一下死因,發(fā)現(xiàn)對方是流血過多,導(dǎo)致失血嚴重,致死。 “這個家伙是中邪了吧?哪有人會這樣不要命的自殘!”國字臉男子一臉驚悚狀,他拎起那個死者的一只手臂看了一下,各種恐怖的傷痕讓人看上一眼便不禁頭皮發(fā)麻。 我也感到了不可思議,哪有人會這么傻?居然讓自己流血致死。 隨即又繼續(xù)在死者的身上檢查了一遍,最后得出的結(jié)論還是一樣,此人的確是流血過多而死,并非其他死法,至于流血是他本人自己所為,還是他人所為,就不得而知了。 “這里也太邪門了,幸好俺有一身正氣護體,再有祖師爺法力加持,根本不怕邪靈侵身。你們聽好了,管你們是鬼神還是邪靈,都別想靠近俺,否則后果自負……”國字臉男子雙手合十,抬頭挺胸,強裝鎮(zhèn)定的對著四周空氣吼道。 這時,我在死者的胸口里面,翻出來了一張黑白色的照片,照片上面,是這位死者和他的妻子,以及一個小女兒的合照。 從照片的質(zhì)量和畫風(fēng)、以及人物來看,應(yīng)該不是當代的照片,至少是十多年前的照片。 “隨身攜帶照片的人,要么是出門在外,遠走他鄉(xiāng),思念家鄉(xiāng)的異鄉(xiāng)人;要么就是故人已逝,懷念過去,留著照片想念時取出來看的重情重義者;總而言之,但非是有情有義的人,絕不會把一張合照隨時隨地的帶在身上。” 我沉下心來,思索了半天后,將照片重新放回了死者的胸口內(nèi)部,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走了,那就安心的走吧,但愿這世間對你來說,已經(jīng)沒有什么好留念的?!?/br> 國字臉男子滿臉詫異的看著我,說:“俺只見過算命先生跟死人說話,你咋也跟死人說上話了呢?” “呵,你到現(xiàn)在還不曉得嗎?我這個人就是特別喜歡跟死人說話,要不怎么會一直跟你說話呢?”我起了身,用一種見鬼的眼神掃了他一眼,然后邁步繼續(xù)往前走了起來。 “啊?……同行兒,等等俺!” 國字臉男子跑步追了上來。 ——— “同行兒,你叫什么名字啊?”國字臉男子第一次詢問起我的名字來。 “你呢?” 我瞅了他一眼,“哪有不自報家門,反而跑去問別人家門的?” “哈哈,俺啊,俺其實無名無姓,只知道生下來就住在少林寺里,跟著方丈練武功,直到那個少林寺關(guān)門大吉了,師傅過來把俺領(lǐng)走,從那時候開始,自己就是一位摸金校尉了,為了混口飯吃,常年走南闖北,師傅喊俺為田間,但這又不是俺的名字,師傅只說這是俺的盜名,俺們摸金校尉這一行,大家都有這么一個道可道的名字?!?/br> “盜名?” 我瞪著他:“還說自己不是盜墓賊,連盜名都取上了?!?/br> “盜字的含義有很種,但你非要說俺是盜墓賊,那俺也沒辦法,只能對你點點頭,再對你笑一笑,然后回復(fù)一句,俺是一名正兒八經(jīng)的摸金校尉。真的。” 田間說完,沖著我咧開嘴,露出一個假笑。 “行吧,你就叫田間,那我就叫人間。”我擺了擺手說道。 他不老實,我又怎么能夠老實呢? “人間?” 這個盜墓賊一臉認真的思索了一下這個名字,然后好奇的看向我問道:“你有盜名?” 我搖了搖頭:“你那是盜名,可我這是藝名!” “藝名是啥?” 國字臉男子露出了惆悵,“俺是不是取錯名了,應(yīng)該取藝名,而不是盜名。” “說實話,你確實挺適合去當藝人的,就你這演技,還有你這張憨厚,又不太老實的臉,特別像一個黃姓大明星?!蔽彝蝗话l(fā)覺到,這個家伙,簡直就是那位黃姓大明星親弟弟。 “藝人又是啥?” “別問了,你要是能活著出去,趕緊金盆洗手轉(zhuǎn)行吧,到京城去問路,哪里能演戲?肯定會有人貴人為你指路的?!蔽遗牧伺乃募绨颍攀牡┑?,煞有其事的說道。 “演戲能比俺這行賺錢嗎?” “何止是比這賺錢,你要是有一群腦殘粉……算了,不說了,自己體會。”我自認為透露了太多天機,不能再繼續(xù)說下去了,馬上甩開他,大步向前走去。 “好,俺活著出去,就去轉(zhuǎn)行!”田間說。 我回頭看了他一眼。 發(fā)現(xiàn)他的表情無比認真,似乎真的已經(jīng)決定好了一般。 “你也可以去自首?!蔽以俅伟l(fā)起建議。 “啊,自首?不行不行,俺知道這是什么意思,那是不好的,自首會吃牢飯的,牢里的飯,還沒俺在家里烤的番薯香呢!”田間一臉恐懼的搖頭,“這輩子俺都不要去吃牢飯?!?/br> ———— 聊著聊著,轉(zhuǎn)眼就又走到了一處死亡現(xiàn)場。 誰能想到。 這里有一塊巨大的大石頭立在當前,此時石頭上沾滿了鮮血,幾個尸體倒在一旁的地面上。 來到近前,往他們的身上看去,就能見到,他們一個個的,全部頭破血流。 竟然都是撞死的。 “這絕對是中邪了!” 田間大吼了一聲,眼睛紅紅的:“哪有人撞墻自殺的?這到底是什么邪靈在作祟!” “一,二,三,四……” 我數(shù)了一下,四個人,這四個人見過,但是都不熟悉。 加上前面那個流血過多而死的人。 總共死了五個人了。 他們都是,自殺的嗎? “血。到處都是。” 我摸了摸那塊大石頭上的血液,然后沾上一些放到鼻子前聞了一聞,隨即立馬皺起眉頭,刺鼻,難聞! 可偏偏是這種不忍的味道,他們卻拼了命的想要把它釋放出來。 真是怪。怪哉。 第五百三十二章 有罪和無罪 這個世界稀奇古怪的事情太多太多,但是我卻在這里面,一次碰見了個夠。 沒有比在這里更稀奇古怪的了,而更怪的是,我在這里,居然還能好好的活著。 這一切都相當不可思議,就像田間原本是來這兒摸金的,誰能想到,他居然遇上了這種倒了八輩子血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