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節(jié)
韋副會長似乎回想到了什么往事,額頭不禁泌出了一絲汗水,看著在場的眾人,咬咬牙道:“要是真的打到了我,我就告他們上法庭。一群刁民!” “哎,這話可不能亂說,我國怎么會有刁民?你這么說要接受思想教育啊?!?/br> 年長警察示意韋副會長注意言辭,然后咳嗽一聲,看向在場的眾人,用手壓了壓空氣,說道:“各位,安靜一下!想必你們來之前都多多少少聽說了吧?這次我們來,是為了一年前失蹤的案子。那件案子本來已經(jīng)塵封了,但現(xiàn)在又得到了一絲線索,于是再來打擾打擾大家?!?/br> 在場圍觀之人聞言,皆發(fā)出一陣sao動。 我轉(zhuǎn)頭看著這些人,發(fā)現(xiàn)他們的表情或緊張或憂愁或憤怒或恐懼……五顏六色出現(xiàn)在他們臉上。 年長警察說這些人來之前都聽說了……聽說什么了? 我不由得想起了之前吳匣燭賣力的拖著禿頭男挨家挨戶的探訪,再看禿頭男現(xiàn)在一臉深藏功與名的表情,頓時就明白了緣由。 隨后,我再看向小王同志。 他見我看向他,馬上也看過來,沖著我點頭一笑。 “接下來請大家自覺的分為兩排站隊,認為自己有罪的,站在左邊,認為自己無罪的,站在右邊。恩,對,認為自己無罪的就是站在這邊。”年長警察和藹的笑著,讓所有人都站隊。 我迷迷糊糊的,被749拉到了右邊。 這邊是無罪的人站的地方。 我和749站到這里的一瞬間,立馬身后就不斷的有人站過來,站在我們后面。 而左邊卻一個人都沒有! 當然,這并不是代表所有人都站到了右邊,而是有許多人站在中間猶豫不定或者說一臉迷茫,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該往哪兒站。 這時候,吳匣燭一腳站了出來,直接邁到了左邊的空地站著,然后閉上眼,什么也不說。 我微微眉頭一挑,此刻心情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第一個認罪的,居然是他。 “好,有人自覺了?,F(xiàn)在請問,其他人呢?難道你們都覺得自己心中無罪嗎?大家如果真的覺得自己無罪,請大可站到右邊,我絕對不會為難各位?!蹦觊L警察一臉認真的說道。 漸漸地,又有人動了,都是邁步走向右側。 左側始終只有吳匣燭一人。 最后。 左中右形成鮮明對比,左側只有一人,中間就三四個人,其中斗笠人在內(nèi)。而右側全部都是人,如同一條長龍一樣。 “好,大家都安靜一下。這些無罪的人請現(xiàn)在跟我們走一趟,至于認為自己有罪的,留下來接受思想教育?!蹦觊L警察看著右邊的人數(shù)差不多了,滿意的笑了笑,然后對領頭的我和749招了招手,示意我們跟他們走。 749站在我前面,率先邁步跟了上去。 我見狀,只能也硬著頭皮往前走。 可能是因為有人開了頭,所以,在我和749的帶領下,身后一條長龍似的人也跟著邁步走了起來。 最后,年長警察和小王同志帶著我們一路走出了侗寨,然后往九座山走去。 我回頭望了一眼,發(fā)現(xiàn)那位叫做韋副會長的,還有其他警察,以及吳匣燭,都沒有跟上來。 這是什么情況? 無罪的人被警察帶走了,反而有罪的吳匣燭卻留了下來。 第三百零三章 真正的陰師 “我們到底要去哪?”終于人群中,有一個侗寨的居民忍不住開口問了起來。 小王同志站在路邊,檢查人數(shù)似的,此時見有人發(fā)問,就笑著抬起頭說:“一年前在當?shù)匕l(fā)生的那件人口失蹤案現(xiàn)在要結案,所以需要大家去簽個字。但大家請放心,這件事情辦完之后,我們公安局管飯,讓大伙吃好喝好?!?/br> “官家飯有什么好吃的?我們在家吃多好。”一個人不滿的說道。 “是啊是啊?!?/br> “就是,待會我還要去種地呢,沒時間去吃飯……” 年長警察看了一眼這邊,見人群有些鬧騰了,于是就說道:“現(xiàn)在認為自己有罪的人可以站出來,我們允許他回去接受思想教育,但如果是無罪的,就得跟我們走一趟。該走的流程必須走完。” 頓時所有人都沉默了。 接著人群繼續(xù)慢吞吞的往前走。 我看了一眼這么多人的隊伍,忍不住問前方的749:“這到底是在干什么?” 749小聲道:“跟著走就是了,別說話?!?/br> 就在這時,小王同志來到我身邊,把我拽出到了路邊,說道:“關于前幾天那件強jian案的事情,有些細節(jié)還要跟你了解了解!其他人繼續(xù)走,別停,別看,有什么好看的!” 待小王疏散了人群之后,就走向了我。 我疑惑的看向他,問:“強jian案的事情怎么了?還沒解決嗎?” 小王點頭:“解決了,但是過程中兇手指控背后有人指使他,我想向你確認一下,那個人是否真的有指使他人犯罪嫌疑?!?/br> 我頓時呼吸一滯,突然想起來,剛才所有人在中央空地集合的時候,流浪偵探?jīng)]有出現(xiàn)。 接著,我疑惑的問道:“兇手指控的人是誰?” 小王說:“這個人你認識的,是那個叫做流浪偵探的家伙。” “兇手是怎么指控的?他有拿出證據(jù)嗎?”我繼續(xù)問。 “這正是我現(xiàn)在要來調(diào)查的。沒有證據(jù),就不能給人定罪的,你也明白是吧?”小王看著我,“你不會包庇犯罪分子吧?” 我搖頭:“我有什么好包庇的,但是,我也沒有證據(jù)啊,我上次就懷疑事情有問題,所以問過你們,那樁強jian案子有沒有輪jian的可能性,但是你們說不可能,那么我就只能放棄繼續(xù)調(diào)查嘍,現(xiàn)在啥證據(jù)也沒有?!?/br> 小王點點頭,說:“我相信你。那你知道被兇手指控的那人現(xiàn)在在哪嗎?” 我說一個小時前我還見著他,但是現(xiàn)在不知道他去哪了。剛才你們召集所有人在中央空地集合,他也沒出現(xiàn),可能是他已經(jīng)不在侗寨里面了。 “不出現(xiàn)代表他畏罪不敢現(xiàn)身,如果一個小時你還見著他,那他應該沒有走。我們也是一個小時前來的,但是在來的路上沒有見到他。”小王分析道。 “好吧,那請問,我能幫到你們什么嗎?”我好奇的問道。 “能。走,跟我回去一趟?!?/br> 小王朝我招招手,往侗寨方向走了回去。 我撓了撓頭,然后跟了上去。 半路上,我問了前面我在夜里上廁所,遇見狐貍人發(fā)生的事情,問當時救我的人是不是他,小王承認了,是他。 然后又好奇的問了一下,為什么要帶著這么多“自認無罪”的人跟著他們前去鎮(zhèn)公安局。 小王笑了笑,說道:“這叫變相的緝捕?!?/br> 我愣了一下,變相的緝捕? “如果讓他們個個認罪,那是不可能的,一年前我們就來做過類似的調(diào)查了,可一個個嘴巴跟縫了針線似的,牢實得很,所以只能想一個辦法讓他們認罪,那就是讓他們無罪的前提下,把我們帶到公安局一個個關起來審問?!?/br> “他們無罪的情況下,把人緝捕,這不合法吧?” “什么叫無罪的情況下?只要有嫌疑,我們就能合法的帶他們?nèi)コ猿岳物?。”小王很接地氣的說了一句。 “那,認罪的呢?怎么處理?”我問。 “剛才不是說了嗎?留在那里,接受思想教育?!?/br> “這樣就完了?” “當然沒完,接受完思想教育還得帶走。當然,你說的那個叫吳匣燭的人,他對于這次破案,立有功,可將功贖罪,減輕處罰?!?/br> “他做的都是舉手之勞,就這樣的,還能減輕處罰?”我皺了皺眉。 “雖然減輕,但該有的責罰還是會有的,畢竟是人命案。你怎么這么cao心這事兒?那人和你啥關系?”小王擺了擺手,然后一臉疑惑的看著我。 我搖頭:“我只是希望你們能好好嚴懲任何一個犯罪分子,避免二次犯罪發(fā)生,要讓這些人知道,法不容情。” “法律對待犯罪之人,當然不會有任何寬容?!毙⊥跻荒樥x之色。 我忽然想到了陰師,就問:“你們知道兇手是誰了嗎?為什么現(xiàn)在不去抓兇手?” “兇手……” 小王略微一思考,然后看向我,問:“你是說,那頭老虎?” 我馬上點頭。 小王說:“我們不是帶來了動物保護協(xié)會的人嗎?就是專門去看那頭老虎的?!?/br> “你們知道老虎的下落了?!”我疑問。 小王笑了笑,說:“當然知道。那頭老虎已經(jīng)被人檢舉出來了,這次我們來,主要就是帶走它,然后就是整頓當?shù)氐娘L氣,一年前的案件牽扯太多人了,這次會將他們一個一個進行思想教育,改造。” 我呼出一口氣,問道:“是誰檢舉那頭老虎?” 小王擺了擺手:“一位匿名人士,寫信檢舉的?!?/br> 信? 我頓時眉頭一皺,問:“那個匿名人士是陰師吧?” “你是說侗寨里的那位陰師?”小王看著我,問。 我點頭,擰著眉頭道:“他就是那晚夜里假扮成狐貍人,偷襲我的家伙。他還是養(yǎng)老虎的人,你們應該把他抓起來,重重懲罰?!?/br> 小王呃了一聲,然后說道:“養(yǎng)老虎的人,并不是你說的那個家伙,而且,那晚的狐貍人是什么人扮成的,這也沒有證據(jù)啊,再者,他也沒有對你造成什么太大的傷害,不構成犯罪?!?/br> 這還不構成犯罪? 等等,養(yǎng)老虎的人不是陰師,這句話又是什么意思? 我皺了一下眉,緊接著問道:“什么意思?養(yǎng)老虎的人,難道不是陰師嗎?” 小王搖頭道:“養(yǎng)老虎的是一個老太婆,住在那座鼓樓里面。她是那位陰師的師傅,準確的說,這個老太婆才是真正的陰師?!?/br> 她……才是真正的陰師! 我心一咯噔。 早就在我母親的口中聽說了侗寨里居住著一位陰師,還號稱是什么狐仙轉(zhuǎn)世。 當時我第一次來到鼓樓的時候,就以為那位狐仙轉(zhuǎn)世的陰師就是指我所見的那個中年男子,但萬萬沒想到,侗寨里一共有兩位陰師。 那位神秘老太婆,沒想到,她也是一名陰師…… 現(xiàn)在看來,真正被傳為狐仙轉(zhuǎn)世的,并非是那個男陰師,而是那位女陰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