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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回到五零年代末在線閱讀 - 第10節(jié)

第10節(jié)

    張云蘭猛地回頭,瘦削脫框的大眼睛蓄滿淚水,一眨不眨的盯著周燕,像是在打量她,又像不敢置信。

    看到奶奶面黃肌瘦,身材單薄如紙,風一吹就能倒。身上穿的衣服破破爛爛,臉上手腳露出的皮膚上全是青青紫紫的淤痕。周燕心里又怒又酸,眼淚止不住的啪嗒啪嗒掉下來,一把把奶奶抱進懷里,大聲痛哭:“奶奶,我來晚了,對不起!”

    張云蘭無聲的張了張嘴,剛要開口,房門“哐當”一下又被打開,她的婆婆丁氏兇聲惡煞的站在門口大吼:“哪個活膩歪了的賤蹄子!青天白日的在我家門口哭喪,要哭回你家哭去!”

    感覺懷里的人身子明顯又一抖,周燕氣不打一處來,松開張云蘭,反手用盡十二分的力氣狠狠甩了丁氏一個耳光,“老不要臉的死婆子!這些年來,你就是這么對我表姐的?真當我表姐娘家沒人了?看我不打死你?。 ?/br>
    她的力氣太大,丁氏沒防著她,一把掌被她斜扇在地上,正好磕在丁氏先前扔在地上的木盆鐵絲上。頓時腦袋戳了個細小的窟窿,像一小股漏氣的噴泉滋了地上一小攤血。

    丁氏望著地上的血有點懵,自從兒媳婦張云蘭進門三年以來,一直未有所出。她從最開始的各種看不順眼,到動手打罵,已經在家里橫慣了,連帶著周遭鄰居也不敢輕易惹她。

    今兒真是見鬼了!一向唯唯諾諾膽小如鼠,爹媽死絕,親戚不管的兒媳婦,居然憑空冒出一個表妹,上來就抽她!反了不成!

    向來不肯吃虧的丁氏回過神來,咬牙切齒的從地上跳了起來,照著周燕的臉龐狠狠抓去,“哪里來的小娼/婦?敢打老娘!看老娘不撕爛你的臉!”

    周燕看也沒看,抬腳狠狠往她肚皮一踹!

    “哐當——”丁氏直接被踹到墻上,入墻三分?。?/br>
    伴隨著她嘴里噴出一大口鮮血,整棟樓都抖了抖,有好奇的鄰居伸出頭來看,被周燕兇巴巴的兇了回去:“看什么看!周家的家事!你們管得著?!”

    得,周家打鬧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好幾次都快鬧出人命,前來調解的公安局同志都管不了,他們就更管不了了!

    看熱鬧的吃瓜群眾多半縮了回去,也有膽大不怕事的群眾,不錯眼兒的盯著這邊,比如先前給周燕指房間的嬸子,臉上都帶著一副解氣兒的表情。

    該!叫你不把媳婦兒當人看!平時想打就打,想罵就罵,還克扣糧食,一整天就用一碗稀得連米兒都看不見的‘稀粥’把人打發(fā)了?,F(xiàn)在報應來了吧!活該!

    “妹子,你干啥?可不能再打了!”那邊張云蘭見周燕似乎還不解氣,把她婆婆從墻上粗魯?shù)某断聛?,抬腳又想踹,她趕緊攔住周燕:“別再打了,再打下去就出人命了!”

    倒不是張云蘭護婆婆,看見丁氏被打成死狗一樣,她多年的憋屈委屈也在這一刻得了安慰和解氣。

    只是張云蘭是獨女,她父母在她六歲戰(zhàn)亂的時候雙亡,這么多年來,除了十八歲以前,她被大伯一家勉強收養(yǎng),成日下地干重活兒。而后被她那口子周道友趕集時恰巧看中,以三塊錢,五十斤糧食賣給他做媳婦兒。

    嫁過來這么多年,她在周家挨了多少毒打苛待,她的大伯,還有那些五服親戚,沒有一個人替她出面出頭。

    今兒忽然來個年紀不大的表妹,上來就打婆婆。張云蘭說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感覺,有些高興,又有些害怕為難。

    高興的是,娘家終于有人記得她,替她出面了。害怕為難的是,她已經嫁進了周家,就是周家的人。雖說表妹打了婆婆一時解氣,到底她還要一直生活在周家里,以婆婆和她那口子混不吝的性子,等表妹一走,她不知道要挨多少毒打。

    想到這里,張云蘭忍不住的又抖了抖身子,越發(fā)苦苦的勸周燕停手。

    周燕出了一通氣,也沒想著要把人往死里打。畢竟不管是在這個時代,還是在現(xiàn)代,關于家暴的事,國家從來就沒有對女方有任何針對性的法律保護措施。頂多就是警/察出面上門勸和,根本不管女方受了多少暴力傷害。就算出了人命,頂多唏噓兩下,把男方關上個十幾二十年又放出來禍害別人。

    面對這樣的事情,周燕的觀念就是以暴制暴!你不是橫嗎?你不是喜歡打人嗎?我就打得你爬不起來,打得你記住教訓,再也不敢欺負人!

    站在一邊,周燕冷冷的看著張云蘭把丁氏扶進屋里躺著,在她一個勁兒道歉的時候,不耐煩的把她拖走。領著她去就近的一家國營飯店,開始認親事宜。

    在周燕編了一通什么戰(zhàn)亂失聯(lián),七大姑八大姨拐著彎兒的親戚,找了張云蘭很久等等。聽得張云蘭雙眼淚汪汪,緊緊握著周燕的手,一個勁兒的說:“好妹子,謝謝你來看我?!币院笏彩怯心锛覔窝娜肆耍簿陀械讱飧牌爬瞎f道說道,不再任由他們打罵了。

    簡簡單單一句話,卻讓周燕紅了眼,不由自主的想起現(xiàn)代老了的奶奶,節(jié)衣縮食一輩子,卻舍得花錢給她買最好的東西,知道她愛吃什么,每次她放假回老家,一準兒好酒好菜天天備著,自個兒平日里卻舍不得多吃一塊rou……

    這樣好的奶奶,年輕的時候卻過著豬狗不如的日子。周燕心疼又愧疚,暗下決心,一定要好好的對奶奶,最好她能跟爺爺離婚,跟自己回上水村的周家去。

    可是周燕也知道,這個時代的女人,要離婚十分不容易。一是,這個時代根本沒有民政局,根本不管離婚這擋子事兒。二是,奶奶真離婚了?那在現(xiàn)代,她和他爸爸伯伯們,又從哪里出來呢?

    一時猶豫不決,正好飯店服務員上菜來。周燕便將此事暫且壓下,照顧著奶奶吃飯。

    知道奶奶長年來幾乎一直拿水填充肚子,周燕特地點了幾個好菜給她補補,紅燒rou、東坡肘子、韭菜炒雞蛋、豬rou餡兒的大包子,并一大碗濃稠的精細米粥。

    滿滿一大桌子菜,雖然所謂的紅燒rou和東坡rou都是大肥rou瘦rou少,rou餡包子里面的rou餡丁數(shù)都數(shù)的清。可近三年沒吃過啥好食物兒的張云蘭還是看傻了眼。

    “姐,別愣著了,趁熱快吃吧?!敝苎嗄闷鹂曜咏o她夾菜,很快裝了滿滿一碗,細看都是rou菜為主。

    張云蘭看著自個兒面前堆成小山的飯菜,再看坐在自個兒身邊的女孩兒一臉關心,使勁兒的給自個兒夾菜。一股久違的親情溫暖感油然而生,張云蘭忍不住,眼淚又啪嗒啪嗒往桌上掉。

    自從六歲那年爹娘死后,親戚們都不愿意管個吃白飯,以后還嫁出去的女娃,張云蘭就東家蹭西家偷的吃著百家飯,受了無數(shù)人的白眼嘲笑長到了十歲。

    那時候她漸漸長大,模樣也漸漸長開。大伯娘見她模樣長的不錯,打著以后把她賣出去換錢的想法,勉為其難的把她收留了,每天把家里所有的粗活重活兒都推給她做。

    雖然勉強能填飽肚子,她卻感覺自己像頭驢子一樣,被人拿鞭子在屁股后頭抽著,連軸似的,一刻停歇的機會都沒有。

    后來啊,她隨大伯母去鎮(zhèn)上的集市趕集,不小心撞上一個穿著工人制服的年輕男人。當聽大伯母說要把她嫁給他的時候,她滿心歡喜憧憬。想著自己以后也是有家有人護著的人了,卻沒想到,她嫁的,是個地獄來的惡魔??!

    當石頭般的拳頭,一拳又拳捶在她身上的時候,她心里那點兒火,一點一滴的被澆滅。

    生,不如死。她以為她這輩子就這樣,卻沒想到,老天有眼,給她送來了表妹。不但給她出面,還好吃好喝的招待她,告訴她不要怕,一切有她在,她會保護她的。

    盡管知道,一個十四歲丫頭的話并不可靠,可張云蘭心里就是暖暖的想哭。周燕、周燕,我的妹子,我的好妹子??!我好想跟你回家看看啊!

    她們這邊吃著飯,鋼鐵廠第九車間里,周道友正cao作著機械煉鋼,忽然一個十七八歲的小伙子風風火火的跑進來,嘴里還大聲嚷嚷著:“四叔!四叔!你快回家吧!四嬸兒被人打得快死了!你快回家瞅瞅吧!”

    “啥?!”周道友一驚,機械cao作失誤,新煉好的一塊巨大鋼塊噗咚一下掉回熔爐里,濺起無數(shù)熔漿,燙傷站在熔爐旁攪漿的幾個學徒。

    “?。。 眲x時車間里一片慘叫,周道友卻不管他們,直直往車間外跑,徒留車間主任在他背后大吼:“周道友!你在干啥?!怎么cao作機械的???!把人燙傷了連句道歉的話兒都沒??”

    第19章 019

    周道友一路行色匆匆地回到家里,看見自個兒老娘白著一張臉躺在床上,額頭敷了個補巴,地上還有一小攤血跡,瞬間懵了。

    他的老娘是什么性子他最清楚,那就是蠻橫不講理,能動手就絕不動嘴的混不吝。打小他就在她的打罵文化熏陶下養(yǎng)成了跟她一樣的德行。

    這樣一個從來不肯吃虧的性子,怎么可能任由別人打在床上有氣出沒氣勁兒?

    像是知道他在想啥,聞訊而來比他早到的其他兄弟姐妹,把從周圍鄰居打聽到的消息一一說給他聽。

    當聽聞是一個小姑娘把丁氏打成這樣,那姑娘還是他媳婦兒娘家表妹的時候,周道友整張臉沉的都能滴出水來。

    張云蘭家里是什么情況他是知曉的,正因為她家里人死絕,親戚又都靠不住,人還長得水靈。周道友這才買她回家,便于“管教”。

    周道友頭一個老婆就是因為不服他的“管教”,叫上娘家一大群兄弟親戚上門來,把他揍的半死不活,他吃了大虧,把那女人掃地出門后,這才暗下決心要找個軟柿子媳婦好拿捏,因此這才選擇了張云蘭。

    這三年來,他和丁氏打罵張云蘭都成習慣了,猛然間跳出一個替張云蘭出頭的人,還是個小丫頭片子。周道友氣的火冒三丈。

    想找人算賬,又不知道對方究竟是什么來頭,連公安局同志都奈何不了他,那丫頭片子居然敢在太歲頭上動手。

    一時躊躇不定,只坐在床邊,見丁氏只是流了點血,腹部被踹淤青有內傷外,倒沒有性命之憂。于是開口詢問她當時的情況。

    四個兒女媳婦們都到齊了,人多力量大,丁氏心里有了底氣,嘴巴一歪,哭著把先前的事情說了一通。

    想她諢了半輩子,什么樣的人沒見過,但是像那個死丫頭片子力氣大成那樣,把她往死里打,還一副要將她生吞活剝的樣子,給她留了不可磨滅的心里陰影。

    真是太可怕了!那丫頭在打她的時候,看向她的那雙眼睛,狠戾冰冷的像是看一具尸體一般。她毫不懷疑,如果當時不是張云蘭攔住她的話,她真有可能會被那丫頭活活打死!

    聽了丁氏親口描述,縱然不信一個十四歲的丫頭力氣大到夸張,但看周家門外那堵土墻,清清楚楚印著丁氏被踹飛過去的身影。周家有膽小的人打了個寒戰(zhàn),小聲嘟嚷著:“這丫頭怕不是什么怪胎吧?力氣大成那樣,咱們就是一家人上,也打不過她??!”

    “怕什么!咱們一家老小加起來都有十多口人,還怕她一個小丫頭片子?!”聽了自個老娘的親訴,周道友還是覺得夸張成份太多。瞧著屋里幾個小輩兒都露出“我怕怕”的神情,周道友氣不打一處來,抬手一一拍了下他們的腦袋瓜子,沒好氣兒的說:“沒出息的家伙們!真怕的話,回去cao家伙!我就不信咱們這么多人,制服不了一個小丫頭片子!”

    得了他的信兒,幾個小輩兒跑的無影無蹤。周道友暗罵一聲慫蛋,被那三個小輩兒的父母聽見了,都統(tǒng)一低著頭裝沒聽見。

    沒辦法,周家老爺子死的早,丁氏一人把他們兄妹四個拉扯大。除了老大是兒子,中間倆都是閨女,最后才是周道友。

    作為老小,自古就比上面的哥姐受父母寵愛些。加之周道友與丁氏脾氣一樣,兩人臭味相投,啥事兒都一條心。要是憷了周道友,就等于憷了丁氏。

    以丁氏那混不吝,整天吵吵鬧鬧的性子,那三個小輩兒的父母不想給自己招惹麻煩,只能睜只眼閉只眼。

    很快,三個小輩兒cao著家伙回來,刀槍什么的是不可能有的,都被沒收去煉鋼了。他們cao的家伙,只是手腕粗的搟面杖、掃帚、木棍等等。

    周道友看著這些所謂的‘武器’,心里的復雜感可想而知。沒等他發(fā)號施令找人算賬時,房門哐哐的被人敲響。

    周家人齊齊嚇了一跳,以為周燕卷土重來了,正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聽見一個大嗓門兒的男人喊:“周道友在不在?有人舉報你聚眾打架!快開門!檢查!”

    周家人才松了口氣,又立馬提到嗓子眼兒。你瞅我,我瞅你,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哪個王八蛋舉報我的?讓我知道是誰,定扒了他全家的皮!”屋外的人哐哐敲個不停,周道友聽出是廠里保衛(wèi)科的隊長老齊,心里暗罵一聲我草!

    周道友的房子是廠里分配的,有任何紛爭都歸保衛(wèi)科管,保衛(wèi)科要是實在管不了,這才移交公安局。

    周家人今兒都到齊了,幾個小輩兒還找了“武器”上來,平時跟周家母子有過節(jié)的人,可不就是趁機打壓他,告了個聚眾斗毆么。

    要知道周道友之所以這么有恃無恐的家暴張云蘭,除了本性使然外,還因為他還是鋼鐵廠第九車間煉鋼模器械的頭號師傅!

    雖然他今年才二十七歲,可因為是木匠,對廠里各項機械都很熟悉。又因為他在建廠初期,是國家特定招進來的技工?,F(xiàn)在已經是六級技工,每個月有五十二塊五毛的工資和四十一斤的糧票。

    有這些比普通工人多了接近一倍多得豐厚待遇,就證明周道友在煉鋼廠有一定的地位。誰叫人家有技術在身,是國家特招的呢!

    不管他是人渣還是王八蛋,連公安局都要看幾分薄面,周道友可不就螃蟹走路——橫著走!

    當然,他橫著走的事兒,也僅限于打老婆的事兒上。畢竟,這是所謂的家事,別人管不著。

    別的事和人,他可不敢橫。保衛(wèi)科雖然不算什么正經職位,可它卻管著廠里家屬樓區(qū)的一切紛爭。你要風評不好,就算你是國家特招的技工,也會把辭退回家橫。誰讓廠里有的是學徒工,在國營企業(yè)上班的師傅是不允許藏私的。因此一個技工師傅被辭退并不稀罕。

    明白是被人計算上了,周道友氣的臉黑了不少。忙打開門,強笑著應對前來檢查的保衛(wèi)科小隊,再三申明自己一家子只是聚一聚,并沒有什么別的企圖。然后在保衛(wèi)科小隊凌厲的目光下,周家人走了個一干二凈。只剩周道友和丁氏大眼瞪小眼。

    而此時吃飽喝足的周燕,領著張云蘭在附近的公園,百貨商店,供銷社等等逛了一圈。

    在張云蘭一連串的感嘆聲中,周燕得知她嫁給周道友后就來到了南昌市,然后一直呆在家里洗衣做飯干家務活兒,連他們住的土樓都沒下去過。

    聽得周燕一陣心酸,恨不得自己能立馬在南昌市買套房子,把奶奶接過去跟她一塊兒住。到時候她好吃好喝的把奶奶養(yǎng)著,還帶她到處去玩兒,最好走遍全中國!

    可惜的是,當張云蘭聽見她說離婚的時候,嚇得連連擺手,“離啥婚?道友會把我打死的!就算真離了,我一個孤苦伶仃,無父無母,沒有娘家靠山,又離過婚,身子不干凈的女人。以后哪個男人還敢要我,我該怎么活下去?”

    張云蘭的想法,是這個時代很多封建女性的想法。認為自己嫁了人,不管對方是人是狗,都得跟對方過一輩子。美名其曰:這就是命!

    就算真說動她們離婚,她們的觀念里,還是想著要嫁人,要靠男人。沒有男人,她們就活不下去。根本就沒想過自立根生,獨擋一面。因為,男人就是她們的天!

    周燕勸說了許久,都沒勸動奶奶離婚??磥硎撬粔驈姶?,奶奶不信任她能給她帶來幸福,帶來安全感,帶來好日子。生平第一次,周燕有了要來城里上班打工掙錢,養(yǎng)奶奶的念頭。

    不過這個想法在這個時候并不現(xiàn)實,一個是三年大饑/荒馬上來了,再跟著是精簡知青下鄉(xiāng)。以她目前的年紀閱歷,要找份不被精簡的工作十分困難。除非,她有較高的學歷和人脈,讓國家政府知道她是個可用的人才……

    不可避免的,周燕又想到了高教授。如果他能證明自己的大學學歷,給自己頒發(fā)一個大學畢業(yè)證書,那該有多好啊!那樣她就不愁工作了……

    想法是好,真做起來諸多困難。周燕暫且甩在腦后,拉著奶奶往周家走。

    既然奶奶死活不肯離婚,周燕一時半會兒也改變不了她的想法。那么她得想個法子,讓周家母子得到教訓,不敢輕易對奶奶動手。同時奶奶的日子也要跟正常一人吃喝玩樂,等到她有足夠的時間,來到南昌市安家落戶,到時候再把奶奶接過來一起住。

    作者有話要說:

    推文一波:

    我的下本預存接檔文:《茶小樓的春天》by魚修。

    鏈接:

    簡介:一個底層酒店女服務,與商業(yè)老總的狗血故事。

    茶小樓:我們做服務員的也是有底線的,我不做三兒!

    某總:呵呵噠,就你一小服務員也配做三兒?要做也只配做我老婆!

    好友文:《回爐再造1978》by曉漁天歌

    簡介:煤氣中毒死翹翹的楚染發(fā)現(xiàn)自己回爐……哦,不!是回到了老媽的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