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jié)
敖驚帆:“……最多半年?!?/br> 安以源舒了口氣。修真界的時間概念啊,半年還不夠久嗎?安以源揉了揉臉,道:“你沒有同伴吧?” 敖驚帆毫不猶豫:“沒有?!?/br> 那幾個臨時手下,他完全不放在心上。 安以源笑著道:“好辦。半年時間,說不定會有變數(shù),如果我不要面子,挾恩圖報,在陣法被消磨完之前補上新的也不是做不到。”青年神情認真,又像是在開玩笑,“順利的話,說不定我可以關你一輩子?!?/br> 敖驚帆:“…………” 他張嘴想說什么,卻被一塊蘋果堵住。 好險。 安以源心道。 總覺得對方要說什么很不妙的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 周末突然被約.jpg 第58章 突然心虛 這是個很奇異的場景。 床上被俘虜?shù)哪凶? 慢騰騰咀嚼著一塊蘋果,那模樣不像被強迫,說是被伺候反而更恰當一些。 牙齒和果rou相互摩擦帶起的汁水聲在靜謐的室內(nèi)回響,忽而也有了種別樣的意味。 床邊青年的視線不受控制地落在男子的嘴唇, 由于蘋果比較大塊, 姿勢不好施力的原因, 男子的唇齒有些笨拙地將滑下去的部分重新吞咽回去, 似乎在很努力地吃著,莫名有種溫順之感。 安以源平靜地起身,平靜地出了主臥的門, 平靜地把門帶上。 他去洗臉了。 涼水撲在微微發(fā)燙的臉頰上, 抬眼看洗手臺上方的大鏡子, 鏡中青年的臉頰, 正緩緩爬上點點紅暈。 安以源的心態(tài)有點崩。 原來我喜歡這個調(diào)調(diào)的嗎?! 這個開局莫名糟糕啊, 剛剛把人綁了……現(xiàn)在回想一下, 那越看越不像單純的制服犯罪分子了, 妥妥的捆綁play啊。難道說在他沒想通之前, 潛意識就指揮他的雙手,把人綁成那樣? 未免太不科學。 哪里不對。 真要一見鐘情, 為什么在西嵐路和秘境的時候沒感覺? 前世影響? 前世的記憶里還沒這個影子呢。 作為一個思維嚴謹?shù)睦砜粕? 安以源認真地思考一番, 得出結論。 正是因為初見時紅衣男子高高在上凌人的態(tài)度給予了他深刻的印象, 因此在對方顯出柔弱和順服的一面時,才撩人心弦。 簡單總結,自己可能是個隱性s。 安以源望天。 肯定哪里出了錯。 如他這般與世無爭的佛系青年, 怎么可能會有那種惡劣的嗜好呢? s什么,不存在的。 用涼水敷了敷臉, 確認沒有臉紅的痕跡,安以源整理心情,再次邁入主臥。 一雙黑眸,直勾勾凝視著他。 突然心虛.jpg 重新坐回凳子,安以源淡然地挪開視線,看向碗里的蘋果。 還有一塊。 而且時間久了,正在氧化。 安以源淡定地用牙簽戳起這最后一塊,克制住想喂給某人的想法,自己吃了。 “你剛才想說什么?” 敖驚帆直直看著他,“我不介意?!?/br> 安以源動作一頓。 單聽這句話可能摸不著頭腦,但把上下文連起來—— “順利的話,說不定我可以關你一輩子?!?/br> “我不介意?!?/br> 污者見污,yin者見yin,安以源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囚禁play這個情節(jié),臉上的溫度又有點控制不住,直到帶著輕嘲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胡思亂想,“如果要囚禁我,在這里可不行,你至少要找個遠離人群的荒野之地,時時刻刻守著。” “困靈陣再升個級,才勉勉強強夠用,這條繩索不如何厲害,是受了主人的拖累吧?你的修為也得能看?!?/br> “最好不要和任何人接觸,否則我一日掙脫,會送他們都去見你?!?/br> 明明受制于人,敖驚帆的眉眼之間,仍不減銳意,唇角挑起似笑非笑的弧度,仿佛在看笑話般。 安以源:“…………” 他沒說話,端著碗出去了。 牙簽丟垃圾桶,碗洗好放回架子,安以源又洗了把臉。 這次沒臉紅,只稍微有點燙。 不錯,有進步。 至于為什么覺得大七連出口威脅都有點萌……大概是病了吧。 懷疑人生.jpg 思考完哲♂學,安以源看著窗外天色已暗下來,月亮快要出來,又回到主臥,淡定地搬過筆記本道:“你今晚睡這里,我去另一間房和靈寵睡。現(xiàn)在睡得著嗎?還是看會電影?” 敖驚帆冷冷看著他,“我不睡?!?/br> 安以源自然地接道:“你愛看什么電影?” 敖驚帆閉著眼睛,又不理人了。 真難伺候。 無法想象離火是怎么和這樣的修士相處的,或者說,這家伙的脾氣是隨著時間增長的? 安以源很清楚,正如敖驚帆說的,自己沒法拿他怎么辦。 如今的受制,已經(jīng)是他能做到的最好的結果,如果要更進一步,要么找到站在己方的、實力能夠壓制正常情況下的大七的人;要么把一切說開——但這樣就真的沒有轉圜余地了。 前個選擇不現(xiàn)實,安以源根本不認識這種高人,更罔論交情,太微掌教什么的,只是為了兒子才出了一次血,再去求懇未免不知好歹,而且也沒到那個地步;后種選擇……何必呢。 會硬生生把大七逼狂暴的。 安以源覺得,他需要好好思考一下。 越是重大的決策,越不能輕率。 離開主臥之前,安以源把被子蓋在了敖驚帆身上。 盡管知道對方不會冷,可看起來真的冷。 棉被將被束縛的男子蓋得嚴嚴實實,安以源退一步檢查,又上前掖了掖被角,這才離開。 床被人占了,他自然要換個地方睡覺的。 本來嘛,面對這種強敵,干不掉又難制住,一直待在旁邊守著才是正理,金丹修士偶爾熬個夜根本不會影響什么,最不濟還可以打坐修煉,看起來睡覺簡直是一個無法想象的昏招。 但安以源需要確認的事情,卻只有進入夢中才行。 次臥。 把床上窩著的三貓都抱到它們自己的貓窩里置于地毯,又把球球挪遠了些——免得它睜開眼睛看到旁邊都是貓嚇尿,安以源突然想關一下困靈陣。床上好多貓毛,不能用除塵咒,可以說是非常痛苦了。 然而不能關。 安以源毫不懷疑,大七是那種抓住千分之一秒都能反殺的大能,何況他現(xiàn)在的防范已經(jīng)很不足了。 主臥的門窗都關的死緊,可大七到底沒被固定住,如果對方狠狠心滾到地上滾著砸窗戶什么的……沒準就脫困了。困靈陣的效果只是靈力用不出來,身體素質(zhì)之類的硬件是不影響的。 玻璃和防盜窗,顯然不能和龍身上的尖銳之處相比。 如果安以源鐵了心玩捆綁,那早該準備鐐銬之類,即使沒有也該臨時取材,直接把被褥床單席夢思掀掉把人綁在床板固定,嘴里也不能忘記塞點毛巾口球之類……妖修的牙可是很利的,大七的更是如此,刀劍無法與之相比。 然而…… 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 沒被逼急、沒到生死攸關的時候,愛好和平的佛系青年不傾向于把事情做絕。 用科學的手段處理了一下貓毛,但總有殘留,修士的眼睛又太好,安以源終于折騰完的時候,已過了一個小時。 ……簡直不能想象,和清醒的大七都沒待到一小時呢。 不過反正只有自己知道。 安以源沖了個澡,爬上床醞釀睡意。 不多時,他便進入了那片熟悉的星海之中,見到了被點亮的星辰。 在大七還是小七的時候,被點亮的那顆星星是魚的形態(tài),然而到了大七恢復,他所見到的,便是別種有些模糊的形態(tài)了……大概算是留白版的龍? 古人畫龍,往往不畫全貌,只在云霧中隱現(xiàn)一鱗半爪,意境全憑觀者領悟,全貌也要靠賞者腦補,大七對應的星辰,便有異曲同工之妙。 講道理,若不是早有猜測,安以源真不能認出這是個啥??纯待埖拈L相吧:頭似駝,角似鹿,眼似兔,耳似牛,項似蛇,腹似蜃,鱗似鯉,爪似鷹,掌似虎……沒前情提要認得出才怪。 不過,這次來看,似乎有所變化? 被遮擋的地方更少了,即使少的部分要小于最小的計量單位,但的確是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