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jié)
這又是另一個限制了。 只有視線范圍內的,才能指正。 新郎和新娘家離得并不遠。迎親隊伍大鑼大鼓,浩浩蕩蕩,牽著彩色旗幟,抬著花轎,很快到了女方家門口。一連串的禮節(jié)之后,新娘的哥哥背著新娘準備上轎,六六已將意思傳達給明流等人,就要指正新娘—— 天下突然下起了冰雹! 安以源的內心是臥槽的。 這一路上,他都在回憶高考結束時的心情,以保持喜氣洋洋的笑臉,笑得臉都僵了,還要強行春風得意,也是蠻拼的。 萬萬沒想到會有這種神展開。 “小心!” “二郎快趴下!” “虎子別動!” 兵荒馬亂之中,新娘的蓋頭被不知何處而來的大風吹走,蓋頭下女修的表情是崩潰且懵逼的:老娘扯那么緊還能被吹走?這其實是龍卷風吧?! 準備背自家meimei的新娘哥大驚:“你是誰?”他想到了什么,臉色蒼白而扭曲,“我阿妹呢?!” 冰雹突兀停止。 和它的出現一般突兀。 但已沒人去關注天氣了。 不得了了,新娘被人換了哎! 吃瓜群眾奔走相告,而新娘家里也很果斷,迅速把假新娘制住,向準親家賠罪并點了丫鬟婆子浩浩湯湯往新娘房里沖去……六六戳了顏弈一下,顏弈了然,指正了假冒的新娘。 【叮!指正成功,積分 10】 如果由六六指正,萬一他退場,這分數就浪費了。 這是在確定正確的情況下。 混在迎親隊伍中的修士隱晦地交流了一下視線。 目前形勢對他們有利,此時要做的自然是以不變應萬變,并在心里默默給npc們加油。 歡喜之余,大伙不免要想:剛才那冰雹怎么回事? 游戲規(guī)則并非毫無漏洞。 人參精弄出來的游戲,秘境本身不會支撐,只要實力超過一定限度,就能影響游戲的進程。 如同加載外掛。 當然,符合這條件的修士少得可憐。 紅衣男人袖手在側。 看到新郎是安以源以后,就忍不住賣了隊友…… 反正沒人知道,當自然現象吧。 混在新娘家的修士很著急。 新娘房間里可是有一堆他們的原形??! 得抓緊時間分勝負了。 離得近的趕緊湊在一起,假裝焦急憂心討論狀,實則交換意見,但這時已沒有多少商量的空間,只能獨立思考,覺得對面誰不對選誰。 【叮!指正失敗,積分5】 【公告:因積分告負,斷脈道人退場,所扮演角色:家仆?!?/br> 【叮!指正成功,積分 10】 當對手不再謹慎,采取爭分奪秒策略后,作為最顯眼的存在之一,安以源理所當然地被指正了。 “…………” 該說早有所料嗎? 【叮!積分10,即將退出秘境,是否用時髦值兌換10積分?】 除了是還能選別的嗎…… 【已扣除時髦值100,剩余50,本游戲積分清零?!?/br> 十換一。 還行,不太坑。 安以源出現在個密閉的空間里,和剛進秘境的那個房間很像,只是更寬敞……因為人更多了。 被淘汰且交了“買路錢”的都在這兒。 扮演新娘的是一個;扮演家仆的沒在,估計是前面游戲的分數不夠;再加他這個扮演新郎的…… 嗯,目前就倆人。 假新娘和假新郎看著對方,喜服還穿在身上,氣氛迷之尷尬。 這時候該說什么?——“真巧啊,有緣”還是“嗨,你也來了?” 又一個人出現在空間里。 安以源趕緊把視線轉過去,假裝被轉移了注意力。 然后真的被轉移了。 那是個紅衣長發(fā)的男人。 面容俊秀,五官是東方式的古典,不深邃,卻帶著種瓷器般的雅致;膚色極白如玉,卻并非是常用來形容君子的和田玉色,而是失卻溫潤的冷玉;他周身威勢極重,卻不像后天養(yǎng)成,似是先天便立于頂峰。 只說容貌不談性別,更適合扮演新娘的應該是他,而這種氣質,卻又讓他無法表演出女子的柔弱。 造化鐘神秀。 安以源覺得有些熟悉。 這個感慨,在什么情況下也發(fā)過? 如果以紅衣為關鍵字搜索記憶的話…… 8月26晚,西嵐路,紅孩兒。 是了,小七也在這個秘境里。 人有時候,欠缺的就是一點想象力。 是他。 直覺在這么訴說。 安以源很難說清楚自己此時的心情,好奇畏懼躍躍欲試,什么都有可復雜,這種心情驅使著他打了個招呼:“道友你好,請問如何稱呼?” 紅衣男人淡淡看了他一眼,故意停頓了會兒才平靜道:“驚帆?!?/br> “景樊?”和九室山那個白衣青年同名嗎?“景色的景,樊籠的樊?” “不,驚訝的驚,帆船的帆?!?/br> emmmmmm。 兩字都錯,簡直了。 也許是對方態(tài)度太熟稔,安以源沒忍住,小聲逼逼:“驚帆不是馬嗎?” 突然想到白龍馬…… 作死啊。 扮演新娘的女修默默退到角落。 雖然對這個新隊友不怎么了解,但直覺告訴她對方是習慣發(fā)號施令的上位者,絕不會容忍冒犯的那種。 紅衣男人挑眉,意味不明道:“你想騎?” 安以源看對方神情似乎是說真的,生怕機會跑掉,忙睜大真誠的雙眼,斬釘截鐵道:“想!” 紅衣男人凝視著安以源,許久之后,才輕哼一聲,別過頭去。 沒有明確的拒絕,分明是只差一步的同意。 扮演新娘的女修:“…………” 臥槽!狗男男??! 剛被淘汰的明流:“…………” 剛、剛剛是不是過去了一輛隱形的車? 讓我們剖析一下兩位當事人的想法。 對于如敖驚帆這樣上古而存的修士來說,不會考慮后天環(huán)境記憶成長差異這樣的問題,在他的觀念里,只要靈魂相同,就是同一個人。 因此他是把安以源直接當離火看的。 而離火這樣亮閃閃的眼神,他已有許久不見了。 即使已過去幾千年,上清宗的那些往事,仍然清晰地浮現在眼前,一切都恍若昨日。 敖驚帆是在離火被太始掌教收為真?zhèn)鞯茏拥臅r候注意到對方的。 在那之后,聽著其他弟子的議論,他很快收集到了離火過往的信息。 作為喜愛云游的常誠長老帶回來的孩子,離火是老老實實從外門弟子做起的,沒有任何得到任何額外的優(yōu)待,甚至作為一個無權無勢無親族的孤兒,比起別的外門弟子來,他的條件要更差。 水火雙靈根。 這樣的資質,在諾大的上清宗,只能說中等偏上。 但離火很刻苦。 似乎是明白再也沒有父兄長輩,打磨自己才是安身立命的本錢,離火非常努力,把自身壓榨到了極限,或許是與道有緣,離火的悟性很高,腦袋也靈活,因此才在外門弟子大比上,一鳴驚人。 敖驚帆開始觀察離火。 事實上,從很多年前開始,他就在觀察挑選合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