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一番基情互懟后,氣氛緩和得差不多,秋名散人看向妖修父子檔,笑得十分友好:“不知這位道友如何稱呼?” “安以源?!?/br> “相逢即是緣,不如加個微信?” “……嗯。” 安以源快快地、快快地撤了。 今天的運氣似乎不太好的樣子,再逛下去指不定又會遇到什么人,及時止損吧。 秋名散人看著安以源遠去的身影,喃喃道:“看不出來啊……這對父子是什么妖呢?”不對,小七道友不是說沒見過父母嗎?所以……義父子? 水閣。 顏弈不在,四面無人,安以源確認湖里沒有錦鯉,把懷里的正太放下,“小七,你怎么化形了?”要化形代表修為至少有三品,可明明今天早上才晉升二品的……修為漲太快了吧? 即使再怎么萌新,也知道這種事情不尋常。 莫非這湖里有經(jīng)驗丹? 思維天馬行空·安以源看著小七,等待回答。 酒精仍在頭腦肆虐,小七遲鈍地歪了歪頭,“什么?” 安以源耐心重復道:“小七,你是怎樣化形的?” “就這樣啊。” 面前的正太這樣說著,笑容天真無邪,充滿懵懂的氣息。 安以源嘆口氣,打算等小七酒醒了再說,于是道:“你還醉著呢,先睡一覺吧?!?/br> “好。” 小七滑進湖里,水花濺起,原地已沒了正太的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尾金色的鯉魚。 安以源摸了把臉上的水,“……”鯉魚睡覺去湖里,這邏輯沒毛病。 晚飯時間。 投喂今天剛買的新口味靈果時,安以源再次詢問:“小七,想起來你是怎么化形的了嗎?” 小七驚訝道:“我化形了?” 安以源:“……” 仔細一看,小七的修為又是二品了。 “你今天下午在做什么?” “睡午覺?!?/br> “……其實你下午化形了,還去坊市找過我?!?/br> “不可能。”斬釘截鐵。 “……” 鬼知道我經(jīng)歷了什么。安以源痛定思痛,決定買一堆留影玉簡,以后遇到異常情況先保留證據(jù),免得對方不認賬。 作者有話要說: 后來,安以源有了很多小七(boss)黑歷史留念。 第28章 脫貧致富 天色黑下來之前, 顏弈回來了。 安以源打了個招呼,繼續(xù)看邊曉分享到朋友圈里的商品。由于大部分商品只有一張照片、形象不夠具體,鑒定術常常失效,好在這些商品都配了簡單的文字說明, 如果需要更詳細的介紹, 直接戳邊曉就行。 和官網(wǎng)貨殖版商家售賣的同類商品做了個對比, 安以源發(fā)現(xiàn)邊曉的報價還是比較良心的, 而且總有些獨特的東西,還注明貨物短缺今后無法補充……安以源觀察之后有了猜測,“這些是意外產(chǎn)物?” 邊曉的回復慢悠悠的, “嗯。我那群混蛋師兄弟突發(fā)奇想弄出來的, 強調(diào)一下, 他們本來不打算弄這個?!?/br> 安以源表示理解。 火藥不也是煉丹的時候不小心搞出來的嗎? 安以源正愉快地繼續(xù)翻著商品清單, 顏弈挪了過來, 窩在長椅里, 頗有些萎靡不振, “沒有拉到一個記者……” 童子嘆了口氣。 表情和他那張圓圓的臉格外不搭。 安以源:“你邀請了誰?” 顏弈撐著下巴, 這個動作讓他的臉更顯圓,悶悶道:“沒有誰啊。今天遇到的人都不像是能成為一個記者的樣子?!?/br> “……” 安以源本想問自己哪里像記者, 又想到這一個半月來明顯比以往更多姿多彩的生活, 把這個問題吞了回去。仔細想想, 先前紅孩兒的事情就挺適合上報紙的, 至少能占個小版面吧,可惜到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新聞”了。 說到紅孩兒…… 安以源總覺得有什么被忽略了, 可怎么也想不起來,只得放下。 如果先前小七穿的是紅衣, 安以源說不定能意識到什么,可惜在兩人相見的時候,小七已換了身和鱗片同色的金色道袍。 真相擦肩而過。 看著臉頰鼓鼓如球球的小伙伴,“萌”字在心底升起,安以源沒忍住戳了一下那鼓起的臉頰,動作盡量自然,接著一本正經(jīng)道:“顏弈,你跟著辦《八卦周刊》,是因為缺錢對吧?” “是啊?!鳖佫墓⒅蹦?。 “你不是符修嗎,怎么不賣符箓?”根據(jù)在朋友圈看到的分享,小伙伴的符箓畫的似乎挺不錯。 “我會畫的符很多修士都會畫……競爭太激烈了,沒有客人?!?/br> “……”安以源指了指自己。 顏弈看了他好一會兒,才猛地蹦起來,激動地話都有些說不清,“安前輩,你、你的意思是……你要買嗎?” “如果你的符箓質量過關的話?!?/br> “當然過關!” “你有哪些符?” “加上師父給的,基本都有,安前輩要買很多嗎?”見安以源點頭,顏弈小臉都在發(fā)光,興沖沖道,“等我整理一下,對了,還得先問問師父能不能賣……”顏弈迫不及待往房間跑去。 整理過程保密嗎? 雖然很想這樣想,但腦補出來的畫面,卻是顏弈把符箓一張張取出分門別類擺在床上…… 總覺得這才是真相呢。 安以源又看了一會兒邊曉的朋友圈,顏弈又蹦跶過來,眼睛亮亮的,“整理很麻煩,我明天早上再找你吧,安前輩?!?/br> “沒問題?!?/br> “還有一件事……”顏弈比劃道,“我白天去找了六六,發(fā)現(xiàn)法華寺的客房在一片竹林里,風景沒有我們這邊好?;貋淼臅r候我找不到路,問了一個招搖山弟子,他說這里是明和道友的私人住所?!?/br> 顏弈不太理解,“因為上午的那個誤會,我們才能住進來的嗎?” 安以源:“應該不全是。” 顏弈:“?” 安以源淡定道:“剛才明和道友加了我微信,推薦我下載一個招搖山商城app。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住在這里的我們默認是明和道友拉來的客戶,在招搖山商鋪里的所有消費,有一部分算作他的提成。” 顏弈:“真的?!” 安以源低頭打字,半分鐘后抬頭,“嗯,確認了,真的?!敝苯訂柋救耍附莞咝?。 顏弈睜大眼睛,“怎么這樣?!” 這次輪到安以源不解了,“哪樣?” 對見多識廣的富二代少爺而言,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他所熟悉的社會原本就是如此;但對于活了一百多年仍如孩童的修士而言,這樣的情況,已能夠算作一種背叛。 顏弈低垂著頭,語氣有點傷心,“這就是大人的世界嗎?” 安以源:“???” 顏弈悶悶道:“師父說,以我的資質,早該沖擊四品,但心境跟不上,要入世歷練。”顏弈順手拽過一個抱枕抱在懷里,“我修煉的功法特殊,自從知道修為四品才能繼續(xù)長大后,我就再無寸進了?!?/br> 非常矛盾。 修為到不了四品恰恰是因為很想到四品……一日放不下,一日卡瓶頸。 打個簡單的比方,這就像男追女,女的問你喜歡我什么我改,男的說我就喜歡你不喜歡我一樣,無解。 安以源同情地拍了拍顏弈的肩膀。 顏弈可憐兮兮縮成一團,安以源又想起自家球球,不過那是個知足常樂的典型案例,和顏弈這種糾結的情況不同?!耙荒阏?guī)妆痉鸾?jīng)看看?”安以源建議道,“我不知道有沒有用,不過佛講放下執(zhí)念,或許有點效果?!?/br> “嗯?!?/br> 和小伙伴傾訴一番,顏弈精神看起來好了些,“我去整理符箓了,安前輩明天見!” “明天見?!?/br> 湖泊里,傳來拍打水花的聲音。 夜色幽深。 安以源慢悠悠地打開手機手電筒,走在橋上,很容易發(fā)現(xiàn)了小錦鯉。通體呈金色的小七在月光下的湖水里游曳,鱗片閃著柔和的輝光,和白日里相比,又是種不同的美。安以源忽然明白為何有那么多人養(yǎng)錦鯉觀賞了。 的確賞心悅目。 “怎么了,小七?” 有顏弈在,小七聲音很輕,“我要回房間睡。魚缸呢?” 似曾相識。 當小七壓低聲音,屬于男孩的清亮不再那么明顯,取而代之的是不辨男女的稚嫩時,安以源腦海中劃過些什么,卻沒來得及抓住。 當初的紅衣男人模糊了自身的容貌,的確很有先見之明。 盡管仍有破綻,可安以源并不是那種非常敏銳的人物,至少不到僅僅憑借聲音或身形認出一個人的地步,而且性格嘛……和追根究底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