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節(jié)
這幾天,鹿念都沒離開家,一直在家和他各種膩著。 她打算繼續(xù)趕《黑白》下的畫稿,至少畫個草稿,然后把之后大致的情節(jié)都設(shè)定出來,才好去找星漫聊改編的事情。 只是秦祀居然也就這么陪著她一起在家,明里暗里各種親近,半點不厭倦。 這就和她對他的印象非常背道而馳了,因為她印象里,秦祀一直就是個清冷自持的工作狂,克制內(nèi)斂,永遠(yuǎn)把事業(yè)放得比感情重,處理起任何事情來,都是理智遠(yuǎn)遠(yuǎn)超出感情,甚至沒有感情。 怎么就因為和她睡了一次,現(xiàn)在連公司也不去了么。 這天晚上,倆人都洗完了澡,她在客廳畫稿,秦祀從書房出來,見她忙著,沒顧他。 他在客廳走了幾圈,見她一點沒有注意他,到底還是忍不住,沉默著把自己送了過來。 鹿念終于還是好奇,納悶問他,“你不用去公司么?” 男人從身后抱住她,在她耳朵上輕輕親了親,聲音沉沉的,“以前我就一直很少去。” 原本他就不出面,只會遠(yuǎn)程決策,或者開電話視頻會議而已,并不一定要自己出現(xiàn)在公司里。 之前是因為陸氏的事情,他才在寧盛露過幾次面。 最近,也不過是恢復(fù)了之前的常態(tài),加上他心情前所未有的好,只想把事情都快點做完,然后過來和她在一起,所以事半功倍,他效率本來又高,自然很快都處理完了。 他最近在著手做另外一件事情。 看房子。 預(yù)備買一間新的帶花園的新別墅,作為他們婚后的新房,他一直記得以前她住的屋子,想在新家給她弄一個足夠?qū)挸ǖ漠嬍?,花園與庭院都按照之前陸宅來設(shè)計。 鹿念小時候就很喜歡野薔薇,他想在里面種一些,小時候,他藏在樹影里,看著鹿念在花園里閑逛,鍛煉,對她的喜好記得一清二楚,喜歡什么,不喜歡什么,都按照她的喜好來。 男人從身后,緩緩把下巴擱在了她肩上,摟住她的腰,一點點,把她往懷里收。 一種親昵,再被拒絕后又可以隨時撤回的姿勢,鼻尖就縈繞著女孩脖頸處清幽的暖香,他平日清俊冷薄的眉目間,此時終于抑制不住的透出幾分慵懶與滿足來。 看他這樣,鹿念就想鬧他。 她坐得不安分,輕輕的動,有意無意。 他身體很敏感,尤其是前不久剛被滿足過,嘗試過了滋味后,尤其如此。 果然,他抿著唇,還垂著眼,耳尖就這么紅了起來。 偏還貪戀此時和她的親近,難堪的想挪開,又舍不得。 鹿念笑得杏眼彎彎,見他這模樣,就忍不住湊過去仰臉親他。 他一雙漆黑清冷的鳳眼,此時也幾分蒙蒙,眼角紅著,結(jié)束后,他卻并沒有松開,就維持著這個姿勢,這件衣服的領(lǐng)口很松,露出了大片白皙干凈的皮膚,是她平時喜歡親他咬他的地方,都這么給露了出來。 是一種明顯的暗示,在沉默的求歡。 “不行。”被美色迷惑,這一下,鹿念一下清醒了過來,她現(xiàn)在還沒完全緩過來。 那一次還讓她有些心有余悸。 她覺得自己身體根本吃不消他的索求,當(dāng)然只能定時定量滿足一下他。 秦祀是個正當(dāng)盛年的年輕男人,經(jīng)常鍛煉,身體一直很好,而她從小病歪歪的,現(xiàn)在大了,身體底子在那里,怎么也好不到哪里去。 鹿念思來想去,誠懇道,“今晚,我們不然不要一起睡了?!?/br> 這樣,他也能少受點折磨。 他身子僵了一下,飛快想到,是不是鹿念和他做完之后,就不想再和他玩下去了,覺得膩了。 男人抿了抿唇,之前眼角眉梢,帶著的慵懶滿足的模樣,一下都被收斂起了。 他沉默的站起身,低聲說,“嗯?!?/br> 這兩天,倆人都是一起睡的,他已經(jīng)開始迅速習(xí)慣并貪戀上了。 先說會兒話。 大部分是他聽她說。 然后,等鹿念睡著了,他再輕輕把她抱進(jìn)自己懷里,安置好,鹿念做夢時,感覺到是他,也會依賴的蹭一蹭。 那一下潛意識里的動作,能給他帶來難以言說的滿足感。 一下一下,在她面頰,唇,眉眼,頭發(fā)上輕輕吻過……能親很久,看很久,一點不厭倦。 確認(rèn)她確實在就躺在自己懷里。 見他這模樣。 鹿念已經(jīng)自己先舍不得了,站起身,“回來。” 她問,“秦祀,我一直想問,為什么從很早之前開始,叫你來的時候,你從來不來,為什么叫你走的時候,每次都走得那么麻溜?!?/br> 秦祀,“……” 他小時候根本無法主宰自己的命運,被像一個物品一樣隨意的丟來丟去,所以,養(yǎng)成習(xí)慣了,不會對任何人或者物,或者地方留下依賴。 以前是因為少年脆弱的自尊,她叫他走,他只會冷笑,然后有多遠(yuǎn)走多遠(yuǎn)。 但是現(xiàn)在,他想和她在一起,只要在她身邊。 所以不想讓她覺得他膩煩,她叫他走,自然也只能離開。 “我是怕你不舒服呢。”鹿念拉著他。 他很快聽明白話里的暗示。 “沒事。”他輕輕蹭過她的唇,睫毛長而濃稠,卸下那些刺時,他越發(fā)顯好看,他眉眼其實都生得美,只是因為冷淡高傲的性子,眉眼里也帶著一種化不開的冷郁,總給人距離感。 而現(xiàn)在,他薄薄的唇,因為被滋潤了很多,被她咬了不知道多少回了,比起以前淡淡的紅濃郁了很多。 很不明顯的,格外生疏,卻主動的在討好她。 他想和她一起睡,不做也沒事。 左右只要她愿意親近他,他就很滿足了。 鹿念嘆了口氣。 只覺得他這模樣,真的看得她心癢,但是沒辦法,心有余而力不足。 晚上當(dāng)然還是一起睡了,鬧得荒唐,鹿念把他好好折騰得一頓,倒是把那晚上的仇報了。 再然后,這么幾天后,鹿念發(fā)現(xiàn)了一個很嚴(yán)重的問題,她現(xiàn)在趕稿趕得生死時速,身邊多個這種不知滿足的勾人男人,她效率嚴(yán)重下降。 “你出去,工作也好,玩也好,去干什么別的也好,今天不準(zhǔn)回來?!甭鼓钫f。 把他推出了門,牢牢一關(guān)一鎖。 被關(guān)在外面的人,“……” 明哥酒吧這幾天沒什么生意,現(xiàn)在連鎖店開出去了,秦祀多年前叫他買下的地段,現(xiàn)在隨著安城房價指數(shù)增長,那門面價格已經(jīng)升值10倍以上了,他這個大老板,無非也就是在家坐著收錢。 他沒父母也沒妻子,于是只能老去黃毛家,饞人家小孩饞得不行。 黃毛問他怎么不自己找個女人結(jié)婚生。 明哥覺得麻煩,“我又不是那誰,那樣的情種。” 他也知道自己這點,所以也就不禍害別人了,定期找女人,你情我愿解決需求,然后做一條快樂的光棍。 “秦哥這確實少?!秉S毛也搞不懂。 大家都是街頭混出來的,什么事不清楚,也沒個人拘著,以秦祀的模樣,想的話,指不準(zhǔn)不用到成年,都能和人滾上床單。 這么久,也沒被明哥這亂搞男女關(guān)系的理念給熏陶半點。 兩人聊著聊著,門忽然一動。 進(jìn)來個修長的影子。 “媽的,說曹cao曹cao就到?!彼f,“你這,秦總,今天怎么這么有空來我們這小破酒吧了?!?/br> 男人在他把臺前坐下,長腿伸展開,眉眼淡淡的,懶得理他。 似乎不怎么愉快。 明哥嘖嘖,“又受氣了估計?!?/br> “你們剛說什么?” “議論秦總二十多了,還是個童……”明哥原本正洗著撲克,桌上四處扔著牌,對面男人干凈修長的手指,也不見怎么動作,一張梅花a箭一樣飛了過來,差點沒把明哥嘴給削了。 他彈飛了那張牌,把玩著手里酒杯,語氣淡淡,“誰說我是?!?/br> “臥槽?!泵鞲缪劬Φ傻帽茹~鈴還大。 這簡直比爬長城還難,這一步一個腳印,他也終于等到了春天是嘛。 明哥追著問,“那你們打算什么時候結(jié)婚?” 這個問題,問到了他的痛腳。 鹿念雖然嘴上答應(yīng)了,但是這段時間,又忙起了漫畫,所以也一直沒確定下婚期。 他一直記著這個事情。 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這一步了,他還是覺得結(jié)婚了才最有保障。 “你去搞個浪漫點的求婚唄?!?/br> “女人就算不說,肯定都是在意這些的?!泵鞲缯f,“不然,怎么能讓她看出你愛她,你也得好好表現(xiàn),不能只在心里?!?/br> “而且這節(jié)骨眼的?!泵鞲绾鋈粔男?,“你往我們這邊跑什么,不回去陪念念妹子?”這剛上完床不久,女人肯定都希望自己男人留在身邊多陪陪吧。 秦祀,“……” 是他被趕出來了。 不過這種事情,他當(dāng)然不會講。 “求完婚,你還得準(zhǔn)備婚禮。”明哥說,“你看上次念念妹子來黃毛婚禮,那喜歡的樣子,婚禮你當(dāng)然也不能給她少了,以你現(xiàn)在的本事,那是,能辦多大,就多大搞起來?!?/br> 男人直視酒吧前方,語氣很平靜,“我沒父母,家里情況外面也都知道?!?/br> 求婚和婚禮都不能少。 但是他無父無母,出身貧賤,和與陸家曾經(jīng)的尷尬關(guān)系,寧盛和陸氏后來的糾葛,這些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少。 鹿念嫁給他,可能并不是那么光彩的事情,其實是委屈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