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節(jié)
趙聽原說,“知道,是雅原朋友,以前雅原身體不好,被送出去療養(yǎng),他是那個療養(yǎng)人家的孫子,小時候和雅原一起玩大的……我們婚禮和他有什么關(guān)系?” “那個療養(yǎng)的小鎮(zhèn)子,是不是叫南蕎?”蘇清悠緩緩說。 趙聽原皺著眉,“可能是吧?我也記不清楚了?!?/br> 蘇清悠說,“你知道,陸家曾經(jīng)有過一個走丟的小兒子么?” 趙聽原越聽越云里霧里。 蘇清悠只能點明,“我專門托人查過了。” “你看?!彼页鲆粡堈掌?/br> 是私家偵探拍到的,明顯是偷拍,上面是一對年輕男女,并肩走在一起,神情似乎很親密。 趙聽原毫無察覺。 “有沒有覺得,有點像?” 蘇清悠把角度調(diào)換了一下,指給趙聽原看,男生在側(cè)著臉和她說話,趙聽原和鹿念熟悉,這次終于察覺出了幾分相似,都是溫柔且精致的模樣。 “你看,眉眼,神態(tài)?!?/br> 蘇清悠說,“陸琢和陸念是龍鳳胎,年齡應(yīng)該也是差不多的?!?/br> 趙聽原還是沒怎么理解。 蘇清悠只能點明了說,“你不覺得,這個秋瀝,可能和陸琢有某種關(guān)系?” 趙聽原眼睛睜大,“你說,秋瀝是陸琢?” “怎么可能,這種荒謬的事情,陸琢不是早就死了?身份都注銷掉了?!?/br> “而且,他要真是陸琢的話,和雅原,鹿念關(guān)系都那么好,為什么不回陸家來?一個親子鑒定就可以解決的事情。” 秋蘭家似乎也不怎么闊綽,秋瀝平時生活的簡樸,自己也有在學(xué)校勤工儉學(xué)。 如果是真的,回陸家直接可以變成錦衣玉食的大少爺,為什么還要去吃這種苦? 陸琢何苦呢。 “誰知道他們是怎么想的呢?!碧K清悠不在意道。 蘇清悠說,“陸叔叔,前幾年,還沒放棄希望的時候,一直在找自己兒子?!?/br> “所以呢?”趙聽原還是云里霧里。 蘇清悠微微嘆了一口氣。 趙聽原確實資質(zhì)不足,所以沒辦法,只能由她全部說了,“如果他可以找到兒子,確定那是自己的話,你覺得,陸叔叔還會甘愿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么?” 自家的公司,自然是想留給自己人,如果只有一個女兒,還是沒有什么野心與才干的那種,陸執(zhí)宏沒辦法只能退而求其次,覺得給女婿也一樣。 但是,如果他知道自己兒子還活著,還是一個很優(yōu)秀的兒子…… 趙聽原終于明白了起來,“但是陸執(zhí)宏,現(xiàn)在也被架空了,根本沒什么能耐了?!?/br> 蘇清悠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而且,只需要他偶爾幫一些忙就足夠了?!?/br> 她手輕輕覆蓋上趙聽原的手背,“老公,我們婚禮,把他們倆人都邀請過來吧。” 現(xiàn)在的親子鑒定,也只需要一根頭發(fā)。 “如果秋瀝不愿意來的話?!彼郎\淺的笑,“也沒有關(guān)系,我們和陸叔叔的關(guān)系先維持好,只要我們把這意思告訴他,剩下的,他自己會想法設(shè)法去求證的?!?/br> 婚禮日子一天比一天近了。 秋瀝告訴鹿念一個趣聞,作為趙雅原朋友,他居然也被邀請了,不過只是個口頭邀請,問他要不要一起過去。 “小雅直接替我拒絕了?!鼻餅r笑。 趙雅原自己都滿腹不情愿,哪里還會找秋瀝一起過去。 鹿念自然沒有收到邀請,不知道最近黃道吉日是不是比較集中,黃毛和女朋友的婚禮也選擇了一個日子,那么就算那邊要邀請她,她估計還是得去黃毛那。 鹿念早提前準(zhǔn)備好了禮物,畢竟,也認(rèn)識那么多年了,他們對她一直很照顧,這下黃毛終于脫離單身日子了,家里有了知冷暖的人,她自然也替他高興。 鹿念這幾天集中趕稿,終于在截稿日之前,把《黑白》的完稿都一一交了上去,這下就只用等著付梓了。 她先回了趟學(xué)校,把自己的一篇論文交了,丁瑩和她并肩走出來,路過咖啡館時,看到坐在窗戶旁的一人時,丁瑩眼睛直了一下,拉著鹿念袖子,“你看,那哪個?” 鹿念順著一看,坐在桌前,正聚精會神敲著鍵盤的那個娃娃臉,不是方燈是誰。 她正好一對破事兒想找方燈,頓時拉開門進(jìn)去。 “那定位軟件,是你幫他裝我手機(jī)里的?”她問,似笑非笑的。 方燈背著電腦,瑟瑟發(fā)抖,“我,我也是沒辦法……”逼良為娼啊這是。 鹿念,“你還裝什么別的玩意兒沒有,除了那個?” “沒,我保證,別的什么都沒有。”方燈差點舉雙手發(fā)誓。 方燈求饒,“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鹿念平時基本不生氣,但是她那么溫溫柔柔的看著他,笑著問他話,方燈覺得比生氣還恐怖一萬倍。 鹿念安安靜靜的問,“那師兄,你和秦祀,是什么時候認(rèn)識的?” “好久了?!狈綗衾侠蠈崒嵔淮?,“在安城就認(rèn)識了,老大在網(wǎng)吧救過我一次,然后……” “所以,之前,你一直出現(xiàn)的那么頻繁,還有幫過我的那些事情?!甭鼓罹従彽?,忽然聯(lián)想到了很多事情。 這些秦祀都不讓他說。 方燈膽子小,忠心耿耿,咬死了不說。 打死他也不說。 鹿念眉心微蹙,她兜里電話正好響了,她接起,那邊傳來男人清冷淡薄的嗓音,“你在哪?” 黃毛的婚宴就在今天。 鹿念一時沒有留意方燈,他背著電腦,忙趁機(jī)腳下一滑,開溜了,等鹿念再回過神,他已經(jīng)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簡直,串通了一樣。 她也沒辦法,只是坐在車上時,想著這事兒,就格外沉默,身旁男人看了她一眼,安安靜靜的坐著,也沒什么都沒說。 車開得平穩(wěn),不久,就到了婚宴現(xiàn)場。 黃毛近些年開店,掙了些錢,穿著白西裝,旁邊是那個叫嵐嵐的新娘子。 朋友請的不多,大部分都是比較親密的朋友,黃毛也是無父無母,自小一個人在社會闖蕩,所以,親人那桌,都是女方親戚,黃毛實在覺得不太好,最后沒辦法,決定渾水摸魚,把明哥塞那兒去,勉強(qiáng)充當(dāng)一個‘長輩’。 原本有女方家人覺得不滿,覺得女兒嫁給了一個社會小盲流。 可是,他朋友那桌。 秦祀落座在那里,男人腰窄腿長,今天穿了正裝,越發(fā)顯得清俊利落,他話少,但是很壓得住場子,氣場在那里。 “那也是黃勝意朋友?”有人低聲問。 “是啊。”小屈是伴郎,正好過去敬酒,聽到了,故意說得大聲,“鐵桿哥們兒?!?/br> 他遙遙給秦祀敬了一杯,他看到了,抬手,把自己桌前那杯薄薄的酒也一飲而盡。 鹿念在不遠(yuǎn)處和黃毛說話。 “今天很帥!新娘也很漂亮!”鹿念真心實意的贊美。 她真的很替黃毛高興,黃毛喝了點酒,臉漲得通紅,只會嘿嘿的笑。 她今天穿著暗灰藍(lán)色的薄紗裙,當(dāng)了這么多年大小姐,她身上氣質(zhì)也是一等一,靈動又俏麗,雖然刻意低調(diào)了,衣服款式顏色都是往低調(diào)里走,但是,還是遮掩不住的美。 “你是念念吧?”新娘也笑,“我老聽勝意提起你們,說你和他們親妹子一樣。” 現(xiàn)在一看,確實很美, “不敢當(dāng)不敢當(dāng)。”黃毛忙說。 鹿念是什么身份,真真正正的大小姐,他們這種無父無母的社會底層人士,怎么能攀得上。 鹿念卻脆生生的應(yīng)了,“以后哥,姐,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來找我?!?/br> 秦祀坐在不遠(yuǎn)處,安靜的聽著他們的對話。 鹿念祝賀完他們,也回了座位。 看他不知道在想什么,側(cè)臉清清冷冷,修長的手指,把玩著手里酒杯,襯得皮膚干凈冰冷如玉。 臺上司儀主持,新人交換戒指。 鹿念托腮看著,忽然說,“如果之前的婚約沒有取消,我現(xiàn)在,是不是也差不多可以上臺了?” “我當(dāng)時,婚紗都看好了呢。”她側(cè)臉看著他,盈盈一笑,眼底波光瀾瀾。 男人抿了抿唇,拿起杯子,想把剩下的酒飲盡。 鹿念頭也不回,“胃不想要了么?” 秦祀酒量很大,一般不會醉,也不好飲,她一直知道,但是,也知道他有胃病,在她面前都發(fā)作過兩次了,所以,鹿念一直都看著,不讓他再喝。 秦祀,“……” 他還是放下了酒杯,鹿念覷了他一眼,拿起那杯子,自己把剩下的喝完了,隨后,繼續(xù)看臺上婚禮。 他僵了一下,看她紅潤的唇,精巧柔軟的唇瓣,他知道,那里面的味道是甜的。 他們接過吻,但是都很淺,她從來沒有更進(jìn)一步的意思,淺嘗輒止,會先行退去,從沒有讓他滿足過,到現(xiàn)在,甚至都不如年少時在南蕎的那一次。 他想起了她說的話,以前喜歡過你。 或許,是因為那時對他殘存著些感情,才會愿意接受吧。 他握著空酒杯,修長的手指,指節(jié)有些發(fā)白。 鹿念坐在這兒,很是惹眼,來參加婚禮的,自然有不少單身男士,目光差不多都往這邊黏,一開始,因著她旁邊坐著個秦祀,所以都沒人過來,但是,看他們后來舉止也不怎么親密,似乎連交流都不多。 于是,有的人都攔不住蠢蠢欲動的心思了。 “男朋友?”鹿念喝著飲料,揚眉看著那個來搭訕的男人,側(cè)目看過秦祀,“沒有啊?!?/br> “那,留個聯(lián)系方式?”那人眼睛一亮。 男人臉色很差,他冷冷看了那人一眼,“想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