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jié)
“我只嫁我喜歡的人?!?/br> “等爸爸好了,我就會離開陸家?!甭鼓钫f,“以后,陸氏的事情,都和我沒關(guān)系了?!?/br> 如果秦祀想要借著婚約的事情,來cao控陸氏的話,他可以趁早死心。 男人側(cè)臉輪廓格外顯得精致,睫毛長長的,掩去了幾分一雙眼過于清寒的色澤。 他什么也沒說。 同樣是緊急之下定下的婚約,和趙雅原可以,和他就不可以。 趙雅原現(xiàn)在可以做到的,他也都可以。 他習慣壓抑了,并沒有再逼迫,權(quán)當沒有聽到,鹿念于是也不再繼續(xù)說下去。 倆人回了青風苑。 鹿念說,“等我爸出院了,我就會回去?!?/br> “我會給你這段時間的房租?!甭鼓畋虮蛴卸Y,“不要進我的臥室,我們東西都要分開放,希望我們之間的距離,也可以隨時保持在1m以上的安全社交距離。” 嚴格按照普通關(guān)系的男女合租的標準。 “如果可以做到的話,那我們就合作愉快?!甭鼓羁粗?/br> 他沉默著,沒有反駁,點了下頭。 二樓有三間臥室,呈一個“l(fā)”形分布,鹿念住的在較長的那一邊的最左邊,剩余兩個臥室,一個離得很遠,在另一端,一個就挨著她的臥室。 他沉默了一會兒,進了離她最遠的那間,“我住那里?!?/br> 鹿念肩膀松了松,也說不上心里什么感覺。 就當普通合租室友,處一處吧。 秦祀之前那模樣,她也確實放心不下。 住幾天就住幾天吧。 畢竟,他們也不是什么真的陌生人,而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沒必要提防到那種地步。 臥室里的布置,和她自己的房間挺像,用具都是全新已經(jīng)洗滌好的。 鹿念把自己的用品放好。 屋內(nèi)的寢具,明顯都價格相當不菲。 她猶豫了下,還是出去告訴秦祀,“然后,你放心,等我搬走的時候,我會把我的所有個人用品都帶走,這些寢具,我都會洗好,如果你不想要了,價格我也會照價賠償給你?!?/br> 他平淡的說,“不用?!?/br> 不過,就算是臥室都分開了,也還是有公共生活的區(qū)域。 完全避開交集,也是不可能的。 他們住在一個屋檐下的第一晚。 晚上,原本預定好,寧盛四人的會議,臨時改成了視頻會議。 邱帆和鳴鴻還有些驚訝。 畢竟,秦祀就是個工作狂。 方燈卻是知道的,笑得露出了兩顆尖尖的小虎牙,“恭喜老大了?!?/br> 鳴鴻,“恭喜什么?” 方燈卻不再說,“開會開會,不是要繼續(xù)談陸氏的事情么。” 鳴鴻,“對。” 邱帆說,“具體怎么弄,小老板出個方陣?!?/br> 書房很寬敞,雖然沒有什么人氣。 室內(nèi)供暖足夠,他把外套脫了,只穿著一件黑襯衫,袖子微微挽起,露出的手肘線條干凈利落。 “先從陸陽處理?!彼f,“趙聽原那里,暫時先不動?!?/br> 鳴鴻贊同的點頭,“這樣好?!?/br> 畢竟,陸陽還沒成什么大氣候,趙聽原背后還有趙家這座靠山。 邱帆問,“不會打草驚蛇?趙聽原知道了,會想辦法來支持陸陽的吧。” “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沒好到那地步?!鼻嗄甑溃瓣戧柕沽?,不至于對趙聽原造成那么大影響?!?/br> “陸陽近幾年,是靠著攀陸執(zhí)宏的關(guān)系上位的。”鳴鴻說,“實際成績確實沒有多少,在公司根基并不穩(wěn)?!?/br> 他現(xiàn)在掛了一個陸氏董事的頭銜,但是,公司里的人都知道他來頭,所以平時也還算說得上話,對陸氏也有所了解。 方燈點頭,“到時候,抓到了陸陽的線頭,把他搞下課,他這么多年處心積慮就都廢了。” 秦祀薄唇挑起一邊,眸底卻沒有任何笑意,“只是下課?” 他臉上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鳳眼眼尾收得狹長,越發(fā)顯得清寒。 “陸陽的資產(chǎn)狀況?!彼揲L的指尖,輕輕點了點桌面,“你去查,尤其是去年年底那樁他負責的并購案,和這個人的資金往來?!彼f出一個名字。 方燈忙說,“交給我吧?!?/br> “他最近是不是打算結(jié)婚。”青年語氣平淡,透著徹骨的冷,“婚禮,是幾號來著?” 邱帆忙說,“放心,婚禮前,肯定可以辦得成?!?/br> 鳴鴻,“……”多大仇。 這是從事業(yè),到家庭,甚至到整個人生,全方位的毀滅性打擊啊。 他總覺得,小老板,和這個叫陸陽的,似乎有些什么復雜的淵源。 不過秦祀做事手腕一貫狠絕,且有仇必報,很少留余地。 網(wǎng)已經(jīng)開始編織。 叫他永生永世的滾出陸家。 一個偽裝,卑劣的哥哥。 聊完陸氏后,隨后是處理寧盛的日常事務。 秦祀辦事效率很高,話少,但是每一句基本都可以踩到點子上。 事情基本都說完,大家都在整理材料。 “對了,小老板?!鼻穹珕?,“你什么時候也回公司一趟?要一直待在安城么?” 書房外,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你在么?” 是女人的聲音,很年輕,聲線也極好聽,嗓音是甜脆的,音調(diào)卻軟軟的。 似乎是從小老板那邊傳來的?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十點了,大晚上的。 三人面面相覷,還沒來得及說話,視頻已經(jīng)被飛快切斷。 秦祀按下電腦,“……在?!?/br> 他開了門。 “你在工作?” 鹿念意識到,自己似乎可能打攪他了。 秦祀,“沒有。” 她頭發(fā)還濕著,一手拿毛巾裹著,黑發(fā)烏潤潤的,綢緞一樣,都被攏在左側(cè)。 顯然是剛洗完澡,身上透著淡淡的沐浴乳的香,那截雪白的鎖骨上,還瀝著水珠,半透明的,緩緩滑下,皮膚有如羊脂玉一般。 他喉結(jié)動了動,站在門框的陰影后,什么也沒說。 “我想知道,你家吹風,放在哪里了?”鹿念也有些尷尬。 她剛洗完澡出來,發(fā)現(xiàn)自己忘記帶吹風了。 她一頭長發(fā),長度差不多到腰,如果不用吹風的話,晚上肯定干不了。 秦祀沉默的回了房間,不久,給她找出一個吹風。 樓下,客廳亮著小燈。 鹿念在那兒畫畫,臥室里沒有書桌,她看秦祀似乎在用書房,不想和他待在一個房間,于是就征用了客廳。 拿到了吹風,她松了口氣。 她穿得是條睡裙,不過和外出的裙子,式樣也沒什么區(qū)別了,一直到小腿,內(nèi)衣也有好好穿,不該露的,半點不會露。 但是即使這樣,她還是不愿意去找秦祀,尤其還是在晚上這種微妙的時間。 她拿了吹風,回客廳吹頭發(fā)。 不料,他竟然也隨著下來了。 鹿念坐在自己的書堆旁,畫具扔在一旁。 她側(cè)身撩著自己的頭發(fā),用吹風吹著,露出了一截白生生的脖頸,纖細秀美。 他身子有些僵硬,飛快移開了視線。 現(xiàn)在是晚上,萬家燈火,他們是其中普普通通的一盞。 而她就在他身邊,觸手可及的地方。 朝思暮想了那么久的場景。 一朝成真。 他難以形容,甚至有些懷疑,眼前的這一切,是不是都是泡影。 鹿念客氣的說,“很抱歉,吵到你了?!?/br> 她把頭發(fā)吹干了大半,隨意絞了一下,不打算再繼續(xù)了,抱著自己的板子,準備回臥室繼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