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方燈只能說,“關(guān)系到我們內(nèi)部事情,說了你們不懂的?!?/br> 明哥,“哦,就你們文化人懂是吧?” 明哥看向秦祀,“你這種追人的方法,根本就是狗屁不通,你喜歡一個人,就要多去她面前表現(xiàn)自己啊,去討人家喜歡,讓人家愛你啊,這樣逼她嫁給你,算幾個意思?” “我知道你習(xí)慣這樣了?!泵鞲缯Z氣緩和了一點,“但這不是你小時候和人打架搶地盤,也不是現(xiàn)在在商場上和別人談生意?!?/br> 威逼利誘,用各種手段和心機來達到目的。 他也知道秦祀一直是個極度沒有安全感的人,尤其在鹿念面前,一直愛得卑微又內(nèi)斂。 但是,談戀愛和這不是一回事啊。 他抿著唇,“……我只能這樣?!?/br> 他不奢望鹿念會對他有多么深刻的感情,只能靠這些辦法,籌劃好一切,把她留在他身邊。 他忍了這幾年,回來看到她和趙雅原手牽手站在一起時,幾乎用了全部的自制力,才克制下來。 他告訴自己,冷靜下來,只差最后一步。 方燈對明哥說,“哥,這里面,也有很多我們不了解的事情,也沒你想的那么簡單?!?/br> 這幾年,每周方燈都會告訴他,鹿念過得如何,她平時的生活,有什么需要,有什么要幫忙的,都會告訴他,這些年,一次都沒有缺過。 對鹿念而言,秦祀確實消失了那么久。 但是對于秦祀而言,她從未遠離過。 鹿念喜歡《星擊》里的那只小鹿,每年各地的限量周邊他都會搜集,然后當(dāng)作粉絲寄的禮物,叫方燈郵寄給鹿念。 方燈說她收了,很喜歡,還認真回了禮,那些小禮物方燈都收了起來,給秦祀寄了過去,他都一直精心保存到了現(xiàn)在。 明哥,“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苦衷,我只知道,你這事兒,辦得不地道?!?/br> “你對不起念念妹子?!泵鞲缯f,“我話就放這兒了,也不會改?!?/br> 秦祀一句也沒有反駁。 青年清俊的面孔,蒼白又安靜,眼下有淡淡的青黑色,被濃密的睫毛影子掩去。 陰霾都被藏在了眼下。 酒杯空了。 “明早我們公司有會?!狈綗粢搽S著站起身,“就不多待了。” 這段時間,因為陸氏惹出的風(fēng)波,他們也一直都格外忙碌。 寧盛的內(nèi)部會議,出席者只有四人。 議題自然是最近鬧得轟轟烈烈的陸氏案件。 邱帆說,“陸氏早從根子里爛掉了,陸執(zhí)宏近年來剛愎自用,公司內(nèi)部派系斗爭一直不消停。 做事沒規(guī)矩,被曝出來也是遲早的事情?!?/br> “違法的當(dāng)然另說?!?nbsp;鳴鴻說,“但是,陸執(zhí)宏這次也被整得這么慘,就很值得思考了?!?/br> “據(jù)說是內(nèi)部人員舉報的。”邱帆說,“大義滅親啊?!?/br> 鳴鴻笑呵呵說,“陸氏的那些事情,不摸進去待一陣子,是搞不清楚的?!?/br> 方燈看了秦祀一眼,他安靜的聽著,不知道在想什么。 陸氏這波動蕩,并不是寧盛的動的手,別有他人。 但是,方燈知道,秦祀曾經(jīng)在陸氏實習(xí)和工作過,分部和總部都待過,在陸氏待了差不多一年,已經(jīng)徹底摸清楚了內(nèi)部的脈絡(luò)。 后來他們投資陸氏,可以順利滲透進去,也和他那段時間的經(jīng)歷很有關(guān)系。 鳴鴻笑,“小老板,那你是怎么走脫的?我聽說,當(dāng)年陸執(zhí)宏可是特賞識你,你知道這么多了,放走你,也不是他們的風(fēng)格啊?!?/br> “陸氏的人后來一直在找我?!鼻仂胝f。 他修長的手指轉(zhuǎn)著一支筆,眉睫落下淺淡的影子,神情什么也看不出。 方燈愣了下。 “明哥那邊也被找過了。”秦祀抬眼,語氣淺淡,“只除了你,因為沒人知道我們有聯(lián)系?!?/br> “然后我還在安大是吧?!狈綗裟X子畢竟聰明,一下也轉(zhuǎn)了過來,“我還以為是因為你覺得我靠譜呢?!?/br> 他們這兩句對話,鳴鴻和邱帆聽不懂。 方燈整了一下思緒,卻有些咂舌。 他當(dāng)時不過也就二十吧。 有那種魄力和狠心,把自己在以前存在的痕跡完全消抹掉,再在另一個地方從頭開始。 不過,他不圖名也不圖利,即使是現(xiàn)在的寧盛,已經(jīng)做到這么大了,秦祀也極少露面,他生活簡單得簡直令人發(fā)指,似乎除了工作,別的都不敢興趣。 鳴鴻和邱帆都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樣的他,只有方燈知道,他最終尋求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現(xiàn)在的陸氏,基本上已經(jīng)是在寧盛的控制之下了。 看了方燈給的資料,鳴鴻越看眉頭越皺。 鳴鴻說,“他們自己內(nèi)部一點都不和諧啊。” 他比劃了一下,“小老板,你是想救陸氏的,那腐rou,就必須都得剔掉,不然,投再多錢,也是丟了無底洞?!?/br> 他指著屏幕上,陸陽的名字。 看著那個名字,青年修長的手指動了動,把那名字從屏幕上抹除。 “趙聽原?!彼Z氣平淡,“他們一直有聯(lián)系?!?/br> 方燈純粹是技術(shù)人員,對這些公司內(nèi)部的事情一竅不通,只聽他們?nèi)擞懻摗?/br> 鳴鴻是寧盛的表面老板,但是,他們都知道,寧盛幕后的決策者只有一個。 是另一個,藏在影子里的人。 最終,一錘定音,會議結(jié)束。 “好了好了,現(xiàn)在基本解決?!兵Q鴻說,“也不枉費了小老板那幾年。” 只要之后按著計劃,再把陸氏好好清理一遍就ok了。 陸陽這么些年,處心積慮累積的勢力,和趙聽原的內(nèi)外勾結(jié),陸氏內(nèi)部各勢力的交錯糾結(jié)。 “該換血了?!?/br> 蟄伏與隱忍,是他從小最不缺的東西。 * 訂婚宴就在兩天之后。 鹿念沒有和人訂過婚,也從小沒有mama,自然搞不清楚這個流程。 只是,趙家那邊也一直沒有什么動靜。 趙雅原甚至都不如之前來得勤快,似乎非常忙碌,鹿念聽他同學(xué)說,他這幾天都請假回家了。 以前鹿念的生日,都會安排得格外氣派,提前宴請賓客,定制禮服。 不過,陸家現(xiàn)在是這種光景,陸執(zhí)宏甚至還在醫(yī)院里。 鹿念每天會去看他。 她暫時撐起了這個偌大的家。 把家里和涉事人員相關(guān)的所有線索就交給了警方,安置好陸家上下那么多用人,和陸執(zhí)宏的醫(yī)生交涉。 短短幾天,她只覺得每天都過得累到要虛脫。 好在錢暫時還夠用。 鹿念再次無比慶幸起了,自己早有先見之明,幾年前就開始了自己的積累。 鹿念回到家,洗漱完后,就睡了。 這幾天,秋瀝也住回了家,希望盡量可以給她分擔(dān)一些。 確定鹿念睡著了。 秋瀝走到陽臺上,撥通了趙雅原的電話,他聲音微沉,“雅原,你那邊現(xiàn)在到底怎么樣了?” 趙雅原聲音少見有些疲憊,“我今天出去,游說了一天?!?/br> 趙雅原再怎么離經(jīng)叛道,他現(xiàn)在的身份,畢竟也只是趙家的小兒子,而不是掌權(quán)人,不可能完全枉顧長輩意愿。 對于這個訂婚宴。 趙家內(nèi)部也頗有微詞,或者說,反對的占大多數(shù)。 因為陸氏的狀況,大部分趙家長輩是不支持趙雅原和鹿念訂婚的,尤其是趙聽原的強烈反對,他甚至舉例說,鹿念根本就不喜歡趙雅原,這么結(jié)了婚,吃虧的,只會是趙家。 秋瀝沉默了一會兒,“只有兩天就是訂婚宴了,你確定可以如期辦好?” 趙雅原勉強笑,“這么不相信我?” 秋瀝說,“念念這邊我一直也瞞著,她還什么都不知道?!?/br> 但是,就算這么成功了,以后鹿念嫁入了趙家,是不是還會有無窮無盡的臉色看? 趙雅原說,“她以后是我老婆,誰敢給她臉色看?” 秋瀝輕輕搖了搖頭,“小雅,我不想讓她受委屈。” 趙雅原有些煩躁,纖長的手指把自己頭發(fā)揉亂了,他忍不住罵了一聲,“媽的,一堆老古板。” 訂婚宴的時間眼看快到了。 他家里不同意這事的,依舊還占大部分。 趙雅原也沒辦法,他這幾天,都不好意思再聯(lián)系鹿念,只能在家盡力爭取。 這天,他剛出門,就迎面遇到趙聽原。 神情似乎很是愉快,“雅原,爺爺叫你過去書房一趟?!?/br> 趙雅原皺眉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