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穿成反派的病美人meimei、佛系修真日常、回到五零年代末、我家大大又掉馬了、煮蛇姑娘、皇后守則、我有六個天涼王破的弟弟、晚風(fēng)漪、七十年代養(yǎng)夫記、還不過來抱抱我(甜文)
她氣得坐了起來,拍著床榻道:“你反了?怎么跟我說話的?” 眠棠微笑起身,福禮道:“好在我還未與王爺成婚,算不得太妃正式的兒媳婦,這么跟太妃頂嘴,最多只能算是我無禮,不堪為王府嬌客。眠棠這便告辭離府,還請?zhí)眯⑿??!?/br> 說完眠棠轉(zhuǎn)身就走,連自己的衣裳行李箱子都不拿,只領(lǐng)著兩個貼身的丫鬟,直直出了王府去了。 太妃先是沒有反應(yīng)過來,只氣得拍床榻拍胸口,待反應(yīng)過來要攔著人時,眠棠早已經(jīng)坐了馬車揚長而去了。 芳歇剛才是看見眠棠跟太妃頂嘴的,嚇得不輕,直到上了馬車才問:“縣主,太妃也不過是跟您商量,這么酸臉子離府……不太好吧?” 眠棠卻一臉輕松道:“太妃耳根子軟,受了人攛掇,我應(yīng)了,便讓jian人得逞;不應(yīng),便要讓太妃不快。既然不能答應(yīng),索性就讓她不痛快到底。那廉苪蘭到處說我壞話,我走了,才顯出她的厲害?!?/br> 一個解了婚書的,卻擠兌走了快要成禮的,廉小姐的本事大了去了。 她不是愛在人后搬弄是非嗎?那她柳眠棠也跟著學(xué),管教第二日,真州府滿城都知道廉家母女如何不要臉地求著王府收回前言,再納了她廉苪蘭,生生擠兌走了萬歲親封的縣主。也省得廉小姐處處裝可憐。 眠棠這幾日對太妃一讓再讓,畢竟她是崔行舟的母親,她不好太過分。 不過凡事都有底線,今日太妃的提議便是碰了她的底線。所以,她也干脆表明態(tài)度,告知太妃這件事情沒得商量。 柳眠棠并沒有回北街。她在靈泉鎮(zhèn)已經(jīng)另買了個大宅子,原本是打算讓商鋪往來的客商暫時歇腳用的。所以也是加緊修繕,如今也是能住人的樣子。 如今,現(xiàn)成的大宅院倒是可以讓她暫時落腳。 第86章 眠棠走得倒干脆,可是太妃心里卻亂了套。 說實在,她這次提議也不過是試探。眠棠性子那么軟,就算不樂意,提出來,太妃也有話去懟她。待得言語較量幾個來回后,也有商有量了。 畢竟眠棠的出身是硬傷,做過崔行舟的外室也是不爭的事實。若是她有自知之明,便學(xué)了戲文里常見的讓賢橋段,主動甘為貴妾,那就再好不過了。 到時候王府有廉苪蘭這樣出身清白的正妻,還有兒子真正喜歡的女子為妾服侍,自然上下一團和氣。 這就是太妃被廉楚氏裝可憐吐苦水,又過了幾次耳風(fēng),被吹得動搖后想出的折中法子。 可是太妃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眠棠突然開口發(fā)難,一副寸土不讓的架勢,竟然就此撂挑子走人了。 若是兒子回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把人氣走了……楚太妃知道兒子一定會生氣的。 一時間,她懊悔今日話說得太直,又氣柳眠棠不給自己臺階下。只吩咐屋里的丫鬟婆子將口風(fēng)緊閉,誰也不許對外說柳眠棠離府的事情。 待過些日子,太妃琢磨著再尋機會給這柳眠棠臺階下,讓她回來就是了。 因為當(dāng)初柳眠棠并未從大門出去,而是走了偏門,所以王府里知道這事兒的還真是不多。 王妃雖然心里是這么盤算的,可沒想到緊接下來的局?jǐn)?shù)變化,讓她也無暇顧及去尋柳眠棠回來了。 就在柳眠棠離府的三天后,王府送給王爺?shù)募視及肼繁煌肆撕鷣?。?jù)說驛道已經(jīng)被阻斷,書信壓根傳遞不過去。 據(jù)說那些義軍不知得了哪里的增援,氣勢大盛, 就在眠棠離府的五天后,從東州傳來的消息愈來愈盛,最后竟然有人瘋傳說是淮陽王中了魯王的埋伏,被困離島,援兵也被義軍阻斷,一時不及去增援,一時間,地方上都是人心惶惶,都在傳揚著東州義軍幾時回殺進城里來。 王妃心里裝不住事情,急得不行,就此病倒了。 眠棠這邊也接到信兒,便讓范虎去打聽具體的細(xì)節(jié)。 范虎從驛站那邊回來,面色凝重,只跟縣主稟報起驛道未斷前的情形,說義軍的確是得了增兵,可是王爺中埋伏的經(jīng)過卻很蹊蹺。 可是再具體的細(xì)節(jié),也打探不出來了。范虎回來稟報給眠棠后,決定再等等,若是還無消息,他就帶人親自入圍,到離島附近打探。 眠棠咬了咬嘴唇,攤開在書局買來的東州地圖。 自從崔行舟出兵以后,她便讓芳歇買了這圖,時時標(biāo)注眞州大軍推進的位置,以便了解淮陽王所在的位置。 戰(zhàn)場上的事情,是瞬息萬變的,就算武圣關(guān)羽也有敗走麥城的時候。 眠棠心懸著崔行舟安危,只能憑借一張薄薄的地圖寄托相思。 現(xiàn)在再看那標(biāo)注滿滿的地圖,眠棠只覺得到處潛藏著荊棘危機。只是這群造反的農(nóng)民義軍不過是自起爐灶,哪里來的援軍呢? 眠棠忽然想起自己初回來時,遇到賀家三小姐的情形。 那天她回到靈泉鎮(zhèn)上并沒有告知別人,不過因為下馬車時正好看見了相親回來的賀珍,便請她入了新宅閑敘了一會。 賀珍相看的是鄰鎮(zhèn)張員外家的兒子,據(jù)說一直苦讀功名,立誓不考取功名不成家,結(jié)果今年剛考中的秀才,也算是對父母有了交代,便張羅定親的事情了。 正趕上賀珍年少初戀大夢初醒,也松口同意相看人家。兩個大齡的也是緣分,各自耽誤到現(xiàn)在,正好遇上。 賀珍剛相看完,據(jù)她說張公子雖然不如淮陽王長相好,但是勝在文弱溫柔,一看就不是會嚇唬老婆的。 兩家家世相當(dāng),這門親事當(dāng)時就說定了,因為這一對兒女年歲都不小了,婚期也定得很近。 賀珍沒想到自己居然能比柳眠棠還早成親,心里也是很欣喜,在她看來是,嫁給富庶的小門小戶,也比那王府高門庭院深深要強。 不然柳眠棠怎么好好又會了靈泉鎮(zhèn)?定然是不見容于王府呢。 她雖然好奇地問柳眠棠回來的緣由,可是眠棠卻四兩撥千斤,只說回來理賬,就此打岔了過去。 不過賀珍倒是順嘴說了些她在惠州的見聞。 據(jù)說綏王居家遷往京城,調(diào)撥了不少護送的人馬。 他們賀家有一艘夜船經(jīng)過惠州的船塢時,差點被官兵扣住,若不是隨船的掌柜經(jīng)驗老道,連忙塞了大把的銀子,當(dāng)時連船帶人都回不來了。 眠棠聽到這時,心念微動:“官眷出行,都是趕早不趕晚,就算是護送綏王親眷入京的兵馬,也不必夜間用船運啊?” 賀珍揮了揮手:“管他運的是什么,不干我們的事情,對了,我爹給我進了一批玉簪子,我特意挑了幾個新式樣給縣主你……” 隨后賀珍說得那些吃穿一類的,眠棠都沒有怎么入心。 現(xiàn)在驛道封鎖,淮陽大軍音訊全無,她就一直在回想著賀珍所說的惠州夜里封鎖碼頭運兵的事情。 這兩者會不會有什么聯(lián)系? 東州的重圍久久不解,眠棠再也呆不住了,她想跟范虎一同前往,卻被范虎攔下:“縣主,如今您乃金貴之軀,戰(zhàn)時打仗都是流言橫生,大都是不可信的。東州現(xiàn)在亂極了。不光是作亂的義軍,還有趁火打劫的盜匪。您若去,不是添亂嗎?別到時候,王爺凱旋回來了,您卻回不來了?!?/br> 不過沒等眠棠定下決定,眞州的危機卻接踵而來。 原來不知哪一伙義軍竟然突破后方重圍,沖開了個豁口子直直朝著眞州進發(fā)了。 那群匪人來勢甚猛,而且行軍悄無聲息,周圍的州郡竟然沒有得到半點消息,就幽靈浮世一般直直打到了眞州的城門口了。 最為詭異的是,這一伙兵馬似乎甚有目的一般,周遭富庶而全無防備的縣鄉(xiāng)全都不去,徑直朝著一水相隔的眞州殺過去了。 眠棠身處的靈泉鎮(zhèn)也被那群義軍路過。 那一夜街道上都是人叫馬鳴的聲音。嚇得靈泉鎮(zhèn)的富商們都在被窩里瑟瑟發(fā)抖,暗罵著淮陽王的兵馬不給氣力,竟然讓匪兵這么快來了靈泉鎮(zhèn),叫他們想逃都逃不掉。 柳眠棠聽了聲音,叫人搬梯子靠在墻邊,在濃夜的掩護下,她爬上梯子往外看。 那些趕路的義軍都舉著火把,走得很急,并沒有停下來歇息和打劫之意。眠棠看了一會,便悄悄下來,問也在看的范虎,可看出什么門道來了。 范虎蹙眉道;“看著他們,總覺得不像是義軍……” 能吃得起飯的,誰會揭竿造反?范虎跟隨王爺鎮(zhèn)壓過義軍,那一個個都是臉色黑黃,眼睛里冒著絕望的兇光。 可是方才那些個軍隊,一個個都是膀大腰圓的模樣,最主要的是行軍時的樣子太過訓(xùn)練有素,不像是湊拼起來的義軍。 其實范虎說的這些,柳眠棠也看出來了。 偏偏這么一一支虎虎生威的隊伍,卻舉著魯王的義旗。 眠棠略想一想,便猜到有人渾水摸魚,假冒魯王的名義,趁著淮陽王圍困重圍來攻打眞州。 而他們攻打眞州的目的不言自明,一定是想要控制住淮陽王府,扣住淮陽王的家眷,借此來要挾淮陽王。 當(dāng)初崔行舟領(lǐng)軍進發(fā)前,也布兵眞州,原本不足為慮,偏巧前些日子,萬歲下達了夏谷令,抽掉了眞州的兵馬去臨州運軍糧。 而驛道被封,崔行舟一定不知道眞州兵馬被圣旨抽調(diào)了大半的事情,一切都是這么湊巧,可是合在一處,卻是準(zhǔn)備要了淮陽王的身家性命…… 若是這般,眠棠倒是覺得現(xiàn)在暫時不必太過擔(dān)憂崔行舟的安危了,他那邊必定是無什么大礙,所以這個隱匿在暗處的心懷不軌者才會想要進攻快速眞州,拿捏淮陽王的七寸。 想到這里,她連忙對范虎道:“快!你要趕在這支軍隊之前,給淮陽王府報信,別的什么都可以不拿,但是一定要將太妃,還有王府里的姨娘小姐公子們給接出來。人救出來,比什么都重要……” 范虎聽著街外一直沒有停歇下來的腳步聲,緊聲道:“明白,人比什么都重要,可是我走了,您在這兒也太危險了……” 眠棠已經(jīng)快步走向自己的房間準(zhǔn)備換衣服,邊走邊道:“無妨,我出府時走的偏門,沒有什么人看到。太妃要臉,想必沒有聲張,那些匪人并不知我不在王府里。你看他們走了這么久,都沒有過來撞門,便知他們是不知情的。你將人帶出來,在眞州的西郊風(fēng)雨亭等著我。不過你去說了,王妃不一定肯信,又或者拖拖拉拉的拿不定主意,實在不行,你帶些我配的迷藥,將太妃弄暈了,再讓暗衛(wèi)們將她送出來。等到這幫人攻城時,再想出來就不容易了!眞州……保不住了!” 范虎聽得眉頭緊鎖,再不敢遲疑,快步領(lǐng)人從后街出去,按照眠棠的吩咐,摸到玉燒瓷坊外的運河上,坐著鋪子里運貨的小船順流快速抵達眞州。 這些“義軍”人數(shù)甚多,過江也要耽誤時間,他一定能趕在這群人來之前到達王府。 而柳眠棠這邊也快速換了一套男裝,學(xué)了去西北時的樣子,用爐灶的煤炭抹臉,再拿了銀票子和幾錠子金銀,然后帶著同穿男裝的芳歇、碧草,還有留下來的幾個暗衛(wèi)順著后街轉(zhuǎn)出去了。 接下來,她尋船渡江,又雇了簡車快馬在風(fēng)雨亭等候,可是等了又等,直到天亮就是不見來人。 第87章 眠棠等了又等,覺得時辰不對勁,便叫來人往前探探,可是走到一半,卻看到了一個跟范虎去的侍衛(wèi),身上帶著傷,很是狼狽地起馬而來。 眠棠的心緊縮一下,隱在樹叢里,看他一直騎馬奔來,然后下馬在亭子周圍焦灼的晃。 眠棠警惕地看著他的身后,并無煙塵追兵,這才放心從風(fēng)雨亭旁邊的樹叢里走出來,與他相見。 “怎么回事?范虎沒有接到太妃他們嗎?” 那侍衛(wèi)用衣袖擦拭著額頭的汗水,急切道:“接到了!那太妃知道范統(tǒng)領(lǐng)乃是王爺?shù)男母?,知道有匪兵接近,倒是沒有范統(tǒng)領(lǐng)費口舌,只是廉夫人正好被太妃召入了王府里,也聽見了,非要帶著他們一家子跟著太妃一起走,耽誤了些功夫,等剛出出城時,匪兵已經(jīng)開始攻城了。因為出城的車馬人多,被一隊巡邏偵查的匪兵盯上,一直跟在了眞州宜山旁,范統(tǒng)領(lǐng)怕這伙子匪兵回去報信,暴露了太妃她們的行蹤。便率領(lǐng)著王府侍衛(wèi),利用山勢將這伙人給斬殺了。” 眠棠皺眉:“那太妃人呢?” 那人咽了咽口水道:“那眞州失守了,那些匪人應(yīng)該撲到了王府,發(fā)現(xiàn)不見了王府家眷,就開始派大隊人馬出來搜尋,大道小路的,全是設(shè)卡。范統(tǒng)領(lǐng)怕明晃晃的一隊人馬被他們發(fā)現(xiàn),只能窩在山里一處隱匿的水洞里不敢動,可又怕您擔(dān)心,貿(mào)貿(mào)然尋過來,所以才派我尋機會出來,給您報信,讓你心里有底?!?/br> 眠棠聽到這,心里微微一嘆,其實她早就應(yīng)該猜到,不到萬不得已,范虎不敢用迷藥迷翻太妃。畢竟那是堂堂太妃,任憑哪個淮陽王帳下的正經(jīng)出身的官兵都不敢這么匪氣橫生的行事。 可是那廉姨媽也實在是添亂。廉家跟王爺早已經(jīng)解了婚書,只要攻城時,舍了屋宅,尋個地窖躲避就是了。那些盜匪無論是搶奪錢財,還是尋人,都尋不到廉家??闪曳且鷣恚雭砟切┦绦l(wèi)們都不好阻攔。 可這樣一來,就大大增加了逃跑的困難。 如今他們還未被匪兵發(fā)現(xiàn),那也還好。眠棠命人從樹林子里牽出馬匹,將馬車卸下,落鞍上馬,然后朝著宜山的方向進發(fā)。 還沒有接近宜山,已經(jīng)聽到了山路上的人歡馬叫的聲音,很是熱鬧。 看來匪兵已經(jīng)察覺到什么蛛絲馬跡,決定封山搜尋。 眠棠遠(yuǎn)遠(yuǎn)下馬,讓侍衛(wèi)們將馬匹藏好,然后解下灌水的皮水袋,將它們用氣兒打滿。 前些日子,參加夫人們的踏青茶會時,她曾經(jīng)跟著來宜山游玩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