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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心火燎緣在線閱讀 - 第74節(jié)

第74節(jié)

    他們又是誰?

    任勤勤一頭霧水,感覺和李晧然說話怎么越來越有點牛頭不對馬嘴了。

    不過快到期末了,功課繁重,任勤勤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到了校慶前一日夜里,所有要參加活動的學生會成員和志愿者聚集在學校大禮堂里,開動員大會。

    校領(lǐng)導(dǎo)在臺上念經(jīng)般嘮叨著注意事項,下面的學生心不在焉,都偷偷摸摸玩起了手機。

    “哦?”馮燕妮盯著手機屏幕,突然發(fā)出一聲詫異的低呼,“這是什么呀?”

    一股sao動在人群之中蔓延,就像一場來勢洶洶的瘟疫,迅速橫掃全場。

    “勤勤,你快看手機,我給你發(fā)了條鏈接!”馮燕妮使勁拽了拽任勤勤的袖子,“你快看!趙書雅要完蛋了!”

    任勤勤點開鏈接,一條加黑的標題彈了出來。

    《新聞系名媛趙書雅給富二代做小三,這樣的女人居然還能主持校慶典禮?》

    *

    “新聞系大一的趙書雅是本次百年校慶的女主持人。但是現(xiàn)在有證據(jù)表示,她長期被富二代包養(yǎng),并且高調(diào)出入聲色場所,已對我們學校名譽造成了極壞的影響。請問,品行這么不端、作風如此不正的人,還有什么資格做校慶的主持人?”

    “是不是真的?小三做校慶主持人,人家還會以為我們學校全都是這種女人呢?!?/br>
    “有圖有實錘,趙書雅的男人為仁生集團老總的侄子(圖),就是圖上那個和她親嘴的男人(圖)。他有老婆,娃都兩歲多了……”

    雖然只是一條發(fā)在校園網(wǎng)上的帖子,但是標題太過勁爆,在短短數(shù)分鐘內(nèi)就收獲了海量的點擊。

    帖子里圖文并茂,明顯是偷拍的圖片里,趙書雅一身名牌,同一位男子挽手貼臉,姿態(tài)說不出的親密。

    那男子三十開外的年紀,普通人的長相。既不像言情小說里的高富帥,也不是肥頭大耳的油膩男。

    趙書雅雖然在學生會里聲名大噪,可普通學生認識她的沒幾個??墒墙?jīng)此一事,相信全校沒人不知道她了。

    “真相往往勝過想象呀!”馮燕妮低呼,“我只以為她找了糖爹,沒想到她還是小三!”

    周圍一片議論聲。

    “聽說趙書雅之前請假,缺席了彩排,就是去做人流了?!?/br>
    “完全看不出來……”

    “瞎子都看得出來好不好?她室友說,她經(jīng)常夜不歸宿,一個禮拜能回來一兩天就不錯了。她那個鉑金包,得在店里消費到一定數(shù)額才有資格買的。估計是男人的老婆買東西多,得了個購買名額,給她賺到了?!?/br>
    “這個時候爆出來,明天的慶典怎么辦?”

    怎么辦?

    學校的事自然有學校老師們?nèi)ヌ幚怼H吻谇谑虏魂P(guān)己高高掛起,回寢室洗漱完畢,貼了張面膜看美劇。

    就這時,李晧然的電話打了進來,語氣有些異樣:“勤勤,你立刻到教務(wù)大樓來一趟!”

    夜半三更有急招,肯定沒好事。

    難道趙書雅把這事栽贓到了自己的頭上,說這一切都是她任勤勤為了上位搞出來的陰謀?

    任勤勤一路思緒紛呈,頂著冬夜的寒風抵達了教務(wù)處,正斟酌著要是真被扣了口鍋,該如何喊冤合適。

    不料走進辦公室,等著任勤勤的,除了幾位老師和李晧然外,還有兩位蓬頭垢面,正哭哭啼啼的女孩子。

    定睛一看,一位就是趙書雅,另外一位則是當初被趙書雅搶了女主持人寶座的學姐,叫王琪芳。

    這兩人顯然才經(jīng)歷過一場一對一的撕架。

    雖然個頭體型都差不多,但是趙書雅是保潔小妹都做得來,打你一個王琪芳還不跟撕菜似的。所以王琪芳被趙書雅揍成了“鎮(zhèn)關(guān)西”。

    不過王琪芳也有自己的獨門密器,十根尖尖的手指頭把趙書雅的臉撓得一條條血痕,像印上了一張電蚊拍扇。

    不用解釋,任勤勤腦子靈活一轉(zhuǎn),就能事情的來龍去脈猜個八九不離十。事后李晧然和她解釋,果真如此。

    趙書雅又不是什么明星,一個默默無名的女大學生鬧點緋聞本來也沒多少關(guān)注度??蓆大是全國聞名的名校,t大的所謂的“?;ㄖ鞒秩恕北槐o人做二奶,可就是一條炙手可熱的小頭條了。

    那條爆料迅速被好事者從校園網(wǎng)轉(zhuǎn)去了微博,掀起一陣不小的風浪。

    不論趙書雅怎么指天發(fā)誓自己是被冤枉的,她和那位已婚男士的親密照做不得假。學校是不可能讓趙書雅再上臺的。

    于是,原本卸甲歸田的王琪芳得到起復(fù)的機會,重新走馬上任。

    趙書雅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大樓,眼睜睜看著王琪芳和朋友們趾高氣揚的走在前面。

    就這時,趙書雅收到一條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

    “你的料是王琪芳找人替她爆的。校園網(wǎng)管理員查了那個id,是王琪芳的一個朋友?!?/br>
    當初在杏外,趙書雅上趕著都要做受害人,怎么會是肯吃虧的人?

    她立刻追了過去,揪住王琪芳質(zhì)問。

    王琪芳居然也是個敢作敢當?shù)呐泻澜埽姳蛔R破了,大方一笑竟然承認了。

    “帖子是我找人發(fā)的,可照片卻不是我拍的?!蓖蹒鞣及谅湫Γ澳阍┩鱾€什么?我還能摁著你的頭和那個男人親嘴不成?你自己做過什么事,你自己不知道?”

    “我不知道他結(jié)婚了!”

    “知道不知道,還不是你一張嘴?”王琪芳冷笑,“就算你不知道,也改變不了你是二奶的事實,不是嗎?”

    趙書雅語塞。

    “這事就當給你個教訓,趙書雅。”王琪芳以鼻孔看著趙書雅,“別以為仗著自己年輕漂亮,有點小聰明,就可以為所欲為了。你還嫩著呢!競爭得講點原則。這世道還輪不到你這種賣rou的出頭!”

    一個尖酸刻薄,極盡嘲諷之能事,一個絕望憤怒,不怕破罐子破摔。

    于是趙書雅把兩個耳環(huán)一摘,撲上去抓住了王琪芳,打得稀里嘩啦。

    *

    “你們……想讓我來主持明天的慶典活動?”

    任勤勤雖然早就估計到了這個結(jié)果,可還是有點難以置信。

    尤其看著旁邊兩個打成斗雞的女孩,任勤勤更覺得真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命中有時終須有,命中無時莫強求。

    可潛心一思索,任勤勤覺得事情發(fā)展到這一步,劇情里暗藏了許多玄機,并不是一個簡單的丑聞事件。她直覺不想摻和進去。

    “我來解釋一下吧?!崩顣壢惠p咳了一聲。

    “勤勤,”他語氣十分親昵,“趙書雅缺席的時候,一直是你配合我彩排。你形象氣質(zhì)都非常好,主持得也很好,不僅已經(jīng)很熟悉慶典的流程了,和我又已經(jīng)磨合了,拿了臺本就能上場。我覺得現(xiàn)在沒有比你更合適的人選了。所以我向老師們推薦了你?!?/br>
    果真是這位仁兄的杰作。

    “可是我從來沒有正式主持過?!比吻谇谠俅竽懀吘箯奈碿ao持過那么大的盤子。

    “你排練的時候完全沒有問題呀?!?/br>
    “那時候我沒有壓力,做起來也輕松?!比吻谇诳嘈?,“你真要我動真格,我怕我一緊張容易搞砸。這么大的慶典……”

    “勤勤,我對你有信心!”李晧然傾過身來,靠得更近了一分。任勤勤往旁邊挪了兩寸。

    “勤勤,其實你的心理素質(zhì)非常好,彩排的時候有幾次沒有按照臺本走,你都能臨機應(yīng)變?!?/br>
    “可是……”

    “主持百年校慶的典禮,是別人爭破頭都想搶的機會呢!”李晧然變著法兒地勸著,“這段經(jīng)歷會成為你的簡歷里很有份量的一條。而且,你的影像會被記載在校史里,流傳給學弟學妹的。你不想在歷史里留下足印嗎?”

    *

    夜空晴朗,一輪半月掛在頭頂,照得大地披雪蓋霜一般。

    夜已深,同學們都熄燈就寢了。任勤勤走到寢室門口,想了想,又輕輕離去。

    她來到樓梯拐角,給沈鐸發(fā)了一條信息過去。

    “睡了嗎?”

    時間已近午夜。沈鐸生活極有規(guī)律,只要不加班,每天十一點半會準時躺在床上。他此刻應(yīng)該正在和周公下棋了。

    任勤勤望著窗外的月光,把剛才發(fā)生的事在腦子里捋著,心里總覺得不踏實。

    “我想要怒放的生命——”專屬于沈鐸的鈴聲突然炸響。

    滿寢室樓空蕩寂靜,汪峰這一嗓子唱得太陽都要提前升起。

    任勤勤手忙腳亂接通了電話。

    “什么事?”男人低沉且略帶喑啞的聲音傳了出來。

    任勤勤心頭咯噔一聲,到嘴邊的話被一股臨時涌上來的悸動超了車。

    說起來,自己快四個月沒有聽到沈鐸的聲音了吧。沈鐸聊天只打字,從來不發(fā)語音。這還是他們倆這段日子來第一次通電話。

    平時也不覺得有什么,可此刻,這久違的聲音就像一股來自南方的暖流,將任勤勤全身包圍住,讓忐忑亂跳的心逐漸恢復(fù)正常。

    “勤勤?”沈鐸提高了嗓音,“你在嗎?出什么事了?”

    “????。 比吻谇诨剡^了神,“沒事,我沒事!我打攪你睡覺了?”

    那邊傳來一陣布料摩挲聲,繼而是臺燈擰開的聲音。

    “有什么事就直說?!鄙蜩I沒好氣,“這都幾點了,你怎么還沒睡?你在外頭?大半夜,你在外面瞎逛什么?”

    任勤勤被他念叨得反而笑了,說:“我被老師叫出來談事,才剛回寢室呢?!?/br>
    沈鐸一聲嘆息:“我就知道半夜的來電不會有什么好事。說吧,你闖什么禍了?”

    “你都還沒聽我說,怎么就知道不是好事了?”任勤勤嗔著,將剛才發(fā)生的事簡短地說給了沈鐸聽。

    “……之前幾次彩排確實很順利。老實說,我也覺得挺有趣的??墒桥R時趕鴨子上架,我心里很沒底。”任勤勤說著心里話。

    “明天光是我們本校的學生代表就有三千多,校友代表一千多,還有一百多位特邀嘉賓,各個媒體……連央視都要來采訪和錄像呢。我要是在臺上說錯了話,沒準會傳得全國人民都知道!”

    “你想太多了?!鄙蜩I哼道,“不過一個大學的校慶罷了,新聞頂多能給十秒,鏡頭壓根兒就掃不到你?!?/br>
    “你這么說并沒有讓我覺得輕松點?!比吻谇趯辗籽郏拔遗挛冶憩F(xiàn)不好,給自己留下一個黑歷史。有多大的腳,穿多大的鞋。我現(xiàn)在就是弄不清,這鞋我穿著合適嗎?”

    沈鐸沉默了片刻,問:“當你聽到這個消息后,腦子里閃現(xiàn)的第一個念頭是什么?”

    “我有點暗爽?!比吻谇诶蠈嵳f,“我想接這任務(wù)。但是……”

    “你會高估自己嗎?”

    “這倒不會。我一直挺有自知之明的……”

    沈鐸道:“那我覺得你該接受這個任務(wù)?!?/br>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