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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心火燎緣在線閱讀 - 第50節(jié)

第50節(jié)

    “落地了就給我們發(fā)消息。你二姨會去機場接你的。你也知道她的,藝術(shù)家脾氣,一把年紀(jì)了還像個小孩。你多容忍一下?!?/br>
    徐明廷笑:“二姨是長輩,我還要謝她收留之恩呢?!?/br>
    蔣太太嗚一聲:“要不是因為公司里……你完全可以住自己家的公寓,都還能請保姆給你做飯的……”

    “媽,”徐明廷平靜道,“過去很多事都是沒必要的奢侈。我現(xiàn)在衣食無憂,還能出國留學(xué),已經(jīng)比大部分同齡人要走運了。過日子,還是知足點好?!?/br>
    “你能這么想很好?!毙旄概闹鴥鹤拥募纾叭四贻p的時候經(jīng)歷一些坎坷,吃一些苦,都是資歷。你的前途遠(yuǎn)大著呢。爸爸相信你!”

    徐明廷看著父親斑白的兩鬢和眼角眉心深深的紋路,心口倒是狠狠一陣痛。

    徐父一直都是一名偏偏儒雅的美男子,一看便知此人半生順?biāo)臁?伤@半年來蒼老了五歲還不止。更關(guān)鍵的是,徐父身上那種優(yōu)雅和從容不迫,已被窘迫和憂愁取代。

    徐明廷咽下嘴里的苦澀,對徐父說:“爸,你放心。我會好好念書,爭取早日回來,幫著你一起重振家業(yè)。我會讓徐家以后不用依賴仰仗任何人。我一定會把徐家發(fā)揚光大的!”

    徐明廷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間的面孔堅毅決絕,目光灼灼,再無往日悠然的閑適氣。他將自己架在了鍛造爐上,等著迎接捶打。

    同一片夏日的藍(lán)天下。任勤勤正蹲在墓前,拿鐵鉗挑著銅盆里還未燃盡的灰堆,一邊絮絮叨叨地和任康說著話。

    “等錄取通知書到了,我復(fù)印一份燒給你。說起來,以前每次找你要學(xué)費,你雖然都掏了,可都要罵罵咧咧一通。嫌我是賠錢貨,嫌我沒用……我就是想讓你知道,那些錢你可沒有白掏。你女兒爭氣著呢!”

    說著鼻頭一酸。

    “爸,你看著吧。我會做你們老任家最有出息的孩子。我會把名字留在史冊里……”

    手機振動,徐明廷的回復(fù)到了:“我已經(jīng)要登機了。謝謝你,勤勤。等我回來,我們再聚?!?/br>
    徐明廷將手機用力拽在掌心,緊咬著牙關(guān),頭也不回地走向海關(guān)安檢口。

    勤勤,等我回來……我還會是那個你仰慕的徐明廷。

    遙遠(yuǎn)的大洋彼岸溫哥華,沈鐸在隨行人員的簇?fù)硐?,登上了私人飛機的舷梯。

    停機坪上勁風(fēng)獵獵,吹得他薄外套飛揚如隼展開的雙翼。

    任勤勤讀完了徐明廷的短信,幽幽一笑,把手機丟回了手袋里。

    “爸,我會脫胎換骨。我會讓所有的人都對我刮目相看?!?/br>
    香煙裊裊中,任勤勤抬頭眺望碧空。

    一架潔白的飛機正自頭頂?shù)纳n穹掠過,沖向陽光萬丈的遠(yuǎn)方。

    作者有話要說:  下面是廣告時間:

    推薦朋友的都耽娛樂圈新書《聲名狼藉先生》,日更不斷、文筆過硬。

    攻看起來是個霸總渣攻但是內(nèi)里又睿智又強大,受演技超群一直偽裝是自己名聲特別差的糊穿地心的弟弟。

    感覺故事到現(xiàn)在攻已經(jīng)試探出了受的真實身份,但是還是在默默的為受的演藝事業(yè)保駕護(hù)航。故事里受一直在掉馬的邊緣瘋狂試探,也是看點之一。

    總之很好看啦?。≠I入不虧?。?!趕緊去看吧!!

    *

    *

    第38章

    數(shù)日后,高考錄取結(jié)果出來了。

    查詢頁面的小菊花就像抽獎的轉(zhuǎn)盤轉(zhuǎn)呀轉(zhuǎn),任勤勤直勾勾地盯著屏幕,嚴(yán)陣以待。

    終于,大獎揭曉——

    任勤勤噌地站了起來。

    “出來啦?在哪里?”惠姨扶著老花鏡,和王英一道把臉湊到屏幕前。

    “我我我……”任勤勤渾身哆嗦,“我考上啦!”

    “t大”,“生物工程”幾個字清晰地寫在錄取頁面上。

    “啊!”兩位長輩齊聲發(fā)出喜悅的呼聲。

    “我考上t大啦啊——”

    任勤勤的尖叫聲可穿云,驚得鳥飛狗跳,保安差點報警。

    任勤勤抽風(fēng)似的大笑,先輪流把王英和惠姨輪流抱了一圈,然后刮著一陣龍卷風(fēng)沖了出去,撒丫子滿屋里亂竄。

    “哇哈哈哈——我考上第一志愿啦!”

    任勤勤沖進(jìn)廚房,撲向正在包云吞的林姐,緊緊抱了一把。

    林姐驚叫,用沾著面粉的手拍她。任勤勤狂笑著跑走了。

    任勤勤一路奔出了大屋。保姆正推著嬰兒車在屋檐下散步,不幸被截獲。任勤勤一把將弟弟從車?yán)锉С鰜恚吲e著轉(zhuǎn)圈。

    王英追了出來:“快把你弟弟放下,當(dāng)心摔著!”

    保姆眼疾手快,把孩子奪了回來。

    任勤勤一腔沸騰的狂喜還沒發(fā)泄夠,在草地上狂奔,一路放聲大唱。

    “'cause i am a champion…… and yonna hear me roar——”(我是天生的王者,你將聽見我霸氣的虎嘯)

    腿子屁顛顛地追著任勤勤跑,配合著她的演唱興奮大吠。

    十二年的苦讀都是值得的,每一刻的寒窗孤影,都有了豐厚的報答。

    流過的汗和淚凝結(jié)成了頭頂寶冠上璀璨晶瑩的寶石。

    任勤勤覺得自己此刻正握著一把才從鍛造爐里取出的寶劍,炙熱的劍刃上淬著鋒利的光,足以劈開所有的束縛和偏見,讓她一往無前地向著未來奔跑。

    她要趟過波濤洶涌的長河,抵達(dá)芳草萋萋的彼岸。她將攀上冰川嶙峋的高山,迎接朝陽。

    她要踏過荊棘叢生的荒原,來到仙人飲馬的湖邊;她還要揚帆出海,乘風(fēng)破浪,駛向夢誕生的地方。

    任勤勤知道一切不會那么稱心如意,她知道總會有艱難險阻出其不意地?fù)踉诿媲?。但是在此刻,她的信心如驕陽下的花怒放?/br>
    人生就像一局《超級瑪麗》,不僅充滿了危險和機遇。只要你耐心求索,還會發(fā)現(xiàn)隱藏的寶藏。

    剛出新手村,雛鳳初啼,任勤勤感覺奇經(jīng)八脈都充盈著真氣,恨不得今日就踏上征途。

    賓利車緩緩駛進(jìn)宜園,沈鐸剛走下車,就聽一道極有魔性的狂笑灌耳而來。

    沈鐸眼皮一跳,手臂上汗毛豎起。

    “啊!沈鐸回來啦!”

    沈鐸聞聲轉(zhuǎn)過身,還沒看清人影,就被一個黑白毛的畜生撲倒在了草地里。

    “任勤勤!”沈鐸的怒吼響徹云霄,“你活得不耐煩了?”

    任勤勤舌頭一吐,撒丫子溜了。

    *

    吃晚飯的時候,王英還一直在數(shù)落女兒。

    “都是要去上大學(xué)的人了,做事還沒個輕重,瘋瘋癲癲的像什么樣子?”

    任勤勤知道王英這些話是說給沈鐸聽的,也不反駁,悶頭扒著飯。

    沈鐸坐在飯桌主座,斜睨了任勤勤一眼,“考上哪所學(xué)校了了?”

    “t大,生物工程?!比吻谇谘劢敲忌叶际且猹q未盡的喜悅,“是我第一志愿。”

    “還不錯?!鄙蜩I自己牛津畢業(yè),頭頂著兩個碩士學(xué)位,并不怎么將任勤勤考的學(xué)校放在眼里。

    不過,將來的日子還長著,任勤勤要想在這行作出點成績,再怎么也得念個博士學(xué)位打底。

    而以她這股子拼勁兒,將來學(xué)業(yè)上的前程遠(yuǎn)大著,并不需要沈鐸太cao心。

    “這幾天都做了些什么?”沈鐸問,“出去玩了嗎?”

    “哪兒都沒去,一直在啃你給的那本書了?!比吻谇谡f,“都看了大半了?!?/br>
    “這么快?別囫圇吞棗吧?!鄙蜩I笑了笑,“待會兒去書房,給我看看你都學(xué)到了點什么?!?/br>
    任勤勤才不怕沈鐸考。

    這姑娘是個很能體會到學(xué)習(xí)樂趣的人,吸收新知識猶如草木從大地里吸取養(yǎng)分,又像修煉之人吸收天地間的靈氣,樂此不疲。

    愛學(xué),自然就會學(xué)得精細(xì)又深刻。

    任勤勤光是自學(xué)筆記就寫了半本子,又自己找來了參考書和習(xí)題做,每天還跟著美劇練口語發(fā)音。

    任勤勤抱著自己的累累碩果,昂首挺胸地走進(jìn)書房,準(zhǔn)備接受沈二贊許欣賞的目光。

    沒想到沈鐸說的給他“看看”,居然就真的只是看一看。

    “挺認(rèn)真的嘛?!鄙蜩I像法醫(yī)翻死人眼皮似的把筆記本撥了一下,“行,繼續(xù)看吧。初級讀完了還有中級和高級呢。”

    “這就完了?”任勤勤討了個沒趣,“你不考我?”

    “學(xué)得怎么樣,你自己心里沒個數(shù)?”沈鐸反問,“你以為考試就只有做卷子這一種模式?等你開始用這些知識的時候,會發(fā)現(xiàn)每時每刻都在考試。”

    這倒是大實話。

    “走吧?!鄙蜩I雙手在扶手上一撐,站了起來,“我?guī)闶煜ひ幌乱藞@?!?/br>
    “哈?”任勤勤噗哧笑,“可我都在這里住了一年啦,沒什么不知道的了?!?/br>
    “是嗎?”沈鐸似笑非笑地望過來,“什么都知道了?”

    “宜園也不過幾畝地兩棟樓,我早就轉(zhuǎn)遍啦?!比吻谇谡f,“除非你家還藏了一個秘密軍火庫——那就要另當(dāng)別論。”

    “行?!鄙蜩I不置可否,“那你和我說說,這個是什么?”

    手指向一只擱在花幾上的豇豆紅花瓶。

    “一支花瓶呀?!比吻谇诳瓷蜩I的目光像看弱智。

    沈鐸看她也像弱智,“什么花瓶?”

    “一支……紅色的花瓶?”任勤勤試探著。

    沈鐸深深運了一口氣,“不錯,還看得出是紅色的,不是色盲?!?/br>
    任勤勤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