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在你身后、薔薇那么美[娛樂圈]、重生后我做了皇后、穿成七十年代嬌嬌娘[穿書]、實(shí)力至上主義的咸魚、低智商犯罪、我24小時都在學(xué)習(xí)、扶腰(穿書)、如何飼養(yǎng)一只饕餮、嬌弱王妃修煉手札
林妙音站在原地,并沒有跟上來,反而用戒備的眼神看著他。 “妙妙?” “慕容情,你還想騙我到什么時候?” 慕容情一愣,繼而反應(yīng)過來:“你以為我違抗母親的命令,帶你出逃,是我和母親合演了一出戲給你看?” “難道不是嗎?”林妙音后退一步。 “如若真是這樣?你為何還要跟著我?” “我只是想看看你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慕容情,你處心積慮地騙我,好玩嗎?” 從一開始,他接近她,都是騙她的。什么故人?什么淵源?都是他編出來的謊言。 就連林漠身上的毒,都是他們故意放出毒蟲咬的,他們利用馮縣令,將蕭承煜引到月出山,又劫下林漠的家書,最后慕容情再以救命恩人的身份出現(xiàn),哄林妙音上山,誘她入山洞,假裝被冥獄所抓,叫她拼命逃下山,搬來蕭承煜這個救兵。 他打得一手如意算盤,千算萬算,卻沒有算到,她會為了救他,偷偷折返回來,撞破他和鬼尊的jian計(jì)。 慕容情苦笑:“我承認(rèn),我是騙了你。如你所言,我的話里十句有八句是假的,但是這次,我真的沒騙你。你也看到了,我的母親,她翻起臉來連我也一起殺?!?/br> 林妙音見他靠近,連連后退:“別過來?!?/br> 慕容情緩緩踏出一步,身形一個趔趄,沒站穩(wěn),單膝跪倒在地上。 他咳了起來,咳著咳著,喉中涌出黑血,那些黑色的血順著他的唇角滑落,將他的衣襟染得血跡斑駁。 他的臉色本就蒼白,這一口黑血吐出,臉色更是白到了極致。 他的聲音極為虛弱,抬起頭來,注視著林妙音的眼睛:“妙妙,你信我,這一回我真的沒騙你。如若我的話有假,就罰我吐血身亡?!?/br> 說完這一句,他再也支撐不住,無力地倒在了地上。 “慕容情?!绷置钜粞凵裎⒆儯嫉剿磉?,扶起他,“你怎么了?” “我被母親的毒針射中了?!蹦饺萸榭瘸鲆豢谘?,“對不起,我撐不住了。” 林妙音撥開他的衣襟,只見他蒼白得幾乎透明的胸口,多了三個黑色的小孔,孔洞周圍的肌膚泛著烏黑,顯然是中毒之狀。 “慕容情,快告訴我,我該怎么做?”林妙音見他氣若游絲,這下真的急了。 慕容情抵在她耳邊,說了三個xue位。林妙音將食指與中指并起,用力在他身上點(diǎn)了三下。 毒性被封住后,慕容情的臉色好了許多,低聲道:“先找個清靜的地方,幫我療傷?!?/br> 林妙音扶著他站起:“你來指路?!?/br> “走左邊?!?/br> 二人沿著左邊的路離開,路的盡頭,是個廢棄的宮殿。宮殿內(nèi)外堆滿塵灰,看得出來,已經(jīng)很久沒人來過了,殿門上已經(jīng)結(jié)了蜘蛛網(wǎng)。 林妙音撥開蜘蛛網(wǎng),扶著慕容情,緩緩朝著殿內(nèi)走去。 “椅子下面有個機(jī)關(guān)。”慕容情在她耳邊道。 林妙音將他放在地上,走到大殿中央唯一的一張椅子旁,伸手在椅子的底部摸了摸,果然找到慕容情所說的機(jī)關(guān)。 “咔咔”數(shù)聲,椅子的背后,緩緩打開一扇門,塵灰撲面而來,林妙音被嗆了一口。 “扶我進(jìn)去?!蹦饺萸榈馈?/br> 林妙音扶著慕容情,朝著門后走去。 門后是一間密室,進(jìn)入密室后,慕容情在墻上按了一下,又是一陣“咔咔”,密室的門緩緩合起。 門上留下一條縫隙,供空氣流通。 “這個密室是我小時候發(fā)現(xiàn)的,除了我,沒人知道,我以前不想練功讀書,就跑到這里躲著,連母親也找不到我?!蹦饺萸樾χf道,喘了一口氣,曲起一條腿,倚著石壁坐下。 林妙音看著他慘白的臉色,提醒道:“別說話了,我先幫你把毒針取出?!?/br> 慕容情大大方方地解開衣裳,露出胸膛。 林妙音猝不及防,瞧見他的身體,面色微紅,扭過頭去:“不要占我便宜?!?/br> “明明是我被占便宜?!蹦饺萸槿滩蛔∞揶恚拔铱墒潜荒憧戳税雮€身子,你要負(fù)責(zé)?!?/br> “你、你再胡說,我就不管你了?!绷置钜魫琅?/br> “好了,不逗你了,咱們辦正事?!蹦饺萸閷⒁陆笪⑽⒑掀鹨恍?,只露出傷口,臉色也一下子正經(jīng)起來。他這個人,正經(jīng)起來,也顯得像不正經(jīng)。 林妙音想起什么,從袖中取出他的簪子,走到他身后,握住他的長發(fā),合在掌心,用簪子繞了幾圈,將他的頭發(fā)挽好。 慕容情的眼神一下子溫柔了起來:“能得妙妙為我挽發(fā),真是我?guī)资佬迊淼母狻!?/br> “你的嘴里向來都是甜言蜜語,我可是一句都不敢信?!?/br> “從前你可以不信,但從現(xiàn)在開始,我保證,我對你說的每句話都是真的?!?/br> “好,那我問你,你究竟是誰?”林妙音松開他的長發(fā),繞到他身前。 “我是慕容情。慕容長風(fēng)之子,慕容情。這句話我從來沒騙你。”慕容情笑容苦澀。 林妙音遲疑一瞬:“既然如此,鬼尊她……” “她是我娘,慕容長風(fēng)明媒正娶的妻子,慕容山莊的夫人?!?/br> 林妙音一陣驚疑:“可傳聞慕容夫人早已病故?!?/br> “詐死罷了。慕容夫人的身份,終究不便行事?!?/br> “慕容夫人她和西宛有什么關(guān)系?”林妙音沉默片刻,又問了一句。冥獄制造蠱人,是為了對付大燕和容氏,由此推斷,慕容夫人多半和西宛有關(guān)。 “她是西宛皇室的后人?!蹦饺萸檠凵褚击觯鄣追瓭L著復(fù)雜的情緒,“她這一生,無論是嫁人生子,還是創(chuàng)立冥獄,都是為了復(fù)興西宛?!?/br> “這么說來,你也……”林妙音聲音一頓。 第70章 “如你所想,我只是她一顆復(fù)仇的棋子,當(dāng)這枚棋子不受她掌控,便會被她無情地丟棄掉?!蹦饺萸檩p咳了起來,喉中漫開血腥的氣息。 “慕容情,你沒事吧?藥呢,有沒有帶在身上?”林妙音見他咳得厲害,面上露出擔(dān)憂之色。 慕容情搖頭:“別擔(dān)心,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我騙了你,我這咳血之癥,根本不是練武損傷經(jīng)脈導(dǎo)致,是中毒,你也看見了,我這毒,連我母親養(yǎng)出來的那些毒物都害怕。這毒已入心脈,有沒有藥,都是一樣的?!?/br> “你怎么會中毒?”慕容山莊世代行醫(yī),怎么會讓他們的傳人,中了這樣厲害的毒? “當(dāng)年青衣樓覆滅蠱神教,柳鳳儀過河拆橋,一杯毒酒送所有人歸西。那時我只有十四歲,尚未習(xí)得這一身識毒的好本領(lǐng),一杯酒入肚后,腹痛如絞,幸好我平日會隨身攜帶一些解毒的藥丸,服用后保住一命,屏息裝死才逃過一劫?!?/br> 青衣樓是蕭家養(yǎng)出來的,慕容情從小被送入青衣樓,就是為了接近蕭家,伺機(jī)盜取大燕的機(jī)密。蠱神教覆滅之勢不可避免,鬼尊權(quán)衡之下,放棄了蠱神教這枚棋子。青衣樓將蠱神教滅門的那日,慕容情奉命追捕蕭承煜,盜走蠱神教制作蠱人的典籍。 柳鳳儀大概是察覺青衣樓內(nèi)出了內(nèi)jian,容氏又注意到了青衣樓,索性一杯毒酒,一把火,讓青衣樓永遠(yuǎn)從這個世間消失。 蕭家以為,這把火將一切都燒得干干凈凈,卻沒有料到,還留下一條漏網(wǎng)之魚。 慕容情就是當(dāng)年青衣樓的那條漏網(wǎng)之魚。 林妙音聽得震驚不已,表面上高高在上的慕容山莊的少莊主,背地里卻是青衣樓刀口舔血的少年殺手,年紀(jì)輕輕便已幾經(jīng)生死,難怪會養(yǎng)出慕容情這般乖戾多變的性子。 她默了一默,想到什么:“你說你識得我,你又參與了蠱神教的屠殺,我可是與蠱神教有關(guān)?” 結(jié)合林漠的說辭,林漠是在半月崖下將她撿回去的,半月崖是蠱神教的地盤,她與蠱神教脫不開干系。 慕容情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蠱神教的教主共有二十名弟子,你便是其中之一?!?/br> “那我父母呢?他們是誰?” “我不知,我認(rèn)識你時,你便是蠱神教的教主弟子。你沒有名字,只有一個代號,十七,因你是第十七個被收入教主門下的。教主收了那么多弟子,教他們一樣的功夫,待到教主選定繼承人的那天,所有弟子將會面臨一場自相殘殺,最終活下來的那個,便是下一任教主?!?/br> 盡管早已料到自己與蠱神教有關(guān),聽完慕容情所言,林妙音還是忍不住睜大了眼睛:“原來我以前就會武。” “蠱神教滅門那天,你從半月崖上跌了下去,一身武功盡廢,腦袋也被磕傷,不記得從前?!蹦饺萸檎f這句話的時候,下意識地垂下了眼瞼,長長的睫毛,掩去眼底不安的神色。 可慕容情告訴林妙音的這些,都等于白說,她還是不知道自己是誰,她連自己的名字都沒有。 “從前的我,是什么樣的?” 慕容情想了想,嘴角一彎:“很驕傲,眼睛長在頭頂上,誰也看不上?!?/br> “那不是目中無人嗎?”林妙音眼睛一瞪。 慕容情哈哈笑了起來,這一笑又牽動他的傷口,他捂住心口:“可我就喜歡你的目中無人?!?/br> “我的武功如何?有沒有希望做下一任教主?”林妙音來了興趣。 慕容情沉吟著:“不好說,你我勉強(qiáng)打個平手,我也沒有和你的其他同門都交過手,無法評判?!?/br> “金鈴之約真是我和你定下的?”林妙音一臉懷疑,“若是如你所說,我是教主的弟子,武功還不低,又那么驕傲,定是心懷凌云壯志,怎會隨意與人定下婚約?肯定是你偷jian耍滑,強(qiáng)買強(qiáng)賣?!?/br> 慕容情一愣。還真是叫她給猜中了。 “怎么,沒話說了?”瞧見慕容情這副反應(yīng),她就知道自己說的沒錯,“可不許再誆我,你說過,從現(xiàn)在開始,你對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br> “是,你說的沒錯,是我強(qiáng)買強(qiáng)賣。你我同時看上一把琴,想要買下來,店老板無法決斷,你我就定下賭約,比武定勝負(fù),誰贏了,琴就是誰的。” “結(jié)果呢?” “結(jié)果還未出,那把琴被一個從盛京來的貴族少年高價買走了。” “這老板也太不講信用了?!绷置钜舭櫭?。 “后來,你不服氣,仍想與我比一場,看看誰更厲害。這回沒了彩頭,我就用我的金鈴和慕容山莊未來的莊主夫人做彩頭。我贏了,你給我做媳婦,我輸了,我給你做相公?!?/br> “那還不是我虧嗎?”林妙音不敢相信,從前的自己怎么會這么笨,連慕容情這么簡單的騙局都能跳進(jìn)去。 慕容情一噎:“……” 當(dāng)時的她爭強(qiáng)好勝,不管怎么樣,都要和他比這一局。二話不說,便抽出月影劍,劈向他。她心底大概只有一個念頭,劈死這個無賴,那么她就不用給他做媳婦,或者他給她做相公。 “那我贏了嗎?”林妙音追問。 “嗯,你贏了?!蹦饺萸轭h首。 林妙音刺了他一劍,這一劍,叫他念念不忘了一輩子。 他贏了,卻也輸了,他輸了自己的心,哪怕他后來親手誅殺了自己的心魔,也時常在午夜夢回時,想起那個消失在他眼前的姑娘。 慕容情所說的,與林妙音料想得差不多,她真的是蠱神教的人,慕容情亦不知她從何而來,如今,蠱神教已經(jīng)滅門,她的身世,更是無從追溯了。 慕容情又咳了起來,唇畔再次咳出血來。 林妙音道:“我替你驅(qū)毒,你告訴我怎么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