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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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桑遠遠可沒心思理會別的,她早已蹦下車,和短命摟在了一起——人不如狗,就是那么的真實。 一陣子沒見,它又胖了! 身體比原先更加圓滾滾,見到她,它亦是非常開心,一眼都沒看幽無命,就把額頭放在桑遠遠身上拱,兩只前腳還抬起來,縮著利爪,不停地用掌中的rou墊墊扒拉她。 “短命短命短命短命……” “歐嗚嗚嗚……” 車轅上,幽無命和桑不近并肩坐著。 兩個男人很詭異地共情了。 ——都是被拋棄的可憐人。 “喂,幽無命?!鄙2唤鋈坏偷偷貑柫艘痪?,“你和小妹第一次,那個,之后,她有不理你嗎?” 第54章 你是我的了 趁著桑遠遠在雪地里和短命玩鬧時,桑不近忽然湊近,低低地問幽無命:“你和小妹第一次,那個,之后,她有不理你嗎?” 幽無命:“……” 一對漆黑的眼珠子緩緩地轉(zhuǎn)動。 半晌,他輕笑出聲:“怎么可能,她愛死了我?!?/br> 眸光微閃,掩下心虛。 桑不近看起來更加抑郁了。腦袋垂到了兩膝中間,雙手抱在腦后。 幽無命也沒比他好多少,曲起一條腿,手肘撐著膝,斜斜地揉著額角,眼珠左右轉(zhuǎn)動,不住地打主意。 桑不近并沒有發(fā)現(xiàn)幽無命的異常。 他怔怔地抬起眼睛,望著在雪堆里和短命滾成了一團的親meimei,道:“如今我也懂得,為何你與小妹無法分開了——你且放心向父王提親,我會替你說好話的。事情既已到了這步,我們男人,就得負起責任來?!?/br> 幽無命慢慢把眼珠轉(zhuǎn)向他。 桑不近嘆了口氣:“云許舟上面沒有長輩,她也沒有什么朋友,到時候我要求親,你也幫襯著我些。” 敢情是互利互惠來著。 幽無命忍俊不禁:“小事。” 他湊上前去,探出長臂,勾住了桑不近的脖頸。 “給我說說,你怎么一回事,也太快了,這樣肯定不行。告訴我出了什么問題,我教你啊!”幽無命恬不知恥地道。 可惜桑遠遠和短命正玩得開心,沒聽到這豬蹄子在套路自家便宜哥哥,否則她肯定把他從車轅上抓下來,把那張可惡的俊臉摁到雪堆里面好生摩擦一通! 桑不近猶豫了一會兒:“就……太激動了吧?我也沒想那么多。那個時候,哪顧得上什么時間長短的?!?/br> 幽無命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一一記下。心道,到時候自己千萬要多想一想,莫要激動,有什么好激動的,呵,那種事罷了。 “你這樣可不行?!彼笱圆粦M,“不到半個時辰,還叫男人么?!?/br> 桑不近:“……半個時辰!怎么可能!” 桑不近震驚得真情實感。初嘗情滋味的他,此刻覺著,半柱香都是那么遙不可及。 “有什么不可能?”幽無命不屑地嗤道,“我……” 桑遠遠恰好騎著短命過來了。 她著實吃了好大一驚——便宜大哥居然和幽無命頭湊著頭,眼對著眼,一副親密無間的樣子。太陽這是打西邊出來了吧?平時這兩個人見面,不就跟兩只斗雞似的嗎? “你們在說什么?”她好奇地仰著頭問道。 只見桑不近那張臉‘刷’一下就漲成了豬肝色,幽無命滿臉壞笑,道:“說娶你的事?!?/br> 桑遠遠不太信,偏頭望向桑不近。 桑不近尷尬地圈起手,放在唇邊輕輕一咳,道:“不錯。小妹,我雖說不是那么滿意幽無命,但,既然事情已到了這一步,我自然明白你非他不嫁的心愿,回頭我自會替你向父親解釋,你不必憂慮?!?/br> 桑遠遠:“……”就擼了一小會兒狗子,怎么感覺好像又錯過了幾集連續(xù)劇的樣子? 她望向幽無命,直覺告訴她,這狗男人肯定對桑不近說了些什么奇怪的話。 “出發(fā)!”幽無命愉快地從車轅上跳下來,落到短命的背上,韁繩一扯,帶頭向前奔跑。 短命撒開了蹄。 冰雪路滑,時不時,它便四肢朝前,‘吱吱吱’地在冰面上滑出老遠,歪斜著圓滾滾的身軀,艱難地漂移過彎。 幽無命笑得開心極了。 到了無人的彎道上,他身上火翼一展,便從短命背上飛起來,掠到它的前方,撲扇著那對翼翅,得意洋洋地拿下巴朝著短命。 短命四肢前傾,一雙眼睛瞪得滾圓:“歐嗚???” 誰能告訴它,主人啥時候變成了一只撲棱蛾子? 瘋鬧夠了,二人一獸回到了桑不近的隊伍中,幽無命老老實實坐上車,繼續(xù)處理體內(nèi)的不滅火,短命則規(guī)規(guī)矩矩走在大車邊上,很努力地在桑不近的面前表現(xiàn)出它是一頭專業(yè)戰(zhàn)騎的樣子。 一路無話。 自小姜往西,經(jīng)趙州,取道風州,然后順利抵達了桑州。 耗時九日。 這九日里,幽無命眸中的橙焰發(fā)作得越來越不頻繁,展開光翼時,明火已轉(zhuǎn)成了暗火。桑遠遠知道,再給他一些時間,他就可以徹底‘消化’了這團不滅之火。 ‘幽無命,是我給了你新生,明白嗎?沒有我,哪有你今天!’偶爾她看著他專注修行的臉,便會這般在心里暗暗地、惡狠狠地想。 想一會兒,忍不住獨自窩在一旁偷偷地笑。 這九日,她的修為雖然沒有提升,仍是靈明境四重天,但她對木靈蘊的駕馭能力又上了一層樓,更加爐火純青。之前乍然連升兩級而造成的靈蘊空虛也盡數(shù)被她補足了——幽無命身上帶了火之后,燃掉了他許多木靈,這些精純至極的木靈蘊像霧氣般氤氳出來,都便宜了桑遠遠。 一切都在變好。 踏入桑州地界,滿目便是郁郁蔥蔥的綠色。 桑州有兩種桑樹,一種就是很尋常的桑,結(jié)著紅紅紫紫的桑葚。另一種卻是矮矮地伏在地面,就像土豆藤,一畝一畝栽種得整齊,人工養(yǎng)的淡藍色冰蠶在矮桑里爬來爬去,一眼望去,萬畝綠中,閃爍著點點冰藍的光芒,像是誤入了蠶絲仙境。 桑遠遠從來也沒有聽說過什么桑樹會像土豆一樣爬在地上,但奇怪的是,第一次看見這一幕,她的心頭竟然浮起了nongnong的熟悉感。 似曾相識的即視感。 這個地方仿佛曾經(jīng)來過。上一次路過桑州地界時,只是遠遠從邊境上一掠而過,那時她的小命還懸在幽無命的手里,只大概地瞟了幾眼,知道這是個綠綠的地方。 今日更近距離接觸桑州這塊土地,她心中竟是泛起了奇異的鄉(xiāng)情。 漫山遍野都是這樣的矮桑,秀美的桑州織女坐在高桑下面紡絲,口中哼唱著悠揚的調(diào)子。 桑遠遠不自覺地隨著她們唱起來。 不知什么時候,桑不近偷偷換了個人來駕車,他摸進了車廂里,靜靜坐在一旁,看著自家這個面露茫然,不自覺地唱著桑曲的meimei。 眼眶漸漸便濕潤了。 一曲終了,桑遠遠恍然回神,見桑不近和幽無命都盯著她。 “嗯?” 幽無命噗哧一笑:“小桑果,你走調(diào)了!” 桑不近卻是急急別開了頭,低低地笑道:“許多年不曾聽小妹唱過曲了。小妹你可知道你這調(diào)子跑得簡直是有毒,自聽你這般唱過之后,大哥我也再找不著真正調(diào)子!” 桑遠遠愣住。 所以她和原身,連跑調(diào)都跑成一樣的款式嗎? 她再度看了看車窗外的桑田。 感覺依然那么熟悉。 ‘莫非來到故地激發(fā)了這具身體殘留的記憶?’她暗暗思忖。 想到很快就要見到桑州王的夫人,她不禁有些忐忑。 女兒大了,與爹爹和哥哥都不會太親近,男人們粗心,用失憶做借口還可以勉強蒙混過去,可是做娘的,哪個會認不出自己的孩子?到時候,會怎樣呢? 事到如今,也只能順其自然。 在她胡思亂想時,車隊已輾進了桑都。 桑州的城和別處又有不同。筑城用的是一種灰白色的磚石,城中處處栽滿了高桑,而那些灰白的磚石上,則是像爬山虎一樣,爬了許多矮?!鼈兛梢詮哪欠N灰白的磚中汲取養(yǎng)分,而冰蠶留下的蟲蛻和蟲便,又凝成了堅固的琥珀狀,填補了磚石的空隙。 很奇異的共生關系。 桑夫人早已迎了出來。 熊一樣的桑州王小心翼翼地扶著她,大老遠看到車隊駛?cè)氤侵校7蛉藡尚〉纳碥|就開始搖晃。 到了近前,桑夫人激動得失了聲,顫抖著身體,盯住桑遠遠,眼珠一錯不錯。 看清桑夫人的模樣時,桑遠遠心中的忐忑霎時不翼而飛。 她怔住了。 熟悉的感覺在心頭涌動,她不自覺地開口喚了一句:“阿娘?!?/br> 眼淚掉了下來,她絲毫不知,呆呆地向著那個瘦小的中年女子走去。 母女二人長得有幾分相似,走到一處,桑夫人顫著手,抓住了桑遠遠。 這一刻,桑遠遠的腦海里一片空白。 什么演技,什么心虛,什么冒牌,什么被拆穿,通通飛到了九霄云外,就像在外地待了大半年之后,休假回到家中看著忙碌的父母,感覺好像很久沒見面,又感覺似乎與他們分別也不過是昨日的事情。 許久,桑夫人忽然掩住口,嗚咽了一聲。 “我的小桑果!” “嗐!”桑州王抓住了夫人的肩膀,道,“就知道哭哭啼啼,是誰說閨女不惦記你,見面得抽她一頓消氣的?!哈!咋一見面,就叫起閨女小名兒來啦!多少年沒這么叫過,你也不嫌膩歪!” 桑夫人柳眉一豎,一記殺人的眼刀陰陰飄了過去。 桑州王頓時慫成了鵪鶉。 桑不近在路途中已悄悄恢復了男裝,他氣宇軒昂地走過來,道,“阿爹阿娘,回去再說話吧,幽無命也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