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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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子倒是好命,”他幽幽嘆道,“連晉三階,怕不是吃了什么了不得的藥。只要再低一階,他就已經(jīng)是一具尸體了。嘖,可惜?!?/br> 桑遠遠掰著指頭數(shù)了數(shù)。 三階,那么韓少陵現(xiàn)在已是靈耀境二重天了。 男主果然是不一樣,受到刺激,立刻便能開起掛來。 她默默感受了一下自己可憐巴巴的靈隱境三重天的修為,長長嘆息。 經(jīng)此一戰(zhàn),桑遠遠更是清晰地認識到反派大魔王實力是有多么驚人。 她回過身,輕輕攬住了他。 “回去好生休養(yǎng),傷沒好徹底之前,你都不要離開床榻了?!?/br> 幽無命挑眉壞笑:“小桑果,你是在暗示什么。有你陪我,我自是愿意不下床榻,死在上面都可以?!?/br> 她道:“你那兩位老醫(yī)者會很樂意好好陪著你?!?/br> 行到半途,消息一個接一個飛來。 天都果然發(fā)了檄文,召各州君王,誅討叛逆幽無命! 隨著檄文一道發(fā)出的,是三名接引使者臨死之前以特殊手段傳回天都的記靈畫面,以證明幽無命當真是叛了——天都征討州國,必須證據(jù)確鑿。 消息一出,幽州即刻多線告急。 西北平州、東北章州、東南趙周齊姜四州聯(lián)軍,同時對幽州國境發(fā)兵。正東冀州雖未動手,卻也把軍馬囤在了邊境。 西面有韓、桑二州,韓少陵剛受了重傷,雖也調(diào)了兵,一時倒是翻不起浪來。 眼看著,便只有與桑州接壤的西南一線暫且算是安全。 幽無命漫不經(jīng)心地聽完各線軍情,輕輕撫著桑遠遠的頭發(fā),道:“小桑果,你來說,我們下一個殺誰?” “你的傷……” 幽無命道:“阿古實力不輸韓少陵,讓他去便可。小桑果,你看看你,從前眼光有多差!” 這個世界的強者,是可以以一敵萬的。 兩軍對沖,若是主將被斬,那極可能在短短時間之內(nèi)被對方的尖端力量沖成一盤散沙,就像玉門關這雷霆一戰(zhàn)。 所以一個好的將領,再加上一個正常水平的軍師,便能左右大半戰(zhàn)局。 桑遠遠沉吟片刻,理了理思緒,道:“依方才的線報,西北平州與東北章州,是最急于出兵的州國,糧草補給都沒能跟上,兩軍還在關外撞在了一起,相互掣肘。照理說,此刻當殺他們個手忙腳亂措手不及?!?/br> “東南部,姜趙周齊四州聯(lián)軍,來勢洶洶,穩(wěn)扎穩(wěn)打,預備囤兵幽姜二州的邊境,緩步推進,會是一場曠日持久的拉鋸戰(zhàn)?!?/br> “正東冀州,囤兵在邊境,冀州王卻已親赴天都,為你求情?!?/br> 她回眸看他。 幽無命輕輕挑著眉梢,道:“小桑果只聽一遍,就記住了這么多?!?/br> 桑遠遠得意地挑挑眉:“何止記住。” “哦?” 她驕傲地揚起了小下巴:“平、章二州毗鄰冥淵,往日受你庇護,即使他們想要忘恩負義,但考慮到身后的冥淵,他們也絕對不敢真打。這是在演戲給天都看呢!” 幽無命長眸微瞇。 桑遠遠繼續(xù)道:“姜趙周齊四州聯(lián)軍,看似兇猛人多,其實這四州實力一個賽一個差,一群山羊合在一起,是變不成猛虎的。他們,也就是在邊境走走看看,成不得氣候?!?/br> 幽無命抿住唇。 “而東面的冀州,呵,”她勾了勾唇,“冀州王假模假樣到天都給你求情,邊境大軍卻是絲毫也不見怠惰,只一聲令下,便可開始強攻你幽渡口,這個,才是真正的心腹大患!” 紅唇輕輕一碰:“若我沒有料錯,此刻幽渡口的幽人,必定不加防備,指不定還與囤在外頭的冀州軍稱兄道弟呢。” 幽無命的黑眸中清清楚楚地浮起一縷凝重。 “小桑果,你真是個天才。” 桑遠遠露出優(yōu)雅謙遜的微笑。 她是不會告訴他,幽州覆滅那一戰(zhàn),她早已看過劇透了。 幽無命死在天都之后,幽州很快便全境陷落,所有的人都淪為戰(zhàn)俘奴隸,與桑州落得同樣的下場。 在桑遠遠的心中,幽州與桑州,簡直就是難兄難弟。 “那就殺了冀樂池?!庇臒o命拍板。 冀州王親赴天都為幽無命求情,如今領兵的,便是冀州王世子,冀樂池。 一個靈明境五重天的強者。 桑遠遠神秘一笑:“正好父王也快到天都了,不如我們這樣……” 很快,王令傳了下去。 聊完了邊境戰(zhàn)事,二人就像是樹上忽然停止鳴叫的蟬一樣,氣氛瞬間陷入了凝滯。 前夜定下計劃之后,幽無命便很大方地讓人將那幾個叛逆?zhèn)卧斓奈臅屯松V?,請桑州王依計行事?/br> 若是桑州王起心動念,把證據(jù)悄悄遞到帝君的案頭,那就是大功一件,滅幽之后,必能分到最大的利益。 王族為了大業(yè)犧牲兒女,其實是很正常的事情。 桑遠遠無法替旁人作保。 片刻后,她打破了沉悶:“若是父王坑了你,那我只能盡力補償,與你同生共死,如何?” 幽無命笑了笑,沒接話。 桑遠遠瞥著他的神色,便知道這個男人心里自有打算。 很快,大軍便回到了幽都。 王師凱旋,沉悶的氣氛之中像是扔進了一串鞭炮。 一片沉重陰云之上,星星點點地蹦跳著歡樂。 進入王城后,幽無命揮退左右,從側(cè)門靜悄悄地離開了王宮。 桑遠遠:“?” “買東西?!彼衩刭赓獾氐?。 桑遠遠的臉蛋騰一下紅了。 到了匾額右下方紋著‘白’字圖樣的店鋪前,幽無命拉起面罩,遮住兩人的臉,大大咧咧踏進去。 “取最好的芙蓉脂來?!彼鮾豪僧?shù)氐?,“軍爺這里,錢不是問題?!?/br> 桑遠遠覺得他這是在掩耳盜鈴,因為主君的戰(zhàn)甲實在是太好認了。還軍爺,真是無力吐槽的鬼畜。 店里的伙計腿都在抖。 芙蓉脂裝在小小的玉盒中,冰冰涼涼的盒子,拿在手里卻像個烙鐵一樣,烙得桑遠遠面紅耳赤。 回到王宮時,她的腿也有點抖。 雖然幽無命帶著傷,但這個男人,好像根本不知傷痛,只要他沒倒下,都可以跟沒事人一樣。 他攥著她的手腕,大步流星踏向?qū)€殿,迫不及待要把她吞吃入腹。 她被迫小跑起來。 沒想到的是,幽無命一進寑殿就倒下了。 桑遠遠眼疾手快,趕緊去托他,不料這個男人實在是太沉,帶著她摔倒在地上,還整個壓住了她。 幸好她身上穿著戰(zhàn)甲,沒叫他壓得閉過氣去。 撲騰了半天,終于從他胳膊底下鉆出來,她悄悄叫來小五小六,把幽無命扶回青玉床榻上,卸去了沉重的戰(zhàn)甲。 戰(zhàn)甲一除,立刻發(fā)現(xiàn)他心口的箭傷迸裂了,層層疊疊的鮮血凝在衣裳里,都結(jié)成了一層厚厚的痂。 睡美人又一次陷入沉眠。 他也沒打聲招呼,桑遠遠不確定他是不是又自封心識療傷去了。 兩位白發(fā)蒼蒼的醫(yī)者被喚了過來,好一通忙活,將他的傷口清洗了好幾遍,敷好傷藥,千叮嚀萬囑咐,讓桑遠遠看好他,不許他下床,更不許劇烈運動。 桑遠遠莫名感到心虛。 …… 夜色緩緩占領了黑木雕花大窗。 桑遠遠留著幾支螢燭,放下深青色的幔帳,床榻之間,便只有一點昏暗的光。 這種鬼氣森森的環(huán)境,好像特別適合幽無命。 這般看他,更像是一尊完美的不動閻羅。 即便閉著眼睛,仍能看出這個人很不好惹。她忍不住伏到玉枕邊上,伸出手指,細細描摹他眉眼的輪廓。 就像他曾對她做過那樣。 他生得實在是賞心悅目。桑遠遠忍不住遐想,若是兩個人實力對調(diào)就好了,她可以把他當小白臉來養(yǎng)!長長久久地養(yǎng)! 盯了他許久,見他當真是沒有半點要醒的意思,她便軟軟地伏了下去,側(cè)著身,半瞇著眼,視線落在他的胸膛上,看著那漂亮的線條緩緩起伏。 她也不知道守夜該怎么守,大約就是看著,別叫他死了吧? 愣愣地看了他一會兒,忽然聽到角落里傳來一個清晰的聲音—— “篤?!?/br> 桑遠遠嚇了一跳。 隔著深青色的幔帳往外望去,整個寑殿都籠罩在一種陰森森的氛圍里,叫人頭皮發(fā)麻。 幽無命醒著的時候倒沒有這種感覺,因為他自己便是那幽冥的頭頭,有他在,百鬼都要繞道。 但此刻他睡得深沉。 桑遠遠吸了吸氣,決定確認一下,省得胡亂猜疑,自己嚇自己。 她撩開幔帳下了床榻,汲了鞋,取一盞燭燈,隨手拎起自己那把漂亮的晶玉劍,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篤?!?/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