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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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墓賊一波波地來,據(jù)說地下的寶藏挖之不盡,越往下越有驚喜。 這件事到底關(guān)乎了皇家的顏面,雖然小皇帝也不曾見過這個早夭的大哥,在事情沒弄明白之前,他大手一揮,將李煦和蕭沅葉派了過來,查探個究竟。 步入孤山村,村民見他們衣著光鮮亮麗,又佩著刀,早有幾個有眼力的中年漢子,滿臉堆笑地迎了上來:“兩位公子,可是要找個地方歇歇腳?” 李煦看這孤山村不過巴掌的大小,原本是個種田砍柴的小村莊,卻有半數(shù)的人家已經(jīng)蓋起了新房。他沉聲道:“此處可有客棧?” 穿著黃褐色麻衣的中年漢子連聲道:“有有有,兩位公子請隨我來。” 所謂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孤山村這是靠墓吃墓。敬德先太子墓大概被挖了一個多月,已經(jīng)讓半數(shù)孤山村的人發(fā)家致富起來。先開始有盜墓賊活動的時候,都說是前朝的皇陵,直到后來有人帶出了文書,識字的先生一看,竟然是本朝的先太子墓。 當(dāng)?shù)毓俑胍迨执耸?,只是他們并沒有盜墓賊的專業(yè)素養(yǎng),在斗里折損了十幾個官差后,眼看著再也瞞不過去了,只能往上報。 左右是個已經(jīng)死了的先太子,也沒人放在心上。后來不知道怎的讓皇帝和太后知道了,顧及到皇家的顏面才插手此事。 蕭沅葉思索著她所了解的信息,隨著李煦一道步入客棧中?;颐擅傻哪嗟厣蠑[著幾張粗糙的木桌,老板娘殷勤地上茶,鬢邊的花隨著她的笑而顫動:“兩位公子,遠(yuǎn)道而來,辛苦啦,辛苦啦!” 她看著那渾濁的茶水,沒有動。那老板娘笑吟吟打量著他倆,悄聲道:“公子是經(jīng)商還是下地?” 李煦不動聲色地看著她:“路過?!?/br> 老板娘聞言笑了聲:“來我們店里的,都是路過!” 言罷,也不再招待他們,一扭腰便走了。蕭沅葉低聲問:“什么是下地、經(jīng)商?” “你看看那櫥柜里的東西?!崩铎阌醚凵袷疽?,她輕輕一瞥,果然看到了那櫥柜里,儼然擺著一排排這客棧里本不該有的東西。李煦接著道:“下地,就是問我們可去下斗;經(jīng)商,大約是倒手賣這些東西?!?/br> 蕭沅葉了然地點了點頭,忽然看到門外有人探頭探腦。她看這身形有些熟悉,走出去一看,果不其然,先前的小牧童正在角落里朝她招手。 “公子!”他滿面焦急:“你們怎么進(jìn)了這里?” “我們遠(yuǎn)道而來,當(dāng)然是要找一下客棧的。”蕭沅葉笑道:“有何不可?” “哎呀哎呀,公子當(dāng)然不知道,”他跺著腳,低聲道:“這家店,可不是我們村里的人開的!你們進(jìn)去后,怕是很難出來了……” 蕭沅葉聽他話里有話,神色一緊:“你什么意思?” 小牧童道:“公子,我原先以為你們只是路過。現(xiàn)在奉勸公子一句,這個客棧,可住不得!” 他眼神閃爍,說完這句話后便不愿多說,一溜煙拐進(jìn)旁邊的小巷子里,轉(zhuǎn)眼間沒了蹤跡。 回到客棧里,蕭沅葉低聲將這件事告訴了李煦。 李煦不以為意:“這事我知道。茂縣來報的時候,已經(jīng)說明了情況,這里本就是個據(jù)點?!?/br> “那你還進(jìn)來?”她皺眉道。 “如果沒有他們帶路,恐怕你我連墓的入口都找不到。” 蕭沅葉無言以對,李煦說的確實是事實?;始伊昴贡揪蜋C(jī)關(guān)甚多,若是不小心中了冷箭,大概他倆就給先太子陪葬了。 兩個人就在客棧大堂里悶著坐,一直到了傍晚,夕陽的余暉灑滿大地,客棧的樓上下來了幾個渾身武裝的漢子,警惕的看著他倆。 老板娘抬起眼,懶洋洋道:“都來了???” 其中一個長滿絡(luò)腮胡子的大漢傻笑道:“老板娘,又有新客???” 她笑了聲,從柜臺后站起身,一扭腰坐在了其中一張桌子上:“老規(guī)矩,三金下地,寅時頭會和!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轉(zhuǎn)眼間,她的桌子上丟滿了幾塊碎金子,李煦從懷中掏出一塊金,微笑著放了上去。 夜幕初上,每個人手中舉著一柄火把,沉默的站在墓室里。 進(jìn)山的路確實曲折蜿蜒,敬德先太子陵的墓門并沒有被破壞,他們是從盜洞中鉆進(jìn)去的。這是個極肥的斗,第一層已經(jīng)被搬得差不多了,但是零零碎碎,總還能掃點東西。這種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地方,卻能想出三金一位的掙錢點子來。 蕭沅葉第一次下斗,她并不清楚陵墓的基本構(gòu)造,也知道這個墓非常奇怪。 主墓室里已經(jīng)被搬得只有破銅爛鐵,往前有九個墓道,分別通往不同的地方。他們互視一眼,分別選擇了不同的墓道向前走?;鸢颜找瞿沟纼蓚?cè)的冰涼石壁,周圍漫延著潮濕的水氣,往前往后都是無盡的黑暗,徹骨的寒意頓時籠罩心頭。 “李煦,”她叫了聲,并沒有回音。 “什么?” “先太子逝去不過十多年,你看看這墓,像是十幾年前修建的嗎?” 他沉聲道:“不知道,一旦埋在土里很難看出年份。走吧,小心一些?!?/br> 蕭沅葉應(yīng)了聲,緊隨他的步伐。兩個人一句話不說的向前走,忽然聽到隔壁傳來極其細(xì)微的腳步聲。 兩個人不約而同地停住腳,李煦按住了別在腰間的佩刀,蕭沅葉握緊手中的飛鏢。 隔著一堵厚厚的墻,聲音竟然如此清晰。黑暗中忽然伸出了一只手,李煦一刀砍下,隨即而來的是凄厲的叫聲—— “啊啊啊啊!” 前面多出了兩三個有些眼熟的黑衣人,正是帶他們進(jìn)墓的那伙。為首的人捂住血淋淋的手,紅了眼:“格老子的,殺!” 蕭沅葉心道裝神弄鬼,砍了你也活該!何況這伙人,從來就不懷好意。墓道本就狹隘,李煦擋在前面,刀法狠準(zhǔn)穩(wěn),她連出手的空隙都沒有。那伙人見討不到便宜,放了句狠話:“好,算你們厲害,我看你們能活著走出這個墓!” 他們熟悉墓里的構(gòu)造,幾個人奮力一擋,消失在黑暗當(dāng)中。二人剛想上前,忽然前面?zhèn)鱽磙Z隆隆的塌陷聲音,蕭沅葉急忙拽著李煦后退,巨大的石頭從墓道頂落下,激起墓道地面的微微震動,滿地灰塵碎石,前路已經(jīng)被堵了。 原路返回顯然是不可能的。 “剛剛他們是怎么冒出來的?” 蕭沅葉道:“不知道……” 她想要上前查探個究竟,李煦搖了搖頭,她輕聲道:“沒事,他們最多能cao控墓道崩塌,再大的本事,也沒有了?!?/br> 盜墓賊之所以能忽然冒出來,一定是有個暗道,但是這個暗道已經(jīng)被堵上了。她仔細(xì)看了看,忽然摸到了墓道石頭上潮濕的水痕。 怎么會有水? 她看著李煦:“這么重的石頭,一定是有什么機(jī)關(guān)……這條墓道,究竟是什么用途?” 李煦順著她的思路,陷入了沉思。半響,他試探地開口:“上層,是不是有機(jī)關(guān)。” “你是說他們是從上面落下來的?”蕭沅葉問。假設(shè)他們在上層,先是通過機(jī)關(guān)下來,然后再cao控機(jī)關(guān)讓墓道上層的石頭落下。敬德先太子陵據(jù)說有好幾層,難道他們所在的并不是第一層? 她用火把照著墓道兩側(cè)的石壁,先前沒有留意,這才發(fā)現(xiàn)這一帶的石壁上,用線條刻畫著猛獸鬼怪,眼珠子圓圓的,她用手摸了下。 左側(cè)石壁是猛獸,右側(cè)是鬼怪,而且都是獨眼怪。 蕭沅葉用兩根手指按住了猛獸的眼珠子,向左旋轉(zhuǎn)了一圈。她轉(zhuǎn)過身,將鬼怪的眼睛向右旋轉(zhuǎn)了一圈。 轟——?。?/br> 擋在前面的石頭驟然消失,他們所在的墓道劇烈地震動著。前面豁然開了一個大口子,在兩柄火把的照耀下,蕭沅葉看到,左側(cè)的石壁上一直向下流水,而他們腳下的那個裂口下也是一條水路。 李煦驚嘆道:“我們走哪個方向?” “往上走,他們應(yīng)該在我們進(jìn)來的地方攔截我們,上去沒事?!?/br> 李煦點了點頭,跟隨她一道爬了上去。上面是一片空曠的平地,往左灑了一路的鮮血,顯然是剛剛那些人留下的。最中央有一個大圓柱,光禿禿的。 “他們是怎么走的?”李煦環(huán)繞著這片空地,主要留意看鮮血消失的地方?!坝钟袆e的暗道?” “你看這石壁上的圖紋,應(yīng)該是一樣的暗道吧。”蕭沅葉道:“感覺這里像是個岔路口,主要是通往其他的幾個墓道。只是……應(yīng)該有好幾條吧?” “我去看看?!崩铎隳裼^察著周圍的圖紋,按照先前的辦法,都沒有成功。蕭沅葉也舉著火把去看其他的地方,她摸索著墻上的石刻,頭也不回道:“轉(zhuǎn)眼睛沒有用的話,你看看點一下……” 李煦點了一下。 他腳下一空,來不及叫喚,瞬間掉到了下面。 蕭沅葉還在摸索著石壁,聽到身后沒有動靜,奇怪地回頭:“李煦,李煦?”看到原地空無一人,她眨了眨眼,走到了圓柱前。 幾條粗黑的鐵鏈,不知何時從上面垂下,她牢牢地揪住了鏈子,一點點向上爬動。 大約爬了半個多時辰,她雙手磨得生疼,頭上終于觸到了頂。蕭沅葉伸手在石壁上摸索,頭頂?shù)氖跐u漸啟開,她終于爬了上去。 狹小的石室里,她舉著火把,打量著四周。石床上躺著的人已然成了具白骨,他穿著素白的衣裳,平靜地躺在那里。 手邊還放著一卷書,好像真是看累了睡著了一樣。 白骨的正對石壁上,懸掛著一幅畫,依稀畫著一個撫琴的少女。她掀開了畫,從畫后的小洞里取出了一個黃銅盒子。 她捧著盒子,鄭重地向那具白骨下拜。 作者有話要說: 我最近一定是游戲打多了... 如果刷喇叭的話,我應(yīng)該這樣喊隊:“墓地帶老板,三金一位...” 第9章 等她離開石室,再順著鐵鏈回到先前的地方,蕭沅葉從容地打開了機(jī)關(guān),沿著李煦離開的路徑,抹黑向前行走。 火把已經(jīng)熄滅了,她的腳步極輕,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回到了最初順著盜洞下來的墓室,只見滿地狼藉,留下了打斗過的痕跡。 盜墓賊不在,也沒有李煦的蹤影。 她心道這里大約發(fā)生過什么事情,在她爬上爬下這一個多時辰里,李煦一定和這伙賊寇會了面。她摸到一具丟棄的火把,用懷中的火石點燃后,仔細(xì)地檢查每一個角落,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線索。 還是先走為妙。 蕭沅葉剛剛爬進(jìn)盜洞,隱約聽到旁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她屏住呼吸并熄滅了火把,將后背緊緊貼在盜洞的土壁上。這座大墓顯然不止一個盜洞,那兩個人從其他的地方爬出來后,其中一人道:“靠,東廠來的那兩個呢?已經(jīng)被解決了?” “不知道?!被貞?yīng)的女聲倒有些耳熟,蕭沅葉仔細(xì)一想,原來是客棧的老板娘。只聽那老板娘道:“我吩咐他們弄死東廠那倆個小子,一個時辰后準(zhǔn)時向我匯報;如今看來是一群廢物,連人影都不見了?!?/br> “或許是被困在哪個墓道里,找找看?!?/br> 聲音漸漸遠(yuǎn)去,蕭沅葉躡手躡腳離開。待重見光明,夜色下,她遠(yuǎn)遠(yuǎn)看到山腳下火光一片,那是孤山村的方向。 她看到旁邊的松樹被削去一塊樹皮,上面用刀刻了個東廠獨特的標(biāo)志,立刻心領(lǐng)神會,向山下奔去。 未免有些淡淡的哀戚,若是她果真被困死在墓里,李煦也不會來救她。 孤山村里火光四起,大火壓倒木制的房屋,噼里啪啦地燃燒著。 蕭沅葉將身子隱匿在大樹的后面,看到蒙面的黑衣人手持大刀,正無情地砍殺村民。她的心不免驚了驚,習(xí)慣了太平盛世的歌舞升平,不曾想到在離京三百里的茂縣,竟會有這等的殘殺。 她在黑暗中隱蔽身形,正搜尋著李煦的蹤跡,不妨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那個十多歲的小牧童正手持菜刀,滿臉血污混合著淚水,他的身后橫七豎八的倒?jié)M了尸體,而他也被蒙面人逼得步步后退。 那把菜刀的上面滿是豁口,小牧童顫顫悠悠地舉起菜刀,那蒙面人不屑地笑。他的笑容還不曾收回,忽然感覺到脖子上一涼,一柄閃爍著銀色光芒的飛鏢隔斷了他的喉嚨,鮮血噴薄而出。 “快走!” 蕭沅葉一手勾起小牧童的腰,疾行奔出孤山村。她舉目四望,雖然隔著數(shù)畝良田便是官道,但是官道萬萬回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