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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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圖前者的話,這個時候還有什么好說的,當然是立刻答應下來!反正水渠是確確實實修了,也的確對本地方的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起了促進作用,一點兒不耽誤拿政績。 如果是后者,那就需要好好考慮一番了。不過這件事也不是沒得談,最多就是和地方豪強們拉鋸一樣反復討論,最終達成一個普通老百姓能享受到好處,地主豪強們也大有收獲的結(jié)果。 然而這位十分年輕的縣尊并不干! 要說他清高自傲、恃才傲物,以至于不屑于如此行事,似乎也不是。他還是認認真真聽完了地主豪強們的要求,看表現(xiàn)也沒有十分不滿。但就是不肯點頭,只讓人帶著來鄉(xiāng)里看看。 雖說之前也來鄉(xiāng)里看過不少次,但那都是為了別的事務。這次為了修渠之事,肯定還是要細看的。 徐功曹見這位年輕縣尊不著急,自己先著急了,忍不住道:“大人,這…這事就不管了嗎?若沒有豪強相助,這水渠如何修起來呢…” “等。”年輕公子惜字如金,但眼睛里寫滿了認真。然后很快又把注意力放到了面前的棋局上,用很期待的眼神看著徐功曹。 最終…徐功曹落荒而逃,只留下大為失望的縣尊。 徐功曹只恨自己跑的不夠快…東莞縣并不是什么窮鄉(xiāng)僻壤,要知道瑯玡郡本就是天下數(shù)得著的富庶大郡了,下轄上百萬人口,有縣五十余。東莞縣在其中,怎么也算是個好地方。 此時的齊魯之地之于天下,頗有些后世江南的意思,文化昌盛、經(jīng)濟發(fā)達,人口密度大。雖然也有相對窮一點兒的地方,但那也是相對而言了。 這樣的東莞縣不能說有多落后、多貧瘠,但條件肯定不能同臨淄、濟南這樣的腹地相比。虹吸效應,長不多整個齊魯之地的學子都集中到臨淄及臨淄近處的郡縣了,其他地方,特別是分散到某縣,稱得上文人的實在不多。 縣尊愛棋,此時正是文人的游戲,能陪著對弈的人實在不多。徐功曹正好原本是本縣高手,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人物…兩人常有手談。一兩次、兩三次也就罷了,一直下,還一直贏不了,這就難受了。 深刻地感受到了彼此之間的差距,徐功曹就不太愿意陪著這位縣尊大人下棋了——他算是看明白了,自己就算陪的再開心,也不能真正討好這位大人,要想得這位大人的青眼,非得在政務上做出成績來不可。 陪著下棋是找虐,多余的好處沒有。不陪著下棋躲開,也得罪不了人…該怎么選很難嗎? 待徐功曹離開了,小僮仆復又斟上一杯蜜水。好奇道:“公子,那些豪強真的會乖乖拿錢嗎?要不然找些老爺?shù)拈T生故舊,應有能說上話的…” “不用?!蹦贻p的縣尊大人飛快地說了這一句,然后又什么都不說了,低下頭繼續(xù)研究棋局。 當然不用找人去說,事情是明擺著的??雌饋硎且驗榭h令不樂意妥協(xié),地方豪強們便用自己的方式教他做人——別看你小子來頭大,可強龍不壓地頭蛇,到了地方上,沒有地方配合,你又能如何呢? 但現(xiàn)在的問題哪那么復雜!地方豪強其實也就是一時下不來臺、想不通事而已。事實上,他們該明白的,這修渠是已經(jīng)計劃好的事情,對地方上十分有利,要是因為他們‘不識好歹’而進行不下去,地方上的鄉(xiāng)老能放過他們? 別看他們這些人強橫,但在自家鄉(xiāng)梓真是最講究臉面不過了!而地方鄉(xiāng)老更是人人尊敬,哪怕是裝樣子,他們也得裝成是再尊重不過。 事實上,就算修渠之事對他們個人一點兒好處都沒有,只要提出來了,他們也得破財一次。找地方上的大戶化緣,再少不了這種事。 更何況縣尊大人的意思只不過是不會偏向大戶,修渠之事他只會按照利益最大化的要求來做,而不是考慮到這里有張三的田地,那里有李四王五的田地。也就是說,他們還是有好處的,只是不知道這好處會落到誰的頭上。 更進一步說,這種事地方豪強內(nèi)部也難以形成統(tǒng)一。有的人和縣尊別苗頭別上了,不愿意服軟,有的人卻是不愿意多事的,愿意出這個錢。好歹這錢也是花在鄉(xiāng)梓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此時的鄉(xiāng)梓觀念甚重,有這種念頭是很正常的事情。 小僮仆自然不會懂這些事,當下也是懵懵懂懂的。不過這本就不用他cao心,他向來是個忘性大的,立刻將此事拋到了腦后。想起明日就可以歸家,笑著道:“這下可好了,可以歸家了…阿梅jiejie、阿朱jiejie在家一定牽掛著!” 他念叨起回家的好處來,不說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狗窩,自家就是比外頭舒服。光是說到衣食住行這些,家里有十分精細的阿梅阿珠打理,可不是比鄉(xiāng)間兩三婦人照管強得多? 而且小僮仆雖然年紀小,但打小見的事多,對很多事情早就懂了——在他看來,自家公子光風霽月一樣的人物,他是不懂的。他在一旁卻看的分明,那些鄉(xiāng)野村婦總在偷窺自家公子呢! 第219章 淇奧(2) 梅雨時節(jié)剛過, 天空放晴, 天氣逐漸熱起來,但又不到太熱的時候。 “這等小事翁主交給下面人去做就是,何苦親自來一趟呢?”陶孺兒手上扇風, 她面前正放了一個冰盆, 這樣扇過去的風都是涼的。 官道再平坦、四輪馬車再舒適, 這終究是公元前的水平,乘坐起來依舊顛簸。最多就是把碰碰車級別的顛簸改善到了搖搖車級別而已, 坐久了依舊不舒服。 “也不光光為了此事, 更多是無事可做, 出來散心罷了…如今家里忙的很, 我且偷得浮生半日閑!聽說瑯玡郡那邊景色秀麗、人文薈萃, 去度夏玩耍也好!” 說這話的是一名穿著杏黃羅掐牙半臂袒領襦、一條淺碧色褶裙的年輕女郎。女郎正微微拉著窗簾,只是外面陽光正烈, 才拉起窗簾, 立刻又被放下了。有些光斑從縫隙中流瀉出來,一塊菱形光斑正好落在女郎額心。 女郎皮膚雪白,陽光下細細的絨毛還閃著光…雪白皮膚下,眉毛比翠羽顏色還要深。與時下流行的將眉毛剃掉再畫不同,女郎天生一雙蛾眉, 細細長長,嫵媚又風流。 陶孺兒只看了一眼便怔住了。 她過去學寫字的時候也看過幾篇詩賦, 常有寫美人的, 只是詩賦中寫的那樣神迷目眩, 她都覺得夸張了。人都是兩只眼睛一個鼻子,再美又能美到哪里去呢?不過是文人好夸張,美好想象一番罷了。 近身侍奉翁主了才知道,這世上確實有那般美人。 這女郎正是十七歲的陳嫣,按照時下算虛歲的算法其實應該是十八歲,不過她習慣了算實歲,也就這么算了。反正她身邊的人都聽她的,難道還因為這個駁她? 從當初逃離長安,又過去了兩年。兩年時間,看似并不常,但足夠她經(jīng)歷更多的事情,也足夠她成長為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大姑娘了——高中生和初中生還是有去別的鴨! 這兩年的時間里她做了不少事,不過她最得意的經(jīng)歷就是下了一趟南洋,甚至跑到了天竺…這也算是這個時代普通人能夠到達的極限了。 不過當初之所以跑這一趟,倒不是她有多向往外面的廣闊天地。她本來就是有點兒宅的性格,雖然處在公元前的時代,有意思的事情太少,能夠走的遠一些,也是一件有趣味的事情。 但這個時候出遠門實在是太不安全了,比如說出海吧,就算出海一百次只出一次事,那也是百分之一的幾率!萬一落到她頭上了呢?哭都沒地方哭去! 鑒于這一點,她雖然對推動建立東西方海上交往之路十分有興趣,但對于自己親自跑來跑去興趣不大。 之所以跑了這一趟,只能說是半推半就。她在會稽停留地太久了,被長安那邊發(fā)現(xiàn)了。收到消息之后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上了一艘自家海船,直接往南越去了! 下了南洋,順便又坐船去了天竺,敲定了在天竺建港口的事情——這是一個很麻煩的事情,大漢在南越還算是有影響力,在那里建港口、做生意什么的,南越都要給幾分薄面。 可是天竺就不一樣了,他們根本就不了解自己的西北方向,隔著高大的山脈還有一個強大的國假,大漢對他們沒有威懾力。 而且就算有威懾力,在這個時期恐怕也不太管用——所謂天竺其實并不是一個國家,而是更接近一個地理概念。這就像是后來的印度,一開始指的也不是國家,而是一個地區(qū),就是南亞次大陸那塊地! 印度這個國家是英國殖民時才捏合在一起的…這也是為什么到了現(xiàn)代社會,印度中央力量依舊不強,本來就是外力作用下湊在一起的。 此時的天竺剛剛結(jié)束了顯赫一時的孔雀王朝,孔雀王朝實際上也沒有完全統(tǒng)一南亞次大陸這塊土地,但大體上統(tǒng)一這個說法是沒有問題的,這塊土地上大大小小的勢力都向孔雀家族低頭。 但此時,孔雀王朝剛剛崩潰幾十年,南亞次大陸迎來了外族入侵與內(nèi)部大小勢力林立的時期。這也是最混亂的時期,就連基本同意南亞次大陸北部的貴霜帝國都沒有建立。 打比方的話,這就是外族入侵、軍閥割據(jù)時期!這種時期的國家往往沒什么保障,做事情也不講究。具體參考民國時期軍閥混戰(zhàn)的華夏就可以了,那個時候正經(jīng)做生意是很危險的事情。 但陳嫣還是盡力促成此事…這需要安排足夠可靠、聰明的人手在這里才行。這個人得看得清楚天竺的局勢,絕不會選邊站!無論哪個勢力再有優(yōu)勢,也不會轉(zhuǎn)向這一方。 始終保持中立,誰能控制港口所在的區(qū)域,就和誰做生意! 陳嫣也有底氣這么安排,畢竟就算沒有混戰(zhàn),大漢也比這個時期的天竺富裕很多(并不是比較金銀之類的東西,而是考慮到人口、生產(chǎn)力這些)。而考慮到混戰(zhàn),大漢的優(yōu)勢就更強了! 走海路運來的大漢貨物,可以在天竺賺到大錢!最受歡迎的就是絲綢了,在沒有瓷器的時代,絲綢就是全世界的硬通貨,也是最受歡迎的國際大宗商品!陳嫣不會安排人在天竺分銷,也做不到,所以貨物出了港口就會賣給天竺人。 掌握了港口周邊的勢力就是二道販子,過一道手而已就能賺的盆滿缽滿,誰又會和錢過不去呢?真的讓陳嫣沒辦法做生意了,他們也得不了好處!甚至其他地區(qū)也會失去大漢商品。 如此一cao作,租借的、專屬于陳嫣的天竺港口就扎根了下來。看著是在暴風驟雨中駕駛一葉扁舟,十分兇險,實際上十分穩(wěn)定。 借著這個機會,陳嫣還引進了許多印度的植物…有些成功了,有些失敗了,不過不要緊,哪怕能夠成功一樣也是好的——比如陳嫣就在印度發(fā)現(xiàn)了茉莉花!當?shù)厝艘埠芟矏邸?/br> 其他人無動于衷,這不過是一種異邦花朵而已,在他們看來和其他的花沒什么不同。因為氣候、地理條件等大異的關系,不同地域有不同的花草樹木這本來就是很正常的事情,天竺的各種花草不要太多! 但陳嫣就是一眼看中了茉莉,讓人帶了回去,細心栽培! 她看重茉莉的原因很簡單,在后世足夠出名——這至少說明了茉莉花符合華夏人的喜好,這樣才能在眾多花卉中脫穎而出,成為普及極廣的人氣花。用后世的說法,這叫做經(jīng)過了市場檢驗。 而且她打算研究香水,而香水這種東西,她雖然曾經(jīng)手制過。但在考慮現(xiàn)在的工藝條件,以及她所了解的幾種工藝,最終還是覺得‘脂吸法’最有可行性。而適于脂吸法的幾種花草中,最老少咸宜、最有名的大概就是茉莉花了。 除了茉莉,印度之行其實還有很多其他的收獲,每一樣都讓陳嫣感到驚喜。果然,總在大漢的一畝三分地上打轉(zhuǎn)是不夠的,這片土地上雖然還有很多人沒發(fā)現(xiàn)的好東西,但到底已經(jīng)開發(fā)了數(shù)千年了。不比外面的土地,入目所及,好多新東西! 陳嫣就這樣在海上漂了一年,也不只是在印度、南越徘徊,她還監(jiān)督了各處港口的建造,每到一處都會巡視一番。還有南方那些產(chǎn)業(yè),過去沒機會看,這次也去看了看,也顯示確實有她這么個老板在。 最重要的是蓬萊島的建設,她可沒忘記她是把這里當成最后一條退路的!她對這里十分上心,也趁此機會去看了。 此時建設工作才剛剛開始,也就是建立了幾個聚居點。其中蓬萊島偏北邊,最初登陸的一個點,因為本身就是極好的天然港口,首先被占下作為重點建設‘城市’。和大漢此時的城市沒得比,連縣城也不夠格,但確實是按照城市的規(guī)格來的。 這里的定位是港口城市,為了推動這里發(fā)展,陳嫣在這里建了一個造船廠——造船廠需要大量工人,不少人遷移了過來,也是為這里增添了不少人氣。 然后陳嫣又在災荒地區(qū)買了不少人,都是一戶一戶地買的。此時的地主災區(qū)買人都喜歡要青壯年男女,這樣才能做事,至于老弱病殘,趁著災荒時餓死就是了。這也是為什么這些人買人都要在災荒發(fā)生中期,此時老弱病殘死完了,青壯年也被逼到了絕路,方便壓價。 陳嫣答應一戶一戶地買,這些人便同意來蓬萊島這么個海外之地。不到絕境,誰又愿意拋棄自己的家人呢? 這些人在港口城市周圍的莊園里工作,陳嫣也沒想過讓他們當奴隸。所以最開始就許諾了的,做滿一定的年份,只要沒有犯錯,就恢復他們良民的身份,并且給他們分土地——反正蓬萊島上的土地就放在那里,也不用花陳嫣的本錢。 這份許諾也是讓這些人答應來海外的原因之一。 到底是海外呢,即使是賣身,大家也想選個好的,而海外島嶼這么個地方,絕對不是大家優(yōu)先考慮的。 這座‘城市’被命名為‘先登’,以紀念這里是第一個登陸點。 雖然已經(jīng)開了個頭了,但蓬萊島的情況還早著呢,陳嫣就算想做些什么,那也太早了。所以陳嫣也沒有在蓬萊島呆太久,只不過安排了下一步工作,就離開了。 就這樣,逛了一圈回來,人也累了,現(xiàn)代旅行都是一件很疲憊的事情,更別說在古代了。之后近一年的功夫她就窩在了不夜縣,根本不帶動窩的——這一年時間在外晃蕩,長安找她的風頭也算是避了過去。但她還是有些不安,不動窩是因為疲乏,也是因為想隱藏自己。 她就安安分分呆在不夜縣,平常根本不出門的,除了櫨山莊園自己的人,其他外人甚至不知道這里頭住了個主人,只當是和以前一樣,主人不在家呢! 最近她實在有些呆不住了,就把一應事務甩鍋給了桑弘羊等人,自己隨便找了個借口跑了出來。 其實也沒有跑多遠,就是跑到了瑯玡郡而已。 她在瑯玡郡也有一個莊園,那還是數(shù)年前置下的。不過這個莊園并不是為了住人地,而是為了搞生產(chǎn)的…不過就算沒打算住這里,當初買下的時候本來也有主人住的宅院。 說起來當初這份產(chǎn)業(yè)還是托她身邊的婢女置辦的呢…就是婢女清。 “說起來與清也有數(shù)年未見了?!标愭陶f起這件事還頗為感慨呢。 一盤在給陳嫣剝干果的陶少兒眨了眨眼睛:“婢聽府中人說過,清是從小侍奉翁主的…后來嫁了出去,夫君姓華,是齊地海商?!?/br> 陳嫣嗯了一聲,車上除了她之外還有一對雙胞胎婢女陶孺兒陶少兒…自從她回櫨山莊園呆著之后,長安那邊就陸陸續(xù)續(xù)送人過來。櫨山莊園這邊雖也有奴仆婢女,到底不如長安那邊的好,這些人正是傅母益和朱孟擔心她過的不好送過來侍奉的。 陳嫣真沒想到,當初一時好心救下的雙胞胎姐妹如今已經(jīng)成為最受信重的‘大丫鬟’了。派人過來的時候,第一批就是她們。 “瑯玡海商華氏,名氣也算是很大了,她夫君是華氏的庶出。父親死后兄長當家,便分了出來,如此算是自立門戶了?!标愭袒貞浿约褐赖那闆r。 說起來也算是緣分了,當初自己在櫨山莊園里研究了一些新鮮東西,華家那個就是個販貨的,偶爾來櫨山莊園收些莊園產(chǎn)出罷了。當初她知道對方是海商人家出身,還想見一見呢。 后來陳嫣真的籌辦起海上生意,需要內(nèi)行人手,便試著聯(lián)絡了此人,當然,當時也不只是他。 事業(yè)漸漸做起來,然后有一日他就上門提親了…只說是內(nèi)宅中見了幾次,心中傾慕‘清’,想要娶她。彼時他的妻子去世一年多,他是打算討清做正室。 以婢女的出身來說,這絕對是求都求不到的好婚事,但陳嫣還是問了清的想法,見她臉上含羞,也就明白了——或許對于現(xiàn)代人來說,會覺得這太草率了??扇魏问虑槎疾荒苊撾x時代來談,對于生活在這個時代的清來說,這就是求之不得的幸福。 陳嫣自然不會阻攔她的幸福,讓人安排好了她的婚嫁。 又過不久,陳嫣打算再置一份類似櫨山莊園一樣的產(chǎn)業(yè)。她以前其實是不太喜歡這種產(chǎn)業(yè)的,覺得比不上經(jīng)商的利潤。但在經(jīng)手櫨山莊園后漸漸改變了想法,其實這種莊園產(chǎn)業(yè)真的和她原本的想的不一樣。 莊園并不只是種田而已,實際上它無所不包!種田只是其中一個部分,除此之外還養(yǎng)蠶繅絲、紡紗織綢、燒制陶器、鍛造器具…其實一個莊園就是一個完全能夠自給自足的小鎮(zhèn),莊園甚至有自己的寨墻!難怪亂世時這種莊園能夠據(jù)寨自保,成為亂世中桃花源一樣的存在。 陳嫣早就知道的,這個時代的具體情況擺在那里,農(nóng)業(yè)未必沒有工業(yè)有前途。真要考慮到對全體國民生活的影響,農(nóng)業(yè)甚至比工業(yè)強的多! 所以搞莊園生產(chǎn),看著不顯山露水,實際上賺的也很多呢!而且還穩(wěn)定。 當然了,陳嫣并不是因為錢的緣故才置辦這份產(chǎn)業(yè)的——只是恰好遇上了。 清當時初嫁,因為內(nèi)心不安的關系,常常與‘娘家’這邊寫信。某次寫信就有提到了瑯玡這邊有一個莊園要出手,因為原主人急等著用錢,所以價高者得,還要現(xiàn)錢交易。 清還感嘆,那是一份好產(chǎn)業(yè),就是一次性拿出那樣一筆錢很難,也不知道誰能得這個好兒! 一個莊園,對于真正有錢的大族來說也是很貴的東西了,更何況還要一次性拿出這么多現(xiàn)錢,這就更難了。 陳嫣當時正好余錢多,又聽清的形容,覺得這份產(chǎn)業(yè)很好,干脆就派人托清出面買了下來。之后莊園的一應經(jīng)營也都交給了清——陳嫣有注意到清的不安,她不比生活中交際的那些夫人小姐,她背后沒有真正的娘家,手頭也沒什么錢…其實是有些自卑的。 她也曉得清是個有能力的人,櫨山莊園如何經(jīng)營的她很清楚。于是干脆把這份產(chǎn)業(yè)交給她經(jīng)營,收益了給她拿分成,如此她多了一份事業(yè),也多了一份豐厚進項,算是一舉兩得吧。 這些年瑯玡郡這邊的莊園經(jīng)營的都很好,每季清會送來賬本,根據(jù)財務司那邊送來的報告可知,利潤甚豐——這座莊園名為紅溪莊園,這里也是齊地最早大規(guī)模種植紅藍花的地方。如今齊地許多莊園都種紅藍花,甚至普通農(nóng)家有機會學到種植紅藍花技術(shù)的也會種。沒辦法,誰讓紅藍花賣得好、賺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