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我被愛豆全家調(diào)戲了、七零俞貴妃馴夫日常[穿書]、歐皇訓寵指南[星際]、愛豆和我,全網(wǎng)最火[娛樂圈]、重生八零學霸小神醫(yī)、冷酷戰(zhàn)神奪命仙妻、和薄少撒個嬌、九千歲家的小女兒、高智商大佬穿成豪門廢柴、親一口他的小可愛
也是因為此,劉徹沒有動劉陵…只不過相比從前,更加疏遠了。 劉徹到底沒有心大到那個程度,對著這么個美艷女間諜還能夠親近起來。也罷了,反正他之前對她已經(jīng)表現(xiàn)出厭倦的樣子了,此時更加疏遠也不顯得奇怪——對方也很難因此而懷疑什么,畢竟劉徹貴為天子,喜歡一個女子,又或者厭倦一個女子,這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正常到了仿佛吃飯睡覺一樣。 事實上這也沒錯,最后劉陵也沒有覺得有什么問題。 劉陵對一切一無所覺,只打點起精神,將劉徹與韓嫣迎了進去,當然,主要還是劉徹。 院中已經(jīng)準備好了,有一少女彈琴,另一少女唱歌。沒有完整樂隊奏樂帶來的大氣,但在精致小院中如此,倒也合適。再者說了,那等正式、莊重、恢弘、典雅的雅樂,劉徹聽了不知道多少了,想必也不怎么稀罕! 劉陵讓一二民間美人如此,唱奏的也是鄉(xiāng)樂,反而活潑討喜。 劉徹見劉陵準備地這樣‘貼心’,只是輕輕一笑。旁邊有婢女打水洗臉,洗去今日游獵的風塵。待到劉徹坐下,樂聲依舊,面前的翹頭食案上擺了一些精美佳肴——他也沒有推辭,一一笑納了。 一場清歌之后,正頭戲差不多就到了…不是劉陵心急,而是她清楚,劉徹作為皇帝,在這些事上耐心可沒有那么好!向來是女人上趕著找他的,就算有女子打著欲擒故縱的主意,別出心裁吊著他,也不敢吊太久,就怕他真的掉頭就走了。 所以劉陵這里也不敢前戲太多,消磨了劉徹的耐心??粗鴼夥掌饋砹?,立刻讓人請劉姝出來。 轉頭與劉徹道:“陛下,今日請您見個女弟…都是劉氏子孫,只是陛下長在長安,女弟生在藩國,就算心中仰慕,也未有機會一見!此次倒是機會正好?!?/br> 其實彼此都知道要出來的人是誰了,只是偏偏還得裝一裝。 兩邊假兮兮地說了幾句,果然見一佳人翩翩而至。觀其風度禮儀,與一般美人不同,天然帶著一股普通歌姬舞伎再怎么訓練都訓練不出的貴氣。劉徹知道,這恐怕就是劉姝了…畢竟是一位王主,再不受重視,那也是從小受著該有的教養(yǎng)長大的。不像民間那些準備奉給大人物的美人,即使學了規(guī)矩禮儀,往往也是后來的事情。 不是從小浸染,而是長大之后加急培訓而成,培訓地再好,總還是差了那么幾分意思。 “臣女拜見陛下!”劉姝盈盈下拜。 劉徹的神情倒是溫和,但旁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這便是衡山王家的堂妹了…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多禮,可隨意一些?!?/br> 這種話當然是劉徹說說,其他人聽聽,怎么可能真的隨意。 劉姝起身來,劉陵在旁湊趣,說起劉姝瑟彈的好。劉徹一眼掃過去,目光經(jīng)過那張設好的錦瑟,然后落在了劉姝身上。被劉徹這樣注視著,劉姝一時之間滿面通紅。 劉徹確實生的好,這件事大家都是承認的…或者說,孝景皇帝的兒子們就沒有長的差的。 長到劉姝這個年紀的少女大多會生出一些少女情思來,平常難得見一出色男子,這一顆芳心無處托付也就罷了。一旦見了一個好男子,難免會害羞、會心神大亂,其實這稱不上是心動,只能算是正常反應。 如果是一個現(xiàn)代社會的少女,這種心情很容易排遣,正常就生活在有很多異性的環(huán)境中,適應了也就明白了,這只是一場少女遐思而已。再有懵懵懂懂、執(zhí)迷不悟的,最多就是早戀一場,也算不了什么大事。 但在這個時代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劉姝不懂其中道理,更沒有機會走出來,只會越陷越深——一時之間,她只當是自己尋到了良人。原本心中還有些為了不去和親委曲求全的意思,此時卻沒有了,只有少女見心上人時的甜蜜與緊張。 劉陵是過來人,如何不明白劉姝這是個什么情況,心下更加酸澀。然而面上還不能透露出來,得更加認真撮合此事… 劉姝緩緩彈奏錦瑟…其實聽在劉徹耳朵里就是那么回事,他可是皇帝,平常多少好音律聽不到?宮中聽候差遣的都是最好的樂師。劉姝的技藝不算差,至少是貴女平均水平以上了,但要說有多高妙,那也是沒有的。 真要說彈奏錦瑟的技藝十分高的,除了正經(jīng)靠這門手藝吃飯的樂師,劉徹生平只見兩人,一個是他曾經(jīng)的丞相,魏其侯竇嬰。另一個么,就是阿嫣了。 前者不必說,后者…劉徹首先想起的也不是她彈奏精彩樂曲的樣子,而是私下練習,那等難度十分高的曲子,真得經(jīng)過千錘百煉才能順下來。從生疏到熟悉,再到融會貫通,其他人只能看到一會兒的美妙,背后卻是好多時間與精力。 其他人想不到,即使天賦高如阿嫣,背后也有一時生氣起來,十根手指頭胡亂撥彈的時候。 “一次兩次三四次!實在順不下來的時候心緒可煩躁了!真想摔了那瑟!”陳嫣當時說的真心實意,“只是一想,這色也是古時傳下來的名品了,心中只能忍著?!?/br> 劉徹換了一只手拄著下巴,仔仔細細打量著這個血緣已經(jīng)很遠的堂妹,覺得沒有必要再聽下去了。抬了抬手道:“罷了,這妙音改日再聽罷,堂妹這邊來坐,與皇兄說說家中之事…” 第217章 庭燎(12) 選拔和親公主之事是在長樂宮進行的, 雖然名義上是陳嬌這個皇后主持此事, 但陳嬌到底是做人兒媳婦的, 既然王太后參與了此事, 就只能如此了。不然總不能讓王太后反過來去兒媳婦的地盤行事吧? 這一日在場的也不只是王太后和陳嬌, 很多其他在宮廷之中有影響力的貴婦人都到了。比如劉嫖,又比如王太后親生的三個女兒。另外其他公主、劉氏宗婦什么的也有不少。 不過總體而言還是有一定范圍的,要么本身就姓劉,要么嫁到了劉家, 一般的貴婦并沒有摻活進今日的場合中。畢竟這選和親公主, 說是國家大事, 實際上更像是劉家自家家事。 王太后坐在了最主要的位置, 次要的自然就是她下手邊的陳嬌。還有王太后所生三位公主, 平陽、南宮、隆慮,坐在王太后另一邊。劉嫖則是與陳嬌很近, 兩人共用了一張小案。 這些貴婦們神情輕松,并沒有任何緊張的意思。雖然這次的選拔決定了一個嬌貴王女的命運沒錯,可是關她們什么事呢?三個候選王主無論選哪一個都好,反正她們依舊能過她們的好日子, 匈奴大漠歲月輪不到她們! 彼此之間說一些半真半假的客套話, 差不多的時候有宦官在外傳聲,不一會兒三位王主便由數(shù)名宮女擁簇著進來了。 三名王主穿的都是禮服, 不同于太后、皇后、后妃這些人的禮服, 公主、王主的禮服用色往往十分活潑, 這也是襯托小女兒家容色嬌俏的意思。 魯王主劉霞、衡山王主劉姝、城陽王主劉薇, 一眼掃過去陳嬌就心中有數(shù)了——三人中估計就是衡山王主劉姝中選,無他,她身上的‘優(yōu)勢’實在是太明顯了!一者,其他兩位王主還有替她們說話的,這位衡山王主就純粹沒有了。二者,她的年紀擺在那里,十六歲,相比起劉霞劉薇的十三歲,那真是個大姑娘了! 雖然心中有數(shù),陳嬌也沒有說什么,王太后還在呢,她說什么?她也懶得在這件事上還要鬧不和,反正鬧了別人也只當是她這個做兒媳婦的不好。便丟開手去,只道:“母后來選罷!” 王太后心中滿意,她倒不是多看重這件事本身,而是這背后顯示出來的,她依然大權在握! 想到這一點,心緒便不是一點點好! 笑著點了點頭:“哀家見城陽王主便很好,皇后覺得呢?” 城陽王主?陳嬌心中有些訝異,但她沒有將這訝異表現(xiàn)出來,只故作尋常道:“城陽王主確實很好。” 實際上選哪一個對陳嬌來說都沒差別,她犯不著為此和王太后較勁。她心中猜測,或許是最后關頭,有人在王太后面前給衡山王主求情了。這種事情么,好歹衡山王主也姓劉,誰知道七彎八拐能在長安找到什么說的上話的人呢。 三位王主顯然也聽到了這段簡短的對話,然而就是這段對話決定了三人的命運,其中可有天淵之別! 魯王主劉霞和衡山王主劉姝當然是滿臉喜色,掩都掩不住!另一邊的城陽王主劉薇則是臉色蒼白,隨時隨地要暈過去的樣子。她身邊的宮女十分見機,立刻兩邊架起了她的手臂,免得再殿堂之上出現(xiàn)讓人尷尬的場面。 若真的宣布為和親公主就暈了過去,難道要解釋為歡喜激動地暈了過去?就算大家都是說瞎話不眨眼的那一批,也是會臉紅的啊! 可要說劉薇是因為心底里十分不樂意和親,這才這樣的,那也不行。有些事情大家都知道,卻不能隨便說出來。真的說出來了,便顯得不深明大義,顯得對太后、皇后等人的決定不滿意,顯得心有怨懟。 這么‘不和諧’的事情怎么可以!雖然所有人都知道真實情況是怎么回事。 此間事了,這些和劉家最為緊密的女人們也沒有立刻散去,而是在一起說了說話,聯(lián)絡聯(lián)絡感情——總體而言,就是一些沒什么意義,但又不得不做的事情。 等到人好不容易散了,陳嬌這才挽著母親的手臂,相攜往未央宮去。母女兩個如今見的次數(shù)也不多了,比不得過去,常常在長樂宮見面,一時之間見面倒有許多話可說。 “阿嫣的那邊始終沒有信來,不過倒是不用擔心…”劉嫖緩緩說著:“她那些產(chǎn)業(yè),娘比天子可要知道的多,無論哪一樁都未出事…她自然是安好的?!?/br> 這也是很容易的一個結論,試問,這樣大規(guī)模的產(chǎn)業(yè),主人都不在了,能不出一點兒亂子嗎?即使是現(xiàn)代企業(yè),使用了職業(yè)經(jīng)理人的那種,出現(xiàn)創(chuàng)始人去世這種事,也要動蕩一番吧? 放在古代背景下,其中動蕩只會更大!能夠如此穩(wěn)如泰山,在外人看來,也只能是因為他們內(nèi)部有消息,陳嫣沒事而已。 雖然這不是什么鐵證,但多少能安陳嬌的心,一時之間陳嬌整個人也松快了不少。隨著劉嫖的話便道:“阿嫣這死丫頭!…心氣怎么就這么大?一時不如她的意,她就要跑。就算心中不愿意,難道不會好好說?” 其實這就是陳嬌白白抱怨而已,她和劉嫖其實都知道,以當時的情況,陳嫣要是真的留下來…或許劉徹會放了她,或許劉徹執(zhí)意,這種事假設起來根本毫無意義。 母女二人相攜說話,不多時回了未央宮椒房殿。陳嬌吩咐宮人備膳,她肯定是要留劉嫖吃飯的,所以得提前吩咐。 正說起最近宮中的一些事情,有一個小宦官從外回來,對一小宮女說了什么。小宮女沒有耽擱,立刻湊到陳嬌耳邊,竹筒倒豆子一樣,全都說明白了。 陳嬌乍一聽這話,眼睛中浮現(xiàn)出一抹訝異,不過很快也收了起來。 劉嫖見狀,便問道:“是什么事?礙不礙事?” “不礙事,不過是小事而已?!标悑勺旖禽p輕一撇,神色和凝重無關,應該說其中藏著意思諷刺之意。陳嬌也沒有替人瞞著丑事的習慣,隨口便道:“能是什么大事呢?不過是陛下又臨幸了一位宮外的美人罷了。” 劉嫖聽著不像,如果真是一般宮外的美人,不值得陳嬌動一動眉毛呢!陳嬌雖然善妒,卻沒有管那么寬的習慣。宮內(nèi)的常在眼前晃的都忍了,何況宮外那些看不見的呢? 只是這到底是女兒女婿的‘家務事’,覺得這件事再重要也重要不到哪里去,劉嫖也就不好過問了。 用完飯之后陳嬌就送走了劉嫖,劉嫖一走,她再也不用掩飾自己的態(tài)度,臉色一下相當難看起來。 “他倒是不挑剔,什么都能近身…呵?!标悑勺匝宰哉Z。沒錯,陳嬌并沒有對劉嫖撒謊,劉徹確實臨幸了一個宮外的美女。只是話沒有說全,要知道這個美女可不是一般的美女! “衡山王主?”陳嬌回想剛剛在長樂宮看到的女郎,心下冷笑!那確實是一美人,但相比宮中后妃,實在算不上什么,只能稱得上平平而已——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女子,自己的丈夫卻把她收為己用了。 雖說親緣關系遠了一些,但名義上可還是堂妹! 這下為什么是城陽王主劉薇當選也顯而易見了,魯王主是現(xiàn)任魯王劉余的女兒,和劉徹是同父異母的兄弟。相對城陽王主、衡山王主而言,無疑是近藩了。劉霞是劉徹和陳嬌正經(jīng)的侄女兒! 就算是避免苛待近藩的名聲,也不可能選魯王主的。所以當時三位王主候選,最不可能的就是這位王主了。 另外,本來最有可能當選的衡山王主也已經(jīng)成了天子的女人了…就算是沒名沒份的,也不太可能前腳睡了人家,后腳就把人給送到匈奴罷! 最后和請公主的頭銜也就只能落到可憐的城陽王主身上了。 陳嬌懶得理會此事,所以縱然心里因為此事膩歪,也沒有什么舉動——這和當年已經(jīng)全然不同了,當年劉陵接近劉徹的時候她是何等的不快,為此和劉徹鬧過別扭,還找過劉陵的麻煩…如今舊事重演,差不多的劇情,她卻沒有了當年的心境。 不知不覺中,她已經(jīng)變了好多…最大的不同就是,她其實已經(jīng)對自己的丈夫沒抱多少期望了。或許等到她有朝一日真的一點兒期望都沒有的時候,就是她真的再也不愛劉徹的時候。 第二日,平常劉徹來椒房殿批奏章的時間,人卻沒有到。陳嬌一開始不在意,后面還是問了一句。 有消息靈通的小宦官出去打聽,不一會兒回來回話道:“稟皇后娘娘,陛下并不在宮中,似乎是與韓大夫等人出宮去了…去哪兒并不知,得等陛下回來,才能從近身宮人身上打聽?!?/br> “罷了,不用打聽了!”陳嬌冷笑一聲,她猜都猜得出來!很大可能就是去會美人去了唄,眼下新收的美人正是熱乎的時候,在沒有厭倦之前,肯定是要想法子多會幾次的。 心中有了這個猜測之后,陳嬌再也不管這事,只依舊做自己的事,絲毫沒有受影響的樣子。 至于另一邊的劉徹,該說陳嬌確實在某些方面足夠了解自己的丈夫——劉徹、韓嫣一行人出宮之后便去了之前的小院,昨日劉姝出宮之前劉徹已經(jīng)遣宮人去遞了信,今日要來一會。 沒有了被送去匈奴和親的危險懸在頭頂,劉姝對于拯救了她的劉徹十分感激,再加上之前的一點兒少女情懷,此時真是心甘情愿與劉徹在一起,沒有分毫的不情愿。 劉陵也知道此事,便安排了人依舊給劉姝梳妝打扮??粗贻p有活力的劉姝,劉陵心中酸澀無比…她自己依舊是個佳人,走出去別人也稱贊年輕,不會說她年紀大。但她知道自己的事,偶爾攬鏡自照,會發(fā)現(xiàn)臉頰已經(jīng)不如過去豐潤了,眼角也開始生出細紋來,這讓她覺得驚恐! 是啊,她也已經(jīng)快三十歲了! 這個年紀對于后世的女性來說,絕對稱不上年紀大,但在這個時代,完全是可以做祖母的年紀了!再不濟,兒女也該有幾個了。走出去都是做成熟穩(wěn)重的打扮… 劉姝的年輕仿佛一把尖刀,正扎在劉陵的心口,她想起自己也曾這樣年輕過,那個時候她也熱烈的愛著一個人——她們甚至愛著同一個人,而現(xiàn)在那個人要和劉姝談情說愛了。 嘴唇抿的死緊,然后沒過多久,劉陵的嘴唇松了下來…不是因為她忽然想通了,而是她明白了過來,‘一切恩愛會,無常難得久’,她的現(xiàn)在就是劉姝的未來,如此還有什么可嫉妒的? 都不過是徹徹底底的輸家而已——劉陵其實只是不愿意用太過卑賤的形容來說自己,然而她很清楚,說得更直白一些,就是‘玩物’罷了。那個高坐在廟堂之上,九五至尊的年輕天子,只當她們是玩物。 劉徹如約而來,有一點兒遲到,不過顯然沒有人在意這一點。劉徹自己也不會提及這一點,他只是與劉姝坐在一起,拉著她的手:“阿姝今歲十六???” “是…陛下。” “你這個年紀的女郎,平日都做些甚?” “也沒有什么,不過是跟著傅母學學規(guī)矩禮儀,再讀些詩書,偶爾有心思了做些針線活。不過針線活做的不多,傅母說了,日后自有人cao持這些?!眲㈡疬@個問題的時候很老實,絲毫沒有造假的意思。 劉徹輕輕笑了:“詩書?讀什么書?” “不過是《詩經(jīng)》這些,屈大夫、宋大夫的辭賦讀得多,今人的辭賦若有好的,也能在閨閣中傳唱?!眲㈡话逡谎鄣嘏e例。見劉徹是真的對此有興趣,便把自己讀的書一一說明。 劉徹只是聽著,并不發(fā)表評論。說到最后,劉姝自己先不好意思了,低著頭道:“讓陛下看笑話了,陛下博覽群書,又有天下大賢教導,臣女只讀這幾本書實在不堪入眼…” “怎會…”劉徹淡淡道。 乍一聽覺得這不過是普通的安慰美人的話,但如果了解劉徹就會知道,這就是他的真實意思。他是真沒有覺得劉姝讀的書少就不堪入目,真要說起來她可能比很多正經(jīng)讀書人讀的還多了,只不過讀的不深入,就是略作了解就算了,不是學者做學問的讀法。 女子讀書,除了少數(shù)大學者人家的女兒,不然一般都是這么讀的。 劉徹一下就想起了陳嫣,陳嫣當然不一樣,她讀那些書是從小到大讀,讀的深刻!比如一部《詩經(jīng)》,小時候跟著老師學過了的,后來五經(jīng)博士講《詩經(jīng)》,她依舊過來聽。 說起來寫經(jīng)典中的東西,阿嫣遠勝不知多少男子! 劉徹不覺得劉姝讀書少不堪入目,主要原因是他根本不在意這件事——最近心緒不好,有劉姝這樣一個新人,且沒什么心機、頗刺激的新人陪伴,也算是略解心中不暢了。既然是如此,劉姝到底讀了多少書,又是怎么讀的,他當然就不會在意了。 兩人談了幾句《詩經(jīng)》句子,發(fā)現(xiàn)劉姝確實說不出什么有意思的話了,她治《詩經(jīng)》的水平和普通閨閣貴女的情況差不多。劉徹嘆了一口氣,卻也沒再強求什么,只道:“時辰不早,歇息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