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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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說呢,這個時代的酒,因為釀造環(huán)境、釀造技術(shù)、保存條件等多方面的問題,指望酒能夠久藏,這是不現(xiàn)實的!后世動不動藏酒幾十年,抱歉,這個時代真的做不到?。▽嶋H上,如果是現(xiàn)代葡萄酒想要久藏,儲藏也是麻煩的)。 這就像是一碗水,放的時間久了,誰敢喝?酒水稍微好一點,但也不可能無限制地放下去! 蒲桃酒從西方,中間不知道轉(zhuǎn)了多少道手,如果時間稍微長一些,壞掉還真不奇怪! 所以陳嫣才不打算窖藏,想著獨樂樂不如眾樂樂,送人吧! 而且蒲桃酒也確實是很拿得出手的禮物了,拿去送劉徹,送陳嬌,都是不虛的! 物以稀為貴,蒲桃酒如此難得,珍貴是必然的。同時,漢代人還很喜歡葡萄酒——事實上,華夏古代,無論哪一個時期,似乎都挺喜歡蒲桃酒的。不過因為蒲桃酒并不屬于親民類型的酒,所以在民間人氣遠不如其他酒類。然而看看歷代詩歌就知道,這可是文人詩篇中常常登場的酒! 而且喝的人往往極盡贊美之能事。! 歷史上,東漢特別有名的宦官張讓,就是讓漢靈帝說出‘張常侍是我爹,趙常侍是我娘’這樣的話里頭的張讓。人家送了他一些蒲桃酒,于是他就讓人當了涼州刺史…那可是東漢了,因為東西方商路較為暢通的關系,搞到葡萄酒的機會可比陳嫣這會兒容易不少。 現(xiàn)在的蒲桃酒只會更加珍貴。 婢女捧了水晶杯和酒器來,陳嫣點點頭,吩咐道:“就是這個——先篩幾遍,在存到酒壺中,過后冰鎮(zhèn)一會兒,用饗食的時候正好喝。” 見到了十分珍貴的蒲桃酒,幾個婢女還有一些緊張,但緊張也不耽誤工作,便到一邊去篩酒去了。 暗紅色的液體被倒入了敞口器皿中,年紀大一些的婢女叮囑道:“孺兒、少兒,小心些篩酒!” 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姑娘立刻應答了下來——這兩個小姑娘正是陳嫣當初在女閭外買下的雙胞胎姐妹陶孺兒、陶少兒。兩人到了陳嫣宅中,立刻就有專人教導。 她們那一批小姑娘現(xiàn)在都學出來了,成績特別好的還有機會‘深造’,將來要做的也應該是更偏向文員的工作。兩姐妹因為年紀比較大了,又不是‘家生奴婢’,成績雖然好,也沒有好到讓她們成為例外,所以完成學習內(nèi)容后就和其他同期的婢女分配到了不同的‘司’。 兩姐妹分配到了司役,別看司役做的是別的司不做的各種零碎活兒,可貼身伺候主人的婢女也屬于這個司呢!所以報入司役的基本上兩極分化,要么是表現(xiàn)特別好的,自信能夠擠到主人身邊。要么是表現(xiàn)不怎么樣,怕其他司不接收的。 陶孺兒、陶少兒姐妹屬于前者,雖然因為各種原因沒能繼續(xù)深造下去。但去掉那些最拔尖的之后,她們就顯了出來。再加上她們比同期的女孩子都大了幾歲,許多事情小孩子做不了,她們都是能夠做的!所以一分配過來,立刻就安排了正事給她們做。 差事辦的好,人勤懇,一路做下來,很快升了一級。并且也來到了陳嫣身邊外圍做事——不能直接接觸到陳嫣,但卻是陳嫣身邊婢女的助手。 就比如剛剛,被吩咐了活兒的婢女就叫來了她們兩個一起做事。 篩酒,說容易是真容易,可是想要做的又快又好,手穩(wěn)眼明是必須的!那些年紀特別小的小婢女就差了一些了!所以陳嫣身邊的婢女才一眼看中了她們兩個。 姐妹兩個聞著酒味,有些驚異,jiejie陶孺兒就忍不住嗅了嗅:“這是什么酒???” 已經(jīng)動手篩酒的婢女笑著道:“你們做事不久,見識還不算多,這邊是蒲桃酒了!金貴的很呢,從草原上弄來的,等閑人喝不到…不過這酒本身卻不怎么貴重,在極西之地也與我們這兒的一般美酒沒什么兩樣。只是從極西來到我們這兒,實在太遠了無論販什么都是極貴的。” 陶家姐妹本就是干活的能手,meimei陶少兒一邊篩酒,一邊道:“jiejie見識真多!” 婢女很愿意聽好話,笑呵呵的。不過最后還是道:“也不是我的見識,是去歲冬日,有人送了翁主兩斗蒲桃酒,翁主喝這酒的時候說起過。說極西之地滿園子滿園子地種蒲桃,就和我們這兒種青梅一樣,專用來釀酒!蒲桃酒于他們是尋常?!?/br> 陶少兒點點頭:“翁主知的真多!” 婢女們在一起一邊說話,一邊干活兒,而這可不是隨便說的!雖然都是些瑣事,可對于初入‘職場’的陶家姐妹而言,也算是情報消息了!多知道一點兒,總是利于她們生存的。 過了許久,一壇子的葡萄酒就篩好了,一邊是清亮澄澈的蒲桃酒,另一邊是一些渣滓碎末——很正常的,現(xiàn)在的釀酒工藝下,酒水出來都會帶有殘渣沉淀物什么的,所以需要篩一道,甚至好幾道呢! 所謂‘綠蟻新醅酒’,里面的‘綠蟻’,其實就是新酒中的沉淀物…大詩人就是風雅,明明是沉淀物,卻被形容地這么美,這么有意境。 篩好的蒲桃酒被倒入酒壺中,送到冰井中去冰鎮(zhèn)了——梅園并不是陳嫣用于藏冰的所在,但她為了保證住的地方都有冰可用,凡是她有可能落腳的地方,她都會鑿個冰井,所以讓人冰鎮(zhèn)蒲桃酒,這是很簡單的事情。 正在篩酒的時候,陳嫣就和王溫舒在青梅樹林中散步,順便說些事。 “所以這葡萄酒是哪兒來的?”陳嫣側(cè)過頭看他。 王溫舒并不是很在意這個,有些心不在焉地道:“前兩日在隴西錢莊里做事的下屬送來的…那邊如今也站穩(wěn)了腳跟,當?shù)夭簧偃税徒Y(jié)著呢。蒲桃酒再好,也不過就是蒲桃酒而已,若是真能討好,誰又吝惜?” 陳嫣點點頭,算是知道這件事了。很明顯,這是日常的一種‘贈與’,對方連要求都沒提呢!恐怕想的是不斷送禮,交情足夠了,再開口提要求。 見陳嫣知道了這件事依舊如此淡然,王溫舒還有點兒意外呢,“我以為翁主是不愿意欠人人情的那種人呢…” “是啊,”陳嫣點點頭,但很快又補了一句:“不過這也要看人來,有的人確實不好欠人情…不過這種不在這之列。很明顯是有求于我的,我不收他們才真的慌張呢。如今泰和才在隴西站穩(wěn)腳跟,收下禮物也算是安人心了。” 說著又看了王溫舒一眼:“難道禮物只有葡萄酒?這倒是有些怪了?!?/br> 王溫舒搖頭:“自然不是!隴西那邊的大戶送來禮物,一車一車的…不過禮物冊我見了,也只有這蒲桃酒值得一看。其他禮物我也沒管,送到了陽陵邑別館,有人收著了。” 說著拿出一份清單:“清單我抄了一份,你瞧瞧。” 陳嫣拿起布帛一看,也笑了!東西是真不少,在普通人看來也很了不得,但正如王溫舒所說的,只有蒲桃酒還有些意思了。 金銀玉器、綾羅綢緞…也就是這些東西了,屬于有錢就能得到的。既然有錢就能得到,在陳嫣這里就真不算什么了,因為她就是錢多!事實上,這些東西中的大部分根本沒有什么機會進入她家?guī)旆浚?/br> 經(jīng)過篩選,夠得上‘精品’等級的可以送到庫房,至于其他的,陳嫣有不少的店鋪,送過去做貨物賣就是了!不然的話,什么東西都攢下來,她的庫房早就不夠用了。 陳嫣對著清單只是掃了兩眼,很快就丟開不管了。對王溫舒道:“算是巧吧!你送來了葡萄酒,而我這里正制青梅酒呢!你來看看…哦,今日是喝不到青梅酒的,至少得等幾個月了?!?/br> 陳嫣有點兒可惜,不過也很快打起了精神。青梅酒得經(jīng)過幾個月才能喝,但今日新摘的青梅還有很多其他的吃法呢! 今年的氣候又有些古怪,至少今年的青梅真的比往年早了一些。而陳嫣這個梅園中,這一片又是特早…若不是早的這么特殊,陳嫣也不會特別起興來摘青梅了!按照她的計劃,這第一批青梅可以送親朋好友。 東西不值什么錢,但就是吃個新鮮!別處還沒有的時候她這里就有了啊! 第169章 有女同車(2) 王溫舒進梅園的時候遇到的幾個婢女, 就是送酒和冰糖來的, 這兩樣是泡青梅酒所需要的材料。 王溫舒沒聽說過青梅酒, 不過陳嫣常常弄一些新鮮東西,所以他也不以為意,相比之下他對婢女送來的酒還比較有興趣。 “這酒…怎么…?”陳嫣敞開酒壇之后他的表情變了變, 這酒的香氣和從前聞過的都有些不同。不能說好壞,只能說喜歡的人肯定會覺得很好, 不喜歡的人會覺得太沖。 陳嫣見他驚訝,也不解釋, 很多事情解釋再多都不如親身接觸。拿了一旁的水晶杯,用‘角’給他舀了一些。這個時候王溫舒才真正覺得這種味道頗有些陌生的美酒非同尋常。 這是一種像水一樣透明的酒!以此時常識來說,絕對是從來沒見過的。 到了后世, 陳嫣那個時候,不說和紅酒、啤酒,而是喝中國人的糧食酒, 幾乎所有人下意識地就想到了白酒。然而事實卻是, 華夏漫長的歷史中,白酒占據(jù)主導地位其實是很后來的事情了。 具體的說,其實就是清朝時的事情。在清朝之前, 普遍的看法依舊覺得白酒太烈,味道太沖, 并不是適合慢慢酌飲的酒。當然了, 勞動人民喜歡喝這種烈酒, 但這些人在古代又不能替自己發(fā)聲。 直到清朝, 大概是因為統(tǒng)治者從寒冷的北方關外來,再加上本身就是游牧民族,十分追求烈酒。所謂‘上有所好,下必從焉’,喜好白酒的風潮就這么從上到下吹了起來。 而在清代之前,一直都是黃酒占據(jù)主導地位。嗯,果酒也很受歡迎,不過果酒的規(guī)模肯定就不如黃酒了。 而現(xiàn)在,公元前的西漢時期,這個時候連蒸餾酒都還沒有搞出來呢!蒸餾酒技術(shù)要等到元朝才能從阿拉伯傳入…當然了,蒸餾技術(shù)卻是在元朝以前就出現(xiàn)了。比如現(xiàn)在,陳嫣自己都見過有蒸餾效果的器皿,不過很少有人用,也不是用來蒸餾酒的。 現(xiàn)在的釀酒方法就是比較早的酒曲釀制酒,度數(shù)大概就是十多度的樣子。連反復發(fā)酵的技術(shù)都還沒有點亮,所以即使是大家所看不起的唐宋時期酒,都有可能比不上。 實際上,對于現(xiàn)代人來說,唐宋時期的酒水酒精度數(shù)就已經(jīng)很低了!不然怎么那時候的文人墨客動不動吹噓‘斗酒詩百篇’?就算不可能喝上‘斗酒’,量也不可能小了。 之所以能喝那么多,就在于那個時候的酒度數(shù)并不高。 不過他們也喜歡這種度數(shù)不高的,真要是度數(shù)高了,沒個幾杯酒就得被放倒!因為度數(shù)低,所以能夠喝出微醺的狀態(tài),就是這種狀態(tài)下,藝術(shù)創(chuàng)作的靈感最為充足。 王溫舒端起水晶杯,表情有點兒不信任,不是不信任陳嫣,就是人在遇到一樣陌生食物時的本能反應。即使是一道看起來很棒的菜,也可能產(chǎn)生遲疑的心理。 雖然表情是遲疑的,動作卻不慢。下意識的,王溫舒按照自己平常喝普通酒的習慣飲下——喝的很豪爽。 陳嫣非常有先見之明地后退了幾步,就在她剛剛退后,王溫舒就瘋狂地咳嗽了起來。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一口酒下肚,王溫舒覺得喉嚨被割了一樣,流到肚子里的不是水,而是火??!本能反應一樣,就被嗆到了,咳了出來。緊接著,眼淚也流了出來。 臉上弄得一團糟,直到婢女捧來洗臉的清水,他擦了一把臉,洗了手。這才稍微平靜下來,用一言難盡的表情看著陳嫣。 對于喝慣了此時酒水的人來說,陳嫣弄出來的蒸餾酒確實非常可怕! “這酒、這酒…能喝嗎?”王溫舒打從心底里覺得這是在瞎搞!喝這個酒實在是要命啊!誰會這么找死? 陳嫣撇撇嘴,這才哪兒到哪兒呢!其實華夏人的口味就是越來越重的!這不僅體現(xiàn)在菜色上了,也體現(xiàn)在了酒水上!雖然直到清朝時白酒才真正崛起,但在那之前,即使是黃酒也是在不斷改進釀制工藝,度數(shù)不斷往上走的??! 不過她不會直接說這個話,現(xiàn)在的人怎么能看到未來呢? 她只是道:“匈奴人會喜歡的,唔,我也需一些自用?!?/br> “匈奴人?”王溫舒皺了一下眉頭,開始思考這件事。的確,大漢賣這種酒,估計是沒什么銷路的,每個時代都有每個時代的需求。白酒在兩千年后是主流,可在這個時代就不是了。 但不能在大漢做這個生意,不代表不能在別的地方做啊!王溫舒因為在隴西呆了一段時間,接觸了一些邊貿(mào),以及一些匈奴人——也有可能根本不是匈奴人,而是烏孫人或者別的游牧民族,誰知道呢?反正王溫舒分不清楚他們。 匈奴人的飲食習慣在他腦海中徘徊,他又想起匈奴人從大漢買走的東西。鐵器、糧食什么的最多,另外,匈奴貴族也會喜歡大漢的一些奢侈品,玉器、珠寶…綾羅綢緞也很受歡迎(雖然他們提倡不穿綾羅綢緞,而是穿匈奴人傳統(tǒng)的皮袍,但匈奴單于的一個命令怎么可能完全限制住手下貴族?本來匈奴單于就是匈奴所有部落的盟主而已,和華夏傳統(tǒng)的君主可是兩回事)。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匈奴人的確很喜歡酒,而且越烈越好!只不過他們本身并沒有太好的釀造工藝,甚至連釀酒的原料都不產(chǎn)——馬奶酒此時還沒有呢,這個時候主流就是糧食酒,輔之以果酒。 匈奴人從隴西會買走一些酒,但量稱不上大,主要是隴西也無法準備那許多酒。酒這個東西是需要糧食釀造的,這個時候用來釀酒的都是黃米、稻米什么的,都是上等糧食了!天下還有很多人都吃不飽飯呢,這種情況下國家是限制了飲酒和釀酒的,隴西能搞多少酒來賣? 但王溫舒和匈奴人(或許不是匈奴人)一起吃過飯,看得出來他們是真心愛酒! 雖然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接受這么烈的酒…但他很相信陳嫣,既然她敢指名道姓賣給匈奴人,那就應該是可行的了。 現(xiàn)在唯一的問題就是產(chǎn)量了,王溫舒看著水晶杯中仿佛是清水一樣的液體,問道:“這酒多么?” 陳嫣也給自己倒了一杯白酒,飲了一小口。雖然也覺得很辣,但因為早就有心理準備,所以不像剛剛王溫舒那樣狼狽。她的靈魂是一個酒量不錯的人,但身體顯然沒經(jīng)過高度究竟鍛煉,所以她也沒有多喝,嘗了一口之后就放下了被子。 “足夠用…這酒是用高粱釀制的?!标愭陶A苏Q?。 相比起其他的釀酒原料,高粱屬于比較低賤的糧食,只有窮的沒辦法的人才會吃這個。但因為高粱適應很糟糕的土地,產(chǎn)量也不錯(相對這個時代的其他糧食作物),家家戶戶都會種一些。 高粱的價錢低,也沒人爭搶著收購,陳嫣決定要釀酒的時候已經(jīng)在自己的土地上種了很多高粱了,而且還與一些糧商簽訂了合同,確定了數(shù)年的高粱供應。 高粱…?王溫舒抿了抿嘴唇,看著陳嫣依舊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忽然就覺得心情又壞又好了起來。 “可別隨便與人說是高粱…” 陳嫣不等他說完,已經(jīng)小手一揮,道:“我知、我知!只是知道高粱又如何呢?配方不是那么輕易能知的。再者說了,我這里吃進大量高粱的事根本瞞不住,遲早有人能查出來的!” 王溫舒對此不置可否…陳嫣確實吃進了很多高粱,但那又說明了什么呢?眾所周知陳嫣的生意是很多的,無數(shù)的貨物入手,也伴隨著無數(shù)的貨物出手。在海量貨物的進進出出里,什么都會變得沒那么顯眼。 或許別人只當陳嫣買高粱米是想涉足糧食生意,又或者她手上的‘慈善項目’需要用到糧食,又不需要太好的糧食呢? 陳嫣手下有一批做賬很厲害的人,王溫舒不相信她不能通過自己的手段將吃進大量高粱這件事做得天衣無縫! 事情是這么個道理,不過站在陳嫣的角度,她懶得為了這么點兒事費那許多力氣。賣匈奴烈酒是個好主意,可以得到匈奴的馬匹和其他的好東西。而酒這個東西,除了滿足匈奴貴族外,又有什么用呢? 哪怕是從民族情感來考慮,陳嫣也沒有什么心理障礙。 至于說白酒的保密,陳嫣對此的動力不是很足——白酒只能往北方賣給游牧民族,其他地方都不是很好賣。因此市場也就圈定了,而等到日后匈奴被打下去了,在新的游牧民族成長起來,這個市場甚至還會萎縮。 對這么個市場大費周章,實在是沒力氣了…就算被商業(yè)對手搞到配方,最多就是到時候大家一起倒騰白酒給匈奴…… 白酒又沒有什么戰(zhàn)略意義,陳嫣對保守其配方以及生產(chǎn)工藝,實在提不起勁——她是站在一個民族數(shù)千年的成就上的,這些東西本來就不是她原創(chuàng)的。當然了,她也有私心,所以不會直接將自己知道的東西都隨便公之于眾。 但對于白酒這種東西,擴散了就擴散了吧,她是真不在意。 不過讓她來說,也不是那么容易擴散的…釀酒的蒸餾設備就不是好弄的,指望隨隨便便就能學到,實屬癡心妄想。 這個時候已經(jīng)有了蒸餾設備了,但相當原始,根本不符合陳嫣的要求!陳嫣可是要大規(guī)模生產(chǎn)白酒,還要保持質(zhì)量穩(wěn)定、效率高…這就必須得重新研究蒸餾設備了。 好在現(xiàn)代時她有一個姑奶奶,她家就是釀酒的,就是那種大家收獲了糧食,送糧食釀酒的鄉(xiāng)村釀酒師。她和姑奶奶的女兒,也就是小阿姨,關系很好,常常到她家去,也有不少次見過怎么釀酒。 不見得知道的很深,但至少知道流程,知道蒸餾用的工具到底是怎樣的。 有了這些知識,再和工匠商量著來,試制出真知能用的設備——從印象中的設備落到實處,中間花了一年。再由此弄出釀酒廠,達成大規(guī)模生產(chǎn)的準備,又花了一年。 就在今年年初,釀酒廠已經(jīng)正式投產(chǎn)——隴西邊貿(mào)能打開局面真是太好了!不然銷售這些白酒還得通過別人的手,雖然那樣也不是不行,但…陳嫣真不喜歡看人眼色,在別人的屋檐下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