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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漢貴女在線閱讀 - 第49節(jié)

第49節(jié)

    演奏的是此時極為流行的《房中祠樂》, 這不僅僅是流行音樂, 而且還是漢室的宗廟祭祀音樂, 堪稱雅俗共賞。后世可能《大風(fēng)歌》更加流行,但在此時兩者其實是齊名的。

    《房中祠樂》大概吃虧在沒有《大風(fēng)歌》那樣通俗易懂…畢竟是劉邦親自填詞的, 雖然可能有旁人幫著修改潤色, 但也不可能變得文縐縐的。

    這一曲也是陳嫣最早學(xué)習(xí)的曲子之一——她自認為在音樂上沒什么天賦, 所以格外認真努力, 想的是勤能補拙!先不去理解樂曲中的情懷,而是著重練習(xí)到絕對不會出一點點的錯誤!

    所以此時演奏,陳嫣遠不如其他幾個竇家女孩子那樣緊張,還有空想別的…當(dāng)然了,竇家?guī)讉€女孩子之所以那么緊張,也有可能并不是曲子不熟練,或許人家就是緊張而已。

    這可是在太后、天子面前露臉,她們又不比陳嬌陳嫣,都把宮廷當(dāng)自家了,緊張一些無可厚非。

    陳嫣思緒紛飛,只是覺得這一幕真的很感慨了。

    她曾經(jīng)的少年時代,也曾經(jīng)憧憬過那些只會出現(xiàn)在電影里、書籍里的生活——家里的孩子每個都學(xué)習(xí)音樂、美術(shù)、唱歌什么的,特別是《音樂之聲》的電影里,孩子們都穿著漂亮的衣服,聚在一起就能自己演話劇、辦小型演奏會。

    仿佛是畫里面如詩如歌的生活。

    當(dāng)然,也是離她無限遙遠的生活。然而誰能想到,西方式貴族莊園的美好想象會在她早已忘記的時候出現(xiàn)在她的漢代生活當(dāng)中?

    一曲《房中祠樂》完成,幾個配合的樂師已經(jīng)滿身是汗了!這可比自己演奏還要緊張。若是幾位貴女出錯太多,場面都圓不回來,到時候討不了好的也只會是他們而已。

    好在音樂教育在此時絕對屬于貴女教育的一部分,即使是這些日子不要太好過的大漢貴女,在這上面也大多下過苦功、流過汗。不說多優(yōu)秀,從頭到尾比較順暢地走完是沒有問題的。

    “竇嬰你來說說,這幾個孩子好不好?”太后主動點了竇嬰的名字。

    此時的貴族教育都不會少了音樂這一節(jié),竇嬰又是竇氏子弟中的佼佼者,從小就是兄弟中最有才的那一個,無論哪一方面都是!那么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音樂。他這方面的名聲不顯,大概是他本人其他地方太過突出,以至于被遮掩住了。

    事實上,竇嬰這個人允文允武,文能輔佐朝政,武能馬上定風(fēng)波——他曾經(jīng)當(dāng)過大將軍!這可不是因為他外戚的身份所以獲得的!漢代軍中一向排外,空降大將軍?不存在的!

    竇嬰笑了笑,順著太后的意思,首先就夸了陳嬌一通…誰都知道太后寵愛陳嬌,這個問題實在是太好回答了。竇嬰這個人雖然很有原則,但也不是什么愣頭青,這種無關(guān)痛癢的地方也不知道賣賣好兒!

    然后又一一點評了竇家的幾個女孩子,總的來說好評居多。畢竟都是年輕女郎,多夸夸又怎么了?非得一個個罵的狗血淋頭?這本來就是一場歡快的家宴而已,順應(yīng)氣氛也應(yīng)該和緩一些。

    只是在最后每個人的缺點小小地指出了一下,免得這些女郎一下驕傲自大起來。

    陳嫣是竇嬰最后點評到的人,他頓了頓才接著道:“嫣翁主年紀(jì)最小,但卻是最用功的!若不是練過千百次,是不能有這樣熟練的…這就很好了,比什么天資聰穎都要來得重要。”

    這其實也是竇嬰真正驚訝的地方,陳嫣的天資并不壞。當(dāng)然,從陳嫣自己的角度來說她天資平平,可在別人眼里并不是那么回事兒——她這個年紀(jì)的孩子,若沒有生存壓力,誰會知道學(xué)習(xí)的重要性?想玩兒才是最常見的。

    而她能夠?qū)P闹轮镜刈跇菲髋?,練?xí)到手指痛才停下來,這已經(jīng)是很罕見的了。

    再加上她對樂曲的理解能力是普通孩童不能相比的…其他人在她這個年紀(jì)就是反復(fù)練,所謂書讀百遍,其義自見!其他的就算和他們說,他們也未必能懂。

    陳嫣就不一樣了,她從一開始就會了解樂曲誕生的背景,想要表達的內(nèi)涵。她從內(nèi)心是很崇敬這種古老、艱深的樂曲的,做到這一點于被她覺得只是基本。

    竇嬰那樣評價是內(nèi)心的真實想法,而不是出于對陳嫣的討好——其實也沒什么必要特意討好。陳嫣雖然是天子所寵愛的外甥女,但竇嬰同樣是國之重臣,實在不用睜著眼睛說瞎話,就為了主動討好一個小姑娘。

    若是陳嫣真的不好,他最多就是一言不發(fā)罷了,難道天子還會因為這樣一件小事和他過不去?

    聽到竇嬰的點評,劉啟也挺驚訝的。竇嬰可不知道陳嫣是如何習(xí)瑟的,但今日不過是聽她跟著大家一起奏了一遍《房中祠樂》就看穿了很多,看來竇嬰少年時代的才名確實沒有什么水分。

    想了想,劉啟恍然道:“仿佛記得竇嬰你年輕時候也是擅瑟的,習(xí)琴是后來的事了?”

    竇嬰低著頭,恭敬道:“正如陛下所言…少年時喜瑟音色華麗,后來長成才覺琴音悠長——也無什么高下,無非是人的心境不同了。”

    說起來竇嬰,年輕的時候正是貴族子弟,又有才名,加上是出了名的美男子,確實是春風(fēng)得意的人設(shè)。那時候的他和如今的貴族子弟其實也沒什么兩樣,錦衣華服、高冠美玉,打馬過街,多的是傾慕他的女郎。

    那時候的他并不愛琴,只覺的低沉又緩慢,根本不耐煩聽。時過境遷之后,人也變了呢。

    天子聽了緩緩點頭,但還是問道:“今能奏瑟否?”

    “陛下所命,有何不可呢?!备]嬰淡淡一笑。

    不一會兒有人送來了一張新瑟,竇嬰則是用繩索將袖子綁起來。試了試音,也沒有過多的準(zhǔn)備,便彈奏了起來。

    雖然按照竇嬰自己的說法,他已經(jīng)很久不碰瑟了,平日演奏都是彈琴。但聽他的演奏卻絲毫沒有生澀之感…論專業(yè)性甚至超過了平常教導(dǎo)陳嫣的樂師!

    若是沒有漢代生活的經(jīng)驗,陳嫣肯定不敢相信!這就類似后世你一個音樂愛好者的親戚,家庭聚會的時候表演了一手,比你的樂器老師還要牛。(ps.你的樂器老師是全國級別的高手。)

    敢信?。咳欢@在漢代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音樂作為貴族教育,或者說文人教育的一部分,一向為人所看重。很多文化人并不以音樂演奏為主業(yè),但其專業(yè)水平并不比樂師來的差!而如竇嬰這種貴族教育出品的優(yōu)秀代表人物,就更不必說了。

    常規(guī)cao作、常規(guī)cao作。

    所有人都聽的入神了,一曲完畢。天子立刻道:“朕倒是記起來,你少年時奏瑟,上巳節(jié)的時候引來長安貴女?dāng)S果,所有人的風(fēng)頭都被你搶去了。”

    竇嬰放下瑟,淡笑著搖了搖頭:“那時不過是臣年少輕狂罷了,父親聽說了這件事,便罰我抄了十遍《道德經(jīng)》…父親說此事并無什么錯處,只是怕我因此移了性情,以此驕傲自滿?!?/br>
    從小竇嬰就是極聰明的一個,可也因此受到的管束最為嚴(yán)格。因為其父看的很清楚,家里平庸子弟再如何也生不出什么事來!可要是一個有天資的子弟犯渾,真能禍及家族!

    陳嫣此時已經(jīng)乖乖呆在劉啟身邊了,小聲道:“表舅說謊呢…奏瑟這樣熟練,平日一定練過!”

    按照竇嬰的說法,這些年他已經(jīng)‘棄瑟從琴’了,這些年都沒有碰過瑟,可這怎么可能呢?樂器這種東西,就算再有天分,想要保證手感一樣得天天練習(xí)。不要說幾年了,就算是十天半月不碰,那種生疏感都是聽的出來的。

    竇嬰怔了怔…說實話,平常根本不會有人提這個問題。因為人家聽他自述,這些年只彈琴,不用瑟之后,也不會有人追問什么。但、但陳嫣又確實說對了。

    陳嫣:真是雞賊?。〖傺b自己是個青銅,結(jié)果卻是王者,然后嚇別人一跳!表舅竟然還有這種惡趣味!

    竇嬰:…不不不,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啊【否定三連.jpg

    竇嬰真心覺得陳嫣真是個很奇怪的孩子,有的時候根本看不懂她,完全不像是她這個年紀(jì)的孩子該有的樣子。但有的時候她又未免太好懂了一點,比如此時,她的念頭幾乎都寫在臉上了。

    此時的竇嬰甚至有些哭笑不得,他雖然有私下練習(xí)瑟,但原因絕不是陳嫣想的那樣??!

    雖然陳嫣的這個想法表面看起來荒誕無稽,但仔細想想真的很符合人之常情,人總是喜歡裝逼的,無論古今皆是如此??筛]嬰并不是如此,他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被誤解成這樣。

    然而要解釋的話,也沒辦法解釋…他就是獨自一人的時候喜歡彈奏幾曲而已…

    實際上也不需要竇嬰說什么,因為等他再次看向陳嫣的時候發(fā)現(xiàn)陳嫣已經(jīng)笑了起來——剛剛只是玩笑而已。陳嫣當(dāng)然知道竇嬰不是為了裝逼,如果想要裝逼的話,這位文武全才一樣的表舅有的是辦法,怎么可能這樣行事。

    大概、大概他也只是在懷念年輕的時候吧,瑟仿佛代表了不成熟的少年時代,此時被他一起關(guān)進了名為‘過往’的匣子里。但人總是這樣,過不去懷念的過去,來不了想要的將來,所以會反復(fù)惦念。

    陳嫣在竇嬰演奏的時候分明看到了,是充滿了懷念的樣子。

    劉啟一直看著陳嫣,中間都沒有看過竇嬰,他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又好像知道了什么。只是忽然笑道:“你表舅的瑟可比樂師高明,不然拜你表舅為師罷!若是能學(xué)上一二,也算好了?!?/br>
    其實這個要求是有些突兀的,陳嫣很清楚,天子大舅對于誰是她的音樂老師沒有任何想法。畢竟他最想要的就是自己當(dāng)陳嫣的老師,手把手教她。所謂的老師,只不過是在他沒空的時候,陪著陳嫣練習(xí)的人。

    此時忽然提出讓竇嬰,而不是什么路人甲路人乙做陳嫣的音樂老師,這讓陳嫣覺得事情可能有自己不知道的內(nèi)涵,只是她想不到。

    但陳嫣相信大舅肯定不會害她,而且有一個這么牛的老師,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立刻道:“自然是好的,就怕表舅不收我這個學(xué)生!”

    竇嬰又不是什么閑散人士,人家也是朝廷重臣來著!分出寶貴的時間在她身上,這樣真的可以嗎?

    出乎意料的,竇嬰答應(yīng)的很爽快:“有嫣翁主這樣聰慧的學(xué)生是求之不得的!”

    說實話,這個時候陳嫣都只當(dāng)這位表舅是在客氣而已。直到之后的日子里,陳嫣每三天一次的音樂課,他次次都會來未央宮,并且輔導(dǎo)什么的都是親歷親為,陳嫣才知道,原來他是認真的!

    雖然心里還是有疑惑,但根本想不通的陳嫣索性暫且將這件事放下,轉(zhuǎn)而開始充分享受起有這樣一位音樂老師的好處了!

    竇嬰畢竟是出了名的有才華,各方面都是極其優(yōu)秀的那種!曾經(jīng)還是粟太子的班主任呢!現(xiàn)在來教陳嫣的音樂,可以說是殺雞用牛刀了。所以他教音樂也不是普普通通地教一些演奏技巧什么的,他往往能將其上升到另一個高度!

    曲子的由來,表達的東西都只是初級階段而已!更進一步的,他會將所教曲子和‘禮’相結(jié)合起來。竇嬰明明只是教音樂而已,但經(jīng)過他的講解,陳嫣跟著就將自己的禮儀課程完成了一大半!

    她現(xiàn)在的禮儀課程本身只是初級階段而已,內(nèi)容簡單,多是生活中常見、常用的。也因為平常生活時就耳濡目染,所以學(xué)這部分的時候基本上沒有任何難度。

    但接下來就不一樣了,不僅僅是很多細節(jié)地方要求嚴(yán)格了起來,不可以像小孩子一樣‘含糊’過去。還在于很多特殊場合,包括祭祀、節(jié)慶等等,那時用到的禮儀,也要系統(tǒng)而高標(biāo)準(zhǔn)地學(xué)完!

    此時的禮儀教育對貴族來說確實是重中之重,單就對貴女,這甚至是比識字更加重要的課程!有一些貴女不識字也不稀奇(《紅樓夢》都是明清時的事情了,王熙鳳作為貴族女子還不是一樣不識字?。?,但她們不可能不識禮儀!

    高等級的禮儀課程對于現(xiàn)在的陳嫣來說當(dāng)然是太早了一點…那些主婦之禮,她一個小孩子也根本做不了!就算此時學(xué)習(xí),也就是理論課程。而竇嬰兼著音樂,斷斷續(xù)續(xù)地竟然就擼掉了大半陳嫣的禮儀理論課!

    陳嫣現(xiàn)在對這位大佬簡直佩服地五體投地…跟著禮儀老師很久也學(xué)不來的,換了竇嬰這個音樂老師,一切都迎刃而解了!這種事不是親身經(jīng)歷真的很難相信!

    竇嬰不是陳嫣遇到的理論水平最高的老師,在太zigong的畫堂里,她接受了好些博士的教導(dǎo),他們的理論水平自然有比竇嬰更高的。但竇嬰絕對是陳嫣遇到的水平高的人里面最適合當(dāng)老師的,這一點上博士們就很少有能與之相比的了。

    又一次上完了課,竇嬰沒有立即告辭離去,宦官過來傳話,天子有話和他說。

    目送陳嫣被找來的陳嬌帶走,天子忽然道:“阿嫣今日學(xué)的如何了?”

    竇嬰低聲回道:“嫣翁主自然學(xué)的很好,嫣翁主是個心中極為清楚的。教她不能像教其他孩子,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別的孩子這個年紀(jì)的時候心里想不清楚事,不知其內(nèi)里反而更好,能一心一意地學(xué)下去。但嫣翁主不同,和她講清楚了,她才能真正學(xué)進去!學(xué)的自然比一般孩子稍慢,可一旦學(xué)會了就不會忘?!?/br>
    竇嬰想起了自己的另一個學(xué)生,粟太子劉榮。這大概算是個被避諱的名字了,畢竟當(dāng)今太子地位穩(wěn)固,一個已經(jīng)死了的廢太子老是拿出來說就顯得有些不那么合時宜了。

    劉榮也是個聰明孩子,劉家這樣的孩子還挺多的,至少竇嬰就見過好幾個。但劉榮和陳嫣就完全相反了,就告訴他該這么做,他立刻能做的八九不離十,這種學(xué)習(xí)能力在同齡人中也算是很好的了。然而一旦和他說清楚前因后果,他反而會犯糊涂。

    而且很多時候他是想不清楚那些道理的!

    曾經(jīng)的竇嬰其實是百思不得其解的——這個道理難道很難明白嗎?難道不是一看就懂的嗎?為什么強調(diào)了這么多遍,你就是不能理解,還要對著干呢?

    這大概就是學(xué)神對普通學(xué)霸的困惑了吧。

    很多在竇嬰眼中一望即知的東西,對別人卻未必了。

    那時候的竇嬰比現(xiàn)在更年輕,更重要的是那時候的他幾乎沒有經(jīng)歷任何挫折,順風(fēng)順?biāo)畱T了。直到他輔佐的太子劉榮失敗——無論他竇嬰多么有能力,也沒有改變這一切的能力,事實上這件事本來就輪不到他來力挽狂瀾。

    直到這個時候竇嬰才算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做‘人力有窮’。

    也就是這個時候他才學(xué)會向下看,明白了很多事情在他看來清清楚楚,但劉榮自始至終都沒能明白。

    而在這次教導(dǎo)陳嫣的過程中,竇嬰仿佛看到了過去自己的影子…陳嫣和他一樣,理解那些別人看來艱深的東西是死毫不費力的,對于很多權(quán)謀上的內(nèi)容更是有著天生的敏銳。

    唯一和他不一樣的是,陳嫣自己本人并不知道自己的特質(zhì)有多么難得,也因此沒有了竇嬰少年時代的傲氣。

    陳嫣和陳嬌一行人的身影已經(jīng)逐漸看不清了,劉啟也半闔上眼,“那就好,那孩子天資太好,別人也教導(dǎo)不來?!?/br>
    忽而,劉啟道:“朕記得你過去曾經(jīng)歸隱過一陣?”

    竇嬰連忙低頭道:“不過是當(dāng)年不懂事而已。”

    確實是不懂事,當(dāng)時還是晁錯最受信任、即將發(fā)生七國之亂的時候呢!因為不滿晁錯,也因為自身仗義執(zhí)言就被太后削去宮籍,灰心之下竇嬰在長安郊外過過一陣隱居生活。

    當(dāng)然,這里的歸隱,十分里面能有一分真心就不錯了!很大程度上只是貿(mào)然受到一點兒挫折,身為天之驕子多少有些不能接受罷了。

    而更多的,他的歸隱就是假歸隱!不然何必在長安郊外?就該走的遠遠的,不問世事才好!

    劉啟‘唔’了一聲,又是良久才道:“朕說過,你這個人為才名所累,將來或許就要因此引出禍?zhǔn)聛?。或者改了,或者不問朝政了…你自己所說,改是不能改了——若是就此不問朝政,教教阿嫣這樣的孩子,你覺得如何?”

    “陛下!”話音未落,竇嬰已經(jīng)跪下…他并不是害怕,雖然天子話中似乎是有讓他離開朝堂的意思。但他知道,這是天子在保護他。

    劉啟看到竇嬰行大禮,也是啞然失笑,然后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色:“是了,你魏其侯的性格朕是早就知道的,若是真能改主意,倒是不用擔(dān)心了——朕只是枉自試試罷了。朕這一朝,真正重用過的臣子也不超過一掌之?dāng)?shù)。晁錯算一個,周亞夫算一個,郅都算一個…你也算一個了?!?/br>
    “為了時局,為了大漢,也為了朕…其他人都沒個好結(jié)局,你…罷了,朕之后的事cao心些什么呢?!闭f著劉啟自己也是笑嘆了起來。

    第61章 雞鳴(1)

    ‘咯當(dāng)’一聲, 本來正在給連枝燈添燈油的宦官驚了一下,要不是訓(xùn)練出來的手穩(wěn)當(dāng)?shù)牟恍?,恐怕就要弄灑燈? 或者碰倒燈架了!回頭一看, 竟然是個冒失鬼, 換香料的時候不小心打翻了香料盤。

    “要死啊!”氣不打一處來的宦官罵道。

    被罵的是一個級別更低的宦官, 不敢說一句話,只慌慌張張地收拾。

    其他趁著天子上早朝,也在收拾寢宮,做各種雜事的宮人顯然也注意到這邊的情況了, 但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勸和, 甚至都很少有人抬頭看這邊, 每個人光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已經(jīng)很難了,哪有功夫關(guān)注其他人!

    頂頭的宦官頭子, 又或者女官,他們或許會管。但最近的氣氛實在是…若是沒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只是這種小摩擦的話, 他們也只當(dāng)沒看見, 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

    “唉!嫣翁主此時去了齊地, 實在是、實在是…”天子身邊侍奉的宮人基本上都在叫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