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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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語連呼三遍,那聲音甚至壓過了漫天的暴雨,傳到了所有人耳朵里! 秦國使團之人原本單憑人數(shù),就不敵趙國士兵,此話一出更是大受打擊,不多時便紛紛敗退,最后只活著不到十人尚堅守在兩輛馬車之前。 李牧與蓋聶自戰(zhàn)局一開始便彼此相斗,這也是為何蓋聶一開始沒有空暇去找徒弟,而蓋聶在費盡心機擊敗李牧之后,也未曾多下狠手,而是心急如焚的去找自己兩個徒弟,剛好在千鈞一發(fā)之際救下二人性命。 李牧本以為此事己失敗,卻未曾想手下親兵如此給力,竟然已經(jīng)擒賊先擒王的逮捕到趙政! 真是天助他也! 秦國人不再抵抗戰(zhàn)斗,而是防御在兩輛馬車之前,而對面的李牧被士兵簇擁,還有一個人手中之劍架在嬴政頸側(cè),姬丹瑟瑟發(fā)抖的站在他們中間。 這臨時營地終于重新平靜下來,秦、趙兩方人馬卻不復先時表面上和平。 彼此之間劍拔弩張,生死相搏一觸即發(fā)! 秦國此次使團的正使和副使皆是平庸無能之輩,更在剛才的動亂中不知死在了哪里,于是趙姬無奈走出馬車,看著對面被挾持的兒子頓時哀呼一聲。 “速速放下我子趙政!”趙姬色厲內(nèi)荏的說道。 “可?!辨z甲有多處殘破損傷的李牧一手輕擼胡須,平靜的說道“只要趙姬夫人及長公子同意繼續(xù)在趙國,我自然不會再阻攔夫人母子團聚?!?/br> “這……”趙姬猶豫不決。 她既不想留在趙國繼續(xù)受人欺凌,也不想失去自己的兒子。 關(guān)鍵時刻,蒙恬上前一步,挺身而出道“趙王已經(jīng)親口下令,奉還夫人及長公子回咸陽,難道將軍是想違令不成?況且將軍此刻就是再讓她們母子入邯鄲,那趙王也會在派送使團送人,豈不白費功夫!何不各退一步?” “夫人母子在邯鄲受盡艱苦,牧自然不會再送夫人入邯鄲……”李牧平靜說道“……代郡風光獨特,還請夫人母子前往一觀?!?/br> 傻子也知道,這一觀就是羊入虎口,再無歸來之日。 聽到此話,趙姬膽怯后退一步,將求助的目光看向周圍之人和蒙恬。 就在此時,異變發(fā)生! 在暴雨聲的掩飾當中,蓋聶從百丈高的樹頂梢頭一躍而下,輕若鴻毛,又訊若雷霆! 純鈞劍出鞘,一線寒光轉(zhuǎn)瞬即逝,彈指間劃破三個趙國士兵喉嚨,然后將嬴政脖子側(cè)的那柄劍由下至上挑入半空中! “啊!” 這一劍的驚艷華美簡直駭人聽聞,士兵剛剛來得及驚叫出聲,變故就已經(jīng)結(jié)束! 甚至連幾步遠外的李牧,都沒有來得及出招反抗。 “什么人?” 話音剛落,嬴政就已經(jīng)掙脫手上的麻繩束縛,被蓋聶護在身后。 場上的形勢又一次發(fā)生巨大逆轉(zhuǎn)! 道路的兩邊,一邊是寥寥幾個秦國人和兩輛馬車,另一邊是為數(shù)尚且還算多的趙國人,而趙人中間又有一個身手高超罕逢敵手的蓋聶和秦國長公子。 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反倒彼此都不敢輕舉妄動。 看清楚來人之后,李牧的臉色頓時一沉,強壓著怒火說道“蓋聶,老夫敬你是當時有名游俠,奉勸一句莫再多管、速速離開!” “恕難從命?!鄙w聶冷淡的說道“我即已答應保護趙姬母子直至秦趙邊境,自當護送到底?!?/br> 當世名將、當世游俠! 二人都是一旦認定絕不肯更改的性格,彼此對望間已經(jīng)看出對方?jīng)Q心 下一秒! 蓋聶率先出手攻向趙國士兵,同時伸手將嬴政一推,冷聲道“跑!” 李牧帶領(lǐng)士兵身形一掠,就打算急追而上,卻被蓋聶提劍相攔。 一個彈指間,二人已經(jīng)出招無數(shù)次! 蓋聶劍法當世無雙,但李牧亦是幾十年如一日鎮(zhèn)守邊關(guān)抵抗胡人的絕世名將,哪怕是贏,也會耗時耗力。 一時間僵持不下! 嬴政幾步助跑之后凌空一躍,緊接著竭力沖向?qū)κ箞F馬車,卻在離上馬車咫尺之遙時,脖頸處猛然傳來一股巨力死死勒住他! 又是誰?! 嬴政瞳孔猛然一收縮,正要竭力掙扎,咽喉處的肌膚上卻傳來金屬冰涼銳利的觸感! “你再動,我便劃破你喉嚨?!?/br> 脖子上的青銅匕首伴隨著這道聲音同時力度加重,劃出一道鮮艷的血痕。 嬴政立刻識時務(wù)的一動不動。 他的身后,因為失血過多而臉色蒼白至極的明夷幽幽問道“長公子可曾記得先前攻擊我手腕之事?” 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第30章 那一瞬間,嬴政又一次在心中暗暗發(fā)誓——有朝一日,一定要將姬明夷活埋! 明夷死死掐住前面少年的脖子,將匕首懸放在嬴政頸側(cè),緊接著毫不猶豫的將大半個身體的重量全部壓在他身上。 體力已然不支的嬴政被她這樣一趴,險些摔倒在地,臉色又冷了一分。 “放手!”贏政厲聲說道,語調(diào)冰冷至極。 身后少女的回答是冷笑一聲,手中的匕首又深入一分。 頸處傳來的刺痛感和鮮血滴落感讓嬴政臉色數(shù)度變化,最終冷著聲音開口道“趙人就在身后,如若追上你也必死無疑!” 明夷神色冷淡,絲毫不為所動的說道“有大秦長公子與我陪葬,死不為懼!” ——其實如果嬴政現(xiàn)在回頭一看,就能見到姬明夷蒼白至極的臉色和額頭大滴冷汗,緊接著毫不猶豫的瞬間反擊! ——只是如今被緊緊壓制住,他看不見身后之人情況,還以為體力尚可,反倒不敢輕舉妄動。 在這彼此相持的短暫停頓中,一旁的屈淵跑過二人,一躍而上其中一輛馬車,車廂中的趙姬頓時一聲尖叫! “師姐莫耽擱,快上來!”屈淵高聲喊道。 伴著一聲秦人的慘叫,身后趙國士兵的腳步聲越發(fā)近了! 嬴政面上不顯,心中卻越發(fā)焦急,終于扛不住壓力退后一步,聲音低啞的開口道“你我先上馬車離開此地,來日再言其他恩怨!” 李牧雖被蓋聶阻攔,卻還有其他趙國士兵追來,正被寥寥無幾的秦國人拼死抵擋,現(xiàn)在的每一瞬間都耽誤不起! 這一切明夷也心知肚明,只是心有不甘想報復一下嬴政而已,聞言便順著臺階冷聲說道“望長公子牢記此言!” 剛一爬入車廂當中,明夷便再也支撐不住,甚至無法在茵席上坐穩(wěn),身體卷縮成一團,沿著車廂壁的角落半躺半暈下去。 見嬴政長公子和趙姬都已上馬車,蒙恬翻身從車頂上一躍而下,手持馬鞭狠狠地鞭策而下! “吁——!” 馬匹仰頭一聲凄厲的喊叫,隨后迎著狂風暴雨飛奔而出! 奔跑顛沛的車廂中,嬴政抹去臉上雨水,借著一顆鑲嵌的夜明珠定神一看,只見角落中的姬明夷臉色蒼白憔悴至極,眼睫半合著似乎已經(jīng)昏迷。 少女一身藍衣幾乎被鮮血染紅,身上有多處傷口,特別是右手,從手指到手腕沒有一處完好,幾道痕跡深重的傷口邊緣被雨水泡的發(fā)白,甚至隱約可見深深白骨。 嬴政目光幽深冰冷,見狀試探性的向她那里挪移一尺。 下一秒,明夷左手所持匕首立刻尖鋒向上,不帶半絲顫抖。 “姬明夷,你這是做什么?”嬴政平靜問道,同時看著眼前的銳利匕首忍不住微微挑眉,心中評估著姬明夷到底還有無戰(zhàn)力。 明夷的呼吸淺而急促,卻竭力維持自己的語調(diào)正常,一字一頓的說道“提醒公子上馬車前的話罷了?!?/br> 嬴政沒有再向前,卻也沒有后退,于是她也沒有收回自己的匕首。 那一瞬間的短短對持,卻讓明夷手心中都沁出冷汗來。 也許是因為失血過多,此刻眼中已經(jīng)像蒙了一層黑色紗霧般看不清任何東西,嬴政走過來的身影在她眼中只是朦朧一團,身體深處傳來的劇烈痛感和倦意幾乎要奪走理智,只要稍一放松,便會陷入徹底的沉睡,或者說昏迷。 明夷確定自己將匕首對準了嬴政,卻不知道對準了他身體的哪個具體部位。 如果嬴政現(xiàn)在想動手,可以說不費吹灰之力。 就在這幾乎凝固的空氣中,一道突然冒出來的聲音打破了二人對峙。 “明夷,我?guī)湍惆鷤诳珊茫俊弊雨柸跞醯恼f道。 嬴政“……” 明夷“……” 車廂中的茵席下,有專門用來盛放物品的箱子,箱子內(nèi)面積頗大,可以讓一個孩童伸直手腳躺進去。 此刻嬴政眼睜睜看著箱子口的木板門抖動幾下,然后從里內(nèi)外被一把推開,露出里面幾乎將自己縮成一個團的子陽。 “……你為何在這里?”嬴政沉默幾秒后問道。 “我原本只是在馬車里休息片刻,后來卻聽到了外面有打斗之聲,便不敢出去了,一直躲到現(xiàn)在?!弊雨栒f道。 說完后,他便手腳并用地爬出箱子,卻不知為何卡在了臀部上,死活擠不出去。 嬴政“……” 嬴政看不下去了,伸手將子陽用力拉出箱子。 明夷只能看到一大一小兩團黑影,將頭轉(zhuǎn)到稍小那團黑影后,不確定的呼喚道“子陽?” 子陽立刻答應了一聲,蹲到明夷身邊幫她包扎傷口。 他醫(yī)術(shù)高明,只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在缺醫(yī)少藥的情況下,也只能撕扯些干凈布條幫忙包扎傷口、止止血罷了。 同一時間,車廂外的狂風暴雨中,蒙恬手持馬鞭高聲呼喝,緊緊追隨前面一輛馬車蹤跡,奔馳在泥濘的山坡土路上! 天地間暴雨茫茫,山路崎嶇狹小,兩側(cè)山坡又陡峭至極,間或有巨石翻滾而下,可謂是危險至極! 突然,身后一陣陣馬踏之聲遠遠傳來! 蒙恬回頭一看,只見李牧帶領(lǐng)趙國士兵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不遠處! 而在李牧與蒙恬的中間,蓋聶一人單騎快馬,狂奔而來! 俊朗少年頓時臉色大變,回過頭來,又是一馬鞭狠狠抽在馬匹臀部上,哭喪著臉大喊道“馬兒加油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