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不能自已，本尼趁著對方還沒開口，抓起胸前的相機又連拍數(shù)張，正在這時，或許是他沒注意腳下，身體突然失去平衡，整個人莫名其妙的傾斜向露臺邊緣。

    即便在這個時候，他也緊緊抓著相機，免得磕壞，可到底沒能堅持下去，手腕不知怎么抽筋起來，這下本尼大叫一聲，不得不松手了。

    只聽哐當脆響，相機狠狠的磕上了大理石的露臺欄桿，一只白皙、修長的手快速拉住了本尼的手臂，防止對方摔倒。

    “小心。”

    平靜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本尼一愣神的工夫，發(fā)現(xiàn)自己腳也不軟了，手也不抽筋了。

    硬著頭皮連聲感謝，本尼站起來整理了一下外套，嘴里嘟囔道：“真是怪事……”

    這邊衛(wèi)斯理用低垂的視線來掩蓋使用異能的痕跡，而本尼抬起頭的同時，一切已經(jīng)恢復如常。衛(wèi)斯理扶起記者后立刻離開了露臺，幾乎在他剛踏出去，就聽到身后傳來崩潰的聲音。

    “哦不！！”本尼打開相機，相冊里的內(nèi)容在剛才一撞之下竟然全部不見，而且快門也完全失靈了。

    衛(wèi)斯理微微一笑，系統(tǒng)辦事他放心。

    外面的派對逐漸進入**，人群微醺，而大部分記者都已經(jīng)離場，爭分奪秒的跟外界分享這個大新聞去了。衛(wèi)斯理避開人群，另外找了個角落呆著，以他的經(jīng)驗，比起托尼派對上五顏六色的酒水，空運來的果汁就好喝多了。

    只不過詭異的是，以往安全牌的果汁下肚，衛(wèi)斯理眼前的景物竟然也搖晃起來。

    “衛(wèi)斯理？”

    他循聲有些遲鈍抬起頭，視線中一身黑色禮服的克拉克站在不遠處靜靜看著自己。

    “發(fā)生了什么？”衛(wèi)斯理低聲問道，他沒忘記之前克拉克去找托尼的事，只是此時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格外的含糊。

    “什么也沒發(fā)生，”克拉克走過來，端起衛(wèi)斯理面前的空杯子聞了聞，放下后道：“能站起來嗎？”

    “能……”衛(wèi)斯理手指揉了揉眼窩，想到這點酒精怎么可能喝醉：“我想回去。”說著，他卻坐在沙發(fā)上一動不動。

    衛(wèi)斯理耳邊似乎聽到克拉克的嘆氣，沒多久，一只有力堅實的手臂從柔軟像是云堆的沙發(fā)里扶起了他。

    過了一會兒，克拉克的聲音有些遙遠的飄進耳朵里。

    “麻煩把我的車開到后門……是的，斯塔克知道，你可以確認一下。”

    衛(wèi)斯理十分納悶，克拉克難道離他很遠，為什么聽不清？沒關系，他還有超級聽力……

    音樂的轟然巨響猛地傳進耳朵里，衛(wèi)斯理悶哼一聲。

    “老天，克拉克，幫幫我……”衛(wèi)斯理被巨響震得眼睛都有點睜不開了：“這里太吵了！”

    “我們已經(jīng)離開會場了，衛(wèi)斯理……你在用超級聽力?！?/br>
    兩只大手覆蓋在衛(wèi)斯理耳朵上，周圍的聲音驟然減弱。

    “為什么這么吵，”衛(wèi)斯理皺起眉頭：“到處都是聲音?！?/br>
    過了不知道多久，半夢半醒間，衛(wèi)斯理意識到自己在干什么蠢事，超級聽力才終于被關閉，那雙手也得以從他臉頰邊移開，車子重新啟動了。

    沉默中，一個聲音在身邊低落的響起：

    “這個世界本來就很吵?！?/br>
    ……

    當光線照進瞳仁里的時候，衛(wèi)斯理還以為自己一覺睡到了早上，可等他看清了四周的景象，頓時就有些懵逼了。

    廣闊無垠的宇宙，在自己的軌道上徐徐轉(zhuǎn)動的星球，每一顆都瑰麗真實的像是充滿了生命力。

    不出意料，熟悉的藍色星球就在不遠處，背后黃色太陽暖烘烘的光芒透過自己，將白天投映在地球上。

    一切都是寂靜、美好的，但真正“到達”過宇宙的衛(wèi)斯理能分辨出來，這個黃色的太陽沒有多余能量供給，地球也沒有此時看起來這么鮮艷的宛如新生。

    清晰的、真實的，被美化的，這就是克拉克的夢境。

    即便周圍的一切看起來都令人心曠神怡，但已經(jīng)許久沒有進入過克拉克夢境的衛(wèi)斯理依然能感覺到有什么不對勁。

    換句話說，這應該是克拉克的噩夢。

    衛(wèi)斯理緩緩的后退開去，從對方的意識空間中離開，那個熟悉的寬闊背影便出現(xiàn)在了眼前。

    只是這個影子在此刻看起來似乎又那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