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喜堂之上_分節(jié)閱讀_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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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距離信州路遠(yuǎn),如果不是林驍那般急行軍又翻山越嶺走捷徑,官道得走一個月。不過夏晗一行人回京顯然不是為了游山玩水的,路途上便加緊了許多,每日不走到半夜都不會落腳休整。 如此走了半月,距離京城已是近了,雖還遠(yuǎn)未抵達(dá)京畿,可京城被胡人兵臨城下的消息卻已經(jīng)傳到了。于是等到林赟一行人這晚在驛館落腳時,便清晰的感覺到了驛館眾人的憂心忡忡,連帶著飯食與住處都沒有之前那些驛館準(zhǔn)備得周到了。 林赟與夏晗對視了一眼,兩人在路上還算放松的心情陡然緊張了起來。最后林赟給了夏晗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便主動去與驛丞打聽起了消息。 夏晗等人住驛館用的都是夏侍郎的名刺,再加上林赟手里還有將軍府的信物,對這不入流的驛丞來說自是得罪不起的人物。等到林赟詢問,驛丞自然不敢隱瞞,便竹筒倒豆子一般將自己知道的消息都說了。不過他也只是一個小小的驛丞,知道的消息多是道聽途說,也沒個準(zhǔn)話。 晚間用完飯,林赟和夏晗便回房商量了起來。 林赟思忖過后首先下了一個決定,便對夏晗說道:“這里距離京畿已經(jīng)不遠(yuǎn)了,咱們明日再趕一日的路,便尋個落腳地暫時住下吧。消息可以派人出去打探?!?/br> 夏晗沒有反對,因為距離戰(zhàn)場越近越是危險,誰也不知道那些胡人若是久攻不下,會不會忽然調(diào)轉(zhuǎn)馬頭在附近燒殺劫掠。而她來京城只是為了安心,為了在京城危機解除后盡快趕回家見到父母家人,可不是來出生入死與胡人硬抗的。 點點頭應(yīng)承下林赟的決定,夏晗繼而問道:“京城被圍得有一個月了吧,如今局勢如何?” 林赟聽聞卻搖了搖頭,蹙眉道:“那驛丞知道的不多,只知一個月前京中有派人去蘄州,而且是路過了這處驛站換馬他才知道的消息。不過蘄州至今也沒派兵前來勤王,想必也和信州一樣,沒見到圣旨虎符不敢輕舉妄動。其余的就都是些道聽途說來的消息了?!?/br> 驛館這地方,消息說靈通也靈通,說閉塞也閉塞。若是有人路過住宿,自是能帶來最新的消息,可若是沒人經(jīng)過,驛丞只窩在驛館里自是兩眼一抹黑。 這處驛館距離京城不遠(yuǎn),往日路上行人不少,各方消息也都能打聽得到。等到胡人入關(guān),一群躲避兵禍的難民從驛館外路過,驛丞也就在第一時間知道了京城的消息,而后陸陸續(xù)續(xù)聽到的,便都是京城在打仗的消息。至于打成什么樣,那些逃難的百姓又哪里清楚? 近來許是該逃的都逃了,驛館外已經(jīng)許久沒有逃難的百姓經(jīng)過了,驛丞已經(jīng)許多天都沒得到新的消息了。在此之前,他聽到的消息便是還在打,入關(guān)的胡人和京城似乎死磕上了。 這樣大致的消息應(yīng)該是不會錯的,可得知這一消息的林赟和夏晗都不免擔(dān)心。 林赟首先覺得訝異:“京中駐防的兵馬可不少,輕易也不可能讓人調(diào)走了,再加上我哥帶來的援軍,竟是打了這許久還沒個結(jié)局。還有那些胡人,也太有恃無恐了吧,孤軍深入都不怕后路被斷?!?/br> 北疆駐守的軍隊可也不是吃素的,這回雖是栽了個大跟頭,可那不過是陰謀所致。要論對地頭的熟悉,這些在邊關(guān)駐守了多年的將士哪里是這些初入關(guān)的胡人能比?按照之前林將軍和林夫人的推斷,至多半月,北疆那些潰軍就能再度集結(jié),就算奪不回失地也不可能任他們肆意妄為。 夏晗看問題的方向卻不同,她一針見血的指出了另一個關(guān)鍵:“恐怕還是京城里出了問題。”說完頓了頓,便蹙眉道:“若是新的掌權(quán)者上位,又與胡族有著盟約。比如胡族推他上位,他割地賠款送胡人出境,這些胡人自是可以不顧后路有恃無恐的?!?/br> 然而京中的局勢誰都不清楚,京城內(nèi)外的駐軍又都是擺設(shè)嗎? 此時的林赟和夏晗什么都不知道,能做的也只是保全自身,然后盡快派人出去打探消息。 **************************************************************************** 戰(zhàn)局之外的林赟和夏晗還有時間鬧別扭,對京中的局勢雖是憂心,卻也是樂觀居多。可京中的局勢其實并沒有她們想象中的那般好,甚至戰(zhàn)局也不容樂觀。 京城里,夏府之中,原本姿容出眾的夏侍郎此刻盡顯老態(tài)。短短一個月的時間,似乎消耗了他太多的心力,眼角添了皺紋,鬢邊也染了風(fēng)霜,只有一雙眼睛清明如故。 夏晃也是一臉疲憊,眼底還殘留著一點驚懼:“父親,昨晚,昨晚隔壁陳府出事了?!?/br> 夏侍郎當(dāng)然知道,他一手端起茶盞,卻發(fā)現(xiàn)端茶的手都在微微顫抖,于是還沒等將茶徹底端起就又放了回去。他緊皺著眉頭,眉間留下了重重的痕跡,顯然滿懷心事,嘴上卻還安慰了一句:“別怕,再等等,再等等就好了。等到胡人退兵,我就不信還有人敢在京中為非作歹!” 一個月的時間,朝中的重臣少了將近一半,大部分都是被人屠戮滿門。到如今,誰也不會相信什么京城進(jìn)了匪徒,很明顯這就是有人訓(xùn)練了殺手死士趁亂排除異己。 然而誰都能猜到幕后之人定是權(quán)勢非凡,卻偏偏到了此時那人也不曾暴露了身份。想來對方是個謹(jǐn)慎的人,而這些天被排除的異己更是身份各異——曾經(jīng)的晉王黨、秦王黨、漢王黨,每個黨派中都有重臣受難,這讓朝中人心惶惶之余,更是亂成了一鍋粥,分不清忠jian好歹。 夏晃想到今早聞見的那股濃重的血腥氣,便還是心有余悸。這也是他們距離滅門最近的一次了,而更讓人絕望的是,隔壁陳家似乎也有密室,可藏在密室里的人卻依舊沒能逃過一劫! 躊躇了片刻,夏晃還是問道:“阿爹,藏在密室里的女眷要不然還是送走吧,留在家里并不安全?!?/br> 夏侍郎瞧他一眼,反問道:“京城被圍,你又要把人往哪里送?” 很不巧,夏晃的岳父大理寺少卿,前幾日剛被暗殺了,夏曇的岳家同樣沒能逃過一劫。由此可見,如今的京城并沒有什么安全的地方,處處都透著殺機。 夏晃眼神暗了暗,卻也是有打算的:“找?guī)讘魧こ0傩?,給些銀錢分散讓人收留吧。”說著自嘲似得一笑:“以往咱們這些官宦子弟高高在上,可在這種時候,真正還算安寧的卻還是那些尋常百姓?!?/br> 一個月的時間,三不五時的屠殺加起來,被屠了滿門的朝臣足有二三十戶??删┏菦]破,尋常百姓日子過得卻還平安,至少那幕后黑手沒有閑得讓殺手們見人就屠。甚至因為近來京中不太平,風(fēng)聲鶴唳之下,連那些平日里惹是生非的潑皮無賴最近都收斂了,京中的治安為之一清。 夏侍郎聞言卻道:“說不得咱們府上早就有人盯著了,你現(xiàn)在把人送出去,別到時候救不了人,還累得收留之人跟著丟了全家性命。” 夏晃垂眸,想了半晌后堅定道:“我有辦法的,阿爹,咱們不能坐以待斃!” 夏侍郎最后還是答應(yīng)了,將這事交給了夏晃去辦,只是心底的壓抑卻并沒有因此而減輕半分——歸根結(jié)底,如今孤城似得京城哪里都不安全,真正破局還是得等胡人退兵之后。 而此刻,城外的臨時軍營里,林驍正攔著狄蕤不讓他走。 狄蕤一把推開林驍,指著他的鼻子怒道:“你們這些漢人,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當(dāng)初說得那般好聽,其實還是不將咱們羌人的命當(dāng)命!”說著一指京城方向,繼續(xù)道:“咱們都打了大半個月了,幾次殺到城樓下,結(jié)果那些人怎么做的?他們不給咱們開門,不讓咱們進(jìn)城,也不承認(rèn)咱們是援兵,就那么眼睜睜看著咱們羌人跟那些胡兵殺得你死我活!” 半個月下來,哪怕羌人彪悍,可京城的守軍不配合,羌人在戰(zhàn)場上也是死傷慘重。狄蕤這個少族長見著這般傷亡,簡直心痛如絞,忍到現(xiàn)在已是忍無可忍了。 林驍也很頭疼,卻還不得不硬著頭皮將人攔下,勸道:“阿兄,阿兄你別這般生氣。如今眼看著胡人勢弱了,咱們現(xiàn)在走可不就是將功勞拱手讓人,白死了那么多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