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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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景就這么赤手空拳,躍過荒地, 而樹林里沖出來兩名本地人,各手持一把pkm, 朝杜景開槍! 杜景在地面一個翻滾,泥地上登時碎片四飛,不斷接近那兩人。 “看路!”黃霆驀然吼道。 天快黑了, 周洛陽瞬間轉(zhuǎn)頭, 越野車險些撞在樹上,黃霆大聲道:“你專心開車!支援交給我!” 黃霆坐在副駕位上,解開用黑布裹著的長條物,槍械聲連響,頃刻間組裝出一把狙擊槍。 “別看我!”黃霆說, “盡量靠近點!” 周洛陽一踩油門,馳上大路,黃霆搖下車窗,將狙擊槍架在窗沿上。與此同時,杜景已飛躍到樹林外的灌木叢前,一拳放翻了持槍的武裝者,搶到了一把pkm,繼而轉(zhuǎn)身背對一棵樹,找到了掩護點。 然而樹林內(nèi)連發(fā)沖鋒槍聲響,子彈鋪天蓋地地飛出樹林。 周洛陽把越野車開到最高速,直接沖破鐵絲網(wǎng),從路障上碾了過去。 黃霆把杜景的手機架上,手機上顯示偵察機傳回來的、樹林里的景象。緊接著,黃霆眼望屏幕上的監(jiān)控,在車輛高速行進的剎那,朝樹林里神乎其技地盲開了一槍。 “砰”的巨響,震得周洛陽耳膜劇痛。 剎那樹林內(nèi)槍聲一停,杜景果斷側(cè)身,飛快沖了進去! 又是幾聲“砰砰”槍響,周洛陽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一切都發(fā)生在短短瞬間。杜景已將莊力從樹林里拖了出來。 “當心背后!”周洛陽一個漂移,把車橫停在樹林外。 黃霆道:“你差點把我甩出去了!” 周洛陽飛速開車門,一腳猛踩油門,后輪空轉(zhuǎn),激起漫天泥水,時間掐得剛剛好,杜景拖著莊力,已沖到車前,樹林內(nèi)仍有人追著出來。 黃霆再開一槍點射,打中追兵,追兵頓時一聲慘叫,摔倒在地。杜景把莊力推上車,吼道:“讓你們在大路上等!” “別廢話了!”周洛陽倒車,掉頭,將油門踩到底,越野車撞破另一側(cè)的鐵絲網(wǎng),直沖了出去,沖上大路。 “小心開車!”黃霆道。 周洛陽差點又撞上村里的手扶拖拉機,不少村民聽到聲音,已紛紛從家中奔出來觀望。越野車在無數(shù)人的注視下,揚長而去。 車里一片靜謐,只有周洛陽急促的喘息聲。 “景哥?”莊力顫聲道。 杜景沒有回答。 “你來開車?!敝苈尻柊衍囈煌?,讓黃霆坐到駕駛位,他翻到后座上,推了下莊力,說:“到前面去。” 杜景半躺在后座上,不住喘氣,周洛陽借著天光低頭看了眼,杜景的肋側(cè)、腰畔全是血。 “他中彈了,”周洛陽顫聲道,“得去……去看醫(yī)生?!?/br> “不去?!倍啪罢f。 周洛陽吼道:“你瘋了!” 黃霆開著車,說:“嚴重么?” “嚴重……”周洛陽說,“相當嚴重?!?/br> 周洛陽為他按住傷口,傷口正在不斷出血,就像不久前,在維港逃亡,遭到素普那一槍后的景象。 杜景一手仍然很有力,握緊了周洛陽的手腕,注視著他的雙眼,沒有說話。 黃霆說:“得找家安全的醫(yī)院,kcr在胡志明市的渠道非常廣泛,這場槍戰(zhàn)結(jié)束后,他們馬上就會知道,醫(yī)院一報警,他們就會把咱們所有人都抓起來。” 莊力的聲音發(fā)著抖,說:“你們找個地方下車,我?guī)Ь案缛メt(yī)院,這樣不至于全部被拘留,回頭你倆再想辦法撈我們。” 黃霆說:“一旦被控制,你不可能成功劫獄。” “kcr是什么?”周洛陽說。 “越南民主聯(lián)盟武裝自由軍,”黃霆一手把方向盤,傾身看了眼杜景的傷勢,沉聲道,“阮有政組建的反越共戰(zhàn)線,與美國關(guān)系密切。洗錢案、失蹤案都與他們有關(guān)?!?/br> “我?guī)?,”周洛陽沉聲道,“你們先找地方躲著,別啰嗦了。我們的身份是考古訪問學者,你倆馬上分頭行動,黃霆去中國大使館,莊力去法國大使館?!?/br> 莊力說:“就怕我去沒有用,反而是……” “聽他的安排?!倍啪敖K于開口,說道。 車在醫(yī)院前停下,莊力沒有再多說,周洛陽滿手是血,半抱著杜景下車,黃霆沒有耽擱時間,當即把車開走。 時近黃昏,胡志明市陰雨連綿,醫(yī)生、護士焦急不已,把杜景帶進手術(shù)室里。周洛陽跟在杜景病床畔,低聲焦急道:“杜景?杜景!別睡!” 杜景側(cè)腹部中了彈,傷勢比上次更嚴重,他睜著雙眼,目光有點渙散,看著周洛陽。 周洛陽到得手術(shù)室門口,心臟狂跳,只希望杜景能撐住,至少也撐到午夜十二點。 手術(shù)室關(guān)上了大門,一旁患者紛紛看著周洛陽。醫(yī)護人員朝他過來,說的話他聽不懂,但大致能明白,是讓自己去繳費。 周洛陽抬眼看墻上掛鐘,十點二十五。 繳費窗口前,周洛陽從反光的玻璃窗上看見背后來了四名軍人,為首之人說了幾句話。 “您是周先生嗎?”一名軍人以中文翻譯道,“請跟我們走一趟?!?/br> “我的老板正在動手術(shù),”周洛陽說,“我必須先給他繳費?!?/br> “我們會為你解決,”那軍人翻譯道,“不用擔心,請?!?/br> 周洛陽還想拖延時間,翻譯卻道:“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們那一套對我們沒有用?!?/br> 周洛陽只得離開窗口,看了一眼手術(shù)室,四名軍人于是押著他離開醫(yī)院,上了醫(yī)院外停著的越野車。 一上車,兩名軍人便給周洛陽搜身。 “請不要碰我,”周洛陽說,“事關(guān)考古機密文件??戳瞬辉摽吹臇|西,你們會被中、法兩國大使館聯(lián)手找麻煩?!?/br> 其中一名軍人用探測儀掃了下周洛陽,似乎在確認他身上是否攜帶武器,沒有掃到槍械,便不繼續(xù)搜走他的財物。 “把你的護照交出來?!?/br> 周洛陽沒有不識趣地朝他們動手,車里空間狹小,自己也絕不是他們的對手。 他取出護照,交給兩人。 他被帶到了一個昏暗的辦公室中,天花板上的電扇轉(zhuǎn)個不停,室內(nèi)日光燈投下慘白的光芒,辦公桌后是一名五十歲左右的越南軍人。 “請坐?!蹦窃侥宪娙司箷f中文,對照周洛陽的護照,打量他的臉。 “你們來這里做什么?”軍官慢條斯理地問道。 周洛陽沒有回答,抬眼望向墻上掛鐘,還有半分鐘就午夜十二點了。 三十秒、二十秒、十秒……時針重合。 周洛陽在黑暗中驀然翻身,杜景有力的手臂馬上抱住了他。 “我在,”杜景的聲音答道,“沒事了?!?/br> 周洛陽在黑暗里喘著氣,把手伸進杜景的t恤里,杜景則緊緊地抱住他,把頭埋在他的肩上。 兩人在黑暗里,保持著床上相擁的姿勢,一動不動。 前一天的深夜里,他們很早就已睡下,卻萬萬沒想到,隨之而來的二十四小時里會發(fā)生如此嚴重的事。 周洛陽把手放在杜景的腰畔,低聲問:“痛嗎?” 杜景沒有回答,反而將周洛陽抱得更緊了。 兩人的身體緊貼在一起,周洛陽的心情卻很平靜,謝天謝地,都過去了,杜景撐到了最后一刻。 雖然他不知道,杜景若在這二十四小時里因失血過多死亡,會造成什么樣的結(jié)果,但他絕對不想再來第二次,也不愿去做任何的實驗。 “好了,”周洛陽失去了所有力氣,說,“沒事了。” 他打開臺燈,明亮的光芒下,杜景稍稍避開光線,眼里仿佛帶著淚水。 周洛陽說:“明天絕對不要再去那個地方?!?/br> 杜景抬起一手,擋住眉眼,說:“把燈關(guān)了?!?/br> 兩人短暫相擁后,復又分開。周洛陽關(guān)上燈,杜景卻在黑暗里起身,說:“睡不著,我到外面坐一會兒?!?/br> 周洛陽被嚇得夠嗆,現(xiàn)在反而困了,嗯了聲,說:“有事隨時叫我。” 那夜杜景在陽臺上安靜坐著,直到快天亮時才回來睡下。 翌日,杜景與周洛陽沒有再去拜訪文物保護協(xié)會,而是在早上直接驅(qū)車,前往昨天傍晚kcr的接頭地點。 莊力一臉茫然,說:“景哥!你到底是怎么……怎么知道這地方的?太神了!真是太神了!” 周洛陽還有點困,昨夜做了一堆夢,翻來覆去的沒睡好,蜷在副駕位上,疲憊地心想,都讀檔重來了,當然知道接頭地點。 杜景沒有回答,打開黑匣,取出仿真鳥類偵察機,朝周洛陽一遞。 “給你玩。”杜景漫不經(jīng)心道。 周洛陽說:“待會兒我撞壞了別罵我?!?/br> “壞了就算了?!倍啪半S手輕輕捏了下周洛陽的耳朵,那動作極其曖昧,周洛陽的耳朵頓時紅了。 “哎!”周洛陽責備地看著他,下屬面前不要動手動腳。 他接過杜景的手機,cao縱那鳥兒飛進了樹林,像昨天一般停在樹枝上——敵人沒有來,樹林里空空如也,堆著幾個箱子。按昨日的時間算,kcr的人要等到他倆喝完咖啡,吃過午飯后才會出現(xiàn)。 “走?!倍啪翱戳搜凼謾C屏幕,說道。 “不在這里監(jiān)視么?”莊力茫然道。 杜景說:“還想讓我再中一次彈?” 車里氣氛頓時變得緊張起來,莊力感覺到危險,卻不知道原因,茫然道:“什……什么?你中彈了嗎?景哥?” “你干嗎?”周洛陽以責備的眼神看著杜景,說,“莫名其妙?!?/br> 杜景沒有再說,前一個二十四小時里,他們甚至沒有問莊力是怎么被抓走的,想也知道,莊力多半在四周亂逛,打聽消息,引起了敵人的警惕。 但重復發(fā)生的這一天里,莊力卻是無辜的,他什么都沒有做,自然也沒必要去怪罪他。 莊力打方向盤,離開山坡,杜景又吩咐道:“讓黃霆不用追蹤了,把監(jiān)控內(nèi)容共享給他?!?/br> 莊力那表情充滿疑惑,周洛陽知道他一定在想:“你怎么知道黃霆也在追蹤?” 而黃霆則更是迷?!啪霸趺磿浪男袆樱?/br> “我跑會兒步?!倍啪俺苈尻栒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