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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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川哥哥,我想靜靜,我先走了?!辟∪秸f罷,轉(zhuǎn)身想離開。 她剛走了兩步,就聽到身后的卞廷川一聲冷哼。 “佟冉!你是不是受不了這樣一屋三人地?cái)D著,受不了這里的生活了,所以才急著離開!急到需要編出一個認(rèn)父的謊言來欺騙大家!欺騙和你朝夕共處的親人!” 他冰冷的言辭,像一把利刃,將她的心劃得血rou模糊。 佟冉覺得胸口好痛,痛得隨時(shí)能嘔出一口血來。原來被喜歡的人誤會,是這樣的感受。她真想不管了,什么都不管了,現(xiàn)在立刻馬上就告訴卞廷川真相。 “我……” “師兄!”蘇瑤忽然從門后躥出來,一下躥到兩人的中間,她一把挽住了卞廷川的胳膊,撒嬌一般搖晃著,“師兄,我到處找你,你怎么在這里啊?玲姨讓我們?nèi)蚺_那邊抬道具呢?!?/br> 佟冉的目光落在蘇瑤的手上,她挽卞廷川挽得那么緊。以前,她是從來不敢這樣肆無忌憚地對待師兄的,看來,他們這一段時(shí)間,關(guān)系真是突飛猛進(jìn)。 心頭的痛,已經(jīng)痛到了麻木。 佟冉轉(zhuǎn)身,快步離開。 卞廷川看著她的背影,大喊了一聲:“冉冉!” 他欲追,卻被蘇瑤一把攥住了。 “師兄,現(xiàn)在整個劇院都在說冉冉姐的是非,她一定心情不好,女人心情不好的時(shí)候就該讓她靜一靜,你現(xiàn)在和她說什么都沒有用。” 卞廷川盯著蘇瑤。 蘇瑤被他看得莫名心虛:“我說真的,我是女人,肯定比你更了解女人的心思啊對不對?我知道你擔(dān)心冉冉姐,我也擔(dān)心她,但我相信她,她絕對不是別人口中那種為了金錢出賣自己的女人,肯定不是!我相信她說謊欺騙大家一定是又苦衷的!” 卞廷川一把甩開了蘇瑤的手。 “蘇瑤,你最近是不是跟我跟得太緊了?”他冷冷地道。 最近這段時(shí)間,蘇瑤像是在他身上裝了定位器似的,他走到哪兒,都能被她以最快的速度找到,真是細(xì)思極恐。 “我……我沒有啊師兄……”蘇瑤楚楚可憐地低頭,“師兄,我只是關(guān)注你?!?/br> “我不需要你這么關(guān)注我?!?/br> 卞廷川說完邁步欲走,蘇瑤見狀,忙上前一步,從卞廷川的背后緊緊地將他抱住。 “師兄,你不知道我為什么這么關(guān)注你嗎?”她把臉埋向他的后背,哭得梨花帶雨,“那是因?yàn)槲蚁矚g你??!師兄,我喜歡你!我喜歡你很多年了,我想和你在一起!” 卞廷川身子一僵,很快,重重地嘆氣。過了幾秒,他摘落了緊系在他腰上的那雙胳膊。 “對不起瑤瑤,我一直把你當(dāng)成我的小meimei,我對你,沒有男女之情。今天的話,我就當(dāng)是沒有聽到,以后你見我,也不用覺得尷尬?!?/br> 他話落,人已經(jīng)走了。 從始至終,他甚至沒有回頭看她一眼。 蘇瑤站在原地,哭得渾身發(fā)抖…… 第七十四章 上官惡人 佟冉一路跑出云和劇院,直到拉門上了車,她才敢把情緒放出來??伤呀?jīng)分不清自己到底為什么而難過了,是云和劇院里的流言蜚語,是卞廷川的誤解,亦或者是蘇瑤與卞廷川的親昵…… 情緒一重疊著一重,她伏倒在方向盤上,卻怎么也哭不出來,靠了十來分鐘,她發(fā)動了車子,一腳油門駛離了云和劇院。 城市漸漸被夜幕籠罩,各色光影浮動。 車子經(jīng)過崇西路口的時(shí)候,佟冉看到了一家酒吧,她心里忽然生出了大醉一場忘記一切的沖動,于是直接把車開到了酒吧門口。 酒吧門口立著黑板狀的標(biāo)牌,上面寫著“泡別人的妞,讓別人無妞可泡”,字體夸張,立意更是夸張。 什么鬼? 里頭會不會很亂? 佟冉莫名萌生了退意,但咬咬牙,又覺得自己一身本事,沒什么可怕的。她大步進(jìn)去,帶著奔赴刑場的凜然。 酒吧里,喝酒的喝酒,跳舞的跳舞,聊sao的聊sao……年輕的男女,放肆的笑聲,各色的臉上,各色的寂寞。 佟冉一路走到吧臺邊,擦身而過的女人們,一個個不是撩人的超短裙,就是風(fēng)情萬種的夜店妝,只有她,衛(wèi)衣牛仔褲,不施粉黛,像是落入百花叢中的一片白紙,格格不入。 吧臺上放著酒水單,佟冉掃了一眼,有種如墮煙海的迷茫。什么叫“深水炸彈”?什么叫“藍(lán)色星期一”?現(xiàn)在的酒水取名都這么抽象了嗎? 酒??闯鏊谝淮蝸?,熱情地湊上來,盤算著給她推一款能拿提成的酒水,可他剛開口,佟冉已經(jīng)拍板定下來了。 “百威啤酒?!?/br> 這是酒水單上最便宜的酒,也是唯一沒有花里胡哨名字的酒。 酒保撇了下嘴,陰陽怪氣地應(yīng)了聲:“好的,百威一杯!” 佟冉不在意,周圍光怪陸離的一切讓她覺得新奇,她東張西望,暫時(shí)忘了心里的那些煩悶。 百威上來了,好大一扎,冰塊在棕色的液體里沉浮,好似有顏色的水晶。 她摸了一下杯扎外頭的冰涼水汽,更興奮了,就像一個壓抑了很久的三好學(xué)生背著老師家長干一件小小的壞事,雖然這事兒也沒有多么叛逆,可內(nèi)心釋放的感覺卻很爽。 “meimei,一個人啊?”耳邊忽然傳來一道油膩膩的聲音。 佟冉蹙眉,進(jìn)門的時(shí)候她就想過可能會遇到被搭訕的狀況,沒想到這狀況來得比預(yù)想得更快。 她利索地轉(zhuǎn)頭,想著把人瞪走,可那男人卻毫無眼色地直接坐在了她的身邊。 男人二十來歲,看著比佟冉還小,他穿著碎花的襯衫,袖子擼得老高,腕上的表在燈色下金光燦燦。 “心情不好?要不要哥哥陪你聊會兒天?”年紀(jì)小,開口倒是老成。 “不用了,謝謝?!?/br> 佟冉語氣堅(jiān)定,男人卻還不死心。 “別這樣,一個人的夜多寂寞,兩個人才剛剛好?!彼f著,手作勢朝佟冉攬過來。 佟冉握緊了手里的杯扎,想著他要是敢碰到她,她就讓他知道什么叫作“透心涼,心飛揚(yáng)”。 可惜,他沒這個“福分”了。 男人的手還沒來得及攬上佟冉的肩膀,他的肩膀先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按住了。 男人吃痛“哎喲”了一聲,慌忙回過頭去。 佟冉跟著抬眸,竟在這里看到了上官珒,她以為自己看錯了,可才喝了一口,也不至于醉得眼花吧。 上官珒揚(yáng)手,食指和中指并到一起往后彎了彎,示意男人離開。 他的眼神,像開封的利刃,冷而攝人。 男人本就只想獵艷,看著佟冉孤身一人又沒什么夜場經(jīng)驗(yàn)的樣子才敢下手,這會兒見她有同伴過來,且看著穿著打扮不像普通混跡酒場的男人,自然不敢硬碰硬起沖突。他快速起身離開,目光在大廳里轉(zhuǎn)悠了一圈,鎖定了下一個目標(biāo)…… 佟冉難得做壞事,還被當(dāng)場抓個正著,她垂了垂頭,喪得一時(shí)不知道該說什么。 上官珒單手扶著吧臺,目光鎖著她。 他身后是繚亂的舞池,男男女女正跟著音樂扭腰晃腦,那快閃的場景,襯得他的身影越發(fā)沉靜。 “你這么看著我干嘛?”佟冉被他盯得心虛。 “沒什么想說的?”上官珒四兩撥千斤。 佟冉想了想:“哦,剛才謝謝你啊,又救了我一次?!?/br> “我不是救你,我救得是那位小兄弟?!?/br> “什么意思?” “我再不出現(xiàn),你手里的啤酒就該迎頭潑向人家了吧?!?/br> “你怎么知道?”這男人是會讀心術(shù)嗎? 上官珒的臉色緩和了一下,目光落向她的右手,她的右手還握著扎杯,因?yàn)樘^用力,手指泛著青白,一看就是蓄勢待發(fā)。 佟冉注意到他的目光,這才反應(yīng)過來,她剛才太緊張了,緊張到都忘了松手。 “那我替人家謝謝你啊?!彼燥@不快,大口地飲下半杯啤酒。 上官珒在她身邊的位置坐下來:“遇到不開心的事了?” “沒有?!彼炀蠓裾J(rèn)。 “沒有你一個人來酒吧喝什么酒?” “來酒吧就一定是不開心的事情嗎?”佟冉回身指了指身后亂舞的人群,“我看他們一個個都挺開心的?!?/br> “所以你是來尋歡作樂的?” “對。” “那你挺能的。” “謝謝夸獎?!?/br>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她不說話,又飲了口酒,不知是酒精作祟,還是想到了什么,她的眼神逐漸軟下去,悄無聲息地染上一抹紅。 上官珒想刨根問底,又覺得她可能需要空間自己消化,索性也跟著沉默。 他靜靜地看著她。 五光十色的燈光下,她支著腦袋坐著,貓一樣懶散,狐貍一樣性感。她的臉很白,未施粉黛,干凈剔透。長發(fā)溫柔地落在肩上,將她原有的英氣覆蓋。 她似乎越想越委屈,眼底水色瀲滟。 “女英雄最近有點(diǎn)脆弱,動不動就要哭。”上官珒打趣。 佟冉想到那些是是非非,眼淚都快掉下來了,一聽這話,抽抽鼻子,硬生生把眼淚給忍了回去:“我才沒有哭。” 她真是要強(qiáng)。 上官珒沉了口氣,她大概不知道,女人愛哭并不是什么缺點(diǎn),相反,適當(dāng)?shù)氖救跄芗て鹉腥说谋Wo(hù)欲。 也或許,她覺得自己舞刀弄槍,根本不需要什么保護(hù)。 傻。 傻得特別又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