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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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冉姐,最近每天來的那個男人是不是想追你?。俊碧K瑤忽然將話題扯到了佟冉身上。 佟冉正好咬碎一個辣椒,辣氣嗆進喉嚨,瞬間咳嗽起來。 卞廷川不動聲色地把水杯推到她面前,問:“什么男人?” “沒!”佟冉揮手,“那人就是一個普通京劇迷,找我聊天嘮嗑呢?!?/br> “看著不太像啊?!碧K瑤繼續(xù)道,“一般少有人西裝革履地來聽戲的,而且,他看起來很年輕,不像是愛聽戲的年齡?!?/br> “那你覺得是什么?”佟冉反問。 “我……我就隨便說說,冉冉姐,你這是生氣了嗎?” “沒有,我沒生氣,就算生氣,也不是氣你?!笔菤饽琴M海,更氣那上官珒,要是讓大家知道了這荒唐事,也不知道會怎么想。 “好了,先不說了,吃飯吧。別辜負了玲姨的一番手藝?!北逋⒋ǖ?。 佟冉點了點頭。 蘇瑤也不作聲了,她握緊了筷子,把頭埋向碗里。 一桌好菜,幾人各懷心事,食不知味。 第三章 旗袍女 吃完飯,大家一起幫著沈素玲收拾好桌子,就去前院整理明天演出要穿的戲服。上官家老太太大壽邀請了云和劇院的戲班子唱戲后,a市名門之間,忽的刮起了一股聽戲的風潮。 明日,魏家老太太也大壽,魏家長孫魏明濤效仿上官珒,特地來云和劇院邀戲,說想給祖母一個驚喜。因為卞應宗不在,這邀約是沈素玲答應的。 這幾年,云和劇院的發(fā)展頗有停滯不前的意味,周圍愛看戲的人越來越少,年輕人寧愿花幾千塊去聽流量明星的演唱會,也不愿意花百來塊進云和感受一下國粹的魅力。劇院這么大一批人養(yǎng)著,各種開銷。雖然去外面演出并不能從根本解決問題,但它帶來的收入,卻能暫時緩和眼前的經(jīng)濟壓力,所以,一般有人來邀,劇院都不會拒。 佟冉蹲在門口,摩挲著紅纓槍上的纓穗,目光卻穿過門堂,筆直地落在門口那個女人身上。女人穿墨綠色絲絨旗袍,長發(fā)海藻似的散在背后,她的嫵媚風情和著今晚的月光,淡淡地散在周身。 又來了。 佟冉記得,這個女人一個月前就來過,雖然當時也沒有看到正臉,但那身段和旗袍,她不會認錯。 這女人總來找卞廷川做什么? 佟冉正想著,站在女人對面的卞廷川忽然扭頭朝她看了過來。 兩人的目光隔著深長的門堂相遇,撞到佟冉偷看,卞廷川的眼里似乎起了一絲笑意。 佟冉趕緊轉(zhuǎn)開臉,抄起地上的紅纓槍退到柱子后頭。 “冉冉,你好了沒?”尚小眉挽著蘇瑤打了個哈欠。 “快好了,你們先去睡吧。” “嗯。” 尚小眉和蘇瑤走了,前院只剩下了佟冉。她一個人東蹭蹭西蹭蹭,明明都收拾好了,可就是不想回房間。 過了會兒,卞廷川走進來。 “還不去休息?”他走到她身后,邁臺階的步子和聲音都很輕。 “明天去魏家,我還沒收拾好?!?/br> 卞廷川笑了一下:“要幫忙嗎?” “不用了。”佟冉往外瞥了一眼,外面的豪車和旗袍女已經(jīng)不在了,“剛才那人是誰?。俊?/br> “怎么?”卞廷川眼里的笑意更深。 “沒怎么,就好奇一下,我記得她之前來過,一個月前,那天的旗袍是藏青色的。” “你這小迷糊蛋,什么時候記性這么好了?” 佟冉語塞,臉忽然紅了。 “我……我收拾好了,我要去睡了?!?/br> 她說完想逃,卻被卞廷川輕輕握住了手腕,那串珠,被他一道握住了。 佟冉愣了一下,卞廷川的掌心的溫度,就像是十二月的暖陽,即使那么近的熨帖著,仍讓人覺得恰到好處。 “冉冉,就許你有戲迷,我不許有?” “戲迷……”佟冉緊抿的唇角瞬間揚起來,“原來是戲迷呀,我還以為……” “以為什么?” “沒什么?!?/br> 卞廷川在云和劇院唱演青衣,因為他長相俊美,唱腔驚艷,粉絲眾多,而且他的粉絲群男女都有,經(jīng)常有人會來劇院門口守著,只為見一見卞廷川卸妝后的模樣,這一點都不稀奇,至少,比費海不稀奇。 “冉冉?!北逋⒋ê八臅r候,手指微微摩挲了一下泛香的串珠。 “嗯?” 他看著她,看了很長一會兒,忽然仰頭望天:“今晚的月色真美啊?!?/br> 佟冉也仰頭。 月光在院子里垂下輕薄的簾,讓夜色變得如夢似幻。 “是啊,好美?!彼匀坏卮稹?/br> 卞廷川松開了佟冉的手,笑得無奈又寵溺:“去睡吧,晚安。” “哦,晚安?!?/br> 第四章 點翠簪花 隔日一早,佟冉一行人坐上魏家安排的大巴。 魏家是a市赫赫有名的大家族,其家宅坐落在北寧區(qū),整個房子的建筑特色就像是縮小版的大觀園,堆山疊石,曲徑通幽,nongnong的園林風。 佟冉他們跟著魏家的管家,一路走一路看,入目翠竹是翠竹,小橋是小橋,游廊是游廊……這里明明是比酒店更適合唱戲的環(huán)境,可不知怎么的,反而叫人不自在。尤其,是配上管家那倨傲的神情后,周遭的每一處都給了人附庸風雅的味道。 走在一旁的卞廷川看到佟冉緊抿著唇的小表情,湊過來問她:“怎么了?” “我不太喜歡這里?!辟∪捷p聲說。 “大約只有三平喜歡這里?!北逋⒋ǖ?。 佟冉瞧了一眼,云和劇院的一大幫子人都面無表情,只有葉三平,癡癡傻傻,不懂看管家臉色,光被這好景吸引,一會兒聞花香,一會兒去撲蝶的,好不開心。 “就在這里化妝換衣服吧?!惫芗野阉麄儙У揭粋€小房間里,推開門,有些不耐地往里指了指。 “就一個房間?”蘇瑤問。 “怎么的?還得給你們一人準備一個房間嗎?”管家翻了個白眼,離開時咕噥一句,“真當自己是名角啊……” 蘇瑤氣不過,正欲追上前,被卞廷川攔住了。 “瑤瑤!”卞廷川蹙眉,示意蘇瑤息事寧人。 蘇瑤撇撇嘴,心里委屈得緊,可還是乖乖聽了話。 “進去吧。” 幾人走進房間,房間里只有三張長條凳和一張方桌,窗戶敞著,卻仍沒有散干凈那一屋子發(fā)霉的味道。 “到底有沒有誠意請我們來唱戲?到底尊重不尊重我們?”尚小眉摸了一把方桌上落下的灰,忍不住抱怨,“學上官家聽戲,怎么不學學上官家的周全周到?” 佟冉?jīng)]出聲,但心里也是有對比的。 都說“吃飯別上廚房,看戲別上后臺”,對于京劇演員來說,化妝這個過程是應該保持神秘和嚴謹?shù)模瞎偌揖统浞肿鹬亓诉@份神秘和嚴謹,雖然他們也沒有一人一個房間這么夸張,但至少分了男女,而且化妝的地方空間寬闊整潔,飲水吃食,樣樣不少。 “龍生九子,尚且各有不同,你又怎么能指望天下所有名門全都是知書達禮的樣子?”卞廷川笑著,“化妝吧,我們云和劇院,更差的環(huán)境都去過,這點又算什么?!?/br> 眾人點頭。 房間里安靜了下來,空氣里的霉味漸漸被脂粉香代替。 佟冉手腳麻利,最先搗騰好了自己。她今日唱演《扈家莊》的扈三娘,穿得是改良靠,裝束還算輕便,沒那么費事。 她換完裝,就去卞廷川身旁站著了。 卞廷川正在掃紅畫眉眼,那張俊朗的面容在脂粉的裝扮下一點點變得柔美,顯出雌雄難辨的神秘感和誘惑力。 “怎么一直盯著我?”卞廷川從鏡中看著佟冉。 “你好看啊?!辟∪酱?。 卞廷川唇角上揚:“我好看,你今天才知道?” 佟冉還沒說話,就聽他又說:“冉冉,幫我搭把手?!?/br> 他推了一下桌上的點翠頭面。 鏡中的卞廷川已經(jīng)勒好頭帶,貼了片子,戴起了水紗,他的眉毛和眼睛高高吊起,看起來精氣神十足。 佟冉俯身,小心翼翼地將泡子一枚一枚插進他額上的片子里,然后,是泡條、耳娃子、頂花……兩人靠得很近,各自身上的脂粉氣悄悄融成了一團。 她緩了呼吸,看著鏡子里的卞廷川柔情又華美的樣子,心想,若能一輩子為他點翠簪花,該有多幸福。 第五章 耍她玩兒 一屋子的人差不多都化好了妝,時間還有余裕。 佟冉從屋里跑出來,想先去上個洗手間,可這剛走進園子,視線被水榭樓臺一阻,人就找不著北了,不僅找不著北,連回去的路都找不著了。 她急急忙忙穿過走廊,剛一轉(zhuǎn)彎,“嘭”地撞上了一個堅硬的胸膛。瞬間,她頭上的雉翎亂擺,紅絨球搖搖晃晃。 佟冉撞懵了,等她看清楚對面站著的人,更懵了。 竟然是上官珒! 上官珒今天穿著淺色的西裝,大衣搭在臂彎里,也不知道是不是衣服顏色的緣故,整個人看起來少了幾分高高在上的矜貴,多了幾分溫和。 “你怎么走路的!著急投胎??!”跟在上官珒身邊的女人短發(fā)微綣,雙目有神,看著挺漂亮的,張口卻不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