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節(jié)
一切問題都迎刃而解了。 清漱覺得巧合了些,可想到了什么,下意識往同樣驚訝的綏汐身上看了一眼。 大約也明白了為什么。 “那成,我們就徑直上蓬萊吧?!?/br> 綏汐沒想到塵淵之前竟然也來了金云。 她跟著眾人后面走著,低聲疑惑地詢問臨懷。 “塵長老怎么也來了?這事你知道嗎?” 臨懷早就猜到了綏汐已經(jīng)知曉了自己就是容予,可不知為何少女卻并沒有直接承認。 可能是覺著關系尷尬。 他倒是沒覺著有什么。 聽到綏汐這么詢問了之后,一下子便明白了少女的言下之意。 她以為自己跟著一并下山歷練的事情塵淵也知道,于是他這才跟著過來了。 “我不知道他下了山,但他卻并不是因為我?!?/br> 臨懷垂眸看了一眼少女,見她除了好奇之外并沒有其他什么情緒后。 這才柔聲繼續(xù)說道。 “他在蓬萊有一好友,塵淵大約是得了他的邀請這才離了劍宗?!?/br> “?!!塵長老竟然還有好友?!” 倒不是綏汐反應太過大驚小怪了,而是因為這實在是一件值得震驚的事情。 回想之前在劍宗的日子,塵淵大部分時候都沒有出過小竹峰。 不僅是劍宗弟子,就連侍奉的童子也不讓進。 綏汐每一次見他都是一個人,周圍弟子都是被他指風教育過的,一見他便躲得老遠。 他脾氣也不大好,除了容予和謝遠之外,沒一個能夠忍。 而容予和謝遠只能算前輩,并不是他的朋友。 因此,在得知塵淵竟然還有個蓬萊的朋友的時候,綏汐的確是很意外的。 “是個怎樣的人?” “也是和塵長老一樣脾氣很差,臉很臭,嘴很毒的那種類型嗎?” “……我以為你與他關系不錯。” 臨懷被噎住了,眼神微妙地看向少女。 “這和關系好與不好沒關系。我只是作為劍宗受過他愛的教育的其中一名弟子,表達出了對他能夠和怎樣的人成為朋友而感到好奇而已?!?/br> 她自然是知道塵淵人不錯,不然也不會那么大方就把黃金瞳給了她。 少女這么說也沒什么惡意。 “也是,你剛入劍宗并不知道林冉?!?/br> 青霄凌云大多的都知道塵淵的好友是林冉,不過都是些百年年歲以內的弟子。 綏汐剛入道沒見過林冉,自然不知曉。 “他原是蓬萊一島的長老,不過嫌宗門事務繁瑣便做了個逍遙散修,四處云游去了。” “聽起來挺灑脫一人?!?/br> 她對這種追求自由,不受外界規(guī)矩約束的人還挺有好感。 “那他脾氣好嗎?” 臨懷想了想。 “我與他沒太多接觸?!?/br> “不過能夠忍受塵淵三百年之久,脾氣應該是極好的?!?/br> “……” …… 蓬萊長云青松嶺里。 松柏青翠蔥蘢,遠遠望去,如碧海綿延不絕。 白云藍天,不時有幾只飛鳥掠過。 四周靜謐,有風吹著樹葉颯颯作響,說不出的悠閑愜意。 這漫山松柏都是林冉閑來無事種的,倒也不算種。 他想起來便隨手灑一些種子,蓬萊靈力充裕,不用管便長滿了整片山林。 “啊切——” “受風寒了?不至于啊,我這里四季長春,可一點兒也不冷啊。” 正在一邊磕著松子的林冉見聞聲看了過去,見塵淵打了個噴嚏很是意外地挑了挑眉。 “不知道,大約是你這里塵埃多些,我嗅不慣?!?/br> “……也是,您老養(yǎng)尊處優(yōu)一貴人。老十里地遠的桃花都聞得到,更別提辨這灰塵多少了?!?/br> 塵淵被林冉調侃也不是一兩次了,他沒與對方計較。 剛準備起身去把煮好的茶拿回來,而后腳步一頓,停在了原地。 “怎么了?” “不是說好了給我嘗下眉間雪嗎?你不是要反悔了吧?” 林冉一驚 ,連忙瞬身過去將那煮好的茶水護在懷里。 “……我說話從來作數(shù)?!?/br> “那就好?!?/br> 他松了口氣。 林冉見塵淵還站在那里若有所思的樣子,那樣子有點兒恍惚 ,和之前金云醉酒時候一般無二。 只是面未紅。 “你這酒都喝了幾日了,還沒醒?還在那里呆愣愣站著做什么?” “他們在往蓬萊這邊過來。” 林冉一頓,而后反應了過來。 “你說的他們是你們劍宗下山歷練那幾個弟子?” 塵淵微微頷首。 “他們沒往鳳山那邊過去。” “這倒是奇怪,讓我算算。” 林冉手指微動,掐指算了下近日。 “懂了,他們遇到天梯雷動了。 估計在無妄海那邊耗了些精力,暫時沒法往鳳山去了。” 他說到這里后想到了什么一頓。 “不對,你怎么知道他們往蓬萊這邊過來了?” “無妄海離蓬萊可不在你神識感知范圍?!?/br> 這種距離,也就化神修為以上才能覺察到。 而塵淵雖元嬰巔峰,但和化神還是有些差距的。 青年聽后身子一僵,抿著薄唇并沒有回應對方。 林冉與塵淵相識三百多年,自然了解對方的一舉一動。 他見塵淵垂眸不看自己,明顯是有事情瞞著他。 “你到底干什么了?” 塵淵倒了杯茶,低頭不搭理對方。 只是他耳根緋紅,瞧著如春日桃花般可愛。 “嘖,你不說那我自己猜?!?/br> 林冉是一個好奇心很強的人,他見塵淵越不說,心下越癢癢。 “這距離你既然無法用神識探,那便只能用靈寶了……” “你一般出門身上不會帶什么東西,那便應當是那邊有人身上有什么能被你感知到的靈寶了?!?/br> 靈寶,靈寶。 林冉皺著眉思索了許久,而后靈光一閃。 “黃金瞳?!” “你好端端的在黃金瞳上下了瞬身千里咒做什么!” “……我怕她身懷靈寶被人覬覦,在給她的時候便順手下了?!?/br> 林冉看著青年越來越紅的耳根,他抿著薄唇沉聲這么解釋道。 “既然你怕她遭人算計,還給她這么貴重的靈玉做什么?” 塵淵長長的睫毛顫了顫,骨節(jié)分明的手輕輕摩挲了下guntang的杯面。 起初他像是被人看穿了所有,無所遁形一般又羞恥又惱怒。 最后在眉間雪清淺的清香之中慢慢平復了些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