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對方腿長,一下子便追上了她,怎么甩也甩不開,像塊牛皮糖似的。 綏汐覺得耳邊嘰嘰喳喳嘰嘰喳喳的吵得厲害。 “你就不能少說幾句嗎?我就從沒見過比你還聒噪的之人。” 她忍無可忍,停下來對他說道。 “從昨晚上開始你這嘴就叭叭叭的沒完,你渴不渴?前面有條護城河你正巧可以過去喝點解解渴?!?/br> “……” 你這嘴不也挺能說的嗎? 紅衣男子一愣,而后反而笑得更盛。 他生的一副好皮囊,平日里靠著嘴哄得姑娘笑得跟花兒似的。 今日發(fā)現(xiàn)這臉并不是屢試不爽。 這一次就栽了跟頭。 “是我多話了?!?/br> “不過我是真擔(dān)心姑娘,你昨日才險些被這精怪擄走做新娘,現(xiàn)在又說要一個人趕路。這可真是……” 正當(dāng)他一臉擔(dān)憂,話剛說了一半發(fā)現(xiàn)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綏汐見他突然不說話了,覺得不大對勁。 “你怎么了?” “我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br> “我還沒問姑娘你的芳名呢?!?/br> 男子扼腕嘆息,俊美的臉上還真瞧出了一點兒懊惱之意。 “在下真是太唐突了。” “從昨晚上你讓我留宿時候就已經(jīng)很唐突了。” 綏汐覺著這人渾身透著點兒古怪,她下意識吐槽了一句。 在瞧見對方那雙勾人的狹長如狐貍的眉眼時候頓了頓。 她淡淡地收回了視線,心里警戒自己清心寡欲,別被皮相所迷惑。 “綏汐?!?/br> “綏汐,真是個毓秀可人的好名字?!?/br> 他想也沒想便順嘴這么夸了一句。 “我叫朱翊,近日離了宗門下來游山玩水。剛在淮城待了幾日,這邊酒香景美,就是潮濕了些。所以我接下來打算一路北下去一趟北羌?!?/br> “綏姑娘你呢?” 一路北下,這倒是巧了。 燕城也在這北下的路徑上。 “我也北下,我去燕城?!?/br> 因為順路,再加上綏汐甩不開朱翊,于是兩人就這樣變相同行了。 綏汐身上沒什么錢,在進淮城吃了碗餛飩墊肚子之后她打算去找一個運貨的馬車。 朱翊去酒樓打了一壺酒過來,一出酒樓便瞧見少女在給了運貨的老板幾個銅板。 “綏姑娘,你可是有什么重物需要運送嗎?” 他笑盈盈地湊過來好奇地問道。 “沒,我打算給運貨的幾個銅板將我連同貨物一起運出去?!?/br> 綏汐想著出城的那段山路不好走,崎嶇陡峭,到時候貨物運過了山她便下來走平地。 差不多能在明日傍晚前趕到驛站。 “還有我沒錢了,你的那份自己給?!?/br> 朱翊嘴角抽搐了下,他瞥了一眼身后那幾輛裝滿貨物表面用干草蓋著的馬車。 和他以往的出行工具相比起來實在是簡陋不堪,且慘不忍睹。 看著面前一臉認真不像是在開玩笑的少女。 朱翊沉默了。 “綏姑娘,這貨車我看就算了吧。我?guī)闳プR車吧,我有錢。” “不用了,我沒錢還你。而且這載貨的車挺好的,敞篷的,還能看看沿途風(fēng)景。” 少女很是固執(zhí),她搖了搖頭然后謝絕了朱翊的好意。 綏汐不大喜歡占人便宜,而且她是真覺得沒什么。 比起走路過去這已經(jīng)很不錯了。 “馬上要走了,快上去坐著吧姑娘?!?/br> 前面的趕馬的人在催促綏汐上車了,她連忙應(yīng)了一句,然后準(zhǔn)備往上爬去坐著的時候。 朱翊上前一步,手臂從背后攬住了少女纖細的腰肢。 力道不大,輕輕地往他懷里一帶卻讓綏汐沒法掙脫。 綏汐感覺到身后貼近一片溫?zé)?,她一頓,抬頭下意識看了過去。 先入眼的是線條優(yōu)美的下頜,往上是他無奈且?guī)Φ拿佳邸?/br> “那就不雇什么馬車了,我送姑娘過去?!?/br> “我不要錢?!?/br> 朱翊說到這里見綏汐張嘴要說什么,他知道少女不喜歡欠別人人情。 他唇角勾起笑若桃花的補充道。 “如果你實在過意不去,可以親我一下。” “姑娘一吻可抵千金?!?/br> “……你喜歡吃人口水?” 綏汐沒像尋常姑娘被他調(diào)戲的面紅耳赤,還這樣一本正經(jīng)的問道。 “非也,只是美人不同。要是能一親芳澤,哪怕沾染也如蜜甘甜?!?/br> 他倒一點兒也不覺得有什么不對,反而像是回味著什么似的,面上一派愉悅。 “行,那你湊過了一些,我這就給你。” 朱翊一愣,沒想到對方會這么說。 他心下有些期待,長長的睫毛顫了顫,看著眼前面容清麗的少女。 對上少女的眼眸,像是林間小鹿一樣澄澈。 他喉結(jié)滾了滾,低頭湊近了些。 “我呸!登徒子!” “……” 噴了他一臉唾沫星子。 …… 不周山巒,薄霧縈繞著似紗幔遮眼。 仙鶴踩著霧靄緩緩從山巔飛來,在青翠山林之間環(huán)繞里顯得很是仙氣縈繞。 日晷魂盤自前月被幾位長老合力運轉(zhuǎn)后便沒人再動過了,它光是喚回劍祖的神識便耗盡了大半的靈力。 他們?nèi)缛舨混o養(yǎng)一番恐怕得被迫閉關(guān)幾年了。 青霄凌云有四峰,各分布于劍宗的東南西北方向。 劍祖容予所在的凌云峰則是最前的北峰。 容予前些日子因與魔尊大戰(zhàn)了三天三夜之后,雖告捷卻因傷勢過重散了神識。 他陷入了長眠,直到啟動日晷魂盤他才恢復(fù)了意識的清明。 不過外傷已痊愈可內(nèi)傷還需些時日,容予面色有些蒼白,除此之外倒沒什么地方瞧著不對勁。 “劍祖,您身體可還有哪里不適?” 沈亦安瞧著容予的臉色不大好,低頭下意識將丹藥瓶子拿了出來。 “要不要再服用一顆九轉(zhuǎn)血凝丹?” “無礙?!?/br> 容予搖了搖頭,溫聲對青衣男子說道。 修真界是一個很講究輩分的,大多像容予這樣算得上是老祖宗這樣級別的大能是無需與別人這般客氣的。 然而他并無所覺,依舊溫和笑著,一點兒也不覺得有什么不對。 “這段時間我睡的有些久,劍宗的大小事務(wù)勞讓你們幾位費心了?!?/br> “這都是我們的分內(nèi)事,劍祖不必放在心上。” 沈亦安是青霄凌云峰的三大長老之一,住在縹緲峰,也是劍宗唯一一個藥修大能。 他近幾日都會在晨時過來看看容予的傷勢恢復(fù)的如何。 神識雖然已歸位,如若不小心的話還是很容易出差池。 “還有,算著時間再過幾日便是今年入門弟子的初試,依照劍祖現(xiàn)在的情況可能沒辦法主持拜師大典?!?/br> 沈亦安用金絲凝了靈力搭在容予手腕上把著脈。 “麻煩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