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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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她們母女兩個吃完早飯,薛清蕓也過來了。 薛清蕓最近真的跟脫胎換骨一般,人較以前瘦了不少,膚色看起來也白皙很多,很有光澤的樣子。 她穿一件丁香色繡纏枝花卉紋樣的衣裙,娉娉婷婷的,恭敬的上前屈膝請安。 徐氏見她發(fā)髻上雖然也簪了兩三樣首飾,但到底都不是什么好的。想了想,就叫文竹:“我首飾匣里面有一支赤金鑲紅寶石的蝴蝶步搖,你拿過來給二姑娘簪上?!?/br> 馮姨娘這些年很安分守己。薛清蕓雖然性子活潑了些,但對她是很尊敬的,也從來沒有惹過事,徐氏也愿意抬舉她們母女兩個。 文竹依然去拿了那支蝴蝶步搖來給薛清蕓簪在鬢邊,薛清蕓忙道過了謝。然后坐在薛清寧相鄰的椅中,悄聲的跟她說話。 眼看斜到屋子里來的日影兒又往前走了一截,可薛清雪依然沒有過來,徐氏皺了皺眉頭。 就叫了個小丫鬟過來,吩咐她:“你去清桐院跟大小姐說一聲,若她再不來,就不用過來了。” 小丫鬟聽了,趕忙應(yīng)了一聲,腳步匆匆的往外面走。 還沒有走到院門口,頂頭就看到薛清雪邁著步子慢騰騰的往這里走,手里還拿了一枝臘梅花。應(yīng)該是在路上折的。 小丫鬟趕忙上前催促她:“大小姐,夫人和二小姐,三小姐都在里面等您呢,您快過去罷?!?/br> “時候還早,這會兒趕著過去平江伯府做什么?” 薛清雪將手中枝條上的臘梅花都掐了下來,放到自己的香囊里面,這樣身上就會一直有臘梅的香味了。 然后她一邊將已經(jīng)被她薅盡了花朵的光禿枝條扔到地上,一邊毫不在意的說著,“慢慢的來不就好了?” 小丫鬟又催促了一遍,還將剛剛徐氏說的話說了,薛清雪這才不高興的加快了腳步。 對于徐氏她心里還有有幾分畏懼的。所以見到徐氏之后,她還是很守規(guī)矩的屈膝請安,叫母親。 徐氏是真的不喜薛清雪。明明早先幾日就打發(fā)丫鬟去跟她說了今兒要去平江伯府的事,叫她這日要早些過來,大家一塊兒會齊了好出發(fā)去永嘉侯府,不想這丫頭的架子竟然這樣的大,讓她這個嫡母坐在這里等她。 怎么薛清蕓就曉得要早些過來? 待要敲打薛清雪兩句,但想著她才多大,自己多大,何必要跟她一般見識?倒顯得自己氣量狹窄,不夠大度。 就只冷冷淡淡的瞥了薛清雪一眼,起身站起來往外走。 薛清寧和薛清寧也立刻站起來,跟在她身后。 外面的車馬早就已經(jīng)備好了,薛元青正一邊等她們過來,一邊斜靠在照壁上曬暖兒。 薛博明和薛元韶今兒一個要去衙門當(dāng)差,一個要去學(xué)堂上學(xué),算下來也就只有薛元青有空閑了。便叫他護(hù)送他們過去,也正好讓他去見見人,學(xué)些人情世故。 薛元青身上穿的是一件簇新的茶色暗紋緞面圓領(lǐng)夾袍,腰間系了革帶。 他的相貌長的不是大哥那樣的潤雅謙和,而是俊朗的。眉眼間帶著一股子朝氣,看著他就會莫名的覺得心情好起來。 不過現(xiàn)在他這樣斜靠在照壁上面...... 薛清寧忙悄悄兒的抬起手,對著薛元青搖了搖。 薛元青并不知道薛清寧這是在警告他,只以為是在跟他打招呼呢。高興的右手高舉過頂,對著薛清寧就使勁兒的揮。 薛清寧:...... 她嘆了一口氣,抬手扶了扶額。 果然,下一刻就聽到徐氏在高聲的說薛元青:“你看看你現(xiàn)在像個什么樣子?全身沒有骨頭一樣,站沒有站相,哪里有個世家公子該有的樣子?還不給我站直了!” 說的薛元青一個激靈,立馬應(yīng)了一聲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站直了身子。 等到徐氏走過去,他側(cè)過頭,對薛清寧眨了眨眼。顯然并沒有將徐氏剛剛責(zé)備他的話聽在心里。 看著徐氏上了轎子,薛清寧姐妹三個也都坐上了馬車,他這才翻身上馬,叫家人出發(fā)。 想著先前徐氏的囑咐,薛清寧在馬車上面坐好之后就并沒有像以往那樣隨意的將頭靠在馬車壁上,而是端端正正的坐好。 她看得出來徐氏還是很在意今兒的這場壽宴的,萬不能蹭亂了發(fā)髻,待會兒下車之后叫人笑話。 不過她闔上了雙眼。 昨兒晚上她睡的較以往要遲一些,為著梳這個發(fā)髻今兒早上她起的較以往又要早一些,所以現(xiàn)在確實還有幾分困。 薛清雪這時正在看她。目光里面帶著羨慕,也帶著挑剔。 粉紫色織金緞面的夾襖,水藍(lán)色的綿綾裙。頭上戴的首飾,手腕上面攏的手鐲子都是極好的東西,她以前都沒有見過薛清寧戴過。應(yīng)該是徐氏新近才給她的。 還有她腰上掛著的那枚白玉佩,鏤雕著孔雀銜花的紋樣。馬車顛簸的時候,有一縷日光從車窗子里面斜進(jìn)來,正好落在這枚白玉佩上面,顯得又溫潤,又通透,看起來好像整個玉佩都在閃著柔光一般。 薛清雪就覺得薛清寧的這枚白玉佩比自己首飾匣里面所有的佩飾都要好。甚至連上次父親珍藏了多年的那枚碧玉佩,她撒嬌求了好些日子,父親才松口給了她,都比不上薛清寧現(xiàn)在腰間系著的這塊白玉佩。 心中不由的開始嫉妒起來。就開口問道:“四妹,你這塊白玉佩,是從哪里得來的?怎么以前我從沒見你戴過?” ☆、第43章 天命之人 薛清蕓坐上馬車之后就掀開旁側(cè)車窗簾子的一角, 側(cè)過頭看外面的街景, 這會兒聽到薛清雪說的話, 也扭頭過來看。 待看到那枚白玉佩,也不由的問道:“四妹, 你這枚白玉佩,肯定很貴重的吧?” 雖然她面上也滿是艷羨,但心里卻是不嫉妒的, 只是單純的問一問而已。 早在薛清雪叫她的時候薛清寧就不得不睜開雙眼。現(xiàn)在看她們兩個的視線都落在她腰間掛著的白玉佩上面,她也低下了頭。 雖然早先幾日徐氏就跟她說了, 讓她今日戴著這枚白玉佩,但薛清寧并沒有放在心上。今日早起綠檀給她梳妝打扮的時候她困的不行,所以也沒有注意到綠檀給她腰間掛著的到底是哪一只玉佩。 沒有想到最后她戴的還是這一只! 心里就開始想著,也不知道孟銳今日會不會去平江伯府。要是教他看到自己戴著他送的這枚白玉佩, 不曉得他會是什么表情。 眼前好像立刻就浮現(xiàn)出孟銳那張唇角上彎, 眼中滿是戲謔笑意的臉。 ...... 薛清寧覺得孟銳這張臉挺欠揍的。不過他今天應(yīng)該不會去平江伯府的吧?畢竟平江伯府現(xiàn)在在朝中雖然也有一定的地位, 但要跟靖國公府比,那肯定是沒得比的。 而且,平江伯府老太太壽辰,雖然肯定會給靖國公府下帖子, 但只怕靖國公夫人不大會去。想必至多只就會叫人備一份壽禮,遣幾個仆婦送過去而已。至于孟銳,身為靖國公世子, 那是更加不可能會去的了。 可也說不一定。畢竟平江伯有個meimei嫁給了永嘉侯府的嫡次子, 平江伯的嫡長女陸琦玉又是孟銳的天命之人...... 薛清寧心里面糾結(jié), 對于薛清雪和薛清蕓的問話就沒有怎么顧得上回答,只含含糊糊的嗯了一聲。 薛清雪就覺得她這是絲毫沒有將她這個大姐放在眼里,氣呼呼的從鼻子里面哼了一聲,轉(zhuǎn)過頭去。 薛清蕓看到她不高興,自己心里就高興了。當(dāng)即就笑著說道:“大姐,你做什么要細(xì)問四妹這塊白玉佩是從哪里得來的,以前有沒有戴過?難道四妹首飾匣里面有什么首飾都要一樣一樣的告訴給你知道?” 關(guān)于薛清雪總是盯著薛清寧的穿戴上面看這一點,薛清蕓也挺瞧不上她的。 她自己又不是沒有好東西。父親收藏的好些東西都被她軟磨硬泡的要去了,卻一天到晚的還要惦記薛清寧的東西。 薛清雪被她這樣含沙射影的說了兩句,心里自然不高興。 也沒有轉(zhuǎn)過頭,只鼻中輕哼了一聲,聲音涼涼的說道:“也是,也不是所有人都會在乎首飾和衣裳這些的。有些人,生的又黑又胖,縱然是再好的衣裳和首飾,穿在她身上也沒有用,只是浪費?!?/br> 說完,轉(zhuǎn)過頭來,目光十分輕蔑的瞥了薛清蕓一眼。 這一看之下就大吃一驚。 她心里是十分瞧不上薛清蕓這個meimei的,剛剛薛清蕓又一起跟薛清寧在一起,所以她也沒有細(xì)看。但這會兒一看之下,就見薛清蕓瘦了不少不說,臉上的肌膚也十分的白凈。就連她兩邊臉頰和額頭上面的痘痘也不曉得什么沒有了,看著十分的光滑。 “你真的是薛清蕓?” 她又仔細(xì)的打量了薛清蕓一番。眉眼確實還是薛清蕓不錯,但這身材跟這皮膚...... 臉上還可以說是擦了粉,蓋住了那些痘痘,也將膚色擦的白皙了,但這身材的胖瘦可是不能騙人的。 簡直就要懷疑眼前的這個人不是薛清蕓了。 薛清蕓看到她一臉震驚的模樣,只覺得十分的得意。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笑著說道:“大姐這是什么意思?不然我還能是誰?” 在前幾日得知徐氏今日會帶著她們?nèi)忝靡黄鹑テ浇?,薛清雪就已?jīng)暗暗的下定決心,今日一定要將薛清寧和薛清蕓都給壓下去,讓往后旁人提起榮昌伯府的姑娘時只會首先想起她來。也會說她的兩個meimei都及不上她。 所以早先兩日她就開始挑選今日要穿的衣裳和首飾,務(wù)必今天一定要鶴立雞群,但是現(xiàn)在...... 薛清寧這一聲衣裳自不必說,將她襯的尤為的嬌美妍麗。梳了個新發(fā)髻,頭上的首飾雖然戴的并不多,但是每一樣都是精品。特別是她腰上掛著的那枚白玉佩,一看都知道特別的貴重。 心里就已經(jīng)有點兒恐慌在別人的眼中她會比不過薛清寧了,沒有想到現(xiàn)在薛清蕓也變瘦變白了。 而且薛清蕓一變瘦變白下來,人看著立刻就秀麗了。 薛清雪覺得自己的心跳有點快,手掌心里面都沁了一層薄汗出來。 狠狠的剜了薛清蕓一眼,她沒有再說話,轉(zhuǎn)過頭看著車廂壁上掛著的一只香囊出神。 但腦子里面總忘不了剛剛看到薛清寧腰間的那枚白玉佩時的驚艷感。 要是那枚白玉佩現(xiàn)在掛在自己身上的話...... 想了一想,她轉(zhuǎn)頭看著薛清寧,跟她說道:“四妹,你不是最喜歡一些小玩意兒?前幾日我得了一只小兔擺件兒,是臥著的,有這么大,” 她拿手比劃了下,然后繼續(xù)說道:“不如我拿那只小兔換你的這枚白玉佩怎么樣?我那只小兔也是用白玉雕的,可比你這枚白玉佩費的料子要多多了。” 意思就是,若薛清寧愿意換的話,她還吃虧了! 薛清寧沒說話,看了她一眼。 雖然她現(xiàn)在才八歲不錯,但薛清雪是不是也太把她當(dāng)個小孩兒了? 還是她長了一張看起來就很好哄騙的臉? 薛清蕓這時則叫起來:“四妹,你可別跟大姐換?!?/br> 又轉(zhuǎn)過頭一臉正色的說薛清雪:“大姐,這玉件看的是玉的品質(zhì),可不是看費的玉料子要多少。四妹的這白玉佩一看就是世間少有的,你那只小兔擺件兒就算再費玉料子,能跟這白玉佩比?你可莫要看四妹年紀(jì)小,就哄騙她?!?/br> 心里想著,薛清雪將自己的那些東西都看得都很寶貝,若那只小兔擺件真的能跟這枚白玉佩比,她能舍得拿出來跟薛清雪換? 薛清雪被她兩句話說中自己心里的念頭,立刻惱羞成怒起來,大聲的呵斥著:“就你多嘴!” 薛清蕓也不高興起來。正要說話,不想剛剛薛清雪那句話叫的太大聲,被騎馬隨行在馬車外的薛元青聽見,立刻拿馬鞭柄在馬車外壁上敲了兩下,叫薛清寧:“寧寧?” 薛清寧掀開半邊車簾子往外面望,就聽到薛元青在問她:“你有沒有事?” 知道薛清雪對薛清寧一直不好,剛剛又叫的那樣大聲,他擔(dān)心薛清寧受了薛清雪的欺負(fù)。 薛清寧對他搖了搖頭:“我沒事?!?/br> 放下車窗簾子,她看著薛清雪,慢騰騰的說著:“大姐,這枚白玉佩,無論你用什么東西跟我交換,我都肯定不會換的,你還是別想了?!?/br> 按理說這枚白玉佩孟銳既然已經(jīng)送她了,那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是她的東西,她是可以隨意處置的。但是她內(nèi)心深處卻總覺得,這是孟銳送她的,她若是轉(zhuǎn)手再給了別人,總還是覺得心里面會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