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節(jié)
等一吃了中飯,胡大伯就來了,而且一點也看不出來這兩天是要死不活的樣子。 不過,胡大伯的樣子還是變了些,略顯的有點憔悴,臉色還有點黑了。 胡小弟伸手就在胡大伯臉上抹了一下,還眥了下牙,用非常大的聲音說, “大伯,你這鍋底灰顏色太重哩,一下就能看出來?!?/br> 胡大伯抬手就在胡小弟腦殼上敲了一下, “有幾個像你眼睛這么尖的哩,你大伯我這樣,別說臉啊,我連脖子和手都涂得發(fā)黑了?!?/br> 胡幽轉(zhuǎn)過頭悄悄地笑了幾下,正好聽到符生說, “大伯,我開著車也很方便,順道去看看三伯?!?/br> “哎呀?!?/br> 胡大伯一巴掌就拍在了符生的胳膊上,笑得兩只眼睛都瞇了起來。 “符生啊,你可真是一句話說到大伯心里頭了啊。這個事兒,你辦得好?!?/br> 符生眼角卻跳了幾下,臉上的笑容都一點沒變, “我讓小寶還給胡三伯帶了一籃子大雞蛋,三伯在城里頭也不易,哪有咱村里頭舒坦?!?/br> 胡小弟和胡幽,倆人低著頭偷笑,尤其是胡幽,都快撐不住了。 要是記得不錯的化,符生是要用雞蛋和20塊錢,從胡三伯那里“買書”或是消息的。 可是,這事兒胡大伯是不知道啊,先是用力拍了幾下符生的胳膊,聽到最激動的時候,用雙手緊握著符生的手說, “不愧是咱村出去的戰(zhàn)士啊,這個思想就是高啊。高?!?/br> 等胡大伯離開時去要再準(zhǔn)備點吃的,要給胡三伯帶上。 胡幽和胡小弟才放聲的“哈哈”大笑了起來,而符生卻是一邊在盆里洗手,一邊搖頭。 “胡大伯這是經(jīng)驗不足,下次應(yīng)該就不會用鍋底灰了?!?/br> 胡幽用擦手巾幫符生擦著衣袖上的黑印子時,咧著嘴笑都合不上。 “胡大伯都不知道,他家刮大鐵鍋鍋底的聲音,好幾家人都聽到了?!?/br> 這個還是胡大伯小兒子,捂著耳朵從家里跑出來時,被胡小弟給看見了。 等一群人都上了車后,胡小弟和胡幽特別自覺地上了車,胡大伯還看了眼胡小弟。 胡小弟立即就說, “大伯,我和文主任熟著呢?!?/br> 胡大伯可不知道胡幽和胡小弟,一直在做文布燎的關(guān)系。 胡大伯看著臉蛋白白的胡小弟,遲疑在問了一句, “熟到啥程度?” 胡小弟立即抖了兩下眉毛,沖著胡大伯說, “文主任在城里的家,還有鎮(zhèn)上的家,我都能找著?!?/br> 胡大伯就沒當(dāng)回事,擺擺他的大黑手說, “這有啥呢?!?/br> “大伯,城里頭住的是大媳婦。” 第268章 胡大伯一聽胡小弟說“文主任有個大媳婦”,還咧著白牙笑了起來。 這會兒的胡大伯,臉又黑了一成,可能剛才又用鍋底黑抹了一層。 胡大伯這一笑不要緊,把胡小弟給嚇一跳啊,胡小弟往旁邊撤了下身子說, “大伯,你別笑啊,黑臉白牙的,要嚇?biāo)纻€人?!?/br> 胡大伯伸出手正要敲下胡小弟的時候,又看了看自己黑不拉幾的手,輕“哼”了一聲。 “文主任啥大媳婦啊,他還沒孩子呢,哪來的大媳婦,二媳婦的。” 胡幽一聽,坐在副駕駛上低頭“咯咯”地笑。 而胡小弟卻是搖搖頭說, “大伯啊,你這話說得也對。文主任他啊,確實有倆媳婦。一個在城里頭住著呢,一個在鎮(zhèn)上住著呢。” 胡大伯再不懂,也聽明白了胡小弟的意思了。張著嘴,一個字還沒說呢,就聽到胡小弟又繼續(xù)說, “文主任可真愛上進(jìn),不僅有個小媳婦,還是個爬墻頭的小媳婦啊?!?/br> 胡小弟說到這“爬墻頭”三個字時,還沖著胡大伯眨了眨眼。 胡大伯的人生閱歷,足以讓他展開了豐富的聯(lián)想。 胡大伯一只手扶在大吉普車車門里面的把手上,一邊還在不停地抖。 連著抖了幾下的胡大伯,長長地出了口氣,又抬眼皮看了眼笑瞇瞇的胡小弟,搖搖頭說, “亮亮啊,他都不怕讓你知道,你咋一點都不害怕?” 胡小弟聳了下肩膀說, “是九伯伯知道的,不是我。我怕啥啊?!?/br> 胡小弟一提到胡九伯,胡大伯就覺得腦袋疼。把一只大黑手又在黑臉上抹了一下,長嘆了口氣。 “唉,男男女女的,住得太近也是害人啊?!?/br> 胡幽一聽,馬上就豎起了八卦的小天線,轉(zhuǎn)過頭看著吉普車后排的胡大伯。 “大伯,說說唄,九伯伯和他的鄰居是咋回事兒哩?!?/br> 胡大伯看了眼胡幽,先是白了她一眼, “閨女家家的,知道的倒是不少。這個事兒吧,說來就話長嘍?!?/br> 一個長話,就說到了胡九伯還是個光屁股蛋娃子的時候,和鄰居的小姑娘,一起長大的故事。 當(dāng)時倆家人關(guān)系很好,而且胡九伯家里還有個大狗洞,胡九伯成天鉆狗洞找小姑娘玩兒。 玩著玩著,倆人就長大了。 玩著玩著,倆人就有了更多的感情了。 但是,胡九伯家里可是窮呢。 當(dāng)時的胡家村那可是真窮啊,村里人喝水,還全是從河里打的呢,哪會有啥水井啊,也不會有現(xiàn)在的家家是好田的情景。 雖然姑娘家里頭知道倆人好,但是,別人家能給出好彩禮。 為了那些彩禮錢,就把一朵鮮靈靈的花哭成蔫巴的花,給嫁了別村了。 可是,事情也巧哇。 胡九伯后來娶的媳婦早早的就去了,也沒啥孩子,這些年就一個人孤著了。 而那個青梅的姑娘呢,嫁到外村后,也是男人命短,早早的也去了。不過,這個姑娘,哦現(xiàn)在應(yīng)該叫劉姥姥了,只有個閨女。 閨女是要嫁人的,嫁了個條件不錯的人家,劉姥姥也算是完成了人生任務(wù)。 可是,有一天,上鎮(zhèn)上時,就碰到了孤了很久的胡九伯。 倆人好些年沒見面了,見面的時候,還覺得仍是親得不行。 雖然都老了,但是還是挺想著對方的。 想著想著,就經(jīng)常見面啊。 胡九伯有驢車?yán)?,一想起來的時候,就駕著驢車去找這位劉姥姥了。 這個事兒啊,知道的人還是很少的呢。 胡幽點點頭,怪不得胡九伯總找不著人呢。 尤其是最近,三天兩頭的不見了人。 胡幽想想,覺得這倆人其實挺好的,在一起才叫個美呢。 可是,胡幽又覺得胡大伯說話的時候,總是恨恨的,弄不明白。 “大伯啊,為啥你好像不想讓九伯伯把人接回來哩?” 胡大伯又白了眼胡幽, “小寶啊,我看你是跑了幾回上海,把咱村里人那心里頭的那點兒心思,都給忘了吧?!?/br> 胡幽連忙搖頭, “咱村里頭的人,多愛看別人家的事兒,這種事兒,不都是想著湊上來看嗎,但也管不著吧?” 胡大伯直接嘆了口氣, “是管不著,但能用唾沫星子把你淹死嘍?!?/br> 胡幽抿著嘴,不說話了,這個事兒她算是深有體會吧。胡幽抬眼皮看了下符生,而符生自然也能感受到胡幽的眼色。 符生握著拳,在嘴上干咳了一下,低沉地說, “大伯啊,是不是還有別的事?。俊?/br> 胡大伯立即就“嘿”了一聲, “符生啊,還有啥事兒你不知道的?” 胡大伯又接著是嘆了口氣, “就是劉姥姥那閨女,倒不是說不能讓這劉姥姥二嫁個老男人,主要還是想多要彩禮錢?!?/br> 胡幽聽了就覺得有意思啊,還有這種新鮮事兒呢,輕哼了一聲說, “老早聽說有賣兒賣女的,就沒聽說過還賣自個兒親媽的。劉姥姥這二嫁的彩禮錢,不會真的是她那閨女想自個兒拿著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