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jié)
胡幽還拍了拍她的小平胸,一副什么也不在乎的樣子。 “大伯娘,人不做虧心事,不怕夜半鬼叫門,只有那些做了壞事的人,才會想著怕這怕那的?!?/br> 大伯娘想想,最后就點頭了,不過眼神還在朝著胡四家的大門看著,怕是擔(dān)心有什么人出來,正好聽到似的。 大伯娘轉(zhuǎn)過頭,沖著長舌頭的王大娘說, “你趕緊走吧,可別給傳出去了啊?!?/br> 王大娘的反應(yīng)卻出乎胡幽的意料,這個王大娘居然只是跺了跺腳,走了人,啥硬氣話也沒有說。 大伯娘把胡幽拉到旁邊,這才低聲說, “還是你家老三的事,那個娃娃親的劉春花怕是要吹了?!?/br> 胡幽聽了,反而有些高興,不只是她,他們?nèi)叶枷M麆⒓业男袆釉倏煲恍?/br> 不過胡幽一聽并不是自己最擔(dān)心的事,算是應(yīng)了大伯娘了。 “我不和我大伯說?!?/br> 大伯娘不放心地還回望了幾次胡幽,這才慢慢地回自個兒家去了。 等大伯娘一走了,胡幽立即提著籃子就沖進了家。 等回家的時候,發(fā)現(xiàn)胡三哥并不在,只有胡小弟在倒騰他的彈弓呢。 胡幽最近不敢給胡小弟玩“打蛋器”了,就怕他一不小心打死個野物什么的,讓那個盧副團長天天追著問秘密。 胡幽也不知道那個符生給胡小弟出的什么餿主意,讓胡小弟有事沒事就到林子邊緣轉(zhuǎn)悠。 而且也不呆長,打個一兩只麻雀就走人。 就跟貓逗老鼠一樣,胡小弟打兩三只麻雀就跑,盧副團長就想知道這么小的孩子,準頭咋就這厲害呢。 大概也只有盧副團長自己不知道,他已經(jīng)成為了新兵連所有小兵笑話的對象了。 胡幽看著胡小弟把彈弓又扎緊了,現(xiàn)在都不需要胡三哥給他弄了。 胡小弟看了眼站在邊上的胡幽, “姐,晚上吃啥?。俊?/br> 聽到胡小弟問這個話,胡幽還有點小激動呢。 胡小弟可是從來沒主動說要吃過什么呢,這也算是進步吧,而且這幾天胡小弟明顯地看著臉色好了。 胡幽蹲在了胡小弟旁邊, “三哥呢?” 胡小弟搖搖頭,不過胡小弟又和胡幽說, “胡三哥有可能去供銷社了?!?/br> “干啥去了?” 胡三哥一般不會隨便買東西的,除非是最緊要的。 胡小弟用手撓了撓臉,皺了下小眉頭,終于想起來了。 “嗯,買鉛筆去了吧?!?/br> 胡幽其實最近也在想著胡三哥的事兒,胡三哥寫得一手好字,可是家里沒有什么墨水,胡幽想著下次去縣城的百貨商店,給胡三哥買點筆和墨水。 現(xiàn)在的鋼筆還是挺稀罕的,可是胡幽沒有文具類的票。 但是胡三哥現(xiàn)在有一支鋼筆了,是賴老頭送的。 胡幽不僅要給胡三哥買墨水,還想給胡小弟買一盒蠟筆。 這個年代的百貨商店,已經(jīng)有蠟筆賣了。 胡小弟天天跑老林子玩也不是個事兒,用蠟筆隨便涂點什么,也比現(xiàn)在要強。 而且胡幽想著自己下次去老林子的時候,再讓胡小弟去。 胡幽想著想著,又想到了劉春花的身上。 看來這個劉春花確實是在縣城和人搞對象了,然后被那家人給整到市里了。 想來想去也只有這一種可能性。 “嘩啦”地一聲,外面院門響了起來。 胡幽趕緊從屋里出去,也確實是胡三哥。 胡幽趕緊走了上去,拉住胡三哥說起了剛才大伯娘說的事。 沒想到的是,胡三哥不僅不驚訝,還比胡幽知道的多。 “我知道啊,那個男人姓呂,是個工人?!?/br> 胡幽張大嘴,看著胡三哥,她咋不知道呢。 “哥,你咋知道這么清楚的?” 胡三哥笑了下,眼睛還瞇了瞇, “你不是說供銷社的那個呂同志,總找咱家麻煩嗎?” 胡幽立即就點頭,“是啊,今天還見她來著,總說些莫名其妙的話?!?/br> 胡三哥也點頭, “所以我今天就在供銷社外面堵著她了,問了她到底想干啥?!?/br> 胡幽感覺胡三哥咋這本事哩,竟然敢和供銷社的人對著來。 “哥,她說啥來?” 胡三哥又笑了, “她告訴說,她弟新找了個對象,就是劉春花?!?/br> “她真說了?” 胡幽真服這個姓呂的售貨員,有事直接就好了,總是那么陰不陰陽不陽的,到最后胡幽都不知道她啥意思。 胡三哥還是點點頭, “她不僅是這個姓呂的男人的jiejie,而且她本來要調(diào)到城里的,這個名額卻被劉春花給頂了。” 胡幽不由地就想到了一個詞, “rou包子打狗?!?/br> “呵?!?/br> 胡三哥笑了笑,搖了搖頭,又伸出手摸了摸胡幽的腦袋。 “好啦,這個事終于弄清楚了,走吧?!?/br> 胡幽伸手就拉住了胡三哥,不知道他要去哪。 “干啥去啊?” 胡三哥朝著胡幽笑了笑, “找咱媽去啊,這種事兒,咋能少了她啊?!?/br> 最后胡幽拉著胡小弟,跟前胡三哥,去了村里的生產(chǎn)大隊。 剛走到生產(chǎn)大隊門口,就看到胡四媳婦拿了個小本本,在那做登記。 胡四媳婦一回頭就看到自家三個孩子,沖著三孩子揮了揮手。 胡三哥是立即就明白了,帶著胡幽和胡小弟,就去了胡四的辦公室。 胡四正在“啪啪啪”地打算盤,頭也不抬,一只手挾著筆,另一只手不停地在撥著大算盤的珠子。 胡幽好奇地往跟前一湊,胡四也沒抬頭,不過說話很不客氣, “走開點,擋著光了。” 胡幽“嘿嘿”了一聲,胡四會計果然就變臉了。 臉色就跟那春風(fēng)吹過一樣,看著胡幽高興得啊。 “乖寶,你做個餅咋整那么多油呢,吃得你爸我現(xiàn)在心還發(fā)慌呢?!?/br> 胡幽往胡四旁邊的凳子上一坐,撇了下嘴。 “這算啥,一會兒還有讓你更慌的呢?!?/br> 胡四眉毛一立,感覺現(xiàn)在就慌了,一只手捂著心口的地方。 “咋了?” 胡幽用一根手指頭胡三哥說, “rou包子打狗了?!?/br> 當然胡幽把劉春花比作rou包子,胡四立馬就不樂意了。 “你媽早猜著了,只不過她劉春花還不值個rou包子錢呢,我們家也看不上她這樣的?!?/br> 村子里的人,總覺得去城里好,可是要是過兩年,就知道村村里好了。 至少像胡家村這種余糧多的村子,肚子里飽了,才能夠活下去。 對于劉家的做法,胡四媳婦早有了計劃。 胡四媳婦忙完登記的事后,立馬就到了胡四的辦公室。 還不等胡幽說啥呢,胡四媳婦立即就冷哼了一聲,然后就開罵了。 “姓劉的王八犢子,等著我怎么收拾他們這一家子慫蛋的?!?/br> 胡幽還以為,胡四媳婦會立即抄起個大掃帚打上門去,可是胡四媳婦卻是一叉腰,咬了咬牙。 “呸,打他們姓劉的太便宜他們了,我要是不里里外外讓他們褪層皮,我就不姓趙。” 胡四媳婦本名叫趙美荷,這會兒用手把自己耳邊的碎頭發(fā)往后一別,沖著胡小弟招了招手。 “去,把劉春花勾男人的事,和你那些小伙伴們說道說道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