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每次失憶都忘記老公是誰、六零媳婦發(fā)家致富[穿書]、惡毒女配不撩會死、世子養(yǎng)妹日常、我住隔壁我姓姜、拜師劍宗后我慌了[穿書]、病嬌世子真香日常、冉冉心動、[綜]十代目每天都在裝廢柴、敘鴆姬(1v1)
“不再去試試?”黎忱心里竟有些期盼。 金貴少爺惜命的很,“算了,沒什么興趣?!崩罱鶐Z活動了一下脖子,滅了煙站起來:“我去趟車廠。“ “老車廠?”黎枕狐疑地跟著站起來,“你去那干嘛?” “看下監(jiān)控。” 黎忱跟著走出去,將那幫小孩甩在身后,兩人并肩迎著夜風往車廠走:“你不會也來查那什么新加坡華藏的案子吧?” “嗯,好奇?!崩罱鶐Z說。 李靳嶼不是什么好奇心旺盛的人,一回來就毫不遮掩地直奔這,顯然是目的太過直接。黎忱多少有點了解他。于是在李靳嶼大剌剌敞著腿,像個大爺似的靠在保安室的椅子里頭有一搭沒一搭地翻著監(jiān)控過去一個月的監(jiān)控畫面,黎忱也有一搭沒一搭地盤問。 “這幾年上哪兒去了?” 李靳嶼姿態(tài)很隨意地靠在椅子上,因為太過隨意,顯得有點像是在看什么無聊至極的電影,手上還一邊剝著剛從黎忱俱樂部拿的幾顆花生,懶洋洋地丟進嘴里,眼神散漫地盯著電腦畫面。 卻偏偏還能跟黎忱一問一答。 “我奶奶家。” 他向來一心三四用都沒什么問題。黎忱則靠著保安室的大門,有些意料之外地點點頭說:“做什么呢?” 李靳嶼盯著那一動不動的監(jiān)控畫面說,又心不在焉地敲了下鍵盤的進度條說:“混日子?!?/br> 黎忱抱著胳膊,往里頭探了一眼,“這畫面從剛才到現(xiàn)在,動過嗎?” “沒有?!崩罱鶐Z如實說。 車廠保安室能保留的是近兩個月的監(jiān)控,加上這邊幾乎沒人來,畫面幾乎都是靜止的,要在這么漫長的一段時間里,找出一點蛛絲馬跡,簡直比大海撈針還難。 但李靳嶼不這么認為,低頭看了眼手機:“有時候靜的東西,一旦動起來,它就是致命的。” 再抬頭時,李靳嶼眼神兀然一緊,漸漸定住,仿佛有發(fā)現(xiàn)。然后他盯著屏幕看了會兒,下一秒,一把撈過桌上的手機低頭劈里啪啦一同查。 黎忱好奇地湊過去,“發(fā)現(xiàn)什么了?” 李靳嶼充耳未聞,一邊看手機,一邊將進度條來回倒,確認了兩遍,篤定自己沒有看錯。然后隨手將畫面用手機截下來給黎忱看,但兩張圖在黎忱眼里就幾乎是一模一樣,絲毫認不出區(qū)別。如果不是對視覺尤其敏感或者像李靳嶼這種腦袋里有記憶宮殿的人來說,很難看出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 這對黎忱來說,就是他最頭疼的游戲——找不同。 李靳嶼謔他:“兩棵樹你看不出來,給你換成倆美女,哥你能打通關了吧?!?/br> 黎忱盯著手機失笑道:“……我是那種人嗎?” 李靳嶼輕笑。他跟一般人不太一樣,他看監(jiān)控時腦中自動成像,兩張圖會自動重疊,不同的地方會尤其明顯,哪怕只是在樹叢里多出一只小螞蟻,也躲不過去。 “監(jiān)控被人剪過。”他關了監(jiān)控室的電腦,靠在椅子上,好像只是在陳述一件很無關緊要的事情。 黎枕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后背汗毛全體肅然起敬。因為是深夜,又是偏僻郊區(qū),混了這么多年的車廠他突然覺得陌生恐怖。他甚至都不敢回頭瞧,總覺背后有股涼颼颼的風,仿佛有只爪子在他背后陰森森地等著他投入天羅地網。 李靳嶼站起來,靠著桌沿,雙手抄進兜里,聲音卻還是一如既往的散漫、鎮(zhèn)定:“17號的監(jiān)控畫面被人替換成了10號的監(jiān)控,也就是案發(fā)前一周的。其實就算這邊人少,監(jiān)控畫面沒什么變化,但根據每天的天氣和風級,還有陽光的陰影角度,也能看出每天或多或少還是有點區(qū)別的??匆娔强脴淞嗣??我剛掃了眼17號和10號的監(jiān)控,這兩天不管從樹葉的晃動幅度和陽光的陰影角度來說,幾乎都是一模一樣,仔細看就知道這其實是同一段視頻,而且,我剛查了,17號的北京風級很小,遠不及畫面里的程度?!?/br> = 那晚葉濛睡得很早,李靳嶼沒有再找過她。手機也仿佛石沉大海,杳無音信。 這天,梁運安來找她,兩人照舊坐在公司樓下的咖啡廳,服務員看見他倆已經熟門熟路地笑瞇瞇招呼道:“還是兩杯拿鐵?” 咖啡廳人不多,說話聲也細密,嗡嗡嗡的,各自忙碌,誰也不曾將注意力往別人身上放。 葉濛開門見山:“有進展了?” 梁運安鄭重其事地點頭,從未見他臉上神情如此嚴肅,“這次有人提供了一個關鍵線索,經過我們公安技術部門的分析,車廠的監(jiān)控確實有問題,有人將17號的監(jiān)控視頻調換了,所以我們一直無法確定王興生進入車廠的時間?!?/br> 葉濛:“誰發(fā)現(xiàn)的?” 梁運安一開始以為是葉濛,一時也想不出還有誰會這么信任他。因為送到警局的密封文件袋上,寫的是梁運安警官親啟。 “不知道,一個匿名帶子寄到警局。應該也是關注這個案子的一些大神吧。這真的挺牛逼的。因為那個廢棄車廠的監(jiān)控一天到晚壓根沒人,別說人,連只螞蟻都沒有,畫面幾乎都不動的,冗長的緊。我們技術組的警員看一個睡一個。當時為了盡快破案,我們找了十組人將那個保安室的監(jiān)控前后兩個月都查看了一遍。都沒有發(fā)現(xiàn)?!?/br> 葉濛點點頭:“那李凌白呢?” “申請保釋了。李凌白否認自己在那幾天見過王興生,而且,奇怪的是,17號李凌白的行程確實在國外。她有不在場證明,我們沒辦法只能放人了。我們現(xiàn)在最大的謎團就是王興生17號到底去了哪里?”梁運安有點走投無路、抓耳撓腮地說,“我現(xiàn)在想把那個匿名寄監(jiān)控帶的哥逮過來,讓他幫我查17號全城的監(jiān)控,我就不信王興生還能人間蒸發(fā)了不成。” 葉濛笑了笑,心道那不得把人累死啊。然而手機突然響起,她低頭看一眼,石沉大海那位又浮出水面了。 “是我?!甭曇粝駝偹?,惺忪慵懶。 葉濛嗯了聲。 李靳嶼:“不方便說話?” 葉濛發(fā)現(xiàn)他回北京之后整個人氣場都變強了,不知道怎么的,這么一句話反倒把她問局促起來了。葉濛跟梁運安示意了一下,表示自己出去接個電話,邊走邊清了清嗓子,對那邊說:“沒有。” 李靳嶼不知是否被傳染,也跟著咳了聲,低笑了聲說:“方便的話,現(xiàn)在來下我家。定位發(fā)你?!?/br> 這邊是金融街。但好像又立于塵世喧囂之外,很清靜。葉濛沿著一條長長的巷子,慢慢拐入人間深處,里頭更靜,青磚白墻黑瓦,墻頭掛著蔓蔓枝枝的葉片,青翠發(fā)亮,在晨曦薄光下,好似海面上的泛舟。 不得不說,李靳嶼的老爺子真會挑地方。這座院子安靜僻壤,不知道為什么,一走進來,巷間和煦的風,一點都不陰涼,有點春情的暖氣,仿佛踏入涓涓細流的溫水中,輕輕沖刷著身上的焦躁和不安。整個人都溫和了。 不過她很快就炸掉了。 “你說什么?”葉濛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李靳嶼,“周雨失蹤了?” 李靳嶼困倦地用肩側靠著房門,還沒睡醒,那雙勾人的眼睛甚至還閉著,雙手抄在兜里,懶洋洋地嗯了聲。 葉濛站在門口,看著洗劫一空、如臺風過境的房間,眉毛挑飛,仍是不可置信:“還拿走了你的刮胡刀?襯衫?內褲?” “一條都沒給我留。”他閉著眼睛強調了下。 葉濛眼神悄無聲息往下移,瞧了眼他的灰色運動褲。 “沒穿。掛空擋了?!?/br> 李靳嶼眼睛都閉著,不知道從哪兒感知到的,下一秒睜開眼,無辜的很:“不信?要我脫了給你看嗎?你的寶貝弟弟還拿走了我三十萬的表?!?/br> 第56章 超市人多, 絡繹不絕。葉濛蹲在內衣褲區(qū)被琳瑯滿目的男士內褲挑花了眼,面料?型號?四角?三角?子彈又是什么玩意? 兩人開著視頻,遠程購物, 葉濛懵懵問:“大號還是小號?” “你又不是沒摸過, 感覺不出來?” 她一字一頓:“……大號、還是小號?” 李靳嶼笑著報了個尺碼。 葉濛覺得自己像個賣力的超市導購員, 竭盡全力地跟視頻里挑三揀四的金貴少爺推銷:“這種呢,純棉質地, 平民中的王者體驗, 貼身柔軟, 就沒你的碼了。小號將就下?” 李靳嶼則坐在院子里,喝著咖啡, 很難商量:“不要?!?/br> 葉濛目光又開始漫無目的地搜索, 隨后眼前乍然一亮, “啊,這個好, 角斗士, 絕對猛男?!?/br> “……”都什么玩意。 “或者這個,穿上它,月朦朧, 鳥朦朧。” “你才朦朧。” 葉濛又撿起一條:“還有子彈的?!?/br> “我不穿子彈的?!?/br> 葉濛好奇地說:“不過這子彈的到底什么玩意?” “要不你買一條,我穿給你看?”金貴少爺說。 “……” 李靳嶼笑了下,得了便宜又開始賣乖,就著清晨里碎金般的薄光, 人翹著二郎腿仰在椅子上,拿手遮著額頂?shù)墓? 輕描淡寫道:“行了,逗你的, 你隨便買兩條。回來幫我?guī)О鼰熀痛蚧饳C,周雨這小子連我打火機都拿走了?!?/br> 葉濛還是難以置信,結賬的時候將視頻轉換成語音,“你是不是欺負他了?” 然后她隱隱聽見電話那頭李靳嶼似乎輕輕哼笑了一聲,聲音像清晨的霧凇,慵懶低沉,“怎么,你以為我吃他醋啊?還是你明知道我會吃醋,故意把他帶回來氣我?” 葉濛冷笑:“你來北京跟我說過一個字么?” “我沒跟你吵架,你不用這樣,”少爺起身去洗臉,“算了,你回來再說?!?/br> 李靳嶼這院子抵寧綏五六個,光一個廁所就頂寧綏的半個套間。院子里還種了兩棵石榴樹,枝葉密密落落地垂在墻外。他顯然剛搬進來不久,里頭沒什么家具,到處都空蕩。本來東西就不多,被周雨這么一“洗劫”,看起來幾乎就是個剛粉完墻的空殼子。 葉濛回來的時候,李靳嶼在衛(wèi)生間洗臉,掛著一臉汨汨的水珠,發(fā)梢濕漉漉地貼在額角。他每次洗完臉或者洗完澡整個人就嫩得不行,皮膚白得能透光。 特別像一片剛經過清水洗滌的綠葉,脈絡清晰,干凈清新。 她把東西丟過去,倚著衛(wèi)生間的門終于心平氣和地問了句:“平安和奶奶你怎么安頓的?” 李靳嶼臉也沒擦,拿著東西直接出來了。葉濛這才發(fā)現(xiàn)廁所里連毛巾都拿走了? 只見他淡定自若地就這么頂著濕噠噠的臉回臥室換衣服去了,臥室門大大方方敞著,而且他還沒走進去,直接當著她的面,渾不在意地拉起睡衣的衣角脫掉,露出寬薄的后背,和平直的肩臂,李靳嶼的肩臂從后面看,宛若一個標準的衣架。 “奶奶在你家,”他低著頭自下而上扣著襯衫扣,臉上濕漉,還在往下滴水,“平安我送給方雅恩了,倆老太太照顧一條狗不太方便,方雅恩會定期帶平安去看奶奶的。”他說完,低頭要解褲子,發(fā)現(xiàn)她像個木偶似的,一動不動地看著他,眼神還挺如饑似渴的。 李靳嶼長手一伸,輕輕帶了一下門。他沒關門,斜了個六十五度角,角度算得尤其精準,剛剛好擋住葉濛的視線。 等他換完,再次把門打開,正坐在床邊低著頭在套襪子。 他臥室很大,除了一張床,和床前面擺的一臺近六十寸的電腦,像電視機。底下用三腳架支著之外,再無他物,哦,還有個攤著的行李箱,還是rimowa的,葉濛擰了擰眉。李靳嶼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笑了下解釋說:“我回了趟我媽那,這都是以前的東西,不是現(xiàn)在買的?!?/br> 他仍是那天那套襯衫西褲,只不過胸前和袖口的扣子都沒扣,松散地開著,露出干凈清瘦的鎖骨和小臂,臉上還有水順著他流暢的脖頸慢慢滑入他的領子里,額梢的鬢發(fā)都是濕的,這副樣子太像事后,這會兒來個人鐵定以為他倆剛做完,重點是,他還然后拍了拍床邊的位置,“過來,聊會兒。”這游刃有余地富家小開樣,讓葉濛覺得自己像他招的小姐。 “……” 床是榻榻米,床上丟著兩個凌亂的類似游戲手柄??磥磉@幾天是忙著跟那幫狐朋狗友打游戲了。 李靳嶼兩手向后撐,半倒在床上,頭微微仰著,卻似乎又看穿她的心思,活動了下脖子,看也沒看她神情懶散地說道:“沒打游戲,也沒飆車,這幾天都在忙別的事。” 葉濛敗下陣來,嘆了口氣說,“周雨的事,你打算怎么辦,報警嗎?” “不用,”李靳嶼坐起來,漫不經心地給自己點了支煙,“我給他手機裝了定位器,他沒離開北京?!?/br> 難怪他這么從容不迫還指揮她去買內褲。 “你早發(fā)現(xiàn)了是吧?” 李靳嶼看著她,說:“沒那么早,我只是發(fā)現(xiàn)他會偷我的煙抽,十七八歲的小孩有點這種小偷小摸的習慣就不太正常,所以我觀察了他兩天?!闭f到這,斜眼睨她,撣了下煙灰,笑著說:“你撿回來這個寶貝弟弟,很有趣?!?/br> “這事兒你是不是得嘲笑我一輩子?” “沒有,”他淡淡舉了下手有點發(fā)誓的意思,“我只是提醒你,以后別看人小孩長得好看就往家領,你坑我就算了,差點坑了邰明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