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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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男的,我裝什么純,”李靳嶼翹著二郎腿笑不可遏地說,“你給我點時間反應一下不行嗎?”說著他站起來,隨手撿了件他剛剛脫下丟在沙發(fā)上的外套毫不留情地罩在葉濛腦袋上,眼不見為凈,防狼似的說:“我等會去醫(yī)院看奶奶,去洗個澡,你別偷看。” 呸! 這是拿誰當色狼呢!葉濛差點以為自己拿錯劇本了,義憤填膺地一字一字叫他名字:“李、靳、嶼!” “不許拿下來,不然一個月都不讓親?!彼谂P室里一邊找換洗的衣服,一邊懶洋洋地說。 浴室門是壞的,老太太滑倒那天給撞壞了,一刮風就哐哐亂撞,他后來就給拆了,至今還沒裝回去,反正這家里現(xiàn)在也就他一個人住,偶爾楊天偉會來,他那幾天就盡量不洗澡。 他雖然沒那么純,但也還沒到可以讓葉濛光明正大看他洗澡的地步。 他拿好東西進去,三兩下剝干凈,還剩了條內褲,回頭看了眼葉濛,后者老老實實蓋著他的外套,等他轉回去,身后傳來:“李靳嶼?!?/br> “嗯?” “你去醫(yī)院獻血了?”葉濛蓋著腦袋忽然沒頭沒腦地問了句。 水聲嘩啦啦,李靳嶼將水聲調得稍微小了些,他慢慢抹著肥皂說,“你去看我奶奶了?” “我聞出來的,你外套里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比~濛說。 “你要說你是吸血鬼更可信一點,”他笑,“還能聞出我身上少了幾百cc的血。” “我覺得我就是能,你身上少一根頭發(fā),我都能感覺到,你現(xiàn)在整個人都是我的,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再跑北京去再給你媽獻血?!?/br> “好,沒有下次了?!彼皖^笑笑。 “你在北京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他自從來寧綏之后就再也沒回過北京,其實他發(fā)現(xiàn)自己內心隱隱對北京都還有一種期望。他起初是逃避,逃避這個城市,逃避所有人,可現(xiàn)在,他發(fā)現(xiàn)人一旦當了一次鴕鳥后,就永遠無法再抬頭。 他當初是不想回,他現(xiàn)在,是已經(jīng)回不去了。 北京沒有屬于他的家。李凌白的別墅已經(jīng)住進了別人,他們融洽快樂,和睦體面。保姆管家全部換了人,主仆情深,他像是一個流浪漢,誤闖入別人的城堡,在那座充滿人情味的別墅里,格格不入地待了五天,徹底意識到,他是真的回不去了。 那個小孩,滿屋子放得都是他曾經(jīng)看過的書,包括他所有關于記憶宮殿的書。 那小孩資質太差,李靳嶼只看了兩句話,就知道他記憶和邏輯都不太行,需要單項訓練,還需要非常高強度的專注力訓練,因為他看的書永遠翻不過第三頁。 但他看到李凌白在小孩的本子上寫了一句話,“兒子,你要相信自己是最棒的!” 李凌白現(xiàn)在好像換了個人,變得很溫柔,很婉約,這小子的待遇,真是前所未有的好,當初連李思楊都沒享的福全讓他一個人享了。 除夕當晚,兩人撕破臉皮,劍拔弩張地大吵了一架,李凌白怕他反悔不肯給她兒子獻血,這才叫人收了手機。李靳嶼才在醫(yī)院跟人借了手機。 “是想讓我去北京接你嗎?” 李靳嶼已經(jīng)洗完澡,濕著頭發(fā)也沒擦干,已經(jīng)換上了干凈的t恤和寬松的運動褲靠在沙發(fā)上,雙手搭在腿間,一臉老神在在地笑著搖頭:“不是,是想問問你,喜不喜歡吃豆腐蛋糕,我記得以前有家豆腐蛋糕很好吃,我跟朋友們經(jīng)常去,但是我后來找半天沒找到,心態(tài)崩了?!?/br> 葉濛零零總總聽下來,抱著他充滿男性氣息的外套,說:“嘖嘖,看來以前還是個富家小開。那追你的jiejie們排到香山了吧?” 他側著頭失笑,“嗯,很多,不過沒你這么上趕著往上貼的。” “你罵我倒貼,剛剛是誰主動的,我現(xiàn)在反悔了,jiejie不陪你玩了?!叭~濛拿外套砸他,作勢起身要走。 手驀然被人牢牢拽住,葉濛回頭瞧他。 “我倒貼,行嗎,“李靳嶼低著頭說,頭發(fā)濕漉漉的,幾滴水還順著他冷淡的喉結,隨著吞咽的弧度,慢慢往下滾,沒入他的衣領,性感至極。只見他抬頭對上她的視線,一副傷風敗俗的壞樣說:“我本來以為你跟小高護士在一起,我都打算勾你分手了。” “弟弟,你現(xiàn)在思想真的有點問題,”葉濛立馬坐下來,說完又氣鼓鼓的不知道跟誰生悶氣,“我現(xiàn)在真想抽死江露芝,人一旦被迫降低道德底線之后,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這就跟出軌一樣,只有第零次和無數(shù)次的區(qū)別,你當小三當上癮了?寶貝?” “你每個男朋友都叫寶貝嗎?” “你需要特殊嗎?我還有很多,寶寶貝,寶貝貝,貝寶寶,honey,last love,muscle baby?” 李靳嶼開始吹頭發(fā),聽到這個muscle baby還是膽顫了一下,懶得搭理她。 葉濛等他吹頭發(fā),靠在門框上正絞盡腦汁地想改他微信名,最終改成很土的,babybabybaby。 李靳嶼冷笑,“你改成賈斯汀比伯更好?!?/br> “你幫我改成honeyhoneyhoney?!?/br> “不改,”他無動于衷地放下吹風機,忍不住吐槽,“油膩?!?/br> 葉濛覺得這句話她只能給他回一個“對方并不想說話并向你砸了一堆小學生作業(yè)”的表情包,誰知道,居然跳出加好友的提示,葉濛猛然回過神:“李靳嶼,你把我刪了?” “你才知道?刪你半個月了,”李靳嶼隨便抓了兩下頭發(fā),走出來拿起沙發(fā)上的手機,冷聲道,“這半個月又浪飛了吧,一條信息沒給我發(fā)?” 微信界面幾百條信息提示,大多都是群里的,李靳嶼基本上都沒怎么看,不過個人的他也都沒看,難怪以前發(fā)他信息他都不回,他壓根都不看。 葉濛問:“你都沒看微信么?” “什么?”李靳嶼正在把她加回去。 “私信啊。” 他進臥室,頭也不回說:“很少看?!?/br> 葉濛跟他過去,靠著臥室的門框,再次打量這件充滿他生活氣息的臥室,角落里擺著一架電子琴,兩個不大不小卻塞滿了各式各樣的書籍,床,柜子,將窄小的空間擠得滿滿當當。葉濛其實對男性的臥室有種格外抵觸,包括男朋友的??傆X得不干凈,又臟又亂,沒安全感。但不知道是不是他住的緣故,她竟然覺得意外的溫馨干凈和有安全感,有股立馬打包行李進來住的沖動。 “那萬一有事找你呢?” “有事找我不會電話么,”李靳嶼從衣柜里抽出一件防寒服,給自己套上,“微信找的不是想約炮就是想借錢。你要跟我去醫(yī)院,還是回家?” “陪你?!?/br> 李靳嶼隔著柜門深深看她一眼,半晌,又從柜子里抽出一件長的同款防寒服,丟過來,很冷漠地說:“那穿這個,晚上降溫。我身子骨弱,是不會脫衣服給你的。” = 老太太恢復得還算不錯,馬上要進行第二期化療,晚上過去醫(yī)生又緊鑼密鼓地找李靳嶼談了一輪,意思是又到了交手術費的時候了。 但李靳嶼現(xiàn)在不缺錢,立馬給醫(yī)院的住院賬戶上打了五萬。 李凌白給了他二十萬,當是他賣血的錢。要不是為了這錢,他也不會往北京跑,那小孩要真死了跟他也沒關系,那都是李凌白的報應。他很沒良心地想。 “你真跟巴豆在一起啦?”老太太含著沒下咽的香蕉,甚至還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用力掏了掏耳朵,竭盡全力想將葉濛的每個字都聽清楚。 葉濛點點頭,“他提的。” 老太太終于守得云開見月明,飽含熱淚,連連點頭,激動地假牙差點飛出來,“好好……” 葉濛這人說話做事從來給自己留三分,知道老太太存的什么心思,怕她失望,心情起伏太大,影響身體恢復,便也不敢把話說太滿,只能說:“先處著唄,要是不合適,奶奶您也別著急,肯定會有更適合李靳嶼的?!?/br> 誰知道,被進來的李靳嶼聽了個正著,老太太立馬咽下半含著的香蕉,強行扭轉尷尬的氣氛,“合適的,合適的,你倆都這么漂亮英俊的,你倆完全天造地設,狼狽為jian?!?/br> “……“ 兩人下樓準備找地方吃晚飯,葉濛坐在車里折騰半天車載導航,李靳嶼則大手大腳地坐在副駕,看她折騰的一腦門汗,沒有要幫忙的意思。 “幫個忙啊,男朋友?!?/br> 李靳嶼回頭看她一眼,“這破車我也不懂。” “……” 這他媽好歹也是一輛要二十萬,帶著矩陣式全閃的led大燈別克君威好嗎? “知道你以前是個少爺了好吧?”葉濛說,“那么請問,少爺您想吃什么呢?三文魚還是牛排?還是咱們鎮(zhèn)上最大的連鎖飯店?我分分鐘給你訂到位子?!?/br> “厲害,”李靳嶼敷衍地扯了下嘴角,“那先連鎖飯店吧?!?/br> 葉濛一腳油門氣勢十足地將別克轟上路,一路風馳電掣地穿過鱗次櫛比的路燈、緊窄的馬路,以及一座座恢弘大氣的酒店都被她毫不留情地甩在身后,眼神鑒定不移地直沖著前方那最豪華的連鎖飯店進發(fā)! 七七八八一通拐,五分鐘后,車子終于四平八穩(wěn)地在目的地停下來。李靳嶼看著窗外門口那幾個紅彤彤亮著燈的亞克力水晶招牌——“福建沙縣小吃”。 “現(xiàn)在改吃三文魚還來得及嗎?” = 兩人剛進去,便看見了坐在角落的喬麥麥,那張小桌子上還擠著兩個男人,年紀比喬麥麥看上去大很多。 喬麥麥始終都低著頭,兩個五大三粗的男人說著不入流的黃段子,看見葉濛進來,眼神略惡意猥瑣盯著葉濛穿裙子的腿上下打量。 他倆互視一眼,默契十足地找了張距他們四五張桌子遠的位子坐下來。 兩人并排坐著,葉濛點了兩份飯,回頭悄悄觀察了一下,在李靳嶼耳邊說,“你妹好像被人控制了?!?/br> 李靳嶼低頭假裝看菜單,笑了下,漫不經(jīng)心說:“又不是什么邪術,誰能控制她,高利貸的?!?/br> 葉濛低聲:“那五十萬你幫她借高利貸?” “不是,“他抿了口茶水,在她耳邊低聲說,“她自己借的,想紅想瘋了,到處借錢給營銷公司拍什么短視頻?!?/br> “你不管?。俊?/br> 李靳嶼把菜單一丟,回頭掃了眼,冷眼傍觀道:“我要是能管,她今天就不會跟這些人來往,我說過幾百次了,她自己不聽,非要去找麻煩。” 誰料,身后傳來椅子挪動的聲音,他們準備帶著喬麥麥走了,葉濛這才注意到他們兩個手上拎得全是七七八八的攝影器材,而喬麥麥則跟個游魂一樣,神情呆滯地跟著他們走。 葉濛跟李靳嶼迅速對視一眼,仿佛就真跟老太太說的那樣,天造地設,狼狽為jian了。 葉濛突然掀了桌子站起來,表情浮夸地尖叫起來,“李靳嶼,你混蛋!” 李靳嶼則懶懶散散地靠在椅子上,敞著腿,還在裝模做樣玩手機,一臉渣男樣配合著她:“我怎么了又?我又沒碰那女的。” 第25章 這個點沙縣人很多, 這平地一聲驚雷,不說喬麥麥那幾人,連余下的顧客也都紛紛轉頭錯愕地盯著他倆瞧。服務員在一片好奇的目光中, 鎮(zhèn)定自若地給這位“渣男”送上一屜熱氣騰騰的蒸餃。 李靳嶼從容地靠在椅子上, 仿佛真就欠了一身桃花風流債, 一副縱橫情場的老姿態(tài),長手撈過隔壁桌的醬油醋, 這時候還不忘地問她:“要不要辣椒?” 葉濛突然就覺得以后他倆真沒法吵架, 李靳嶼拿捏她完全綽綽有余, 全看他心情了。這么一想著,就更入戲了, 就差拎著個小手絹, 如泣如訴道—— “你碰了, 你碰了,你們還拍了照片, 嗚嗚嗚, 你個渣男,我在家盡心盡力為你照顧老太太和meimei,你居然在外面玩女人。” 這話一出, 李靳嶼真是百口嘲謗,萬目睚眥。圍觀群眾的目光瞬間急轉直下,不過幾道吃瓜的視線中,居然還夾雜著一絲絲難以言說的艷羨。 李靳嶼聽得一頭黑線, 用不用這么真情實感地黑他啊。他本來都慢悠悠地夾了一個餃子往嘴里塞,聽到這, 直接給撂了,半真半假地威脅道:“欠收拾是不是?” 葉濛宛如林中松竹, 堅忍不拔地要把戲演下去:“我要跟你分手,你先把你meimei欠我的那五十萬還給我。你meimei不是恰好也在那邊嗎?我去跟她說去?!?/br> 喬麥麥低著頭,對身旁的事置若罔聞。她好像真的不太對勁。那兩個男人結完賬正準備走人,葉濛眼疾手快,一把拽住落在后面的喬麥麥,笑盈盈地沖他們說:“兩位大哥,請等一下?!?/br> 喬麥麥被葉濛猝不及防地拉住手腕,終于有所察覺,麻木地抬起頭瞧她,那干如死海的眼底,突然閃過一絲驚詫的慌亂,第一反應是想躲。 葉濛輕輕在她手腕上敲了下,示意她別慌。 喬麥麥僵住。 她渾身上下冰涼,像一具沒有任何血色的枯骨,葉濛心下也是一跳,仿佛握住了一根毫無生命體征的枯枝。葉濛怕叫那兩人看出破綻,直直地看著她說:“喬麥麥,我跟你哥分手了,所以請你把欠我的五十萬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