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同風 完結+番外_分節(jié)閱讀_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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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的風雨飄搖,鐘離然捧著書,慢騰騰地看著。翻了兩頁,鐘離然看到了一首詞,詞上如此寫道 “滿搦宮腰纖細,年紀方當笄歲。剛被風流沾惹,與合垂楊雙髻。初學嚴妝,如描似削身材,怯雨羞云情意。 舉措多嬌媚。爭奈心性,未會先憐佳婿。長是夜深,不肯便入鴛被。與解羅裳,盈盈背立銀釭,卻道你但先睡。” 詞作寫得是剛及笄的少女,不解風流之事恰出嫁,解了雙髻挽云髻,梳妝打扮,舉手投足間皆是強裝成熟的青澀可愛。 鐘離然無端端地想起了顧思源,她出嫁時,已經(jīng)及笄許久,是個遠比她成熟的女子了。可有時與她同床,她也會這般羞怯地說“你但先睡?!?/br> 鐘離然伸手戳了戳那行字,會心一笑后,隱隱覺得有些惆悵。心中想著也不知顧思源如何了,于是放下了手中的詞集,卻是再也看不下去了。 秋雨于傍晚停歇,鐘離然沐浴之后,一人用了晚膳,就到去了。到了夜間入睡的時辰,她一人躺下,命侍人點亮了宸宮每一處的燈座。 長夜漫漫,風聲蕭瑟,鐘離然抱著懷抱著衾被,翻來覆去皆難以入眠。懷中沒有熟悉的那個人,她心中不安,怎么樣都睡不好。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索性起身,披了一件外袍走到了書房,讓侍人點燈繼續(xù)看著書。夜已深,鐘離然披著外袍看了一會書,提筆在紙上寫了一行小字。 她心緒紛亂,想來想去,就寫了四行字“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這是她大婚之前早就學的一首古詩,也是楚國民間傳唱的歌謠。于是納征那一日,她讓監(jiān)天司的司命唱著這曲子,去給顧思源納聘。如今她為了這個女人,“寤寐思服,輾轉反側?!鳖H有一語成讖的味道。 鐘離然心想,世事皆有伏筆,得失皆由前定。 她為了自己的野心,設局娶了顧思源,如今一顆癡心交付對方,也實屬常事。思及此,鐘離然深吸一口氣,單手捂住眼眶,長嘆了一聲。 細風吹皺了燈火,映出了鐘離然眼中的淚光。直到此時,她不得不承認,她是真的太想顧思源了。 第38章八.2 鐘離然一夜未曾睡好,到了次日清晨又早早起身上朝。許是休息不好,下朝之后,鐘離然于批閱奏章的途中困倦得睡著了。 如此躺了一晌午,到了夜間鐘離然便渾身發(fā)冷,著了風寒。她許久未生病,這一次風寒來勢洶洶,到了第二日直接起不來床去上朝。侍女們慌忙去太醫(yī)院將御醫(yī)請來,替鐘離然診治。 來的醫(yī)官是桑葉,替皇帝把了脈后開藥,囑咐侍女們好生照料,于是安心離開了。處在未央宮的太皇太后聽到了消息,匆匆趕來探望。 皇帝一年多未曾生病了,這一病可讓李然著急得不行。她看著躺在床上身形單薄面容蒼白的孫女,直嘆道“可憐的皇帝,思思一回家沒人看顧你就病了?!?/br> 鐘離然尚有意識,強忍著腦袋的脹痛,伸手拍拍自己的祖母,勸慰道“祖母,朕無事?!?/br> “還說無事,你看臉都燒白了?!崩钊灰贿呥@么說著,一邊接過侍女遞過來的冷敷錦帕蓋在了鐘離然的額頭上,“思思回家探親要幾日后才能回來,祖母也不能一直盯著你,入夜之后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哦。” 鐘離然心想,這不是還有侍女嗎可她喉嚨又干又啞,頭疼萬分,卻是一句話也應不上來。鐘離然反復燒著,出了一身淋漓大汗,難受得直嗚咽。 皇帝這備受折磨的樣子可沒把李然心疼壞,她命醫(yī)官一直在旁候著,又親自照料了皇帝大半天,入夜之后才回到了未央宮。 入夜之后,皇帝睡得越發(fā)不安穩(wěn)。仿佛有人在掐著她的脖子一般,令她呼吸不過來。她急速地喘息著,身子在高熱之中沁出了一層層薄汗。她覺得身軀無比沉重,身上似乎壓了萬鈞之力,讓她透不過起來。 已經(jīng)燒得糊涂的鐘離然皺著眉頭,將身上蓋著的東西踢開,倒沒一會,又被人重新拾起,整齊地蓋在了她身上。 鐘離然皺著眉頭,忽而覺得身上一輕,四肢忽然變得清涼了起來。沒一會,有溫熱的東西擦過身體,帶走了粘稠的汗水,留下了一身清爽。 身體的一切都變得輕盈了起來,鐘離然皺起的眉頭才緩緩放平,沉沉地睡了過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睡到半夜的鐘離然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隱約看到了自己床頭坐了一個,原本混沌的目光霎時間犀利了起來。 “誰” 她還沒睡醒,向來警惕的語氣顯得極其冷漠。坐在旁邊的人被這份冷漠驚醒,下意識伸手摸了摸她的面頰,輕聲道“陛下,身上還燙嗎” 鐘離然意識逐漸清醒,微瞇著眼看清了坐在身旁的顧思源,啞著聲音道“思思,你怎么在這” 顧思源摸著她的臉,淺淺地打了個哈欠,柔聲道“桑葉大人說陛下病了,我心里記掛你,就先回來了?!彼f著,又揉揉鐘離然的面頰,輕聲道“還是很燙,陛下要喝水嗎,我去給你取。” 顧思源說罷起身,就要將放在一旁的熱茶取過來。鐘離然伸手,虛弱地將她扣住,“躺下來。” 顧思源一頭霧水,“陛下不喝水嗎” “喝。”鐘離然應得簡潔,顧思源便笑笑,應道“那我給陛下取了水,再躺下來如何” 這似乎是一個很好的選擇,鐘離然點點頭,揪住了她的衣角,并未徹底松開她。顧思源由著她,并未計較她的任性,倒了一杯溫水放到了鐘離然的唇邊,仔細喂著她喝了。 鐘離然喝了水,濕潤了干啞的嗓子,這才繼續(xù)問道“什么時辰了你幾時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