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之聯(lián)姻 番外完結(jié)_分節(jié)閱讀_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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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翰興上的育才中學是男校,純純粹粹的男校,脖子上有痣的都不收。這也是白翰辰的母校,每年都出幾個能考上清華燕大南開同濟復旦等名校的高材生,也只有像楊淵良這種一等師范出來的老師才有資格任教。 楊淵良端著洗干凈食盒進屋,見白翰興靠在那看稿子,笑著搖搖頭。高中老師的薪水并不豐厚,楊淵良平時吃得也簡單,基本都在食堂解決。春節(jié)休假,食堂的師傅們都回家過年去了,若不是白翰興來送食盒,他已經(jīng)連吃了三天清湯面。 “早點回去吧,翰興,天都黑了?!彼叢潦澈猩系乃檫叾谧约哼@個像弟弟纏著哥哥一樣纏他的學生,“外頭冷,別凍病了?!?/br> 白翰興抬起頭,漂亮的杏眼里閃爍著光芒:“楊老師,您這本書都快翻譯完了吧?” “嗯,還差兩章?!睏顪Y良拉過椅子坐下,眼神溫和地望著白翰興那年輕、朝氣蓬勃的容貌,“翰興,說實話,這不是你這個年齡的人該看的東西。教務主任找我談過話了,說我對學生產(chǎn)生了不良影響,讓我下學期開課前……” 他頓了頓,無奈道:“另謀高就。” “憑什么???楊老師你不能走!同學都特別喜歡上你的課!那些當官的無非是想明哲保身,這——”白翰興急得眼圈發(fā)紅,又揚起手中的稿紙,“這都是興邦之道!就該我們這個年齡的人看!” “翰興,我很高興能聽到你這樣說,少年強則國強,希望在你們這代人身上。只是時局如此,想要做出改變不是一朝一夕之功,需要長久的堅持甚至是……”他把“抗爭”二字咽下,“先把知識學扎實,有了安身立命之本未來才有可圖……翰興,國家積貧積弱,需要有眼界、有能力的人才,你底子好,不管將來換哪一位老師教,都要好好學習……考上大學,做個對國家對人民有用的人?!?/br> 然他循循善誘,卻無法壓制白翰興的年少氣盛:“楊老師,我不管,學校趕你走我就退學,你去哪教書我就去哪上?!?/br> 楊淵良坦然道:“我不準備再教書了,去哪都一樣,現(xiàn)有的學校大抵不會允許我這樣的老師出現(xiàn)在學生身邊?!?/br> “不教書?”白翰興愕然,“那你以后要去哪?” “去需要我的地方?!贝寡弁蚰欠萦锌赡芎ψ约荷硐萼蜞舻母寮?,楊淵良眼中透出絲堅定,“我現(xiàn)在終于明白了,任何紙上談兵都是書生意氣,只有真正的投入到戰(zhàn)斗中去,在實踐中摸索救國之道?!?/br> “你要去當兵?可你——”白翰興欲言又止,下意識地抬手搓了搓后脖頸子。他曾經(jīng)去過征兵站,了解到除了醫(yī)護人員和后勤職能部門,一線官兵是不收“半爺兒”的。軍校倒是招收,可出來無一例外,均會被分配到文職崗位。 楊淵良篤定道:“我要去的地方,一視同仁。人人平等,在那里并不是一句空喊的口號。” 白翰興明白了,楊淵良要去的,正是手稿中宣揚的理念真正落于現(xiàn)實的地方??赏鴹顪Y良清秀的面龐,他不禁憂心道:“楊老師,我聽說那地方苦著呢,你……你別去了?!?/br> “沒關(guān)系,我不怕吃苦?!睏顪Y良笑嘆,“翰興,你知道么,我是在慈愛會孤兒院長大的。那里面的孩子從下生就被父母拋棄,作為一條生命來到世界上卻不被期盼,沒有價值,沒有意義——” 白翰興一把握住他的手,激動道:“不會!楊老師,對我來說,你的存在是有價值有意義的!我特別慶幸有你做我的老師,是你讓我知道作為一個人該有的理想和抱負,不是只為了活著而活著!” 被炙熱的手包裹住,楊淵良不由得怔住。教了白翰興四年,當時的少年在不知不覺中已長大成人,纖細的身板越發(fā)結(jié)實,曾經(jīng)稚嫩的嗓音如今已是低沉渾厚,脫口而出的話擲地有聲。握著他的這雙手骨節(jié)分明,人雖年少,力道卻與成年男子無二。 “謝……謝謝你,翰興……”他拘謹?shù)爻榛厥?,眼中劃過一絲不安,“時間真的不早了,你該……該回家了……” 意識到自己的唐突,白翰興也是尷尬不已,手沒地方放只好置于膝上緊緊扣住,局促道:“楊老師……我……我不希望你走,我……哦,同學們都沒上夠你的課呢?!?/br> 強壓下心中泛起的波瀾,楊淵良安慰道:“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翰興,你我?guī)熒粓霰闶蔷壏郑冶WC,以后會和你通信保持聯(lián)系?!?/br> ——可我不想跟你分開! 萌動的心思教白翰興臉上微微發(fā)燙,話到嘴邊卻沒有勇氣張口。自從上個暑假他猛竄了個頭、身體真正往男人的方向發(fā)育開后,開學再見到自己的班主任,忽覺眼里的人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以前只覺得楊淵良親切溫和,同學們都喜歡與他親近,但是最近這段時間,看到楊淵良對其他同學微笑、與他們談心,他心里總免不了泛起酸溜溜的感覺。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可沒有任何感情經(jīng)驗的白翰興有些迷茫。 他搞不清自己的真實想法,只是很單純的不想遠離對方。 “翰興,回家吧,要不你mama該著急了?!睏顪Y良不清楚白翰興的心思,更完全沒往那方面想。他只道這個十七歲的少年與自己相處久了,將自己看做兄長,產(chǎn)生了依賴性。不過早些年十六七的男孩卻已經(jīng)被看做是男人了,結(jié)婚生子的比比皆是。想他單身一人獨居,留對方太晚免不得要被人說三道四。 白翰興戀戀不舍,磨蹭了一會起身拿過外套。他斜眼瞄著柜子上放的掛面,孩子氣地鼓起腮幫:“我明兒再來給你送飯,看看你這一天天都吃的是什么啊?!?/br> “能填飽肚子就行,要知道外頭還有多少人吃不上飯呢?!?/br> 楊淵良拎起食盒,將掛在架子上的圍巾摘下圍好。 “走,我送你出去?!?/br> 現(xiàn)在,白翰辰盯著路邊碎裂的食盒,眉頭擰出深深的溝壑。這地方離學校不遠,只差一個街口的距離。剛?cè)W校沒找到弟弟,聽門口守門的師傅說,白翰興和楊老師九點多就出了校門,不過一直沒見楊老師回來。 聽師傅的描述,白翰興確實是往回家的方向走的。他讓邱大力順著往回開,沒開出幾步就在路邊看到了碎裂的空食盒。白家用的食盒都是當年宮里的物件,一打眼就能認出來。 邱大力站起身,舉著片碎木板對著路燈仔細觀察,皺眉道:“二爺,這像是被車轱轆軋碎的?!?/br> 其實不用邱大力說白翰辰也能想象得到。地上有四條急剎車時拖出的車轱轆印,還有一些凌亂的腳印,看起來像是有人在此劫走了他弟弟以及那位楊老師。 這樣想著,白翰辰只覺周身唰地冒出一層冷汗,心跳飚得額角的血管也跟著一起猛跳。富家公子遭劫不是新鮮事,綁匪圖財拿人換贖金,他念書時也遇上過,幸虧有司機跟著沒讓對方得手??山壏艘灿新殬I(yè)道德,大過年的,誰他媽找這不痛快! 再說白家現(xiàn)在的聲望不比當初,這是長了幾個腦袋,居然敢動白家的人?。?/br> 白翰辰邱大力在這守著,他自己開車去找韓局長。 韓局長睡得正香,冷不丁被傭人喊醒直罵娘。得知是白翰辰半夜找上門,趕緊套上睡袍趿拉著拖鞋奔下樓梯。聽完白翰辰的敘述,他立馬給手下打電話,全城搜查,尋找白翰興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