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之聯(lián)姻 番外完結(jié)_分節(jié)閱讀_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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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翰辰垂目,緊抿了口煙,嘆息道:“什么都瞞不過您的眼睛?!?/br> “你小子甭拍我馬屁?!备毒龕鸩幌滩坏貞溃笆遣皇潜S那邊有人找麻煩?” 白翰辰忽覺拿這件事挑起話頭也不錯,道:“不算找麻煩,就是建工廠的那塊地方被宛平縣衛(wèi)盯上了,想刮點油水?!?/br> “是洛稼軒吧?!狈叛酆颖笔?,下至縣級的駐軍長官任命,都得經(jīng)付君愷的手。 “是。” “他啊,純屬投錯了胎,攤上個不爭氣的爹?!备毒龕鹦χ舫隹跓煟哉Z間略有不屑,“洛大刀打仗是把好手,可到了他爹那,卻是愚孝。他爹在正室之外娶了六房姨太太,快七十了,還他媽閑不住呢。洛稼軒底下九個弟弟meimei,那么一大家子人,不多摟點錢兒,怎么養(yǎng)活?” 若不是大哥的事堵在嘴邊,白翰辰是真想笑。怪不得那老瞎子瘦得跟把藥渣似的,合轍是被榨干了。 “我聽說,您跟他有點過節(jié)?!卑缀渤街斏鞯?。 付君愷眉梢微動,片刻后說:“翰辰,你就記著,跟洛稼軒那號人做買賣,留個心眼,他吃人不吐骨頭吶?!?/br> “明白。”眼瞅著話題要中斷,白翰辰飛快地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伯父,南京那邊最近有件事鬧得挺大,不知您聽說了沒?” “嗯?” “金玉麟的案子?!?/br> “哦,那個賣國賊啊,說是打算給斃了。”付君愷碾滅煙頭,又叼出一根,等了一會兒卻不見白翰辰遞火,于是側(cè)目道:“翰辰?想什么呢?” 白翰辰恍然回神,彈開火機把煙點上,始終不敢抬眼看付君愷。他這副低垂的姿態(tài)引得付君愷好奇:“你跟金玉麟有交情?” “……” 白翰辰緊扣扶欄,指尖泛起青白之色,眉心擰出條深紋。付君愷既已給金玉麟下了定義,眼下他若是求,保不齊還會令對方疑著自己也干了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另說付君愷是眼里揉不得半粒沙的主,真認定了他維護賣國的jian人,怕是連跟付聞歌的婚事也要吹燈拔蠟。 但是大哥那,真就教他活受這生離死別之罪么? 躊躇不已,左右為難,白翰辰思量再三,終是咬牙下定決心:“伯父,那金玉麟當真蒙了冤屈,他無心賣國,實乃交友不慎。我大哥與金玉麟早已相好,眼下身懷六甲,萬不能在這個時候教他們陰陽兩隔。此次來拜會您,便是想求您想個法子,救救金老板!” 聽前面一句時,付君愷還在運氣。再聽后半句,他眉毛高低錯了位——白家大少居然跟個戲子相好?還身懷六甲,誰啊? 煙灰抖落,燙了手指,付君愷驀然回神:“金玉麟懷了你大哥的孩子?” “不是金玉麟……”白翰辰打了個磕,“是……我大哥……懷了他的孩子……” 付君愷有點懵。 見白翰辰跟付君愷前后腳進屋,付聞歌向他投去詢問的目光。白翰辰坐下之后,沖他點了點頭。付君愷答應去南京親自見一見金玉麟,聽聽他自己的說辭。如果真像白翰辰所說,金玉麟確無賣國之心,人,肯定得救。 不用白翰辰多說,付君愷也知這事不能教白育昆知道。不說養(yǎng)了三十年的兒子給養(yǎng)錯了,就說白翰宇跟個戲子珠胎暗結(jié),丟盡祖宗的顏面,不把老爺子活活氣死才怪。 剛說到珠胎暗結(jié)的事,付君愷旁敲側(cè)擊地提醒了白翰辰一句:“翰辰啊,聞歌可是我的心頭rou,你若敢欺他半分,別怪老子不依?!?/br> 白翰辰恭敬而坦誠地應道:“演武堂教的好啊,想來只有他欺負我的份?!?/br> 當著丈人的面,臉,不要也罷。 回到家,付聞歌本想去奶奶房間,卻聽管家說奶奶已經(jīng)睡了。想來明天還有一個白天可以陪老人家,他沒去打擾,披上外套到庭院里吹風。剛在席上喝了杯米酒,這會兒身上還燙著。 不一會兒,白翰辰走到院子里,在他旁邊空著的半張長椅上坐下,仰頭望著天空道:“保定的星星看著比北平的多?!?/br> “工廠少,車少,煙就少?!备堵劯枘樕霞t撲撲的?;丶业母杏X真好,一切都是熟悉的,不像在白家大宅里,說話之前還要思量片刻。不過在白翰辰面前他倒是不用考慮太多,有啥說啥。 白翰辰是沒少喝,蔣金漢不停地灌他,眼下教風一吹,只覺頭重腳輕。若不是惦記著這是在人家家里,他早靠到付聞歌身上去了。 “聞歌?!?/br> “嗯?” “你冷么?” “不啊,我現(xiàn)在熱著呢?!备堵劯鑲?cè)頭看著他,反應了一下,把外套扯下來遞給對方,“你冷你披著吧?!?/br> “不用,我也熱著呢。” 借著推衣服的當,白翰辰輕輕握住付聞歌的手,又在對方試圖抽走時收緊力道。夜色正美,壓在心頭的重負少了些,酒勁也上來了,只是看著眼前那桃花般的面龐,便教他有些心猿意馬。 ——真想親他,就現(xiàn)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