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之聯(lián)姻 番外完結(jié)_分節(jié)閱讀_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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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早起出房門之前,付聞歌遲疑了許久。經(jīng)過昨晚那一出,他現(xiàn)在有些不知該用何種態(tài)度來面對白翰辰。結(jié)果上了早飯桌才發(fā)現(xiàn)自己多慮了,白翰辰根本沒來吃飯,早出門了。 “誒,想什么呢你?” 周云飛瞧付聞歌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拿胳膊肘撞了撞他。教授講了半節(jié)課了,付聞歌的筆記本上只記了不到兩行字,完全沒在狀態(tài)。 付聞歌驟然回神,垂下眼搖搖頭。來學(xué)校的路上,他聽邱大力說二爺一早就奔了南站,說是要去大同進(jìn)煤。付聞歌聽了,感覺有點(diǎn)不大對勁。之前聽白翰辰念叨過,煤不能早進(jìn),正逢秋雨連綿的時候,堆在那沾了水燒起來不帶勁溫度上不去,肯定會出廢料。 所以白翰辰現(xiàn)在去大同干嘛?他想不明白。又琢磨該不會是昨兒下手太狠,給人打出脾氣了,躲出去不想見自己。 可按白翰辰的為人,該是沒那么小氣才對。 “又跟白二吵架了?”周云飛追著刨根問底。他早就看出來那白翰辰根本不是什么表哥——瞅付聞歌的眼神兒不對,倆眼里射出的光恨不能給人罩上。 付聞歌繼續(xù)搖頭,又示意周云飛正上課呢,別說話。周云飛不甘心,正要繼續(xù)問,忽聽講臺那邊傳來教授的聲音—— “周云飛同學(xué),既然你想說話,那么請幫大家把呼吸系統(tǒng)的概念介紹一下。” 周云飛偏頭翻了個白眼,不情不愿地站起來,撇著嘴開始念書。 中午回小院吃飯,沒瞧見李春明,周云飛就問方嬸人去哪了。 方嬸想了想說:“李姑爺說在王府井那有家做首飾的鋪面,要去試工,好像是洋人開的,叫什么……卡什么……來著?” “Cartier。”陳曉墨說完,見付聞歌跟周云飛都盯著自己看,埋頭嘟囔道:“早晨出門之前聽他提了一句?!?/br> 周云飛掰下塊饅頭塞進(jìn)嘴里,鼓起腮幫邊嚼邊說:“曉墨,我看這李春明不錯,還知道去洋人開的店面做事,明顯是跟你找齊兒呢,要不你就從了得了?!?/br> “吃東西別說話,留神叫饅頭噎著哩?!?/br> 陳曉墨不耐地甩了一句。他是真愁,李春明這眼珠子就跟粘在他身上一樣,摘都摘不下去。他在屋里溫功課,李春明就蹲窗根兒底下抽旱煙,簡直寸步不離。要不是他晚上去周云飛那屋睡覺,這李春明八成得跟窗根兒底下蹲一宿。 周云飛打趣李春明,說讓他要不找根褲帶把陳曉墨拴身上得了,省得摳著倆大眼珠子盯著。陳曉墨看李春明當(dāng)時那眼神,好像真是認(rèn)真考慮了一番周云飛的建議似的。 現(xiàn)在除了陳曉墨,小院里的人都與李春明相處甚歡。方嬸不停地念叨李姑爺?shù)暮?,夸他心靈手巧人還勤快。趁著陳曉墨上學(xué)的功夫,他把小院里那些零七碎八、缺胳膊少腿兒的物件全給拾掇了一遍。小到方嬸刷鍋用的飯帚,他都重新纏了遍鐵絲上去,把接口打磨得溜光,用著一點(diǎn)兒不扎手。 何朗也被他“收買”,大贊李春明是能工巧匠。見何朗裝工具用的皮褡褳破了,李春明大半夜頂著油燈的一豆黃幫他補(bǔ)了塊皮子上去。補(bǔ)上去的皮子邊角拋得跟紙一樣薄,根本看不出是個補(bǔ)丁,那手藝可北平城也找不出第二號。 周云飛是明顯有胳膊肘往外拐的趨勢,全因李春明的脾氣好得一塌糊涂。甭管他怎么擠兌李春明,對方都一直憨厚地笑著,任由他拿自己尋開心。 付聞歌雖然沒和李春明有過多的接觸,但看他老實(shí)憨厚,印象也還算不錯。 不可否認(rèn),李春明是個好人,但是人好不代表能一起過下去日子。早起上課之前,陳曉墨把人叫到房間里,坦誠地告知對方自己一定會還錢,請他不用看賊似的看著自己。 李春明磨嘰半天,漲紅著臉擠出句話:“我不要錢,曉墨,我就稀罕你,想娶你過門哩?!?/br> 這份執(zhí)著令陳曉墨萬般無奈,可他不能為了自己的追求把全家人給坑了。要是敢悔婚,一大家子人都別指望跟老家有臉待下去。眼下只好盼李春明在北平立不住腳,老家的人早點(diǎn)過來把他給弄回去。 剛吃飯完,付聞歌就看李春明進(jìn)院,滿臉興沖沖地跟陳曉墨報(bào)喜:“招上咧,曉墨,經(jīng)理說試工三個月,一個月給我二十塊錢薪水,美著哩?!?/br> 陳曉墨聽了,真恨不得一頭扎進(jìn)裝饅頭的笸籮里,最好再蓋上塊布。付聞歌憂心地看了他一眼,搖搖頭,起身幫方嬸收拾桌子。 “誒誒!聞歌,那報(bào)紙給我!”周云飛回手把饅頭塞進(jìn)嘴里,從付聞歌手中拽過墊桌面的報(bào)紙。結(jié)果他真教饅頭給噎著了,使勁捶了好幾下胸口也不管用,最后還是拿茶水才給順了下去。 剛把嘴騰出來,他就指著報(bào)紙上的新聞?wù)f:“這不是那天咱們?nèi)ヂ爲(wèi)驎r的那個角兒嘛。” 付聞歌湊過去看了一眼,只見標(biāo)題大而黑,醒目地告知讀者京劇名伶金玉麟于昨日在上海被捕。旁邊的新聞稿只有五行半的小字,說是他牽扯上了國寶走私案件。 “白瞎那么好的嗓子,要說這些個戲子啊,還真是應(yīng)了那句‘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后庭花’?!?/br> 周云飛的評價里,交織著惋惜和譴責(zé)。 且說白翰辰根本不是去大同,而是搭最早的一班火車奔了上海。跟家里說去大同,是怕他爸起疑心。老子要出氣,兒子私下里拆臺,教他知道了,怕不是連白翰辰也要挨一頓家法。 接站的是白翰辰拜托幫忙盯著金玉麟的友人,一見面對方便告訴他,金玉麟根本沒被收監(jiān)于滬,而是直接押送去了南京。又立刻安排車,帶白翰辰轉(zhuǎn)赴南京。 白翰辰在車上看過報(bào)紙了,和所有人得到的消息一樣,金玉麟是因走私國寶而被捕。他不了解金玉麟的為人,不好直接下判斷眼下的情況到底是父親所為還是真有其事。若是白育昆指使人栽贓陷害,那便是得到了他想要的結(jié)果——教金玉麟身敗名裂。 上了車,稍作寒暄,白翰辰急問:“龍爺,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被稱為龍爺?shù)哪腥四昙s四十,滿身江湖氣。他十二歲便從老家出來跟著舅舅到上海灘打拼,從擦鞋匠做起,現(xiàn)如今乃是青幫里數(shù)得上數(shù)的人物。 他在白翰辰臉上梭巡一圈,面無波瀾,嘴角拉到下頜的疤微微繃起:“二公子,我多嘴問一句,您和這金老板,可是有過命的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