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初也沒想過怡妃會如此剛烈，竟然真的就選擇常伴青燈古佛，再也不肯出來。這樣的話，甚至連陵寢她都不會同先皇在一起。

    怡妃是真的恨毒了先皇。

    “還有就是……”賀衍欲言又止。他扭頭看了一眼謝飲歌，謝飲歌卻沒有理會他，只是抱著沈昭逗弄孩子玩。

    賀衍有些說不準(zhǔn)謝飲歌到底是什么意思。本來他是受陛下之托替沈雁初把脈，小叔卻說要過來看看。如今過來看看之后又沒有說話，完全被沈昭吸引走了所有的注意力。

    “你說吧……我想聽?！鄙蜓愠鯇︹睦镉幸唤z愧疚。

    “你現(xiàn)在可覺得陛下的聲音……同之前不大一樣？”賀衍問。

    聲音？沈雁初回想了一下，這幾日里他確實一直聽到的都是蕭煜沙啞的聲音，雖然如今的聲音也很動聽，但是和之前確實是不同的。

    “他的嗓子……是喊啞的。”賀衍的聲音有些艱難。

    “喊啞的？”沈雁初下意識的重復(fù)了一遍。

    “是，是喊啞的。”賀衍再度確認(rèn)了一遍，“當(dāng)年他落水后一直在找你，一直到被救上岸也在找你，醒了之后更是偷偷到河邊喊你了一天一夜。他本來不信你會背叛他，但是后來怎么都找不到你……”賀衍的聲音略微有些哽咽，甚至有點說不下去了。

    沈雁初先是微微一愣，聽明白之后心尖里像是被密集的針戳得千瘡百孔，疼得說不出話來。

    蕭煜真的為了找他喊了一天一夜？沈雁初有些難以置信的想。突然他從心里更加厭惡系統(tǒng)的任務(wù)，也痛恨自己為什么沒能一直陪在蕭煜身邊，而是偷偷離開。

    可轉(zhuǎn)念一想，他若是跟著跳下去了，沈昭也就無法誕生了。那時候的河水微寒，他的肚子哪里受得了那樣的刺激。

    總之這帳……是無法算清了。

    “時辰不早了，我應(yīng)該同小叔一起回去了。”賀衍拱手行禮，但是轉(zhuǎn)身去看謝家小叔的時候發(fā)現(xiàn)沈昭和啾爺已經(jīng)打成了一片，賀衍說要走，一大一小抱在一起不愿意分開。

    “啾爺……好！”沈昭靠在謝飲歌懷里十分認(rèn)真的說。這么一會兒他已經(jīng)被他的啾爺完全俘獲，而且脖子上掛著長命鎖，手腕上帶著銀鐲子，看起來富態(tài)了許多。

    沈雁初：“……”我家的大寶貝兒，你才認(rèn)識你啾爺不到半天??！現(xiàn)在他開始擔(dān)心沈昭這么不認(rèn)生會不會被拐賣，感覺現(xiàn)在拐賣人口十分猖獗，一不小心自家孩子就會被騙走。

    等賀衍推著依依不舍的謝飲歌離開的時候，沈雁初在前廳好好的連續(xù)了一下沈昭，叫他不要隨便和別人走。

    然而沈雁初沒想到的是小家伙確實一路平安長大沒有被**害，但是長大后憑著好樣貌倒是禍害了許多人。

    不過這都是后話，暫且不提。

    快傍晚的時候沈昭玩累了，沈雁初便準(zhǔn)備給兒子洗個澡。沈昭坐在小木桶里等著沈雁初洗澡澡的模樣很乖，他十分快樂的偷偷親了一下自家爹爹。

    洗過澡之后沈雁初讓下人送了些簡單的飯菜和牛乳過來，喂沈昭吃飽之后便哄他睡下了。小東西非要沈雁初拍著才能睡著，實在是磨人。

    等沈昭好不容易睡著，沈雁初才開始思索夏青所說的……侍寢問題。

    賀衍說他不能再繼續(xù)吃藥了，然而不吃藥……只能讓蕭煜替他紓解，他是坤君，只有蕭煜才能真正讓他解脫，其他人……都是不行的。

    這讓沈雁初有些怕，這樣他必須一直依賴著蕭煜，若是以后蕭煜不想日他了，那他可不是還是要吃抑制求歡期的藥？

    “沈公子安好。”在沈雁初胡思亂想的時候，夏青不知道什么時候進(jìn)到了殿門，直到夏青開口問安他才反應(yīng)過來。

    “可是有事？”沈雁初這才從混亂的思緒中抽身。

    “這是賀大人開的藥，囑咐了下邊要監(jiān)督您喝，一日兩次?！毕那喟岩煌牒诤鹾醯乃幎松蟻?，“賀大人說這藥苦，讓奴才監(jiān)督您喝完?！?/br>
    一聽賀衍說苦，那肯定是真的苦。沈雁初還沒喝到嘴里，心里先打怵。但是夏青真的就在一旁看著他喝，他也不好意思不喝。結(jié)果那藥真是苦的要命，沈雁初喝完之后感覺幾乎無法控制自己，差點就吐出來。

    等完全咽下去，沈雁初感覺自己已經(jīng)去了半條命。

    “陛下點名要您侍寢，并未說其他的。只是宮里侍寢的規(guī)矩有些多，但公子既然是侍寢，陛下也沒說減了您的規(guī)矩，便該按宮里的規(guī)矩走。”夏青面無表情的說?！笆虒嬊皯?yīng)該沐浴凈身，沐浴時須熏香，沐浴之后不可再穿衣，只能裹一條被子在床上恭候陛下到來?！?/br>
    沈雁初：“……”這么羞恥的嗎？除了洗干凈等著被日就沒有一條比較友好的交流的形式嗎？

    然而時間已經(jīng)不多，在夏青冷漠的目光下，沈雁初被迫走進(jìn)了偏殿的沐浴間去沐浴。最羞恥的是夏青居然隔著一層屏風(fēng)指導(dǎo)他哪里應(yīng)該仔細(xì)清洗，以備陛下使用時不會出現(xiàn)什么不該有的味道或者意外。

    大概是服了藥的緣故，沈雁初沐浴的時候感覺身上越來越熱，沐浴的時候也有些容易動情，雖然只有一點點，但是這預(yù)示著禁欲的藥物在漸漸失效。

    若是禁欲的藥沒有失效，除非蕭煜對他動手動腳，否則他幾乎不會產(chǎn)生任何**。

    沈雁初把自己洗的干干凈凈之后，夏青送上來一條干凈的棉被，把□□的沈雁初包裹起來，讓兩個小太監(jiān)把人抬到了長樂宮內(nèi)殿的床上。

    這時候沈雁初發(fā)現(xiàn)……昭兒還在床上睡覺！若是蕭煜真的想對他做些什么，昭兒若是在這里……

    這也太羞恥了！沈雁初想高聲呼喊一下夏青讓他把孩子抱到側(cè)殿去休息，沒想到他剛一張口話就卡在了嘴里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