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燕飛大嫂恰好在院子里洗衣服，她看到弟妹的三嫂了了，笑著跟她打招呼：“她三嫂，你咋來了，你是來找弟妹的吧？她剛回來歇下了?！痹趺吹苊玫娜┖孟癫桓吲d，臉色也有點(diǎn)不對勁。

    程燕飛隔著窗戶已經(jīng)聽到大嫂的說話聲，她起身出來迎接三嫂。

    “三嫂，你咋有空來找我？”程燕飛此時(shí)并不知道程家因她鬧了一場，所以她好聲好氣地跟趙英子說話。

    趙英子氣憤在心頭，說話不怎么客氣，她語氣特別沖地說：“怎么，沒事還不能來找你呀？”

    “看三嫂說的，我這里又不是來不得的地方，你想來就來唄，你來找我有啥事？”程燕飛聽三嫂語氣不太好，以為家里出了啥事，連忙開門見山問話。

    趙英子冷笑一聲，也沒打算隱瞞什么：“燕飛，你大概不知道吧，剛剛大嫂在家鬧，爸媽氣得跟大哥再次分家了?！?/br>
    程燕飛聽了大吃一驚：“怎么回事，大嫂為啥鬧騰？”

    趙英子直直地盯著小姑子的臉說：“剛剛我們都在老院，孩子們也在，應(yīng)該是大嫂想鬧事，才讓立偉把我們兩家叫去。”就在程燕飛忍不住插嘴時(shí)，她終于說出事情的起因：“咱大嫂看到媽偷給你送東西了，她嫌?jì)屍?，不顧立宗立偉幾個(gè)孫子，這不就鬧上了?！?/br>
    程燕飛聽三嫂道出原因，臉色不由僵了僵。竟然跟她有關(guān)？

    程燕飛也是孕婦，肯定想先保住自己的孩子，所以親媽偷著給她送東西，她都厚著臉皮接受了。要是放以前，她也不能回回都要她媽的好東西?？涩F(xiàn)在不是吃不飽飯嗎，為了肚子里的孩子，程燕飛只能接受她媽偷送給她的葡萄干、白糖等。

    程燕飛甚至想過：等過去這個(gè)年頭境況好轉(zhuǎn)了，她會(huì)私下把這些東西再給媽補(bǔ)上。

    可是沒想到還沒過多久，被眼尖的大嫂知道了。大嫂因?yàn)檫@事鬧，也不知道爸媽氣壞沒？還有大哥，怎么也不知道管著媳婦點(diǎn)。大哥就沒想過她這個(gè)親meimei是因?yàn)閼阎⒆硬乓獘屇屈c(diǎn)東西。以往丈夫套只野兔子啥的，也沒少給爸媽送。所以，程燕飛還覺得冤屈呢。

    趙英子打量小姑子屋里的擺設(shè)，眼尖地看炕頭的小框里放著一些葡萄干。她伸手就抓了一把，邊吃邊說：“燕飛，咱媽真疼你，她把剩下的那些葡萄干都給你了，我可是一個(gè)沒吃著?！?/br>
    趙英子吃完一臉享受地說：“葡萄干可真甜，真好吃。燕飛，你看我也懷著孩子，這些讓我拿去吃點(diǎn)？”

    擱在以前，趙英子可不敢這么得罪小姑子?？伤F(xiàn)在不是懷孕了嗎，懷的可是程家的男娃，心里自然有了底氣。再說，她就生氣婆婆偏心，嫌小姑子不懂事，有好吃的不知道分她點(diǎn)。該要就得要，葡萄干吃進(jìn)嘴里才不虧。

    程燕飛一聽大嫂因?yàn)樗前謰屔鷼?，本就不高興，又看到三嫂這幅無賴樣子，她也來氣了，“三嫂，我去爸媽那里一趟，你先回去吧?！彼龥]好意思當(dāng)著三嫂面把葡萄干藏起來。

    可趙英子不是那么容易打發(fā)。她直接走到炕頭錢前，抓起大部分葡萄干塞進(jìn)褂子兜里，塞得滿滿的，只給程燕飛剩了個(gè)底。

    “燕飛，我懷的可是你小侄子，你知道你三哥沒本事，家里沒啥好吃的，也沒法給你侄子補(bǔ)補(bǔ)。這葡萄干是二哥寄來的，大家都有份，哪啥，你應(yīng)該吃了不老少，這些我?guī)Щ厝ソo你侄子補(bǔ)補(bǔ)去……”

    程燕飛被三嫂這一連串的saocao作驚呆了。這還是她以前老實(shí)木訥的三嫂嗎？合著三嫂不是來給她報(bào)信，是想來她這里撿便宜吧？

    程燕飛還真猜對了，趙英子就是想來撿好處的。

    趙英子認(rèn)為：小姑子懷的是林家的娃，自然該有林家cao心，婆婆跟著cao那么多心干嘛？有好吃的，不知道留給自家孫子吃？畢竟孫子才姓程，是程家的傳人。有句老話說得對：外甥是狗，吃了就走。外孫總歸隔了一層，是外姓人，疼了外孫也白疼。

    趙英子搶完葡萄干，“燕飛，我就來跟你知會(huì)一聲，你趕緊回去勸勸爸媽，別讓他們被大嫂氣壞了?！?/br>
    程燕飛：話都讓你說了，我還說什么。

    至于三嫂拿走的葡萄干，程燕飛自然不好意思搶回來。她真跟三嫂要的話，估計(jì)三嫂也不能讓她。沒聽見三嫂說話陰陽怪氣的，可能也怪上她了。

    娘家已經(jīng)鬧開了，要是在婆家再鬧一出，她還要不要臉了。程燕飛怕大嫂笑話，沒跟趙英子計(jì)較，任由她帶著葡萄干離去。

    趙英子出門后，林大嫂還問：“她三嫂，你咋這么快就走，不坐坐了？”

    “家里還有事，我先回去了?！壁w英子慢悠悠邁著步子走回家。

    趙英子干的這些事，誰都沒告訴?；厝ズ笏桶哑咸迅刹仄饋?，每天吃幾個(gè)，打算給肚子里的兒子補(bǔ)補(bǔ)。

    程燕飛看著僅剩的十幾粒葡萄干苦笑，她來不及深究三嫂的變化，出去跟大嫂打了個(gè)招呼，匆匆回了娘家。她去了也就那樣，程奶奶讓閨女被擔(dān)心，先把孩子平安生下來再說。

    程茂林家。

    李秀珍忍不住跟丈夫念叨：“親閨女和兒媳婦就是不一樣，關(guān)鍵時(shí)候就能看出誰更親來了?！?/br>
    程茂林連忙哄媳婦：“秀珍，咱不惦記老人那點(diǎn)吃的，你想吃啥給我說，我盡量給你弄來。”

    李秀珍：“我啥時(shí)候惦記你媽那點(diǎn)東西了。我就是覺得她偏心，說兩句還不行嗎？”

    程茂林討?zhàn)堈f：“說吧說吧，我保證不打岔?！?/br>
    七彩對奶奶的偏心不置可否，她并沒有因?yàn)樗龐尡宦鴮δ棠逃幸庖?。畢竟人家是親娘倆，奶奶偏向她親閨女正常。就是她，有了好吃的不是先想著留給親媽吃，有剩余的才給爺奶送去。

    大娘跟奶奶住一個(gè)屋檐下，什么都躲不過她的眼睛。所以大娘知道后才鬧出來吧。還有三大娘看起來也怪奶奶偏心，不知道她到底咋想的。

    七彩并不知道三大娘趙英子隨后去找了姑姑程燕飛。她還是后來在爸媽口中得知一點(diǎn)，她三大娘一改往日綿軟的作風(fēng)，在姑姑那里搶了不少葡萄干回去。而姑姑不知回娘家咋說的，她竟然沒有跟老大一家鬧翻。

    反而是程爺爺和程奶奶對大兒媳的鬧騰和大兒子的默許傷了心，不愿意跟老大兩口子說話了。反正在之后很長一段時(shí)間內(nèi)，程奶奶跟大兒媳不說話，程爺爺無事不搭理大兒子。

    倒是程茂才事后想跟兩老說好話，恢復(fù)以前的和諧關(guān)系，可惜沒有成功。打這以后，兩老對大兒子淡淡的，再也沒有以前啥事為他著想，生怕他負(fù)擔(dān)太重，養(yǎng)不起三個(gè)兒子……

    鬧騰和沾便宜也解決不了吃不飽飯的問題。程茂田家就算省給趙英子一人吃，家里的東西還是吃光了。

    趙英子催促丈夫：“茂田，家里沒一點(diǎn)糧了。你去孩子爺奶那里借點(diǎn)。他們偷著小姑子送東西，總不能一點(diǎn)不顧我肚子里這個(gè)吧？”

    程茂田為難地說：“上次大嫂都鬧成那樣了，爸媽還敢借給在咱們糧食嗎？”

    “那也不能讓你兒子餓著！你不想要兒子了？要是沒有糧，肚子里的兒子餓出毛病來咋辦？”

    程茂田考慮再三說：“要不我去老四家看能不能借點(diǎn)吃的回來？”

    趙英子催促：“那你快去。我不管去誰家借，只要你借來就成?！?/br>
    程茂田只好找到四弟，不好意思地搓著手問：“茂林，你家還有糧嗎？我家是一點(diǎn)沒有了。這不你三嫂懷著孩子，在食堂又吃不飽，我只能上你這里來借點(diǎn)?！?/br>
    當(dāng)初分家時(shí)，程茂林分的那些糧食上交了一部分，藏起來的少量也吃光了，家里沒剩多少。只有七彩種的那茬菜收獲大，地窖里還剩了點(diǎn)。

    可是接下來餓肚子的情況還不知道要多久，程茂林也不敢多借給三哥。他要是當(dāng)好人把菜借出去，媳婦和孩子吃啥。程茂林又不傻，但是又不能一點(diǎn)不借，所以說：“三哥，當(dāng)初分家時(shí)，咱們兩家分的糧食一樣多。你家吃光，我家也沒了。我家就還剩了點(diǎn)菜，你等著，我去給你拿點(diǎn)?！?/br>
    程茂林給三哥拿上來幾個(gè)大蘿卜，和十幾個(gè)土豆。這些菜被七彩暗中施過異能，個(gè)頭看起來大一圈。拿回去省著吃，應(yīng)該能吃個(gè)一二十天。

    程茂林把菜遞給三哥，“三哥，我知道三嫂肚子里有娃，可我媳婦肚子里也有一個(gè)，我只能借給你這些了。那什么，要是三嫂不夠吃的話，改天咱哥倆上山尋摸吃的去?！?/br>
    程茂田感激又愧疚地說：“茂林，我都知道。這次多虧了你，下次上山帶上我。唉，這日子什么時(shí)候才是個(gè)頭！”

    完了，程茂田提著那些菜回了家。

    七彩想，爸把菜借給三大爺家，媽肯定會(huì)教訓(xùn)他。

    果不其然，沒等七彩想完，屋里傳來李秀珍的叫聲：“程茂林，你給我過來！”

    程茂林進(jìn)屋后，聽到媳婦朝他開炮：“你是不是傻，咱家菜很多嗎，你還往外借？要是吃完了，你上哪兒借去，誰又能借給你，到時(shí)候咱家吃啥？”

    程茂林苦笑一聲：“媳婦，我也不能不借啊，他可是我親三哥?，F(xiàn)在遇到難處了，我一點(diǎn)不借像樣嗎？再說了，過不了多久野菜就冒頭了。開春后，山里應(yīng)該不缺吃的，到時(shí)我去給你弄去……”

    春季是萬物萌發(fā)的季節(jié)。河上村傍山依水，等到春天來臨，按說并不缺野菜吃?？墒墙衲瓴煌谕辏弱r嫩嫩的野菜剛一冒頭，還沒長大，就被人掐了去吃。

    野菜出頭后，食堂里的粥頓頓成了野菜粥；不管做吃啥面的窩頭，里面都加上野菜弄成菜窩窩吃。這年頭的磨面磨得不太精細(xì)，窩頭吃起來都拉嗓子，里面再加上各種野菜，那味道反正不是太好吃。

    還有，大倉庫里剩的的小地瓜，小的可能還不如指頭大，弄出來洗洗干凈，一鍋一鍋煮熟，分給大伙兒吃。這種地瓜沒啥rou，就跟地瓜根差不多，吃起來全是絲，吃多了還燒心，就這也得吃。為了填飽肚子，難吃也得吃！不吃就得餓肚子。

    七彩看村里日子難過，在修煉木系異能時(shí)，會(huì)悄悄催生很多很多野菜，薺菜、苦菜、灰灰菜、馬齒莧……都被她催生過很多次。

    七彩為了不浪費(fèi)異能，催生野菜時(shí)，會(huì)先把一種野菜催熟，然后獲得很多種子，再把這些種子撒到無人的野地里，一次性催熟成鮮嫩正適合吃的野菜。本來被人采摘完的空地上，突然冒出一層綠油油的野菜，看著非常讓人眼饞。

    隊(duì)上一般會(huì)把挖野菜的事安排給低齡孩子或體弱婦人，李秀珍也在挖野菜的人群中。有時(shí)李秀珍會(huì)覺得自己腦子不好使，昨個(gè)明明把這塊兒野菜剜光了，今天路過一看，怎么還有？

    其實(shí)不只李秀珍，其他細(xì)心的人也發(fā)現(xiàn)了這種現(xiàn)象。不過大家伙都沒把這事當(dāng)回事。因?yàn)槎亲犹I，都顧不上。七彩催熟的又都是時(shí)令野菜，并沒有引起別人追根究底。

    很多人因?yàn)槌圆伙柮鎺Р松?，走起路來沒有精神氣。干活更甭說，吃不飽哪有力氣干？上工也是磨洋工的多。

    屋漏偏逢連夜雨。今春也不知咋回事，連著兩次霜凍過后，地里的莊稼長得也不咋好，一看就是受了影響。村民們還盼著夏收有個(gè)好收成，好讓吃頓飽飯，也不知老天給不給力。

    老一輩的人看著地里的莊稼發(fā)愁，生怕鬧災(zāi)耽誤收成。其實(shí)七彩在暗中出力，河上村的莊稼比河下村長得要好。

    很快，河上村發(fā)生一件令人議論紛紛的事，柳青青和她那個(gè)軟弱的媽，終于在老柳家待不下去了，娘倆鬧著出來單過。

    柳青青跟她媽的日子是真難過。柳家人不拿娘倆當(dāng)人看，活屬娘倆干得多，可柳家偷偷加餐時(shí)，就算是煮野菜吃也沒這娘倆的份兒。柳青青和她媽只能挨餓，挨餓不說，還經(jīng)常挨打受欺負(fù)。

    這天柳青青被堂兄弟欺負(fù)，一搡給撞到門框上，腦袋腫了個(gè)大包，她委屈地哭著睡下，夜里柳青青噩夢連連，夢境特別清晰，仿佛歷歷在目。

    柳青青竟然夢到了她的后半生。在夢中，她和親媽一直被奶奶一家欺負(fù)，親媽年紀(jì)輕輕早早累死，她長大后被奶奶賣給一個(gè)找不到媳婦的老光棍，婚后經(jīng)常挨打，依舊活在苦水里，日子沒有指望……

    天剛蒙蒙亮，柳青青在噩夢中驚醒。她剛睜開眼時(shí)，眼里茫然無措，顯然沒搞懂自己身處何境，仔細(xì)一觀量周圍環(huán)境才發(fā)現(xiàn)，她竟然死去又活了，竟然又回到了小時(shí)候。

    柳青青：如果她和她媽繼續(xù)在奶奶家呆下去，夢里的一切就是她和她媽未來的下場。她要帶著她媽脫離柳家，一輩子老死不相往來。

    柳青青找機(jī)會(huì)偷偷跟她媽商量：“媽，咱倆不在奶奶家住了，搬出去單過不行嗎？”

    青青媽被閨女的話嚇了一跳，她趕緊捂住青青的嘴，生怕被婆家人聽見。

    “青青，咱娘倆啥也沒有，出去咋過？外面連個(gè)容身的地方都沒有，咱住哪兒？再說你奶奶肯定不會(huì)同意咱倆單過。”青青媽是懦弱，可她不傻。她知道婆婆必定不會(huì)同意。因?yàn)樗烷|女在這個(gè)家吃的最少，干得最多，留著她們干活才和婆婆的心意。

    “可是咱一直奶奶家不會(huì)有好日子過。我夢到我被奶奶賣了?！绷嗲酁榱顺鋈ミ^，把她做的夢說給她媽聽。

    青青媽聽閨女說得真真的，不禁想：難道又是老天爺看青青過得不好，借機(jī)點(diǎn)明她們娘倆？

    她抱著閨女一直流淚。最后青青媽擦干眼淚，跟閨女說：“青青，你還小，這事我來想辦法。我去求老村長，就是給他下跪磕頭，我也得帶你離開柳家?！?/br>
    青青媽沒別的好辦法，打算去求老村長。老村長要是不管，她就賴著老村長，讓他幫忙。為了閨女，她打算豁出去了。

    果然到了第二天，青青媽找到老村長，吭吭哧哧終于說明白，她想和閨女從柳家脫離出來。

    老村長詫異了一下，他還以為這娘倆得被柳家欺壓到底。沒想到，一向不出頭的青青媽竟然敢來找他做主，難道被柳家欺負(fù)狠了？

    其實(shí)，老村長知道青青娘倆可憐，以前他想幫但是幫不了多少。他多次聽村里人說閑話，柳家人經(jīng)常放狠話，要把柳青青和她媽弄死。老村長真怕娘倆哪天被欺負(fù)死了，到那種地步，他這當(dāng)村長的臉上也不好看。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之前這娘倆不爭氣，不知道反抗，老村長拿她們沒辦法。他只能警告柳老婆子別太過分，鬧出人命就把她家送公安局。

    現(xiàn)在老村長看到青青媽要求出來單過，老村長竟然欣慰地笑了，“你真打算帶著閨女單過？”

    “嗯，老村長，求求您幫幫忙，柳家太會(huì)欺負(fù)人了，整天欺負(fù)我閨女，我們娘倆在柳家過不下去了?！?/br>
    老村長：“行，既然你這么說，我就做主把你們分出來。”

    隨后他找上柳老婆子，要求把柳青青娘倆分出去。

    柳老婆子看老村長幫那該死的娘倆，哭天搶地：“老天爺，你還讓不讓人活了，這是要逼死俺呀……”她當(dāng)然不愿意放棄這么好的長工，孫女長大了還能賣錢。

    她哭起來跟唱大戲似的，惹來很多圍觀的村民，眾人忍不住哄笑。這可是西洋景，平時(shí)很難看到。

    老村長打定主意管閑事，“你這封建思想太嚴(yán)重，老是刻薄兒媳和孫女，是封建殘余的典型，現(xiàn)在可是新社會(huì)，不興你這套。如果你再鬧，就把欺負(fù)過她們娘倆的柳家人全送進(jìn)公安局?！?/br>
    柳老婆子也就能在熟悉的村干部跟前耍賴，她可不敢進(jìn)公安局的門，更不想賠進(jìn)兒子和孫子。無奈之下，只能松口。不過，她放狠話說不讓青青媽帶走柳家的一針一線。

    老村長：“青青媽帶著孩子，任勞任怨給你柳家干了多年的活，總不能連身衣服都不能帶走。我做主，讓青青媽帶走衣服和被褥?！?/br>
    最后，青青媽帶著閨女柳青青，帶著她們僅存的幾件破衣服和一套被褥，終于離開壓榨她們多年的柳家。

    村民對坐在地上耍賴的柳老婆子指指點(diǎn)點(diǎn)，氣得她罵人出氣：“都吃飽了撐的，看什么看！”

    鬧到這番境地，已經(jīng)是老村長盡心盡力維護(hù)柳青青娘倆。只要娘倆以后好好干活，總能混口飯伺候。

    娘倆沒房子住，老村長把村里一處快廢了的院子借給她們暫住，算是對她們的照顧。如果以后娘倆不住了，房子還是歸村里。房子太破，老村長好人做到底，讓兒子們幫忙給修了修，總算能住人。

    柳青青的新家恰好離程葉家很近，就在程葉家前院。程葉沒想到劇情發(fā)生變化，她竟然跟柳青青當(dāng)了前后鄰居。

    程葉又想到，好像七彩和柳青青最近沒一塊兒上山，兩人應(yīng)該都沒有得到空間戒指。這是不是代表她還有機(jī)會(huì)？那顆人字形大樹到底在哪兒？可惜群山連綿，又沒有太明確的指示，她想找也不好找。

    程葉不知道戒指已經(jīng)被七彩得到，她還埋怨老天爺：日子這么難過，干嘛讓她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