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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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蕊一向隨和并不介意,抻了個墊子坐下,和陳曉夢閑談了一會兒。夏殊蹲在空調(diào)后腿都麻了,聽著馨蕊的假笑,覺得偷情一點都不刺激,要多累有多累,她趁著陳曉夢打噴嚏迅速轉(zhuǎn)蹲為坐,放松了一下雙腿。 “曉夢,有句話我不知當說不當說?!?/br> “你...說吧?!标悤詨綦p拳攥起。 藏著的夏殊想,你就是慫,你直接說“不當說”不就完事了。 “上次我們團合體演出的時候,你說的話我仔細想了一下,我覺得我們之間可能有什么誤會。我直說了吧,我不知道夏殊是不是跟你說了什么,但我可以發(fā)誓,我當初真的沒有利用你。你要我發(fā)什么誓都行?!避叭镎f得情深意切,但陳曉夢的表情并沒有什么波動。 陳曉夢扶著自己的脖子,胸腔里的怒火壓都壓不下去:“發(fā)誓?馨蕊,三年前你就把我當傻子嗎?!” 隨著她咬牙切齒吐出這句話,二人維持了半個小時的臉皮終于徹底撕破了??焖南氖狻班帷钡鼐窳似饋?。 “我就不明白了,夏殊到底怎么你了!當初你被公司出道早的女團成員欺負,被搶錢勒令跑腿、學狗叫的時候,是誰替你打了回去,誰受了一身傷挨了經(jīng)紀人的罵還替你說話?大家說你土孤立你的時候,是誰帶你做指甲,送你衣服,去哪都不忘了叫上你?我死都想不到你能把自己掐得遍體鱗傷,就為了趕走夏殊,她當初對你那么好都對到狗肚子里了嗎!?”陳曉夢聲嘶力竭,脖子上的青筋都隱隱作現(xiàn)。都說女人發(fā)起怒來更可怕,果然如此。 “誰要她對我好?。∥仪笏龑ξ液昧藛?!”從來不和別人大聲說話的馨蕊站了起來,和陳曉夢面對著面,也被點燃了火氣:“誰他媽的稀罕她的施舍啊!我認可打碎自己的牙往肚子里咽,跟在那群女人后體面!任是誰都覺得她是我的救世主,說我是攀附著她的莬絲花。她在團里一天,我就是最可憐那個人,只有她走了我才能把舊的東西都拋下,所有人才能看到我,我是馨蕊,我不是她救下的小貓小狗!” 陳曉夢瞪著眼睛久久不能平靜,她都忘了夏殊還在屋子里,腦子根本消化不了馨蕊的神邏輯。 二人對著喘了一會兒,陷入詭異的安靜,馨蕊先冷靜下來,恢復了溫和的語氣:“你別管閑事,繼續(xù)做你的隊長不好嗎?過幾個月企鵝娛樂有個女團對抗綜藝,已經(jīng)在和公司談了,nine nights靠著這個機會就可以翻紅。當初你不是總說夏殊高傲,容不下別人在她面前發(fā)光嗎?她走了,我們都能發(fā)光,這些光原本就是屬于我們的!” 陳曉夢氣得直哆嗦,她用手指指著馨蕊:“滾你媽的,我不干了!我跟你一個團我只覺得惡心!” 馨蕊眼中的溫和全都褪去,只剩下偏執(zhí),她步步逼近,推了陳曉夢一把:“上了船想下就那么容易?你要敢走,壞了這次的機會,或者和別人說這些事,我也能讓你嘗嘗被全網(wǎng)網(wǎng)暴的滋味。你別忘了,當初是你趕她走,你去找的管理層,你有八張嘴也說不清?!?/br> “你賤不賤?。 标悤詨趱咱勔徊?,后槽牙都咬碎了。 “還敢罵我?”馨蕊冷笑一聲,揚起手臂向著她的右臉。火光電石之間,陳曉夢忘記了要躲,下意識閉上眼睛,眉頭緊皺就要硬挨下這一巴掌?!芭尽钡囊宦?,清脆的聲音響起,她下意識縮了一下身子,但卻一點都沒覺得疼痛。 再睜開眼睛,夏殊不知道什么時候從空調(diào)后跑了出來站在她的身邊,一只手拉著馨蕊摑過來的手臂,另一只手干脆利落、結(jié)結(jié)實實呼在了馨蕊的臉上。 馨蕊驚恐地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夏殊,后知后覺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夏殊從來不和別人多一句廢話,就算是打人,那巴掌也絕不會多停留一秒鐘。 她眼里充斥著憐憫和蔑視:“你不是說我擋著你發(fā)光了嗎?我不需要你道歉,也不需要你退團,你只管睜大眼睛看看,就算c位給你來站,地上的石頭也永遠成不了天上的星星?!?/br> “我們舞臺上見?!?/br> 第57章 反向探班 穆易棱在見完夏倬后, 在網(wǎng)上定制了一副快板。竹子做的大板小板一共七塊,他還特意栓了亮橙色的穗子, 那是夏殊的應援色。他新戲的集中圍讀還在繼續(xù), 作為男主角無法缺席,他干脆帶著他的板兒回到洛陽片場, 每天閑暇時光就是坐在片場大榕樹底下打竹板。 劇組里其他人都喜歡湊在一起閑聊, 增加彼此的了解,對男主角不合群這件事私下里悄悄議論,也沒議論出什么結(jié)果來。集中圍讀四天后, 主演們相互熟悉起來,離開機時間越來越近, 導演為了慶祝圍讀即將結(jié)束, 特意買了一箱子冰激凌請大家吃。 中午日頭很高, 關(guān)系處得比較好的主演們一邊大力吹捧著導演威武一邊圍坐著吃福利。 “哎?穆哥不來嗎?還打板呢?”飾演男二的小伙子才從影視學院畢業(yè),為了這部刑偵劇剃了個寸頭, 十分精神。 “我有個朋友在將進酒劇組, 和穆哥待過一段時間。他說穆哥這人平時和人很客氣的, 但絕不多說一句廢話。” “不說話, 那冰激凌也不吃嗎?”一個小姑娘好奇問道。 “咳,我進組前有提前了解了一下,他好像不怎么吃別人給的東西,也不喜歡別人離他太近。小楊姐,你不也是盛娛的藝人嗎?你應該比較了解穆哥吧?他真是網(wǎng)上說的那樣嗎?” 網(wǎng)上說的那樣其實是委婉的說法,大家好奇的就是他是不是真像傳聞一樣高度潔癖。其實這不算什么秘聞, 畢竟穆易棱的粉絲們都高調(diào)承認自家愛豆?jié)嶑?、高冷、懟人一語致死,并以此為萌點。 被稱為小楊姐的是這部刑偵劇的女一號,也是盛娛旗下的藝人。她輕咳一聲說道:“其實我和他沒那么熟悉,但我覺得他人挺好的?!?/br> 盛娛的藝人誰私下里不知道穆易棱是顆被高價從其他公司挖過來的新星,進圈打磨將近十年潛力藏都藏不住。公司肯為他砸錢堆新戲,還為了巨資打造的將進酒上映炒熱度接了情侶綜藝,給他配了個cp。至于等穆易棱真火起來,雙方性格問題和平分手也不影響星途。 她也找經(jīng)紀人爭取過這個cp位置,但是奈何那時候檔期不允許。 楊淮看了一眼樹下雙手握著竹片的穆易棱,光影中他的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為了試戲穿了熨帖的警服,更顯得腰身筆挺,當真是值得覬覦的。她心念一動,在地上的箱子里拿起一盒冰淇淋,向樹下的穆易棱走去。 “導演請的,不吃虧了。”楊淮微笑著把冰淇淋遞到穆易棱旁邊。她為這戲剪了短發(fā),雖然沒有長發(fā)時候嫵媚,但也英姿颯爽,心中自詡穆易棱應該不會一點面子都不給。 都在娛樂圈混這么久了誰會這么驢?剛進組,又同為一番,哪怕是表面友好也得友好吧。 “那就虧了吧?!蹦乱桌馐滞笠欢叮“灏l(fā)出了響亮的聲音,刺得楊淮心里一抖。 “練這個干什么?”楊淮把冰激凌放到一旁:“好玩嗎?” “還行?!蹦乱桌庾灶欁源蛑?。 “也教教我唄?”楊淮擺出一個標準八顆牙的笑容,刻意露出手腕來,離他再近了一步。 “教不了,我不會。” 楊淮覺得自己站在這里略多余。她從前也在公司見過穆易棱,不過是遠遠看過,竟不知道他生性冷淡成這樣。她尷尬笑了笑,抓著冰激凌的手心有點涼。 她正僵持在這,正考慮著要不要若無其事走回去,看到有個場務氣喘吁吁跑過來,直奔二人這棵榕樹。 “穆老師,有人來探班,門外等你呢?!眻鰟沾謿狻?/br> 楊淮看著穆易棱先是驚訝,然后把快板放到石桌上抓起手機看了一眼,似乎是看到了誰的未接來電,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多了光芒,唇角高高上揚。 遠離群眾三天、從來都冰冷冷的人竟然笑得如此燦爛。 下一秒,穆易棱快板都顧不上揣,直奔放冰淇淋的紙殼箱,從紙殼箱里挑揀了半天,拿出了個草莓口味的冰淇淋甜筒,拔腿就跑,就像怕誰搶了他手里的東西似的。 不是說不吃嗎?楊淮愣愣地看著他一番cao作,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 夏殊雙手抓著單肩包帶,好奇看著穆易棱所在的影視城。這邊和她劇組那邊還不同,她那邊主要都是古裝戲場地,這邊取的景是個小村子。 難道這刑偵劇主要圍繞鄉(xiāng)下案子? 她正四處張望猜測,就看到有熟悉的人影沖著她跑過來。穆易棱身穿一身警服,眉毛也被修成了劍眉,比平時多了幾分堅毅,因為跑得急藍色襯衫第一顆扣子被解開,領(lǐng)帶松松垮垮,鎖骨若隱若現(xiàn)。 制,服,誘,惑。 夏殊用手揉了揉眼睛,試圖驅(qū)散腦補的畫面。 “你怎么來了?”穆易棱把冰激凌遞了過去,補充道:“導演請的,不吃虧了?!?/br> 夏殊下意識接到手里,看了一眼口味眉開眼笑:“呀哈!草莓味的!” “第一期答題的時候你題板上寫過?!?/br> 明明很正常一句話,突然讓她心里出現(xiàn)了異樣的情緒,她揭開冰淇淋甜筒的蓋子:“我來是想問你認不認得盛娛的管理層。你知道的,我想組個女團,黃依依沒什么身價倒是好辦,陳曉夢合同到了愿意過來,但是也要盛澤的管理層認可,簽藝人不是過家家,想想還挺難辦的?!?/br> “原來我是工具人?!?/br> 穆易棱很少主動開這種玩笑,夏殊拽著包帶的手陡然收緊,她趕忙解釋道:“不是這樣的?!?/br> 確實不是這樣的。那天她雄心壯志在馨蕊面前夸下??冢f起話來豪情萬丈,實際上團還沒組,回想起來難免焦灼。在陳曉夢家里抓著頭發(fā),卻聽她悄悄躲在房間里給梁向打電話,說今天發(fā)生的種種事情。 夏殊不是愛聽墻角的人,但聽到她詳細的描述了所有的情節(jié),對面的梁向也絲毫沒有不耐煩,聽她絮絮叨叨半個小時,才掛掉電話。 她吃了一口狗糧,覺得心里有點空,突然想著這時候穆易棱不知道在做什么。 回到洛陽影視城,她想,要不然也去探班一次吧。可以問問他有沒有認識的管理層,或者問問他認不認識什么作詞比較好的作者,又或是讓他幫忙聽聽自己為舞臺譜的曲。 她找了好多個理由,唯獨不承認不過是有些想見他。 春天的尾巴正是多風的時節(jié),沒來得及換下制服的人手拿著草莓味的甜筒跑到她面前,還記得二人初識時候鬧出的烏龍。夏殊恍惚了一瞬間,聽到他說這里風口大,帶她去個好地方。 穆易棱所在的影視城是半開放式。劇組拍第一個案子需要有鄉(xiāng)村取景,就選擇了這里。他帶著夏殊走過田間小路,到了山腳下。那有一個水泥高臺,坐在高臺上眺望到的景色還是很別致的。 潔癖的人還是改不了習慣,把高臺精細擦了一遍,又墊了兩層紙巾。夏殊手里的甜筒已經(jīng)有些融化,她忙坐下咬了一口,沉浸在草莓味中。 “你怎么不叫家里幫忙呢?如果你開口,給你建個工作室,或者直接把團掛在你家文化傳播公司不是也可以嗎?”穆易棱問道。 “不想依靠家里?!毕氖獠[起眼睛:“從一開始就沒想過依靠家里,靠著自己去贏才知道自己的成績沒有水分?,F(xiàn)在要和老東家打擂臺,就更想堂堂正正贏下來,不然贏了也會覺得自己輸了,覺得沒有意思?!?/br> 夏殊覺得,穆易棱是能懂她這些話,還有她說話時的心情的,她說的每個字都不會枉費舌尖。 穆易棱想,她思考的樣子像只狐貍,眼尾上挑,有說不出的得意。風吹過來,高臺腳下是村莊、稻田,高臺上是他喜歡的人和無盡歲月靜好。 “突然這么著急,是發(fā)生了什么嗎?”他問道。 夏殊最討厭的事情就是復述和解釋,什么話都不想說第二次,后來進了娛樂圈還是這個性子,哪怕被人誤會、算計,也始終不愿意多費一句話。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陳曉夢感染了,她難得開口把那天發(fā)生的事一字一句復述給穆易棱聽。隨著她講完最后一個字,手中的甜筒也被吃得干干凈凈。 穆易棱靜靜聽著,遞給她一張面巾紙擦手。 “會贏她的。” 夏殊略有忐忑的心情隨著陽光完全平靜下來,她側(cè)過臉對著穆易棱笑了笑。穆易棱則看到了她唇角殘留的一點粉色的、融化的冰淇淋,下意識伸出手,幫她輕輕抿了一下。 指尖觸碰到唇角,兩個人都呆滯在那里,維持著這個姿勢。 穆易棱先慌忙收回了自己的手,突然發(fā)現(xiàn)陪伴了他很多年的潔癖突然失靈掉了。手上還有一點融化的冰淇淋,但他一點惡心的感覺都沒有,這是他從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或許是因為是她唇角沾染的東西,他絲毫沒覺得那是穢物。 夏殊則看著眼前的人,覺得他的鼻梁骨真高,眼窩深淺恰到好處,抿起來的唇也有著最自然的顏色。還有半隱著的鎖骨,又精致又好看,就像個藝術(shù)品。 她喉嚨有些發(fā)緊,想碰一下觸手可及的鎖骨,摸摸是不是像它的主人一樣冰涼又刻薄,卻也藏著恰到好處的溫度。 二人僵持著,夏殊悄悄抬高了手臂,穆易棱的手機不適時宜地震動起來。她如夢初醒,搓了搓自己躍躍欲試的手,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穆易棱猶豫了一下,還是用面巾紙擦了指尖,按下接聽鍵。 “哥,你讓我買的花我買好啦?!?/br> 二人離得很近,夏殊能聽到他電話里男人的聲音,也能看到穆易棱有點慌張,匆忙掛斷電話的神情。 她張了張嘴,沒問出想問的話。 買了花呀,是送給誰的呢? 問了又有什么意思呢?送給誰也不會是給花粉過敏的人。她的心上被放了一塊石子,石子不大,但壓在她最為在意的地方就沉重起來。她從未對誰有如此的感覺。 當她在暮色中告別穆易棱,坐上回自己劇組的計程車上時,她把頭靠在冰涼的玻璃窗上,伸手在窗上寫下一個“穆”字,才突然理解了這種心情是什么。 是對一段感情未始即終的不甘心。 第58章 收官期 從穆易棱的片場回來后, 夏殊才意識到自己和穆易棱作為合約情侶的交集只剩下了最后一期。當初公司只要求二人一起參加這個綜藝,也沒說綜藝結(jié)束后是繼續(xù)維持著合約情侶的關(guān)系, 還是不再聯(lián)系, 等到了該官宣的時候,就直接宣布性格不合、和平分手? 那幾天她找出了已經(jīng)播出的幾期, 重新看了一遍, 發(fā)現(xiàn)了一點拍攝的時候都沒注意到的小細節(jié)。 第一期時他看她和李景晟對戲時候,眼神里流露出的欣賞和欣慰。第二期時,二人坐在口水雞小攤上, 他在看到她瘋狂加辣椒面后,悄悄把裝辣椒面的瓶子挪遠了一點。第三期, 在神棍問他理想型是什么樣子的時候, 他脫口而出, 是夏殊。 是夏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