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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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允煊卻聽得煩躁。 他簡直是一點都不想再理會他這個父皇。 他忍耐的扯了扯嘴角,嘲諷道:“哦,那依父皇之意呢?此事該當如何處理?” 貞和帝道:“立即用你的名義密令江南督府都督梁和興,讓陵江府開城門,接納所有災(zāi)民入城,然后封鎖陵江城,只許進不許出,不要讓一人走脫!待假以時日,確認城中再無一人染病之后,再開城門!” 趙允煊聽言一怔,隨即胸中就是一陣陣火燒般的憤怒,這股憤怒讓他差點就想將對面那個人直接給燒了。 這就是他的父皇。 他們大周的皇帝! 他壓制著怒火,冷冷道:“父皇,你怎么不直接命我用我的名義,下令火燒陵江城呢?” 第82章 鎖城 趙允煊雖壓制著自己的怒火, 但他是習武之人,久經(jīng)沙場, 怒氣之下, 身上的殺意就會不自覺流出來。 貞和帝感覺到了自己兒子身上的殺意。 他心中生出了些懼意。 但懼意之后,卻是更大的怒氣。 孽子, 果然是孽子! 他這是想要弒父嗎?! 早知道, 他就應(yīng)該早將這個孽障給除了! 及至此時,這父子兩人之間哪里還有什么父子情意? 貞和帝垂下了眼。 他再憤怒,也知道自己不能這個時候把這個逆子給惹得太過。 萬一他不顧名聲, 不顧史書的記載,不顧后人的唾罵, 真就弒父奪位, 他還真不能奈他何。 所以他只能忍著怒氣安撫他。 他垂著眼沉默了好一會兒, 才終于深深地嘆了口氣,道:“允煊, 你有仁心這本是好事, 太平盛世自是要以仁心治天下, 可如今我大周值交困之期......若是瘟疫蔓延......” “你知道, 除了圍城,瘟疫是控制不住的。若是不將所有染有瘟疫之人驅(qū)進陵江府城,用法除源,很快這瘟疫就會蔓延江南,直至整個大周......這在前朝不是沒有發(fā)生過,也是當初前朝滅亡的根源。” 說完他又嘆息了一聲, 道,“若是瘟疫橫行,流民暴動,就憑江南督府,那是鎮(zhèn)不住的,屆時,大周危矣?!?/br> 趙允煊看著他臉上裝模作樣的悲痛,和那副為了大周的假仁假義,簡直想嘔出來。 從建元帝開始,他們大周還從沒出過這樣無能還自以為是的皇帝! 他咬著牙道:“父皇,您別忘了,皇姑母還在陵江府城中。封鎖陵江府城,不允一人出來,你是也要讓皇姑母在城中自生自滅,或者被流民給撕了嗎?” 把所有的流民趕入陵江府。 在外重兵把守。 再沒有新的物資進入,沒有藥材供應(yīng),想來陵江府里面所有能入口的東西很快都會一掃而空,屆時那五六萬的城民,數(shù)萬的災(zāi)民,沒有吃的,只會很快就發(fā)瘋,暴動,人吃人,會發(fā)生什么樣的事情簡直讓人不敢想象。 貞和帝臉上的rou抽動了一下。 不管他現(xiàn)在有多恨自己這個兒子,也不管他這個人腐朽的是不是只剩下了權(quán)勢和利益,但他對嘉寧長公主這個jiejie卻還是有深的感情的。 他母親拋下了他們母子,當年的他恐懼害怕,是這個長姐抱著他度過了那段日子。 他們曾相依為命了多年。 可是......可是那又怎么樣? 最后她還是拋棄了他。 選擇了自己的兒子! 他心中痛苦又憤怒,沒有接他的這句話,而是繼續(xù)前面的話道:“允煊,朕知道你心有不忍,定是下不了這樣的決心,所以朕得到消息之后就已經(jīng)以你的名義下了手諭給江南督府都督梁和興,命他收到手諭之后,立即率兵前往陵江府處理此事......想來快馬加鞭,三日后他就能收到了。” 趙允煊猛地抬頭,不敢置信的看向自己的父皇。 “以我的名義,下令江南都督梁和興?” 趙允煊氣極,差點笑了出來。 貞和帝嘆了口氣,“沉重”道:“唉,此事朕也不想,但這是杜絕后患最好的方法。當然......” 他看向自己的兒子,臉上rou又抖了抖。 他道,“當然,還有一個方法。若是你定想要保下陵江城的百姓和那些災(zāi)民,另一個法子就是,你親自前去江南,朕不相信梁和興,怕江南若是生亂,他鎮(zhèn)不住□□,但若是你親自前去,事情又是不一樣了?!?/br> 原來他真正的目的是這個。 以陵江府全城的百姓,和所有災(zāi)民的性命相脅,逼自己前去江南。 若是死在江南瘟疫之下當然是最好,就算是沒死在瘟疫之下,想來回程的路上,他也會埋下重重殺機。 當然,若自己不去,自己這個儲君的位置早晚也會坐不穩(wěn)。 因為等事情結(jié)束之后,自己在史書上就會落下一個殘暴不仁的名聲,同時也會讓整個天下對自己不齒......此時在瘟疫襲城的陰影之下,滿朝大臣會維持緘默,但等瘟疫不再威脅他們的時候,就會有人以仁義道德來討伐他了。 屆時,他如何還能繼續(xù)坐在這個儲君的位置上? 趙允煊看著自己的這個父皇。 為了廢掉或者除掉自己,他可真可以說是處心積慮,費盡心機了。 不過,他若是以為這樣就可以除掉自己那還真是太自以為是了。 雖然,他這一輩子都是這么自以為是。 他慢慢一個字一個字道:“好,如父皇您所愿。” 說完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皇帝看著他的背影離開。 那錦被下面緊握著的手總算是慢慢松了下來,一直緊繃的身體也松了下來。 他到底還是擔心他不顧一切弒父弒君的。 雖則他已經(jīng)留了很多后手......這個逆子要是敢,那他這個江山就休想坐穩(wěn),將來也必定要遺臭萬年。 可是他還是怕的。 他閉上了眼睛。 “陛下,太子他,真的會去江南嗎?” 溫淑妃悄無聲息的進來,坐到老皇帝的床前,一邊伸手幫他捏了捏被子,一邊就小心翼翼問道。 “他會去的?!?/br> 皇帝睜開眼掃了她一眼,面無表情道。 不去,他就是殘暴的千古罪人,將來還有何資格坐在這儲君的位置上? 還有,他不是處心積慮的把那個阮氏送了過去,想要把她變成明禾縣主風光歸來,將來好封她為太子妃,封她為后嗎? 他不去,就等著收她的尸體吧。 可恨為了這個阮氏,他的皇姐竟然也幫著他欺騙他。 說什么替她的弟子要一個縣主爵位,呵,若不是他收到她身邊侍衛(wèi)傳來的畫像,豈不是就這樣被他們玩弄于鼓掌之間? ***** 江寧府。 江南都督梁和興收到了一道密旨,一道手諭。 都是京城快馬加鞭送來的。 密旨是貞和帝送來的。 手諭是太子殿下的手諭,但梁和興卻知道,那同樣都是出自皇帝之手。 “圍城,封城,只許進,不許出......” 他低聲重復著那手諭中的軍令。 他的心腹謀士溫伯開心頭一跳,出聲詢問道:“都督,太子殿下的手諭所為何事?可是要都督幫忙籌集賑災(zāi)物資?” 梁和興手一翻,折了密旨收于袖中,卻是將那道“太子的手諭”遞給了溫伯開。 溫伯開看完那短短幾行字,簡直是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迅速席卷了全身,毛骨悚然。 他不敢置信的喃喃道:“太子......太子殿下竟然下了這樣的軍令?” 梁和興看了他一眼,涼絲絲道:“不是太子,是陛下的密令,陛下以太子的名義下了這道手諭?!?/br> 皇帝命他兵圍陵江府將全城人封死以防瘟疫蔓延。 但責任和將來的千古罵名卻要太子來承擔。 “都督!” 溫伯開只覺得寒意更甚,但額上卻同時冒出了冷汗。 他道,“都督,此事,此事怕是不妥?!?/br> 那可是十數(shù)萬人的性命,真當那十數(shù)萬人是木偶嗎? 稍一不慎,怎個江南都會亂。 而且不管這事最后結(jié)果如何,自家主子都討不了好,必定會被載入史冊,跟太子一樣承擔千古罵名。 梁和興的手慢慢摩挲著桌面,看似平靜,但手上用力的青筋暴出,卻可看出心中一點也不平靜。 他又如何不知道這些? 只是他無從選擇。 他能坐上江南督府都督的位置,除了戰(zhàn)功之外,主要靠的還是岑家的提攜。 梁家從先帝時,就一直和岑家關(guān)系密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