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東寧】欠他的,不想還
19東寧欠他的,不想還 許寧對夏詩柔的印象是高冷的溫柔。 管青兢兢戰(zhàn)戰(zhàn)的接待這位夏小姐,全程沒有一個不字,聽夏詩柔講述自己的要求。 “那就拜托你了!”夏詩柔站起身,往外面走去。 與夏詩柔一同來的,還有另一位男子,西裝革履,顯然是秘書一類的角色。 那男人開口,“再見。” “好,替我向談先生問候?!惫芮鄽獾恼f道。 那男人點了個頭,隨后快步追上夏詩柔的步子。 許寧很好奇,“談先生是誰?” 管青對這位談先生的態(tài)度似乎很氣啊,“剛才那位夏小姐的未婚夫?!?/br> 她哦了一聲,仍舊是好奇。 她在海城呆了也快有四年了,聽?wèi)T了這邊人的吳儂軟語,剛才那位夏小姐一聽就不是本市人,想必那位談先生也不是海城的人。 中午,薛凌打電話過來。 “學(xué).姐,你有空嗎,我能約你出來說一會兒話嗎?” “哦,好!” 她剛好在大學(xué)的附近,可以過去。 二十分鐘后,薛凌一臉嚴(yán)肅的坐在窗口上,看到她從門口進來,僵硬的伸手向她打招呼。 “學(xué).姐,這兒。”他的臉上有著鮮少的嚴(yán)謹(jǐn),眉頭一直皺著,許寧放下包,坐在他的對面,“外面越來越熱了?!?/br> 薛凌嗯了一聲,招來服務(wù)員點餐。 許寧看他一直皺著臉,關(guān)心的問道,“是不是身體還不舒服?我聽賀東說你昨天喝醉了?” 她用詞還算是比較委婉的,用賀東的話來說,昨天晚上這小子醉的跟爛泥一樣。 “心情不太好,沒控制住就喝多了!”他尷尬的笑著,抬眼觀察許寧的神色。 許寧的臉色跟往常沒什么區(qū)別,反倒是關(guān)心的說,“喝酒很傷身體的,以后少喝點酒?!?/br> 薛凌再三的觀察許寧的神情,確定她什么都不知情后,才松了口氣,應(yīng)了一聲,“以后不會了?!?/br> 自從她出去實習(xí)后,便再也沒有回來到學(xué)校這邊吃飯。 一是時間上不允許,二是她也懶得往這里跑了。 “好久沒有吃了,真懷念這里的味道!”還記得以前跟唐喬兩人經(jīng)常過來吃東西。 “學(xué).姐,你要是高興的話,以后可以天天來這里吃,我請你!”薛凌看她吃的歡快,沉重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可是離家里太遠了,跑過來要很久?!痹S寧撐著下巴,望著面前普通的菜色,況且她發(fā)現(xiàn)賀東的手藝也很好,做的一點都不比外面飯店里的差。 薛凌看她的眼神里充滿了光亮,第一反應(yīng)就是她聯(lián)想到了賀東。 她說的家太遠了,說的是不是賀東那個公寓。 “快吃吧,待會兒我還要回公司。” “學(xué).姐,你也多吃點,怎么好像你又瘦了!” 每天中午,賀東都有給她打電話的習(xí)慣。 這不,賀東剛掐準(zhǔn)她平時用餐完的時間,打了個電話過來,“在做什么?” “我在學(xué)校附近呢!” “學(xué)校?” “對啊!”許寧瞟了眼對面的薛凌,“我跟薛凌一起用的午餐,你呢?” 薛凌用口型問許寧,對面的人是不是賀東,許寧沖著他點頭,對電話說,“我知道了,待會兒就回公司,你不用過來,我又不是不認識路!” 掛斷電話,她不好意思的沖著薛凌笑笑,“抱歉?!?/br> 薛凌笑的更加僵硬,他表哥防的還真是好啊。 許寧下午還要回公司,跟薛凌兩個人在校園里逛了一半,“從來沒發(fā)現(xiàn)學(xué)校居然這么大?!?/br> “學(xué).姐!”薛凌又再次認真起來,“怎么了?” 薛凌吞吞吐吐的,猶豫了幾秒鐘問道,“那個,昨天晚上我是不是打電話給你了?” “對啊!” “那我當(dāng)時都說什么了?”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他,這也就是他今天為什么要找許寧出來的原因。 “我還想問你呢,昨天你就叫了我的名字,然后便沒有聲音了呢,你記不得了嗎?后來是賀東在講電話。” “……記不太清楚了!”他尷尬的說道,腦海里瞬間回想起記不清的事情來。 昨天喝的酒真的是太多了,以至于事情只記得零零散散的片段。 他跟賀東大吵一架,將賀東的手機給砸了,一直罵著他最敬重的表哥。 后來,他這位表哥將手機遞給他,讓他給許寧打電話告白。 說什么機會只給一次,看他敢不敢說出這個口。 酒勁沖上頭腦,他還有什么不敢的,當(dāng)下就給許寧打了電話。 然而,卻在叫出她的名字后,發(fā)現(xiàn)他根本就無法開口說出我喜歡你四個字。 所有的沖動都淹沒下去,賀東拿過他的手機安撫許寧,掛斷電話。 現(xiàn)在想來,他當(dāng)時開不了口的原因是,即便賀東已經(jīng)給了他機會,可許寧沒有給。 就算跟許寧告白了,也只是給對方徒增困擾,何必呢! “好了,我要回去了,先走了!” “恩,路上小心!” 許寧低頭看了眼腕表,轉(zhuǎn)身往外面走去。 走出去一段路程,聽見薛凌又在后面叫她,“學(xué).姐!” “恩?”她疑惑的轉(zhuǎn)過頭,見他站在那頭陽光燦爛的笑,“以后我得叫你一聲嫂子了,嫂子再見!” 倏地,許寧的臉?biāo)查g紅了起來,又不知道該拿什么話反駁他好。 總之她溜得很快。 …… 她跟賀東兩個人都有工作,本來相處的時間就不多,再加上她晚上還要工作,二人獨處的時間就更少了。 雖然賀東沒有說過什么話,但她總覺得不好意思。 尤其是他犧牲掉自己的時間,一直在畫室陪自己。 想了想,她或許真的要先放下這份工作。 關(guān)于周玥的醫(yī)藥費,一直是賀東在負責(zé),這份情她一時也還不清了,況且她也不想還清。 還不清,那就一輩子欠著他好了。 許寧上完最后一節(jié)課,跟畫室的陳姐說了,以后就不再來工作了。 陳姐當(dāng)下把工資結(jié)給她,“這下子又要忙起來了!” “抱歉,我想多陪陪他?!彼哪抗馔T口的男人看過去。 陳姐回了一個我懂的眼神,讓她回去了。 天氣越來越熱,到了晚上也沒覺得那么冷了。 賀東站在車子外面,看她一步步的從畫室里走出來,“今天怎么比平常晚出來?” “恩,有一點事情要處理,現(xiàn)在都好了!”她大松一口氣說道。 “上車吧?!?/br> 坐在車內(nèi),許寧的肚子一直餓的咕咕叫。 先前隨便啃了兩個面包敷衍了事,“我們?nèi)コ院贸缘陌?,今天我請!?/br> “發(fā)財了?”就算許寧不提議,賀東也打算帶她去吃一頓。 她心情愉悅的上揚著嘴角,“恩,我剛剛把畫室的工作給辭了,陳姐還多發(fā)給我一筆獎金呢!” 這個點,飯店開著的很少,一路經(jīng)過的飯店基本上都要打烊了。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還愿意招待人的飯店,“隨便點,今天我請!” 普通的家常菜,很快就上來。 “你今天怎么跑去學(xué)校了?” “啊,我剛好在那邊陪管老師見一位戶,然后薛凌打電話問我有沒有時間,我想好久沒有回學(xué)校去了,干脆過去一趟?!?/br> “跟他都聊了些什么?” “唔,沒什么,就是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啦!”許寧哈哈的打笑,沖著他擠眉弄眼,“怎么,賀先生,你是吃醋了嗎?” 她是在開玩笑,而賀東卻有幾分緊張。 確實吃醋了,昨天晚上薛凌沒能在電話里跟她表白,估計今天就想表白了。 “真的沒說什么,我向你保證!”見賀東的神色不太一樣,許寧以為他是真的信了,也跟著閻肅起來,斂去笑意。 賀東雖然沒說什么,可許寧總感覺他好像是在意她跟薛凌吃飯的事情。 這一下,兩人的關(guān)系又別扭起來,好像又回到之前一樣。 她偷偷的看了一眼開車的男人,又收回目光落在自己的手指上。 男人心,海底針,搞不懂。 她無奈的搖頭,輕聲的嘆氣。 回到家后,兩個人都沉默不言。 她一溜煙的跑回浴.室里洗澡,等到她洗完,賀東拿著衣服站在門口。 她抬起頭,互相看了彼此一眼,什么話也沒有,擦身而過。 有些郁悶,怎么好端端的氣氛就變得尷尬起來了呢。 賀東上.床,沒有跟往常一樣抱住她,她背對著他,感覺兩個人的距離特別的遠。 就連關(guān)了燈,也是一樣。 許寧想想覺得不對勁,輕微的翻個身子看向?qū)γ娴哪腥恕?/br> 窗簾緊密的拉著,屋內(nèi)的光很暗,只能模模糊糊的看清楚他的眼睛鼻子。 他閉著眼睛,好像是睡著了,他的呼吸很輕。 她大著膽子,悄悄的向賀東靠過去,小心翼翼的抬起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腰上。 覺得這樣還不夠,兩個人的距離好像還是有點遠。 她又往賀東的懷里鉆了些,距離更加貼近,忽然聽到頭頂上的男人問了一句,“你在做什么!” 額…… 她立即如一只炸了毛的貓一樣,滿臉通紅的看著他,半天解釋不出一個字來。 “怎么不說話了?” 她立即將臉埋在賀東的懷里,雙手更加用力的抱住他。 其實,她已經(jīng)做得很明顯了,他咋還看不出來呢。 “別生氣了?!彼阍谒膽牙锇l(fā)出蚊子般的聲音。 賀東噗嗤一聲笑出來,“還好,不算笨,看的出來我生氣。” 他那張冷冰冰的臉往那兒一擺,誰都能看的出來他是在生氣。 但是,她就不知道他為什么會生氣了。 難不成就因為她跟薛凌吃了一頓飯,她的一句玩笑話? 賀東更多的時候喜歡生悶氣,而且總是在她看不出來的情況下。 用力的抱住他一會兒,感覺到自己臉上的溫度退下去后,才松開他。 “賀東,我怎么覺得你就跟小藍一樣,總是喜怒無常呢!” 典型的貓型男人,乖巧的時候讓她覺得怎么看這個男人怎么順眼,越看越喜歡,但是生氣的時候,脾氣變化的太快,就跟小藍時,前一秒高興可以對你蹭腦袋,后一秒不高興了,尖銳的爪子就抓上來了。 不過她還是舍不得生氣,因為太喜歡了。 “我是公貓,你是母貓嗎?” “切,我才不是呢!”她驕傲的撇過頭去。 賀東卻主動的黏了過來,貼著她的耳根子輕聲的說了一句,還順帶的舔.了下她的耳根。 弄得本來退下去的熱度重新燒上來,而且速度比之前的更快更猛,幾乎整個人都是紅的。 她仰著小.臉看向賀東,后者眼底里暗示性的眼神再明顯不過,面色愈加的發(fā)紅,咬著下唇。 他在她的耳邊說的是,“公貓要發(fā).情了,你給嗎?” 給嗎,好像不給也不行啊。 …… 從畫室辭職后,她的工作就比較悠閑了。 周末,她終于拿到了駕駛證,辛苦的日子終于過去了。 許寧前段時間學(xué)駕駛,被教練罵的狗血淋頭的,幸好不用第二次了。 “要給你買輛車?”賀東提意見,拿過她的駕駛證,掃了一眼上面的照片。 端正的五官很清秀,說不出的賞心悅目。 “別!” “不開車,那你學(xué)駕駛有什么用?” “誰說學(xué)了駕駛就一定要開車了!”她白了他一眼,后者說,“比如?” 比如……她轉(zhuǎn)動著腦筋,隨意的說道,“比如你喝多了,不能開車,這個時候我就能開車了,反正我是不能喝酒的?!?/br> 她為自己找的這個借口,簡直是完美。 “是這樣?。 ?/br> 賀東給了她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許寧憨憨的傻笑。 許寧覺得自己考了駕照,不一定會開車,主要的是她被教練給罵的有心理陰影了,每次一摸方向盤,就緊張到不行。 沒想到當(dāng)天晚上,賀東就給了她一個開車的機會。 賀東晚上有應(yīng)酬,她也沒想太多,下班后就回家了。 差不多十點多,賀東的助理忽然打電話過來說,讓她過去接一趟。 理由是賀東喝醉了。 她一聽,慌忙的攔了一輛車子趕到他所在的地方。 到了那邊,則是傻了眼。 飯店門口,他悠閑的倚靠在車子的門口。 她走過去,若不是從他的身上嗅到那一絲絲的酒味,他那里看上去像是一個喝過酒的人。 “你喝酒了嗎?”她懷疑的看著他,跟她想象中的醉酒的狀態(tài)完全不一樣。 最起碼應(yīng)該是他的秘書扶著他,然后他滿臉通紅的模樣。 “開車吧?!辟R東將車鑰匙塞進她的手里,轉(zhuǎn)身往副駕駛座上走去。 額,她開車? 回過頭,賀東人已經(jīng)上了車,一雙犀利的目光正注視著她。 好吧,似乎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坐上駕駛座上,將鑰匙插.進孔里,看向身側(cè)的男人,“準(zhǔn)備好了嗎?” 賀東晲了她一眼,“你想今天晚上進局子?” “啊?”她困惑的啊了一聲,不太理解他的意思。 直到順著他犀利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胸口上,又看向她的胸口,忽然間想起來她連安全帶還沒系上。 慌亂的系上安全帶,干干的笑著,“我給忘了!” “不用太緊張!” 許寧笑的更加僵硬,咋感覺旁邊坐了一個比她教練還要兇的人呢。 事實上,除了慢了點,一路上都很平穩(wěn)。 直到車子停在車庫內(nèi),她這一路懸著的心才安穩(wěn)的落了下來。 緊張的出了一身的汗水,開車真的好累。 —— 膽戰(zhàn)心驚的開過一回,第二回就比之前好多了。 她開始逐漸的熟練開車,唐喬從日本回來的那天,還是她開車去接的。 唐喬回來了,她就得從賀東那里搬回來了。 她前一天晚上才跟賀東把事情說了一遍,他那個人嘴上不說,但是心里肯定是生氣的。 “在日本怎么樣?”許寧好奇的問道。 “還行吧?!碧茊桃贿吺帐皷|西,一邊回她,“對了,你那男朋友怎么沒見你跟我提起過,是誰?” 一提到男朋友,許寧就慫了,打岔轉(zhuǎn)移別的話題。 雖然說遲早是要承認的,但是她怕把唐喬給嚇著。 尤其是現(xiàn)在,唐喬跟時晏的關(guān)系還理不清的時候。 “以后你就會認識了,著什么急?。 痹S寧害羞的說道。 唐喬也覺得好玩,難得見到許寧害羞的模樣。 “是哪位仙人,居然能把你給收了,真厲害啊。” “呸,你當(dāng)我是妖嗎?” 賀東知道唐喬今天回來,她也跟賀東說過了。 因此晚飯她是陪著唐喬出去吃的,路上賀東有發(fā)短信過來。 她笑著回復(fù)短信過去,唐喬湊過來,“到底是誰,跟我還保持神秘?” “哼,你不知道越是神秘的男人越是容易引起別人的興趣么!” 唐喬吐了吐舌頭,“那還是算了吧。” 半年不見面,難得興致好,點了幾瓶酒。 “不能喝,就別喝!”唐喬勸阻她說,自己倒是爽快的開了一瓶啤酒。 “有你這個千杯不醉,我可放心啦!”喝了一口啤酒,向她舉杯,“這頓飯就當(dāng)做是為你接風(fēng)洗塵,干杯!” 酒瓶叮當(dāng)?shù)南嘧擦讼拢茊陶f,“我至少以為你會請我去五星級大酒店接風(fēng)洗塵呢!” “做夢呢你,jiejie我一個月才多少工資啊,你才是真正的土豪呢!” 唐喬只是開一個玩笑,許寧也明白,兩個人笑著打哈哈。 “你以后應(yīng)該不去日本了吧?” “我只是去出差的!” “拉倒吧,我還不知道你,不就是為了躲時晏么,為了一個男人,你至于這么沒出息么!”喝多了的許寧,太過直白。 每一個字都戳中唐喬的心口上,唐喬喝了口酒,“是啊,我沒出息??!” 許寧的酒量還是不太好,喝了兩瓶就不行了。 唐喬看著她,早知道就不讓她喝酒了,這還得扛回去。 幸好離公寓不太遠,吃力的將許寧放倒在床.上,整個人都要累得趴下去了。 “行了,你今天好好睡覺吧,還好明天不用上班。”唐喬擦了把汗,將被子蓋在她的身上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