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沒得商量
相比以前,林睿澤苦讀的勁頭更甚,林家人看著是既欣慰又心疼。 林允元又數次去到麓山書院,然仍舊沒有轉機。既然麓山書院不行,那便換去其他書院。 為了讓睿澤趕上八月的鄉(xiāng)試,林允元開始打聽周邊縣市隔得近的書院。 每日早出晚歸,雖然辛苦了些,但是好過整日嘆息。 林周氏想著睿澤能轉去其他書院,低喪的心情也好轉不少。 趁著家人沒有注意的時候,林曦月私下約見周明,讓他在書院見到沈辰逸后,把人帶到簡水酒樓。 周明守株待兔似的,在書院學子必經之地等了三日,才見到沈辰逸。 話說,沈辰逸被母親拘在家里好一段時間,才得了喘息的機會。 是日早間,他走在路上,準備去上早課。這時,一人忽然從路邊沖出來,拽著他就往外走。 他嚇了一下,等看清身前之人,才消了懼意。 因對林睿澤多有注意,沈辰逸對他身邊的友人也較為了解。 眼前拽著他往外走的人,就是經常跟在林睿澤身邊的周明。 “你要帶我去哪兒?”眼見著快要走出麓山書院,沈辰逸忍不住出聲問道。 “曦月要見你?!敝苊鳑]有回頭,直直往前走。 沈辰逸清楚周明和林家兄妹的關系,所以沒有懷疑,只是不知曦月見他是要做什么。 車在簡水前面停下,周明直接領人上樓。 當沈辰逸見到林曦月時,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你為何不肯見我?” 他整個人有些懵,從路上被周明拉走,再到簡水見到曦月,此刻又被她如此質問,他實在是反應不過來。 “你沒有收到我的約見函?”林曦月瞇眼問道。 沈辰逸茫然地搖搖頭,“沒有啊?!?/br> 難怪,林曦月輕嘆息,她送去沈府的約見函,怕是都被沈夫人命人銷毀了,沈辰逸又如何會來見她呢。 “那你知道嗎?我哥從麓山書院退學了?!绷株卦戮徛暤?。 “什么?”沈辰逸霎時瞪大了眼,滿臉的不可置信,“退學,他為何要退學?” “并非是他要退學,而是被院長勸離的?!?/br> 沈辰逸直接搖頭,“這不可能?!绷诸稍诼瓷綍翰艑W拔尖,很有可能在今年的八月鄉(xiāng)試中拔得頭籌,為著書院的名氣,父親也不會讓他離開書院,這絕對不可能。 “是真的,我哥已經離開書院許多日。我今日見你,就是想請你幫忙,看退學一事能否有所轉機?!绷株卦虏恢缹に袥]有用,但還是要爭取試一試。 “怎么會這樣?”沈辰逸低聲呢喃,仍是覺得不對勁,“忙,我一定會幫,但你能告訴我,我父親為何要讓他離開麓山書院嗎?” 林曦月看著他欲言又止,“其中原因……和你母親有關。” “我母親?”沈辰逸起先是迷茫和不解,可忽然他渾身僵直了一下,隨后似是懂了。 沉默許久,他對林曦月沉聲道“這事我來解決,你先安心回去?!?/br> “如此,便拜托你了。”林曦月見他明了,也不再多說,轉身離開。 且說在林曦月到家后不久,沈辰逸回了沈府,他朝母親的院子直奔而去。 沈辰逸突然闖進時,沈夫人正整理著府里的賬冊。 “怎么從書院回來了?”沈夫人目光柔和,見辰逸喘著粗氣,倒了茶水遞給他。 沈辰逸并未接過,他坐在方桌旁,看著母親一時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那日曦月離開后,他問了樂云的下落,知曉樂云在自己院中,暫且沒有逃走的可能,便先應付了母親這邊的詢問。 哪知等他得閑了再去找人時,樂云已經沒了蹤跡,而且先前被母親綁了的李嬤嬤也沒有回來。 他去問母親兩人的下落,母親只說是打了板子發(fā)賣了出去。 他并未有疑,可現(xiàn)在看來,以母親對待曦月和睿澤的態(tài)度,怕是向兩人審訊出了什么。 沈辰逸靜思許久,一臉沉重的樣子,沈夫人心里了然,也沒有說什么,只等他自己出聲詢問。 “母親,是您讓林睿澤從書院退了學?!彼苯涌隙ǖ馈?/br> 沈夫人揚眉,瞥眼旁側,讓薛嬤嬤帶著房里所有的下人出去,等房門緊緊關上,才點頭答道“是我。” “您……”知道了什么?沈辰逸想問,卻沒能問出口。 仿佛知曉他心中所想,沈夫人談起那日發(fā)生在書房的丑事,“徐大人審出了背后主使人,卻也改變不了我沈府下人摻和其中的事實。李嬤嬤在沈府多年,為何突然會聯(lián)合外人在府里作亂?辰逸,你心里應該清楚,李嬤嬤想要幫襯的人不是徐榮氏,而是你身邊的小廝樂云。” 她索性也不再避諱,直接和辰逸言明,“你的心思,我向來清楚,所以一直為你多加掩護。你若是想要府里的人,我不會多說什么,大不了像樂云一樣,隨意就能打發(fā)發(fā)賣了,你的喜好外人也不會知曉??墒恰彼Z調一轉,“我絕不容許你將手伸到外人身上。” “我沒有。”沈辰逸心亂如麻,忙忙出聲辯解。 “你沒有?”沈夫人輕笑一聲,“你和曦月多有往來,真是因為聽從我的相看嗎?你沒有別的私心?” 問到這點,沈夫人自己都覺得后怕,她以為辰逸認識曦月后,或許是改了心思,可沒想到他卻是打著別的念頭。要不是這次出事,她抓住樂云審問了一番,還不知道辰逸對林家子有心思。 一想到兩人在書院多有往來,甚至是能日日見面,她心里就怕到不行,生怕辰逸的心思被他人知曉。 為著辰逸的前途,就算落上蠻橫的名聲,她也要將林睿澤移出書院。 “此事,你不必再說,沒得商量?!?/br> 聽得母親最后一句,沈辰逸整個人垮下來,渾渾噩噩出了母親的院子,不知怎么繞回了簡水。 一盞盞冷酒灌入肚中,他只覺苦澀不堪。 是他害了睿澤,他又如何向曦月解釋…… 內心煎熬不已,伸手往桌上一揮,將空盞摔落在地,發(fā)出霹靂啪噠的脆響。 上酒的小二,見情況不對,回去告知管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