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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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銘走上前,伸手試探去,感受到倒在血泊里男子的鼻息,確認(rèn)了人還活著。 “救?!标戠铝?。周邊搜盡了,沒有任何痕跡。他,是唯一的線索了。 等男子緩過氣時,恩銘微微松了口氣。他將視線轉(zhuǎn)向主子,等待下一步的指示。 陸琮沒有停緩,直接親自上前審問:“你可是云娘的人?” 男子無甚精神,但在強壓下,不得不作答。 “是。” “被你們綁走的人呢?”陸琮屏息以待,生怕聽到不好的消息。 “逃了?!?/br> 男子給出的答案讓眾人松了口氣。人逃走了,說明不曾受傷。接下來,在山中把人找到就行了。 事情真有這么簡單嗎?緊跟在陸琮身邊的吳少珩隱約覺得奇怪。他不信林姑娘那樣的弱女子能將一個成年壯漢重傷至此。如果不是林姑娘,那又會是誰呢?總不會他們起內(nèi)訌,自己人傷了自己人吧。 “你是被誰傷的?”正當(dāng)他疑惑之時,陸琮再次出聲。 男子聽到陸琮的疑問,忍不住往后面瑟縮了一下,似受過很大的刺激一般。 “不知道,我不知道。”他胡亂言語,讓人摸不清頭腦。 雖沒有從男子口里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但是陸琮猜測林曦月此刻暫時是安全的,她應(yīng)該是自己或是和舒凌一起逃了出去,如今正躲在麓山的某個角落,等著他們前去營救。 只是,這名男子傷得蹊蹺。麓山之中,除了云娘的人,就是他的人了。底下人不曾來報,自然是沒有遇上云娘的人。即是如此,那又是誰傷了他?難道除了他,還有另一撥人在這麓山之中? 想到這樣的可能性,陸琮呼吸一窒,上前反復(fù)檢查了男子的傷口,并在他背后發(fā)現(xiàn)了極深的血口。血rou炸開,難以合攏,這樣的傷口應(yīng)是被鋒利的暗器割傷的。如此招式,假若正中后頸,能直取人性命。 有人要殺云娘滅口! 就如陳浩在獄中暴斃一般,有人也要處理了云娘。 陸琮略微思索,便明白自己查寒癮散的事情已經(jīng)暴露了。 他不知道那人是誰,但那人應(yīng)該清楚掌握了他的動向。 若是云娘死了,寒癮散之案則被攔腰截斷,無路可查。 只是,他如今最憂心的不是云娘,也不是寒癮散的案子,而是暫無蹤跡的林曦月。 殺手要滅口云娘,可萬一被她遇上了,又會如何? 陸琮不敢多想,只能抓緊尋人,緊密排布人員配置,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恩銘,山中有殺手,一定要謹(jǐn)慎行事。” “還有,林睿澤那邊情況如何?可有找到任何線索?” “只要在山中發(fā)現(xiàn)異常之處,定要上報?!?/br> …… 其實,在陸琮帶人來到洞xue前不久,林曦月還被困在里面。 云娘讓人將里面的貨物全部搬出后,緩步走向了她。她以為云娘要動手了,卻沒想她只是拾起了灑落在地上紙包。將裝有寒癮散的紙包歸攏在一起,她沒有多說一句話,匆匆?guī)藥ж涬x去,很快沒了動靜。 不傷她就好。林曦月暗暗歇了口氣,似撿回了一條命。 心里放松的同時,她不經(jīng)意間將視線掃向洞外。當(dāng)眼神碰觸到鐵門時,她的動作猛然頓住。 沒有看錯吧?她眨了眨眼,再次仔細(xì)看去。 鐵門未鎖! 鎖鏈懸掛在鐵門上,卻沒有接連起來,一人寬的縫隙十分顯目。 她不敢出聲,心里卻喜得尖叫。 揣著狂跳的心,她輕手輕腳地走向鐵門。當(dāng)手觸碰到能推動的鐵門時,林曦月不再有任何遲疑,立馬跨出去向外狂奔。 只她還未跑遠,背后卻是一緊,有人抓住了她的后衣。 狂跳的心霎時停住,她還沒來得及掙扎,熟悉的聲音就從身后傳出。 “是我,別怕?!笔媪杈o急捂住林曦月的嘴,制止住她的尖叫,將人帶至最近的灌木叢中躲藏起來。 林曦月心情尚未平緩,她看著身邊的舒凌,幾乎是喜極而泣。 “舒凌,你怎么在這里?” 舒凌仔細(xì)上下打量她,確認(rèn)她沒有受到任何外傷,才輕吐出一口氣,如釋重負(fù)道:“還好她沒有傷你?!?/br> 她,指的是云娘。 林曦月知曉了舒凌和云娘的關(guān)系,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應(yīng)答。 “你,知道了嗎?”舒凌苦笑著問她。 林曦月點點頭,“云娘跟我說了?!?/br> 話音落下,兩人陷入沉默之中,都不再出聲。 等過了許久,林曦月終是忍不住了,打破寂靜出聲問道:“邵先生也染上寒癮散了嗎?” 舒凌想了很多,她以為林曦月會問她為何要和云娘攪和在一起,為何要研制寒癮散,是否知道自己在害人,可她沒有想到她會問起久安。 “久安他……”她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還能戒掉嗎?” “嗯?” “寒癮散,邵先生還能戒掉嗎?聽說只要能徹底斷了,人是還有救的?!闭f這話時,林曦月眼里放光,似在向她傳遞希望。 舒凌這才明白她的意思,心里的沉重霎時化為感動,只覺得如此良善的姑娘,怎就讓自己如此好運地遇上了呢?鼻頭一酸,眼中濕潤,溫?zé)岬臏I水止不住落下。 見舒凌落淚,林曦月慌了神,以為邵先生是沒救了,也不知道該如何勸慰,只能笨拙地為她擦淚。 “傻姑娘?!笔媪枋站徚饲榫w,忍不住笑道:“你放心,久安他無事。寒癮散對常人來說是毒藥,對他來說卻是能救命的靈藥呢。我已經(jīng)控制了野罌花添加的劑量,研制出來的藥丸毒性極小,不會有事的。” “野罌花?” “野罌花就是那日我讓你幫我尋的白色小花?!?/br> “你怎么知曉這些的呢?”不是她低估舒凌,而是寒癮散的藥方太過偏門。據(jù)她所知,上一世在寒癮散被禁后,不是沒有人再次研制,只是無一成功。舒凌能再制寒癮散,定是有別的途徑。 “云娘給的?!笔媪柙捳Z沉重。 她禁不住回想,自己初次拿到寒癮散藥方時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