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家信,心中至寶
在前往中心地帶的軍營大帳內(nèi),燭火旺盛的燃燒著,帳內(nèi)依舊是溫暖到如夏季般。 君凌睿身著白色睡袍,半躺在靠椅上,一手握著丑陋的香囊,細(xì)長的手指在香囊上來回的摩挲著,另一手抵著腦袋,若有所思的想著些什么。 他帶著圣上的鐵甲軍在離東君國偏西的地理位置上已經(jīng)行走二十余日了,一天只走二十里地。 對于他來說,這個中心地帶是越晚到越好,再加上風(fēng)雪交加的天氣,行軍就更是難上加難。 就讓他那個高枕無憂的皇兄在皇城里多等一段時間也是無妨的。 肖奕霖最近很是識趣,自打那日之后,便不敢再拔老虎身上的毛了,任由君凌睿怎么指揮大軍,反正不是行軍打仗,他都不會多說一句話。 寧沐陽則是一直都在他身邊充當(dāng)盡忠職守的太醫(yī)。 這時,夜雨的聲音在大帳外響起“主子,寧太醫(yī)來請平安脈了?!?/br> 君凌睿沒有立馬回話,而是依依不舍的將手里的香囊放進(jìn)了衣袖中,整理后便懶懶的靠著“進(jìn)?!?/br> 夜雨為寧沐陽挑起了門簾,朝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寧沐陽提著藥箱先進(jìn)入大帳,自己跟著一起進(jìn)去了。 寧沐陽本想恭敬的朝君凌睿行禮之時,誰知那位孤傲的王爺卻破天荒的說道“現(xiàn)下大帳內(nèi)沒有外人,無須多禮。” 寧沐陽暗自扯了一下嘴角,朝他雙手抱拳“謝王爺?!?/br> 君凌睿閉著眼睛不看他,想起今日下午探子發(fā)來的飛鴿傳書,上面寫著寧沐歌最近的一舉一動,心下便有了主意。 嘴里悠悠問道“出行這么多天,可有給家里寫信了?” 遂不及防的問話讓寧沐陽一時間無法接話,這位王爺從什么時候開始這么關(guān)心他的家里事情來了? 便朝著夜雨那邊看了一眼,希望能得到答案。 夜雨時常都待在君凌睿身邊,也許能告訴他是怎么一回事吧? 雖寧沐陽與君凌睿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但是也不可逾越。 誰知夜雨在一旁對著他使著眼色如實回答,不要欺瞞。 讀懂了夜雨的眼神,對于眼前這位王爺,寧沐陽還是比較了解的,他放下藥箱抱手作揖回道 “離開皇城那日起便沒有寫過家信,畢竟軍規(guī)如山?!?/br> 聽完這話,君凌睿緩緩睜開眼睛,坐正了身子,慢條斯理的對著夜雨道“給寧太醫(yī)筆墨伺候。” 寧沐陽瞪大了雙眼,今日的君凌睿甚是讓人覺得反常啊,好端端的問家信,現(xiàn)在又讓筆墨伺候?這是要干什么? 君凌睿不看眼前寧沐陽的表情,繼續(xù)說著 “寧太醫(yī),以后每隔一段時日就把家信交給夜雨,記住,規(guī)矩是死的,人是活的?!?/br> 夜雨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吩咐給弄的懵圈,難道是想讓寧太醫(yī)當(dāng)著他的面兒把家信寫了,然后幫著給寄出去? 不對,肯定又是為了寧家小姐。 為何他會這么說?就在下午的時候,明明王爺在馬車上午休,可硬是有信鴿落在了馬車的車窗上不肯飛走,還一直咕咕的叫著。 他怕吵醒王爺,準(zhǔn)備將那信鴿趕走,等他看清楚了信鴿腿上的顏色后才趕緊將那信鴿給捉住。 這種信鴿是王爺專屬的,一定是皇城有什么大事了,否則不可能探子用這種信鴿的。 還有就是它跟普通信鴿不太一樣,它的日程能上百里地。 但是又不敢打擾王爺休息,就只能等他休息好之后,才將紙條遞上。 結(jié)果還被嚴(yán)厲的批評了一頓,說他這么些年待在他身邊都不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 他忐忑不安的打算接受懲罰時,誰知王爺看了一眼紙條便笑了起來,讓他覺得這種笑容更似心中得到了至寶。 這個至寶是誰?他毋庸置疑的猜測寧家小姐是也。 他又一次逢兇化吉的逃過了一劫,等回了皇城他一定,一定要把寧家小姐當(dāng)菩薩一樣的供奉起來。 最終君凌睿自然是沒有懲罰他,而是讓他退出馬車外,僅此而已。 夜雨聞聲,立馬朝書桌的方向走去,趕緊研磨。 寧沐陽無可奈何,也跟著走了過去,坐端后正準(zhǔn)備提筆,君凌睿那冷如冰刀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寧太醫(yī),家信的內(nèi)容寫簡短一點(diǎn),越簡短越好,或者就用幾個字代替也行?!?/br> 在這種命令之下,寧沐陽終于忍不住了,問道“敢問王爺,是要給微臣當(dāng)信使嗎?微臣可不敢?!?/br> 君凌睿扯著嘴角,撇了一眼,冷漠的回著“本王沒那個閑工夫,想想郡主吧?!?/br> 寧沐陽愣了一下,郡主?指的是誰?建安還是楊盛楠? 君凌睿這含糊不清的話語讓他想起了臨走時那位對他依依不舍的女子,眼里多了一份傷感的柔情。 君凌睿能洞悉了一切,自然也看清楚了這一切,不然怎么會說出郡主二字呢? 軍營有軍規(guī),不論軍銜大小,凡是寫家信都有固定的時間,每個月就只有那么一天才可以寄。 而且還是統(tǒng)一分派,凡是每個人的家信都必須要檢查內(nèi)容,不然誰也不敢保證會不會把重要軍情透露出去。 他本打算等著大軍快進(jìn)入中心地帶的時候再寫家信的,可是按照目前這種行軍速度,起碼還要緩上一段時間了。 既然君凌睿都讓寫了,那就提前給建安和沐歌寫封家信報一聲平安吧。 至于楊盛楠,他希望無信勝過有信的千言萬語,一切盡在不言中。 他大筆一揮,寫下了零星幾個字“一切平安,勿念?!?/br> 最后將自己的姓名落款在了信紙上,自行將信紙折疊好后,遞到了夜雨手上。 看著君凌睿交待的事情都完成了,便提起藥箱,低著頭“微臣今日還是要例行給王爺把平安脈。” 說著將藥箱放在了書桌上,從藥箱里拿出了診脈墊,走到君凌睿的靠椅處。 抬了一下自己的手腕,示意他搭上去,君凌睿的身體自己是最清楚不過了。 可是在寧沐陽的眼里,他始終是一位病人,這次換他乖乖聽話了,哪怕他那嚴(yán)重的潔癖癥再怎么作妖,在寧沐陽面前也是無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