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擇日不如撞日,白發(fā)老者
“他說他見過的稀奇玩意兒多了去,也不在乎我這一張圖紙,還說…”薔薇頓了頓不知道是否要往下說。 “怎么?難不成還說了些什么侮辱我的話?”我挑著眉問道。 薔薇立即擺著手:“大的侮辱倒是沒有,只是說作此畫的人不懂繪畫技巧,好好的一副分解圖被畫的不倫不類,大煞風(fēng)景?!?/br> 薔薇小心翼翼的抬著眼看我,聽得這話我有點想笑: “嘿,真是個怪人,我畫的又不是什么好看的風(fēng)景圖人物畫,管我是不是不倫不類?煞不煞風(fēng)景的?只要能看懂就行了唄?!?/br> 我盯著薔薇又問道:“還有說別的嗎?” 薔薇見我沒有不悅,便端正身子:“現(xiàn)在奴婢要說的就是最重要的; 那個糟老頭開口就要五十兩紋銀呢?還說要讓做筆的買主親自上門一趟,否則他拒絕做筆。” 我語氣很是輕松道:“五十兩?若他真能做的出來,我給他就是了?!?/br> 薔薇咽了咽口水,又舉著她那右手在我面前晃悠: “小姐,你可糊涂吶,那可是五十兩耶,一支筆能值五十兩?估計連天子用的御筆也值不了五十兩吧?” “咱們東君國的錢幣等值您是知道的,一般的普通毛筆也就幾個銅板,上好的湖筆也才一錢銀子?!?/br> 我不急不忙的笑著對她解釋道: “薔薇,這支筆若是做出來了,可比那湖筆,御筆更有價值多了,我會讓它變成這天下獨一二專屬于我的筆。 至于他說要見買主,這也沒問題,我可以去會會他,那擇日不如撞日,就現(xiàn)在去?!?/br> 薔薇端著茶壺又給自己倒上一杯喝著,我輕敲了一下她的腦袋:“喝完就跟我去換裝?!?/br> 城南以高大的城樓為中心,兩邊的屋宇鱗次櫛比,街道兩邊開滿了茶樓,酒館,當(dāng)鋪,作坊、茶坊、rou鋪等。 街道兩旁的空地上還有不少張著大傘的小商販。 街道似斜坡向東西兩邊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較寧靜的郊區(qū)。 街上還是行人不斷,有挑擔(dān)趕路的,有駕牛車送貨的,有趕著毛驢拉貨的,一派熱鬧非凡的景象。 那些高高飄揚的商鋪招牌旗幟,那粼粼而來的車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 那一張張?zhí)竦瓙芤獾男δ槪瑹o一不反襯出皇城外民眾對于泱泱盛世的自得其樂。 然而在街道最末端的小巷邊,也是城南的最高處,有一處破舊而古樸的鋪子,鋪面不大,門口也沒有過多的裝飾,但招牌因年代久遠(yuǎn)而顯得有些掉色,感覺只要大風(fēng)一刮更是搖搖欲墜。 “王記雜貨鋪”我抬頭看著那副紅色招牌,手里敲打著扇子。 那長滿青苔的院墻上還鋪陳著密密麻麻的藤蔓,在白雪的覆蓋下顯得狹長陰影。 絢爛的冬日陽光普灑在這遍眼都是的綠瓦紅墻之間,顯得格外的刺眼。 “薔薇,你確定就是這里嗎?冷冷清清破破爛爛的,連一個人都沒有。”我將信將疑的問著。 “小姐,就是這里,奴婢沒有記錯?!彼N薇肯定的說。 “走,跟我進(jìn)去看看?!蔽?guī)еN薇外鋪子內(nèi)走去。 走進(jìn)屋內(nèi),燈光暗淡,店鋪兩側(cè)的墻邊擺放著陳舊的紅木貨架,架子上面擺放著琳瑯滿目各式各樣的物品和貨品。 店鋪中央放著一墩石器,看起來有些像水缸又有些像喝酒用的杯具,奇怪的是石器內(nèi)養(yǎng)了兩條金魚一紅一黑。 看到這些,感覺這里的掌柜真是好笑,雜貨鋪本就地方不大,還放著這么一件東西。 這屋內(nèi)就那么巴掌大一點地方,借助微弱的燈光,只見一十七八歲的伙計,一手杵著腦袋趴在柜臺上打瞌睡。 我示意薔薇上前去叫醒他。 薔薇敲了敲柜臺桌面,見那伙計依然睡的香,就使勁兒推了他一把: “伙計,大買賣來了?!?/br> 薔薇力氣很大,那伙計被推的頭磕在了臺面了,終于醒了,被疼醒的。 他摸著那疼痛不止的額頭,正想破聲大罵,在看到薔薇那一刻他停住了,問道: “這位小公子,在下好像在哪里見過,怎么那么熟悉呢?” 瞬間小伙計拍著手,恍然醒悟過來:“對了,你是今日拿來圖紙的那個女子,怎么才一下午的工夫就變成男子了?” 我聽他這么一說,就噗嗤笑出聲,這伙計的眼力勁兒還真不錯,薔薇被看穿了,那不就意味著我也被看穿了嗎? 看來下次得偽裝的再像男子才行,貼個胡子,畫粗眉毛,再把臉給涂黑什么的,對,就這么辦。 薔薇的臉有點微紅道: “別人是男是女要你管?今日你那師父不是想見圖紙作畫人嗎?” “喏,這位就是我家公子,你快叫你師父出來吧?!彼N薇抬手指著我。 小伙計一看我那長相,穿著上好的綾羅綢緞,馬上笑逐顏開道: “我?guī)煾噶隙銈兘袢諘?,已?jīng)在內(nèi)堂沏好茶等著了?!?/br> 我狐疑的看著他,他這個師父是何人? 不僅會做我想要的筆,還能算準(zhǔn)我們是否今日會出現(xiàn)?看來是抓住了我急于求成想要筆的心態(tài)。 帶著薔薇跟在小伙計的身后,進(jìn)了內(nèi)堂。 內(nèi)堂的裝修比鋪面看起來干凈整潔多了,內(nèi)堂中間放著條幾和八仙桌子,兩邊各放著一把太師椅,椅子上還鋪著紅布椅墊。 兩邊的隔扇門都掛著雪白的紗簾,把里間屋的擺設(shè)就給遮擋住了。 八仙桌上放著一壺快要燒開的水正冒著蒸氣白煙。 一位雙目炯炯有神,兩鬢斑白,一身素衣著身的白發(fā)老者悠閑的搗著茶餅,看見我們進(jìn)去,抬手示意我們?nèi)胱?/br> 我拉著薔薇一起入座后,白發(fā)老者慢慢悠悠的將桌上壺里的開水到進(jìn)剛搗好茶葉的茶杯里。 我也不著急,反正已經(jīng)到這里來了,就看看你怎么說。 等茶葉被水沖出了墨綠色,漸漸聞到了茶香味,他執(zhí)起手,給我和薔薇各倒了一杯。 我無意間看了一眼他遞茶杯而來的手,意味深長的淺笑了一下。 他看見我的笑容,忍俊不禁問道:“小公子不知何事讓你如此?” 我輕咳了一聲:“無事,請問老先生真能做出我想要的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