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監(jiān)視者一族的居住地、尼爾。

    來自地球10的納粹超人，地球5的沙贊以及地球4的量子超人都聚齊各自的力量竭盡所能想要堵上曼卓拉克降臨于此的大空洞。

    來自始源地球的至尊小超人遠(yuǎn)遠(yuǎn)站在一旁，警惕著可能會從空中襲來的攻擊。而來自地球0的超人克拉克站在少女左側(cè)，來自反物質(zhì)宇宙的終極人克拉克站在少女右側(cè)。三個人都在巨像腳下，LL左手的手心緊貼著超人的手心，她右手的手心緊貼著終極人的手心，隨后左右兩人的思維聯(lián)通在了一起。

    正反物質(zhì)相互連通時可以灌注足夠的能力去啟動這尊思維機器人，這種動力來源于對立面……不、根本就沒有對立面。是對等面！作為正物質(zhì)宇宙的超人、作為反物質(zhì)宇宙的終極人是彼此相反、對等存在的鏡像體。

    超人映照著作為鏡子的終極人，審視著自己的可能性。

    終極人映照著作為鏡子的超人，觀察著自己的可能性。

    他們二人都是彼此可能存在的另一種形式。

    無私之義與憎惡之罪相對。

    LL閉上眼，靜候著力量積蓄到臨界點。然后——

    思維機器人啟動。

    思維超人睜開眼。

    他機體內(nèi)存在著兩股思想，一者屬于超人克拉克，一者屬于終極人克拉克。此刻兩種思想融匯在一起，將兩股支流注入到他腦中的主流。

    距離，空間，時間，一切都不成章法。一切都更加深刻，更有意義。多元宇宙的危機不可避免，而且萬分嚴(yán)峻。但無論他怎樣邁步，命運早有定數(shù)。

    巨型的思維機器人沉重踏步，地面上的少女注目凝望。

    她的眼神投射在此世最美麗的事物上，驚嘆著監(jiān)視者達(dá)克思的鬼斧神工。

    對方由一個單純以思想構(gòu)成的身軀構(gòu)成，作為故事角色他是守護(hù)世界的超人，作為虛無之物他也是守護(hù)世界的思維。他本身就是‘超人’這個偉大故事的印證和具現(xiàn)。

    想到這里，LL就忍不住微笑。

    她回憶起在始源地球，第一次拾起的人造物，就是一本超人漫畫。那時她還十分好奇，為何人類要低著頭、沉浸其中，但如今的她似乎已經(jīng)理解‘故事’的魅力。

    之后，她又回憶起離開始源地球前，感受到的那股視線——來自原地球3、克拉克?肯特的視線。

    她可以立刻做出判斷，知道對方是誰、叫什么名字，然后為自己取一個名字，去往那里……這一切是如此順理成章，只因為她曾看過超人漫畫。

    原來，在接收到那股視線的很久之前，LL和克拉克?肯特的因緣就已經(jīng)譜寫。

    LL感受到了某種羅曼蒂克的存在。不只是關(guān)于愛，關(guān)于被注視的需要……此時此刻，她注視著思維超人、與那機體內(nèi)的兩種存在，深深地體會到比曾經(jīng)體會過的浪漫還要更加浪漫的存在。

    但這時的她還無法形容這種感覺。

    兩位克拉克透過思維超人的眼睛重新打量著這個熟悉的世界。

    整個物質(zhì)界，封在一個破裂的瓶子里，千萬個銀河，億萬條生命，兩個克拉克所熟悉的、珍惜的、掌控的、為之奮斗的一切……就要枯萎了。

    這些原本鮮活的生命快要被監(jiān)視者一族吸干了。

    是的，是監(jiān)視者……不是曼卓拉克。原來，曼卓拉克也不過是曾經(jīng)的監(jiān)視者一員，他被鎖在深淵里，被拋到虛無的墳?zāi)估?，不斷墮落。曼卓拉克和監(jiān)視者敵我同源，都是一群吸食多元宇宙的寄生蟲、吸血鬼！根本沒有優(yōu)等劣等之分。

    隨后，兩位克拉克又看到更多的東西，比如52個宇宙，還比如……正在連通的彼此的心音和情緒。

    他們都告訴自己，不要去窺視不屬于自己的內(nèi)心世界。但早已深度匯融的腦海還是敞開著彼此的心靈大門，向?qū)Ψ絻A倒過去。

    ‘我對普通的人類沒有興趣。你們之中要是有宇宙人，未來人，異世界的人，以及其他的什么超人類，就來找我吧！’

    ‘我是L.   L.，你可以叫我拉拉，也可以叫我羅羅，不管叫什么，反正我名字的縮寫必須是LL！如果你要問為什么，因為我是克拉克?肯特命中注定的愛人。’

    ——嗡嗡。無數(shù)個聲音回響在耳邊。

    ‘無論你怎么想，你都要知道，LL心里只有一個克拉克，那就是眼前這個。戴不戴眼鏡，穿不穿戰(zhàn)衣，是不是氪星人，都一樣。’

    ‘對！我就是——阿終的氪石！這告白太羅曼蒂克了！再也不會有比這個更好的了！我會每分每秒都在你的身邊，就像你需要氪石充電，我也會給你愛的充電！’

    ‘如果未來再次重啟，我也一定會再度找到你?！?/br>
    ——沙沙沙。像是播放老舊唱片的聲音。

    ‘嗨，女士。請問……我有幸知道你的名字嗎？’

    ‘但如果、你認(rèn)為自己還有機會，無論那機會多么渺茫，哪怕覺得自己還能有一天充滿快樂、充滿意義的生活——就抓住我的手。’

    ——咯咯。這是卡帶的聲音，整個磁帶破舊不堪。

    ‘你不是我的救世主！’

    ‘沒人——會真正地?zé)o、能、為、力！’

    ——不！

    不是的！這些不是屬于我的……記憶！

    兩人都在內(nèi)心高喊，可是更多的心音還是源源不斷地灌了進(jìn)來。

    超人聽到了另一位克拉克整整五年的思念，被改造的每日每夜，對方都在默念少女的名字。

    終極人聽到了另一種克拉克深藏心底的戀慕，回到正物質(zhì)宇宙后對方也曾偷偷尋找過、在自己的世界是否也有一名擁有同樣名字的少女，但結(jié)果總是不如人意。

    他們都知道這個叫做LL的少女、對克拉克?肯特這個名字的擁有者而言，具備著怎樣的致命殺傷力。

    他們都太了解了……

    他們都一樣孤獨……

    他們都渴望有人理解。

    接著，兩位克拉克透過思維超人的強大機能聆聽著紙張翻過的聲音，感受著比‘外面’這個概念還要‘外面’的喧鬧討論：

    “思維超看上去是超人戰(zhàn)力的天花板啦?！?/br>
    “誰說的，和黃金超比起來又如何?！?/br>
    “超人和《守望者》里的曼哈頓博士比起來誰更強？DC什么時候出一期二人對決的故事啊，好想看！”

    ……

    有很多很多聲音。

    這些說話的人好像正在翻閱紙張，討論書里面的內(nèi)容。

    然后，兩位克拉克都理解了——LL口中的‘故事’所謂何意。

    這里就是‘故事’，他們生活的、存在著的地方就是故事，他們所經(jīng)歷的、所愛的、所珍視的人生就是故事。

    在這其中，有這樣一個故事流傳千古、婦孺皆知，在始源地球、又或者是比始源地球還要外面的‘外面’世界為所有讀者津津樂道：一個嬰兒被裝進(jìn)飛船，逃離毀滅的母星而墜入地球……這就是少女口中最好的‘故事’！這就是卡爾?艾爾（克拉克?肯特）的‘故事’！

    是的，她曾經(jīng)讀過。

    和此時正在‘外面’翻閱著、討論著那群人一樣。

    到這一步，終極人理解了LL嘴上經(jīng)常念叨的漫畫。而終極人理解的瞬間，超人也理解了。

    少女惦記的不是別人、那都是屬于克拉克的故事內(nèi)容，她看過的、全都深深印在腦海中，不曾忘卻。她不僅經(jīng)歷過與原地球3犯罪辛迪加在一起的時光，還曾讀過那么多以克拉克為主角的漫畫，所以她那么懂這個角色，她了解許多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設(shè)定，還猜得到他自己都無法預(yù)測的未知可能性。

    有時她注視他的眼神很陌生，像是在看漫畫人物，但有時她的眼神又是那么赤誠，像是他故事的女主角。當(dāng)然，這么說也沒有錯，她之所以給自己取一個叫LL的名字，正是深信L.   L.會是克拉克?肯特故事里的女主角。

    她寄托著美好的愿望，希望與故事的男主角永不分離，因此取了一個命中注定會是女主角的名字。

    這是她祈愿的，也是克拉克甘之如飴的。

    因為——他是那么喜歡她。幾乎同時地，這個念頭在終極人和超人的心中同時升起。

    超人既不是完整的地球人，也不是完整的氪星人。這名克拉克只能透過喬?艾爾留存的資料在腦海中幻想出一個家鄉(xiāng)的模樣。他羨慕另一個克拉克，因為后者親眼見到了另一個版本的喬?艾爾，親眼見到了氪星，陪另一個喬?艾爾度過了生命中的最后五年。

    終極人既不是嚴(yán)格意義的地球人，也不是嚴(yán)格意義的氪星人。這名克拉克辛苦挨過了無能為力的苦日子，在獲得真愛的同時經(jīng)歷了一場失去人類身份的太空浩劫，痛失所愛，苦等五年。他羨慕另一個克拉克，天生就擁有超人類的力量，還有一對善待他的肯特夫婦。

    但終極人不是那個失去家園的氪星人，也不是守護(hù)地球的超人，更不是富有正義感的肯特小記者……他是克拉克肯特中尉，探索深空的人類宇航員，死在宇宙，又從宇宙中歸來，被宇宙人改造成了人造人間，從此既不是人類，也不是宇宙人，像是太空‘孤兒’般的存在。

    超人也是‘孤兒’，某種意義上比終極人更甚。

    二者的孤獨是相似、卻又不相同的孤獨。

    但LL可以讀懂這份孤獨。不管是哪一個克拉克，她都可以讀懂。是的，她已經(jīng)做到了，令原本該叫‘孤獨堡壘’的地方變成了‘飛行堡壘’，讓終極人的世界從此不再孤獨。

    可是超人覺得這樣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

    LL拯救了終極人的寒冬，卻沒有拯救她自己的。她沒有獲得屬于自己的答案，還徘徊在人生的起跑線，甚至還未真正出發(fā)、去開啟她自己的玫瑰人生。因此超人想拯救她，想幫她成為她理想的自己，而不是附庸在男主角終極人故事中的女主角。

    他曾嘗試過伸出手，打算拉她走進(jìn)自己的故事里。如果他們會展開一段戀愛，他一定會告訴她，戀人的關(guān)系是平等的，可以相互依賴、彼此支撐，但不可以失去自我。

    超人有許多事情想要教給她，一想到她也是太空孤兒、甚至找不到自己的起源……他就為她感到同等的悲傷。他想，就像是曾經(jīng)的肯特夫婦教給過尚未孩童的自己許多事情，這個友善的世界曾經(jīng)拯救過自己那樣——他也可以拯救這位令他心跳加速的少女。

    憫愛與戀慕。歡悅與欲念。

    同屬于克拉克這個名字的、兩個不同存在將彼此的心扉坦誠相對，雖是迫于無奈，但在思維匯融的時刻或多或少都從對方那里獲得了某種資訊補充。但究根到底，二人究竟從對方那里了解到什么具體內(nèi)容，只有他們兩個自己才清楚。

    在保守秘密這個層面，超人和終極人難能可貴地達(dá)成了一致。

    思維超人龐大的身軀面前，墳?zāi)沟拇箝T緩緩打開，決定性的戰(zhàn)斗開始了。機體內(nèi)的二人都壓下了彼此的雜亂心緒，竭力應(yīng)付起眼下曼卓拉克的危機。

    PS.ROǔＳＨǔЩǔ（rou書WU）點ＸyZ

    這章已經(jīng)可以很明顯看出作者想要吹爆《超人：飛躍無限》的意圖了，雖然我上一章的作話已經(jīng)吹過一遍了，但我還是要吹，思維超NB！

    讀完這一章，可愛讀者們應(yīng)該可以很明顯地體會到‘第四面墻’被打破的感覺了。至尊小超人雖然看過DC漫畫，但對于我們而言，他依舊是漫畫人物，他的命運也很諷刺地掌握在DC編輯手里，他是無法聽到我們這群讀者在‘墻’外的碎碎念的。

    但是思維超可以聽到，它不愧是最終兵器……連帶著超超和阿終也短暫地意識到了世界的真相?？墒沁@兩個克拉克心態(tài)是很穩(wěn)定，他們所珍視、所擁有的人生是真實的，不會因為他們得知了自己是漫畫人物而改變態(tài)度。性格過激的至尊小超就不同了，所以他總是埋怨編劇害了他（笑）

    說到超超，這邊思維連接，把他的某些心思暴露在正牌男主面前，同理阿終的心思也完全坦露了，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二人對LL不為人所知的真情實感……可惜只有我們這些讀者聽得到惹、哦、還有他們自己都看到了對方的心聲（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