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下一秒，那份隔著聽筒傳遞給她的歡快消失了，像是一盆涼水澆滅了熱情的火焰，林宜諾的聲音小了許多：“師父，你是不是有什么話想說？”

    舒清張了張嘴，遲疑道：“晚上來家里吃飯吧，瑤瑤想見你?！?/br>
    在一旁偷聽的顏舒瑤瞬間石化。

    被mama賣了。

    她不要面子的??！

    電話那頭沉默了會兒，輕聲應道：“好?！?/br>
    舒清松了一口氣，掛斷之后，心里那塊沉重的大石頭也放了下來。

    .

    母女倆前腳回到家，林宜諾后腳就來了，舒清給她開的門，那瞬間突然有種久別重逢的感覺，兩人站在門口相視一笑，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笑。

    “師父！”林宜諾撲上來一個熊抱，“下周四我就去飛本場了，飛完馬上安排跟班，師父別忘記之前答應我的啊?！?/br>
    舒清本能地抱住她，鼻尖嗅著清淡的水果香氣，笑道：“不會忘記的，帶你一起飛。”

    “那師父還生我氣嗎？”

    “什么？”

    舒清被兩條有力的胳膊緊緊箍住，胸前緊貼著一片溫暖的柔軟，有些喘不過氣，她輕輕掙扎著，“諾諾，你先松開我……”

    “不要，再抱一會兒?！逼岷诘捻永镩W過一絲掙扎，涌到嘴邊的話幾欲脫口而出。

    她好想告訴舒清，她喜歡她。

    這將近半個月的疏離快要把她折磨瘋了，眼看著伸手就可以觸碰到的人，硬生生被推了數丈遠。她仿佛在爬一棵高聳入云的大樹，好不容易撥開云霧看見了希望的頂端，頃刻又滑落到底。

    她不怕，重新爬就是，只要樹還在。

    舒清停止了掙扎，安靜地靠在她懷里，感受著耳畔深長的呼吸，輕輕閉起眼。

    又是這種上癮的感覺。

    “我去做飯。”良久，林宜諾松開了舒清，徑直往廚房走去。

    舒清攔住她：“你今天考試累了，歇著吧，我去?！?/br>
    “一點也不累，我就喜歡做飯給師父吃?！?/br>
    “可是……”

    “快給林大廚讓路?！绷忠酥Z忍著想把她抱起來的沖動，捉著她兩只手腕。

    這時候次臥門開了，顏舒瑤昂著下巴走出來，“你來啦，林宜諾，快過來教我寫作業(yè)?！?/br>
    “……”

    舒清對女兒皺眉道：“瑤瑤，要叫林阿姨?！?/br>
    “……！”某阿姨一口老血憋壞了自己。

    顏舒瑤額角抽搐著，不爽道：“阿姨？她也就比我大九歲好吧！”

    “叫阿姨，聽到沒?！绷忠酥Z眉毛一橫，警告的目光掃向女孩。

    ——要聽mama的話。

    說著她抬手比劃了幾下，做松筋骨狀。

    顏舒瑤脖子一縮，想到被“暴力”支配的恐懼，不情愿地喊了聲：“林阿姨?！?/br>
    “誒，瑤瑤乖。”

    “那么林！阿！姨！來！不！來！啊！”小公舉咬著牙一字一句道。

    舒清噗嗤一聲笑了，“諾諾，你去吧，今天我做飯?！?/br>
    林宜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