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郎歸_分節(jié)閱讀_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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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壑病發(fā)后,再不嗜睡,最初幾天甚至夜夜睜眼到天明。沈越起初還會勸說陪伴,但連日日夜顛倒,沈越著實吃不消。幾日觀察,發(fā)現(xiàn)尋壑雖然不寐,但尚能安分躺好,沈越便放心些許,摟著尋壑,另吩咐一名丫鬟注意動靜,就徑自睡了。 今日晝夜折騰,尋壑體力不濟,早早進入夢鄉(xiāng)。 次日,晨起動征鐸,人跡板橋霜。 念及蓬門激起了尋壑些許回憶,接下來北上途中,沈越走得格外緩慢,只為沿途帶著尋壑舊地重游。 行至蘄州,時辰尚不到午間。沈越卻令馬夫找客棧留宿,安頓好后,跟尋壑共乘銀獅,一番跋涉,來到蘄水的一處渡頭。 十幾年荏苒,當(dāng)年沈越主持的修渠工程早已完工,昔日荒涼的水道,而今舳艫連綴,碼頭甚是熱鬧,觀察些會兒,沈越驅(qū)動銀獅上山。 同在蘄山,十幾年前的那日烏云蔽天,草木難辨,而今一片晴好,景致大有不同。沈越仔細(xì)辨認(rèn),挑了一處和當(dāng)年相近的山路,攙尋壑下馬,二人十指相扣,銀獅追隨,在林間漫步。沈越指著林下水道,和尋壑臉頰相貼,追憶道:“當(dāng)年雨天地滑,我失足落水差點喪命,是你拼死下河,救回我一條命,還記得嗎?” 尋壑只是順著沈越所指往下望去,神情依舊無動于衷。 沈越蹲**,挽起尋壑褲腳,指著他那道橫亙小腿的傷疤:“這個就是當(dāng)時留下的。山上你一直不說,挺不下了暈死過去,等到大夫治療時,我才看清,你傷口的皮rou都翻卷起來了,腿就像被切開似的?!?/br> 尋壑這次不再不為所動,竟然蹲下來,瞧了會兒那處傷疤,指著它嫌棄:“好丑。” 沈越半是驚喜半是心疼,喜的是尋壑終于懂得回應(yīng),疼的是這一道還只是尋壑傷疤的冰山一角,尋壑軀體上的疤痕,道道致命,道道昭示著沈越的罄竹難書。沈越正自責(zé)不已,尋壑卻突然嘻嘻一笑,緊接著唱道:“丑八怪,沒人愛!” 沈越:“……”可仔細(xì)體味唱詞,沈越一嚇,就要安慰尋壑,豈料尋壑又唱一句:“臟東西,道德壞!” 沈越掰正尋壑臉龐,問:“你這是……罵自己?” 尋壑無辜地眨眼,沈越嘆息,將人扶起并鄭重交代:“你不丑,更不臟,這些話以后別說了!” 隨后二人走到一處山間平地,沈越挑了處干爽的石塊,讓尋壑坐下,又從銀獅身上掛著的**里取出殺好的兔子,就地揀拾柴條,生火燒烤。不一會兒香氣四溢,兔皮上溢出的熱油滴入火中,噼啪作響,沈越切下整塊兔腿,拿筷子串了遞給尋壑:“吃吧。當(dāng)年在這山上,咱們也是打了兔子烤著吃,后來你還替我下山撿了好些果子解渴……咦?藏在身后作什么?快吃呀?” 沈越滅了火,就要上前去拿尋壑的兔腿,尋壑卻站起后退,并警告:“二爺不要!” 以沈越對沈超和尋壑關(guān)系的了解,沈超斷斷不會對尋壑做出逼迫之事,那么,這個二爺只可能是鄔二。 分開那些年,沈越對尋壑記恨在心,除了恨尋壑對沈府的背叛,還有難以啟齒的一點,那就是,沈越一度以為,尋壑定是使了當(dāng)初勾引自己的手段去勾搭鄔敬,才叫鄔敬對他如此器重。因而,即便鄔敬早已灰飛煙滅,但他至今仍是沈越心中的一根刺。 沈越費盡心思帶尋壑故地重游,以期喚醒尋壑回憶。關(guān)于自己的記憶沒喚醒就算了,偏偏惹起仇敵的回憶,沈越一惱,上前去搶尋壑藏起的兔腿:“你不吃就給我!” “不給!我要留給……留給沈爺!”‘沈爺’二字輕若蚊鳴,但沈越還是聽清楚了。 沈越忙追著確認(rèn):“你說留給誰?!” “不能告訴你?!睂ほ忠娡藷o可退,只得哀求,“二爺不能……不能傷害沈爺……” 沈越只覺得額頂響雷霹靂,平息些會兒,才顫著嗓音追問:“從一開始,你跟著二爺,就是為了保護沈爺?” 尋壑沒回答,但仍堅持:“二爺走開!rou留給沈爺!” 答案已呼之欲出,聯(lián)想起子翀到沈府試探尋壑下落時所說的話,沈越不禁淚目。 沈越雖說過‘不勉強尋壑茍活’,但為病情著想,還是請了一名大夫跟車診治。眼下大夫剛用過午膳,正鋪床準(zhǔn)備午休,突地敲門聲驟起,來人報出名姓:“是我,沈越?!?/br> “沈老板請進。” 沈越背著尋壑快步入室,對大夫吩咐:“我改變主意了,求先生全力延續(xù)阿鯉性命!” 第93章人生到處知何似④ 尋壑因病告假,很快得到批文,沈越便放心帶尋壑一路漫游,原本十天的行程,二人竟然走了一個月。所幸,皇天不負(fù)有心人,沈越循循善誘,兼之跟車大夫診治得當(dāng),抵達江寧時,尋壑記憶基本恢復(fù)如常。 進入仙眠渡,才繞過影壁,沈越遠(yuǎn)遠(yuǎn)瞧見楠木廳里有人,待看清模樣,沈越不禁大喜,叫道:“鐘太醫(yī)!” 廳內(nèi)二人,正是鐘太醫(yī)跟殷姨娘。聞聲,二人連忙起身,朝沈越行禮。 沈越攜著尋壑快步入內(nèi),驚喜地問:“鐘老怎么會光臨寒舍?!” 殷姨娘笑著解釋:“自打收到小丘犯病的消息,我就坐臥難安。聽說鐘太醫(yī)云游到了江寧,這不,我就將人請來了。” 原來,殷姨娘出身杏林世家,而鐘太醫(yī)師承殷姨娘之曾祖,因而鐘太醫(yī)縱然不羈,但還是要給殷姨娘留一份薄面,遂應(yīng)下邀約趕來府上。此外,殷姨娘住在丘府,并非寄人籬下,而是作為尋壑的私人大夫,每月拿奉銀。 “殷姑有心!”沈越謝過,就想拉著尋壑讓鐘太醫(yī)瞧瞧,豈料尋壑話鋒一轉(zhuǎn),說道:“重陽呢?我?guī)Я撕眯┬⊥嬉鈨阂o他呢?!?/br>